第六章 初入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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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一股隐晦而庞大的能量波动在前方出现后又忽然消逝,如果他此时运转大武修炼术就能看见前方不远处他们消失的地方虚空中一道裂缝,就像衣服上的一只口袋一样。
研究出大武修炼术的数位人族先驱在最初的时候就考虑到这一点,此术在入门后会赋予修炼者关于这方面卓绝的眼力,能洞察到元境的存在痕迹。
不过就和任何一件靠眼力吃饭的行当一样,因人而异,极其考验修炼者细致入微的眼力和敏锐的洞察力,哪怕两个人身边存在元境,有可能其中一人能发现,而另一人忽略过去了,又或者两人都没发现。
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了,他稍微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深吸一口气,随后身影也像他们一样,消失在了原地。
“呼呼呼呼。”
黑暗中似乎传来某种独特的呼吸声,亦或者是空气流动的声音,就算他睁开眼睛,费劲力气也看不到周遭的一切。
短暂的黑暗过后,他身处在一个灰蒙蒙的房间,房间陈列着的家具都是木头制成,脚下铺着的也是木质的地板,踩在上面有轻微的回弹,四周的墙壁嵌着灰色的凹凸不平的石头,有一扇超过正常门的造型奇特的门不知通往何处。
桌上有一盏亮着的油灯和一盏铜镜。
“这难道就是汪瑜瑜说的‘衣柜’?”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铜镜里的他,脸颊消瘦,五官立体,他的皮肤在男性中算是比较白的那种人,所以衬托他整个人有种显得有些阴柔的英俊。
他摸着他的下巴,分析起汪瑜瑜临走时对他说的话里的含义,但现在好像和他理解的有些不一样。
他以为‘衣柜’的存在是给外来的灵能者进入元境世界后一个新的身份,比如说换上那个时代的衣服,男士梳起头发加冠等。
他望了望四周,房间只有一扇门,他刚才试过了,打不开。
汪瑜瑜一语成谶,他现在真的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就在他低下头的瞬间,眼睛猛然瞪得滚圆,盯着铜镜,镜子里的他那张熟悉的脸不变,但那由前向后抚平的长发是怎么回事。
他身手摸了摸后脑勺,那种手穿过柔顺长发的体验前所未有(毕竟他到现在还是元阳之身,这点就不多做赘述)甚至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扭着脖子,能隐约从铜镜里看到一点,是一个皮冠。
真的是这样!
‘衣柜’作用等于是在帮他改头换面好在元境内部世界生活,他又试了试,连他的五官和肤色脸型都可以调整,就像现在游戏中的捏脸一样。
片刻后,铜镜里出现一张虬髯大汉的脸,依稀能分辨出几分林凡的模子,彻底变成另一个人则是不可能的,他已经试过。
他将肤色又调黑了一些,只需心念一动便可完成,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选了一件符合他身份的粗布衣裳,一双黑布靴,在铜镜前来回转了转。
这幅尊荣一直是林凡想象中的古代修炼者的样子。
他走向门口,现在的他应该能拉开那道门了。
“吱呀”一声,门果然开了,一道白光从门缝里洒进,而后他不自觉的闭上眼睛,眼前是一片刺眼的强光。
“卧槽,我忘了我现在变化这么大就算汪瑜瑜他们看到我也认不出来。”
古朴的街道,清脆的马蹄声,一辆罗帐香车在他面前缓缓驶过,车上是一对俊男靓女,身着华丽的衣裳。
往来的商贾脚夫络绎不绝。
最引人注目的要数头顶一颗巨大的不知名树,铁青的树干直直插入红色树冠,洒下来的阴影笼罩了半个街道。
周遭环境大变,刚才还在房间里,转眼便来到一处繁华都市。
这就是一千八百年多年前的社会吗?他好奇地打量着眼前所见的一切。
他主动上前搭话,这里的人将林凡看作是和他们同时代的人同他热切交谈。
他搭话了一个卖瓜的商人和一个书生打扮的路人,想要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些信息,但他们似乎不知道自己身处元境的内部世界,卖瓜的嘴里说的是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废话。
书生显得正常多了,他问什么,书生都会一一回答。
“请问乌佛寺在哪?”
他必须先搞清楚乌佛寺的位置,那里是他们的集合点。
“啊,你要去那里?是去许愿还是还愿呢?”他定定地看着林凡,看得林凡心里直发毛,半天他才反应过来。
“呃,许愿。”
书生眼中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伸手一指,道:“沿着这条街直走,会有一条河,但千万别过桥,桥上有个碰瓷的老头,你右转沿着河一直走,然后会看到一座桥,过桥后再走西北方的一条巷子,走到头看到梅花的地方便是。”
林凡一阵手忙脚乱,若不是他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早被书生说瘸了。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你都记住了吗?”书生问道。
他连连点头,心里暴汗的同时又觉得书生怪怪的,不只是他,先前那个卖瓜的也很奇怪。
书生依旧在自顾自的说个不停,他一听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就走了,懒得再理他。
现实中的千星城也有仿过去世纪的建筑,但还没达到惟妙惟肖的地步,他边逛边四处张望,领略一番一千八百年前的市井文化以及风土人情。
远远地就看到书生所说的那座桥,那是一座约四丈宽的拱桥,横跨河面,走进一看桥上还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幌子。
头戴白巾帽,身着素衫,脸上蓄着八字胡。
他站在岸边,没有走也没有过桥,默默观察了一会儿,桥上偶有行人路过,那人闭着眼睛理都不理。
看样子书生指的碰瓷的那人不是此人。
林凡暗道。
这桥是以一根根方木铺成桥基上造出来的,桥的两侧是石质护栏,上面有一些异兽的雕像,用来作镇水之用。
刚走没两步脑海里忽然一道灵光乍现。
对啊!
这些异兽应该属于妖族,人族和妖族一向两不相容,为何历史上近古、和上古时期人族的建筑为何有那么多异兽雕作存在。
那一瞬间种种疑云在他脑海里酝酿.....
桥下两头是如幽潭一般宁静碧绿的河水,河面上偶尔泛起一丝涟漪。
他近距离打量坐在桥中央一动不动的那人,装扮看上去像是一个算命先生一般,面前的地上,放着一个红漆盒子。
里面大概放着他吃饭的家伙。
他继续往前走,此时桥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此人约莫三十不过五的年纪,穿着一身干净道袍,额头宽阔,下巴一缕两寸长的短须更添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就在林凡望着他的时候他似有所觉,忽然睁开眼,双目炯炯有神,朝林凡望来。
他在他面前蹲下,扫了一眼地上摆着的物什后又迅速收回目光,故意搭话道:“请问这位先生,乌佛寺怎么走?”
他反问道:“你要去乌佛寺?乌佛寺从上个月起关闭山门谢绝香客,至今无一人出入,你不知道吗?。”
“关闭山门”
林凡一愣,刚才没听书生提起啊,难道寺内出了什么事情了,可他在现实世界已经和汪瑜瑜约好了,在乌佛寺会合,现在连寺山门都进不去,该去哪找他们,而且一想到他这幅尊容,恐怕站在汪瑜瑜面前他也认不出。
而且还不知道他们古装的形象和本人差距大不大。
“你是有重要的事非去不可吗?”声音的主人将他从思索中拉了回来。
林凡道:“外地人,初来贵宝地,与几位朋友定下今日在寺中相聚。”
“原来是这样.......如此,本道爱莫能助了。”
他手上裹着袖子朝林凡拱了拱。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不过林凡还是有样学样的还礼。
他看这人的相貌不似常人,怀疑是某隐藏大佬,如果能在他手里能接到一些委托什么的,还能得到点好处。
可惜......
不管怎样,起码他现在知道了乌佛寺的方向,其余几人说不定正往那边赶,也许路上就能碰到。
他开始仔细观察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的面貌,万一有他们中的一个人调整了面貌混入其中也说不定。
“唉,又到了进贡的时候,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忽然间他听到刚才路过的一处摊子的摊主自言自语,他看上去正为此事发愁。
林凡主动上前搭话,问起来由。
他苦恼道:“近来官府又增加赋税,像我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些许收入全被官府收去了,哎和那些种地的庄稼汉一比,我们的情况还好点,他们家那些人家里没个女儿的还好些,若是有女子在家,交不出碎银就得交出女儿。”
“这一去就是音讯全无,可怜老父母在家终日以泪洗面。”
“还有这种事?”林凡皱了皱眉,没想到这里的治安环境这么差。
“千真万确,不过太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他摇摇头,一边叹气一边忙手头上的事,摊子上放着若干木桶,里面盛的是米面粮油。
林凡告辞离去。
甩掉这些杂事后继续朝乌佛寺的方向赶路,对这个世界来说他只是个过客,作为外来者他或许应该放下恻隐之心,尊重社会的发展规律。
也许这样做才是正确的吧。
路左侧是一排古式房屋,右侧是一条流过城内的河。
一路上有少量的行人,脚夫踢着步子,心不在焉,少女搀着体弱多病的老父亲彳亍而行,一脸愁容......
在这种环境下,林凡的脸色也变得复杂起来。
“前面那人。”身后有人喊道。行人纷纷侧头望去。
“站住。”
林凡回头一看,一个穿着一身官服,腰间按着一把铁刀的男人正朝他走来,并冷冷的盯着他,面带审视之色。
走近后他仔细盯着林凡的脸,那眼神看得他有些发毛,他不自觉的摸了摸下巴。
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这位差大哥。”林凡开口。
“我姓关,是这里的捕头。”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卷起来的白纸,摊开一看,又看了看林凡后这才脸色稍缓道。
“抱歉,刚才将你错认成了通缉犯,现在没事了,不过你最近最好少出来走动,我手下的兄弟没我那么好说话,万一又认错了.......”
“你就有麻烦了。”
“通缉犯。”林凡一愣,知道看到他递过来的图纸,上面用小指粗的墨迹画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两只眼睛瞪得像牛眼一般大。
“这......”林凡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除了同款胡子,哪里像了。
“你是外地人?”他端详着林凡忽然道。
“啊,是的。”
“这里很少看到外地人,你来这里干什么?”
林凡早就想好了借口,只听他声音一沉,道:“只因娘子重病,听说乌佛寺烧香很灵,特地为她祈福而来,只盼娘子的病早日好转。”
“原来是这样,想不到你表面粗犷,却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道。
“不过你来的很不巧,乌佛寺山门前不久已经关闭,暂时去不得,不如你先在城里找个地方落脚,等过段时间再作打算。”
两人边走边聊,这名姓关的捕头言语之间对他颇为关照,和他印象中的酷吏有些不同。
待三言两语聊得熟络后林凡趁机问起官府赋税一事。
“你问这些干什么?你是外地人,无需上缴赋税,不过你最近还是少出门为好。”他再次忠告道:“城里现在不太平,流寇多了很多,官府的人手有限应付不过来。”
“和增加赋税一事有关?”林凡试探道。
谁知他却脸色一变,低声呵斥道:“别再问了,你心里知道就行,把这件事放在心里,永远别对旁人说,小心遭来杀身之祸。”
河边的青石道经过一段拱门后,路变宽了许多,河流在此处改道,这里城区的一条主路,行人变多了起来。
“我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
关左的眉头在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从未舒展开,心头似乎藏着郁结,神色匆匆,两人在此分别。
“也不知这位关捕头遇到什么难事,身为捕头也有解决不不了的事吗?”
这个时期的捕头一职等同于现实世界的一名治安官,治安员中的一个小头目,有一定社会地位,就算是灵能者也不好轻易得罪他。
主要是忌惮其官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