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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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辉集团。
屋顶花园。地面上铺设着复古木条板，和几处浮雕石龛相映成趣，石龛上内部是一根根从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长明烛，又名鲛人泪。
花园植物修剪考究，亭台楼阁，模仿了上古园林的营造样式在三百米高空上修葺出来。
花园的栏杆边缘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白色开口衬衫，袖子撸起，露出结实的手臂，细长的绒毛像是一道道线条，他目光深远而锐利，中等长度的头发整齐梳至脑后。
他长着一张充斥着豪意的宽阔脸庞。
他叫苏五，名字是他曾经在街头流浪的时候给自己取得，那时没有讲究，活着是唯一目标。
如今他一手创办圣辉集团这个千星城二级势力，个人财富更是排名前十。
花园入口的门无声无息开了。
苏五动也不动，空气中已经能闻到一股高贵香水的气味。
除此之外，他还感受到数道实力丝毫不下于他的陌生气息。
他将眼角的悲哀之色收起，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
周盈盈依旧那么美丽，岁月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她款款走来，苏五没有看她，而是目光凝重的盯着他身后戴着面罩的五人。
他本身是一名元五境灵能者，但眼前这五个人每个人身上的气息都不弱于他，也就是说这五个人统统是元五级别灵能者。
这五人身上的气息怪异而陌生，和他所认识的千星城本土灵能者高手统统对不上。
苏五心中隐约有个猜测，他的神情也因为这个猜测而变得难看起来。
他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可我不能将它交给你。”
周盈盈轻摇臻首，目光中带着一丝惋惜，道：“我劝你还是再考虑考虑，毕竟我们夫妻一场，至少你应该相信我不会害你。”
“哈哈哈。”
风中传来苏五豪气干云的笑声，这笑声坚定中带着一丝悲怆。
“我们立场不一样，盈盈，我最后这样称呼你，那份离婚书我已经签字，往日恩情就此一刀两断吧。”
苏五抬头望着璀璨的星空。
“这么多年夫妻感情，你当真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周盈盈仍不死心，追问道。
她心中并没有因为苏五的那封离婚书而泛起丝毫涟漪，因为她真正想要的是苏五手上的那个‘东西’正是因为这个‘东西’苏五才能从一个小乞丐变成如今叱咤风云的苏总。
只要她得到了那个‘东西’她随时可以创造第二个、第三个圣辉集团。
她从不属于任何男人，苏五和她二十几年的夫妻也没认识到这一点。
“决绝？”
苏五轻轻推开周盈盈，道：“我苏五只是个小人物，可好歹也知道什么当为之，什么不当为，与这些人合作你考虑过后果吗盈盈。。”
“啪啪啪。”
寂静的花园里，掌声是如此突兀。
“苏总果然是一方豪杰。”
先前一直不说话的五人当中，位于中间位置的那人道。
他走到苏五身边，笑道：“我们很乐意交苏总这个朋友，
这样吧，只要你愿意和我们合作，今天就当我们没来过，我可以保证，那件‘东西’依旧由苏总保管，怎么样？”
“你！”周盈盈听得脸色一白，苏五的大笑声打断了她。
苏五喘着粗气，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你们这些人还是这么的无耻，明明是个强盗，闯入别人家里，却想要用别人家里的物件来和他谈条件。”
苏五一字一句眼神逐渐冰冷，道：“这件东西在我这，有胆子就过来取。”
“可惜。”
面罩人扬了扬手，其余四人缓缓从四个方向走了过来，封死了苏五的一切退路，慢慢的将苏五往栏杆方向逼去。
周盈盈早已经退到一旁。
苏五脱去身上的衬衫，随手一扬，不一会儿消失在花园外面的高空中。
即使面对实力相等的这五个人苏五眼中也毫无惧色，他相信这里一旦发生高元境灵能者战斗，刑部会第一时间侦查到这股波动，只要他能撑住一会，等千星城的人族无敌强者赶到，局势顷刻间就会反转。
面罩人只是将苏五团团围住，却不急着动手。
苏五见状心中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
“应该差不多了。”先前说话那人抬手看了看。
他话音刚落苏五便惊骇的发现他体内的灵能在快速流失，他的境界开始下降。
元五
.......
元四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苏五脸色苍白道，境界的下降连带着他体内的各项数值也在下降，就像一个能举起一百斤杠铃的成年人忽然变成了小孩，身体产生的一系列反应就好像这个杠铃落在小孩手上。
他现在有种身体里的力量都被掏空的感觉。
面罩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红色玻璃瓶，手指背部在上面敲了敲，得意道：“灵级物质，封灵药水。”
苏五闻言瞳孔一缩，眼睛霍然望向一旁的周盈盈。
“是你干的？”他一脸死灰，脸上豪情退去，他的结局已经注定，现在的他只想从周盈盈口中得到答案。
“是！”周盈盈心中忽然有些后悔，但她不会将后悔表现出来，说出来的只是这一句冷冰冰的话。
苏五惨然一笑。
“把那样东西交出来，我们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面罩人道。
苏五依旧嘲讽的望着他，“你永远也不会得到那个东西，它此刻已经不在我的手里。”
“哦？你把它交给谁了？”面罩人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因为就算拿东西不在苏五身上，他也有办法知道，只要带回去交给精通精神秘术的人不怕撬不开苏五的嘴。
“交给谁，我也不知道。”苏五走到护栏旁边，看着楼下的万家灯火，喃喃道：“我相信它会永远在坚守人族立场的人手中流传下去，只要不犯和我一样的错误，终有一日，我人族会诞生一位超级强者，肃清你们这些堕落者。。”
“你找死！”
面罩人再也没法保持淡定。
苏五看着不远处一脸失魂落魄状的周盈盈，道：“看看你现在，和他们合作，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知道吗，我还是怀念我们当时一起在学府门口摆摊烙煎饼的日子，虽然日子不富裕，但每天回家能吃上一口热腾腾的饭菜，每天晚上相拥而眠.......”
苏五的目光中流露着追忆之色，他身上气息衰弱，境界已经跌至元二。
“造成今天这种局面还不是怪你。”周盈盈此刻彻底崩溃，眼角含泪，像一只母兽一样声嘶力竭。
苏五长叹一口气，摇头道：“你根本不了解那东西意味着什么。”
面罩人也冷冰冰道：“可怜。”
也不知说的是苏五还是周盈盈。
五位面罩人缓缓逼近，作为圣徒会五大执事，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耍他们了。
苏五却似没听到一般，低头自言自语道：“希望我走之后，你能放下你的野心，那样也许能活得长久一点。”
“半辈子夫妻，我先走一步。”
泪水已经模糊了周盈盈的双眼，她只看到苏五的身影一闪，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角两行清泪滑落。
苏五，从他一手缔造的集团大楼上，跳了下去。
.......
林凡此时正坐在医院中的某一间病房里，这是一间单独的病房，除了病床外就是一些机械设备，他的肩膀、小腿都缠上了厚厚的白色纱布。
医院按照惯例通知了他的家属，爷爷林生急匆匆的赶过来见林凡没什么大碍，顿时松了一口气。
林生身材又高又瘦，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依稀能看出锻炼过的痕迹，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穿着一件黑色唐装。
“没事，还好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是小伤。”林生一瞪眼，林凡立马不说话了。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不会是圣徒会那帮人渣吧？”
林凡心中还是不想让林生知道太多，掺和进去，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以如今的医疗水平，一个星期后，林凡小腿上原来的箭伤位置上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疤痕。
他到医院前台办好出院手续。
盛唐小区。
小区兴建于上个世纪，如今和这片街道一起衰败，是名副其实的‘老破小。’
七楼。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林生大概又出门下棋去了。
林凡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上一套干净衣服，坐在桌前，他的一只手不方便动，另一只手控制光标在论坛上查询资料。
那日隧道的遭遇历历在目，他想要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将关键词设为灵能者和精神分裂等。
他怀疑他得了一种罕见的病。
浏览了半天，论坛上有价值的信息很少，唯一感觉有点靠谱的是其中一篇记载了发生在二十年前一个事件。
文章写于上个世纪初。
一处生物研究所在某天遭遇不法人员潜入，大量研究报告失窃，研究所被付之一炬，研究所的安保人员惨遭杀害，不过庆幸的是当时是在夜里，所有的研究员不在所里才逃过一劫。
不过事后人们惊愕的发现，其中一位研究员自那晚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研究所的高层人员和刑部最后也没找到那人下落，于是最后将此案和该人员做了关联处理后也就不了了之。
此案发生一年后，研究所的管理人员和当年参与此案调查的一位刑部高手先后遇害。
那位当年调查此案的刑部人员是一名元三境高手。
据说此案后来由部长亲自调查，一段时间后便做了结案处理，结案报告却没有对外界公示。
........
屏幕前，林凡摩挲着下巴板陷入了沉思，这篇帖子之所以引起他兴趣的是那名失踪人员在研究所被入侵之前发布在个人社交网站上的一篇论文。
好事媒体将它扒出来附在文章最后一段。
那名研究员研究的课题是关于精神分裂和多重人格方面，他表示赞同从上古流传下来的一个观点，即人本身有着多重性格，神性，兽性和本我，并且他认为这不是一种病......
林凡当时的感觉和这位失踪研究员的论点有几分能说得通的地方，只是他的情况好像又略微有所不同。
上个世纪......
距今已经过了二十多年。
如果那名研究员还活着现在应该已经年近六十。
可惜官方并没有公布这件案件的结果，而且他们这种罕见的对案件缄默不语的态度更是让林凡大为惊奇。
“红星生物研究所。”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盛唐小区附近有一处人工湖，围绕这个湖修建了一座湿地公园，湖面上空泛着一层薄薄的雾霭，四周有不少附近的住户过来散步。
林凡靠在凉亭的栏杆上，看着湖对岸影影绰绰的树冠阴影和背后的百货大楼。
体内大武修炼术运转，开始吸纳周围的灵能，视野壁上境界那一栏开始跳动，大武修炼术好似将他的身体化作一个容器，正源源不断的从空气中汲取灵能。
听说东大陆人族联邦最高层已经正式批准了大武修炼术的推广，未来的人族灵能者将会越来越多。
表面上看这对人族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人族的整体实力提升上去了，在这个和外族共同栖息繁衍的世界里地位和话语权也就越高。
但从事物发展的另一个角度来思考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大武修炼术的出现，算是打破了人族和外族之前暂时和平相处的微妙平衡，外族不会坐视人族做大。
从这段时间的新闻上得知，圣徒会最近的动作越来越频繁，不少人族身处要职的人员和人族的天才遭到暗杀，他所在的第一高等学府上个星期又有两位学员失踪。
还好林凡所在的404班保密工作做得好，尚未有人遇害。
或许离人族和外族的再次正面交锋那天已经不远，眼前的和平景象他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提升实力迫在眉睫。
可惜千星城第一高等学府没有开设灵能者教学课程，灵能者本就稀少，成为导师起码也要元三以上的修为。
很多灵能者自由自在惯了，不愿意受学府约束，这样一来能分配到各普通学府的师资力量更加是少的可怜。
再者说第一高等学府开设灵能者课程，那第二高等学府能坐得住吗？虽然学府有排名之差，但即使排在末位的学府，其府主也不是简单人物，真要闹到相关部门去，也是一件令人大感头疼的麻烦事。
所以干脆所有的高等学府暂时不予开设灵能者课程。
两个小时后，林凡从吐纳灵能的状态中苏醒，视野壁上金色小字浮现。
境界：【（灵能值）:1.5%......】
力量：【60】
速度：【60】
.......
积累的灵能会反哺他体内力量、速度和反应力三项基础数值。
灵能值和这两项数值点的转换系数是十比一，也就是说每十个点是一个坎，每百分之十的灵能值带来的好处就是这两项基础数值+1。
晋级元二后，他的身体数值还会有一次提升。
大武学府的入学日期在下个月，但他的前两项基础数值实在太低，还不符合其招生的标准，大武学府的各系宗师看到了估计都要纠结半天，只恨林凡为什么就不能发展全面一点。
在这件事上，林生对他寄予了莫大的期望，虽然没有明说，但每次走到他书桌旁，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都被他默默看在眼里。
林凡揣着兜步行走回盛唐小区，这是他的一个习惯，他爱琢磨，走回去的话他能多一点时间来思考。
比如如何加快灵能修炼速度和论危机下的精神自我防御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