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隧道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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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离开李大力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为庆祝李福生又接了一个大工程，高兴之下，随手赏了他一笔数目可观的零花钱，这货立马喊了不少他们第二学府的天才和班花等今晚一起在他家别墅狂欢。
林凡不喜欢这种场合，或许是因为他不喜欢酒精的缘故，他如今已经是一名灵能者，目标是顺利考进大武学府，他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浪费。
本来404班级是有着保送名额的，林凡是最有希望拿到名额的学院之一，但自从身体发生变故后，这个名额大概会与他失之交臂了。
一轮圆月高悬在漆黑的苍穹上。
林凡躺在出租车的后座上，他有些疲倦，窗外是夜幕下的千星城，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师傅你是本地人吗？”躺在后座眯了一会儿的林凡不知何时醒来，忽然问道。
“呃......是......是的。”
坐在前排的司机戴着黑色鸭舌帽和黑色口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他单手把着方向盘，似乎有些紧张。
林凡在后面看着车内的反光镜，里面是一道鬼祟躲闪的目光。
“要不就在前面下吧，我今天喝了酒就不回去了，去我朋友家住。”林凡道。
司机抬头看了一眼，迟疑道：“这.....不太好吧，小伙子，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安全，还是我送你回家去吧。”
前面是一座高大的山丘，路从山体中间的隧道穿山而过。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条路和我家的方向正相反，你是谁？想干什么？”
出租车的车门锁死，车内前座和后座之间焊了一道铁栅栏。
前方的山丘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隧道口的指示灯光，林凡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别问了，乖乖的，待会你就知道。”
司机索性也不装了，不耐烦道。
出租车在隧道中的一个分支口停下，发动机的轰鸣声停息。
不远处有两辆红色的亮着尾灯的卡车并排停在路中间，片刻后，从林凡来的方向又驶来两辆卡车停在不远处。
从车上下来几个穿着户外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隔着老远，林凡就感觉到一股属于灵能者的气息。
灵能者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比普通人强盛很多，修炼大武修炼术之后，他的灵觉和对危险的感知较之前有了一些提升。
司机下车，拉开车门，冷笑道：“下车吧。”
隧道顶部装着暖黄色的灯，给隧道内铺上一层金辉，地上的坚硬的沥青路，从隧道外的山间不时送来一股凉爽的风。
一共六个人，除了司机，都是灵能者，将林凡包夹在中间，左右两边是隧道壁。
“这次抓到的学员怎么样？不会又和上次一样抓个废物糊弄我们吧。”其中一位灵能者道。听声音是个中年人。
“嘿嘿。”
司机得意地看了眼林凡，笑道：“这次绝对不会，我一直跟着他们，亲眼看到他从第一学府里出来，肯定是里面的学员。”
他们距林凡只有三四米，站定，其中一人朝另一人道：“四号，你过去看看。”
“小心点四号。”
“小子，我劝你老实点，这里前后都已经被我们伪造成车辆事故现场，短时内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一道身影走向林凡，离的近时，他清楚的看到他帽檐下的眼睛，那是一双年轻的眼睛。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卷胶带，走到林凡身后。
他的脑子告诉运转，默默设想每一种行为的可能性及后果。
“伸手。”那人已经走到林凡近前，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
林凡缓缓将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
“快点，别耍花样。”那人不耐烦的催促道。
机会来了！
这个念头闪过的一瞬间，林凡动了，这么近的距离，年轻人的目光中刚闪过一丝警惕，林凡的拳头就已经到了近前。
多年习武的优势此刻展露无遗！
“不好！”
“砰。”
声音同时响起。
那人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昏黄的灯光，以及冲过来的同伴，脖子上传来一股剧痛，帽子掉在地上，露出钢针一般的短发，随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跑！
林凡偷袭得逞，几人瞬间反应了过来，一只大手朝林凡肩膀抓来，林凡瞥了一眼，那人身材壮硕，脖子后面的皮肤上似乎有块纹身。
只见他脸上并未露出惊慌之色，就在大手抓来的一瞬间，林凡躬身，双膝跪在地上滑了出去，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他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错愕与震惊。
“这小子。”
“追！”
林凡越过卡车空隙，空旷的隧道里，三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在他身后狂追，他有点庆幸之前偷袭重创了其中一个。
可惜他的力量不够，那人休息一会儿大概就能缓过来。
他不清楚他们是什么人，怀疑过是绑架团伙，但又不太像，要是绑架汪瑜瑜那样的小富婆倒还说得过去。
怕就怕是最近在新闻上脑得沸沸扬扬的圣徒会成员。
他所在的学府上周还有学员遇害。
这个世界不只有人族，还有形态各异的各类妖族、自诩高等种族的神魔后裔，以及远离人族的魔物等。
在过去千万年的岁月里，不知有多少异族中的佼佼者陨落在这片大地上。
虽然身死，但他们中有一部分强者的力量和意识却通过种种手段保留了下来。
人族当中一些堕落的人和罪犯受到魔性力量和意志的影响以及蛊惑，变得强大而自负，自诩高等人族，仇视其他人，开始一系列暗杀和破坏等号称进化者计划的活动。
人族开始面临前所未有的魔气复苏危机，
也就在此时，圣徒会诞生了。
.........
身后，追着他的三个人当中其中一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黑色袖珍弩枪，瞄着林凡的身影，目光中带着一丝残忍之色。
连弩轻颤，只听嗖的一声，一道一寸长的利箭划过一道残影。
“咻。”
跑在前面的林凡忽然一声闷哼，一支冰冷的金属刺进了他的小腿，筋络除传来触电般的刺痛让他打了一个趔趄，血液很快染红裤子，他回头一看，小腿上一支黑色的箭矢露出大半截在外面。
疼痛使得他的小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他捂着右腿，没办法再继续跑。
三人脚步渐缓，走到他身边，，他的目光望向其中一个，那人单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握着一把连弩，黑洞洞的弩身正对着他。
中间那人从他手上夺过那把连弩，对准林凡。
“你的愚蠢消耗了你的价值。”
林凡胸口剧烈起伏，被血液浸染的小腿微微颤抖，死亡就在眼前。
“嘿嘿。”
面前那人口罩下发出一阵令人悚然的笑声，手指搭在扳机上，缓缓扣动。
“再见了。”
他享受年轻的学员匍匐在他脚底下的感觉，那惊恐的眼神.......
“嗖！”
“咻！”
漆黑的箭矢刺破长空。
“嗡。”
就在这时，林凡的视野忽然震颤了一下，头盔人的身形，白色的墙面，还有天花板上刺眼的白色光晕，他眼里的一切事物都拖着残影。
他的瞳孔开始失去焦距，现实世界在他视线里逐渐远去。
忽然，箭尖行进的轨迹变得非常缓慢，他看到射向他的那把弩的持有者，眼皮正以一个无比缓慢的速度阖闭。
什么情况？
现实中。
一号缓缓收起手中的弩枪，他的真实姓名无从得知，像他们这种外围人员只能用简单的数字编号，不像会中的大人物，以称号自称。
他想要成为大人物，猎杀人族天才就是圣徒会的晋升方式。
林凡不过是他猎杀的众多学员之一。
天快亮了，他该回去了，脱去身上的伪装，然后重新以人族的身份在城里生活。
下一刻，他的眼睛却瞪的滚圆，瞳孔收缩，原因无他，这一箭居然射空了，他的眼前一阵残影闪过。
一道尖锐的金属声响起。
箭尖撞在地上，弹出老远。
林凡出现在一米外，左边肩膀上有一道五寸长的伤口，伤口浅而细，留下一道鲜红色的血线。
他盯着三人，眼神漠然。
一号满脸凝重之色，如此近的距离躲开，常人根本做不到，就算是灵能者，也是那种速度和反应力都极为出色的灵能者。
现在他眼前就出现了一位。
“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就凭刚才那一手，足以位列各大高等学府的天才学员，进入大武学府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小子有点实力，仪器上，不要在此多耽搁！”
未免夜长梦多，三人也不废话。
灯光下，隧道的地面上，四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
林凡躲过一记鞭腿，他身后就是厚达十几公分的隧道壁，那人直接踢在了墙上。
“咔嚓。”
骨头清脆的声音响起。
“啊！”
接着是一声惨叫。
随后又是一拳挥来，被他举起胳膊挡住，不过他也不好受，身体不受控制的退了几步才卸去这股力道。
一号见状眼前一亮，狞笑道：“原来你的缺点是力量不足。”
和林凡交手的这几分钟，他越打越吃惊，他们的进攻路数仿佛都被眼前这年轻人看穿一般，提前做了有效闪避，即使得手也在关键时刻被他以身体的非关键部分硬抗了下来。
这家伙是战斗机器吗？他们的心中陆续产生这样的疑问。
所以一号在看出来林凡力量不足会如此兴奋。
他使了个眼神，另一人会意，倒在地上哀嚎的那人挣扎了几下终究没爬起来，林凡背靠墙体，两人从两个方向逼近，压缩林凡的活动空间。
“呼。”
白色棒球棒挥舞下来，他刚险之又险的躲过，视野的左边又出现了一道黑色残影。
林凡身体一沉。
“砰。”
肩膀一股剧痛撞来，他看到的是一只黑色系带皮靴和黑色的薄裤，一号这一脚原本是踢向他的头部，林凡却和先前一样，鬼使神差的做出一个下蹲的动作，避开了要害。
一号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精光，站定后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拍出。
“啪。”
“嘶。”
林凡的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他颤抖的幅度丝毫不下于一号。
仓促之下以这只手掌短时间内无法动弹的代价挡住了一号蓄力的一击，从力道上看，如果林凡的头部挨了这么一下，他恐怕会当场昏厥过去。
“疯子。”
一号暗骂，他的手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只弩枪，他不打算再和林凡贴身肉搏了，几番下来，他心中隐隐有一丝畏惧。
林凡在他眼里不仅有着高超的战斗意识，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再斗下去，即使杀了林凡他也会受伤，过重的伤势会给他的潜伏造成麻烦甚至引起治安员的注意。
旁边拿着棒球棍的男人会意，后退了几步。
弩枪对准林凡，弩槽里还剩七支弩箭，他不信林凡在这么小的空间还能躲得开。
此时的画面像极了猎人拿起猎枪对准一只被逼到死角的受伤的野兽。
林凡眼睛依旧漠然。
就在一号将要扣动扳机的时候，林凡忽然侧头看向隧道两侧的某一个方向。
“嗯？”
一号注意到他这个动作，下意识的紧张起来，他也顺着林凡的目光。
就在这一刹那，他上当了。
林凡就势一滚，起身的时候手中掷出四枚石子，但目标不是他们二人，而是隧道顶部的四盏灯。
“砰。”
沉闷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黑暗，隧道顶部的工程灯有一定的照明范围，林凡同时切断四盏就像是经过精确的估算一样，四盏灯不多不少刚好是照明极限。
“草。”
黑暗中一号的怒骂声响起，弩枪扳机连续扣动，还有挥击棒球棒的声音，场面听上去极为混乱。
.........
半小时后。
医院。
其中一位外科医师办公室。她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宽大的医护服遮住了她玲珑的身材，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
准备下班了！
她嘴角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
“抱歉。”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口，声音中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找遍这层楼都没人。”
林凡道。
此时他的模样骇人，头发凌乱，脸上有几道泥痕和血痕，衣服已经被血染红，左肩膀松垮，右手手掌耷拉着，伤势最严重的要数他的小腿，鞋子和裤腿已经结出暗红色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