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愁云惨淡现怪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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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牧清歌来此花园居住，已经过去些时日，平日除却打坐冥想与练习招式，闲暇之余，也会观赏花园风景，或散步树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幽咽清吟的喷泉奏一支欢快的乐曲，萦绕在林间的绿叶上。
丽日当空，他走到喷泉边，望向清澈的水镜中，倒映自己清晰的容颜，想道：“这几日在此居住，虽然心旷神怡，但也不可荒废了修为，更该早日突破至六阶，但凡事欲速则不达，也不可急功近利、心浮气躁，更该稳扎稳打，打牢根基。”
心下如此想，他便将魂识注入到脖子上的玉石项链，意念进入玉石空间里，拿出一卷轴来，自言自语道：“前些时日所修炼的玄术，我已经都可娴熟使用，也觉得厉害的玄术对修为增长更有益处，玉石里的玄术虽未标明品阶，但也必定是极好的玄术。我且再学一玄术，以弥补我剑术上的短板。”
打开卷轴，内容所记载的正是一与剑法有关的玄术，名作空雨幻烟，是一门空间属性的玄术。牧清歌说道：“此玄术以灵动轻巧见长，兼具杀伐威力，正适合我。”将此术的心法记于心间，他即唤出自己的绯华剑，将其指向天空，运转玄力，便见幻影萦绕剑身，随后他挥剑运力，凭空多出数柄飞剑，皆是与绯华剑一般模样，破空而去，直冲云霄。
一剑飞到前处，后一剑追来，将其打碎，如前浪消在沙滩，后浪又紧随而至，周而复始。他资质极高，自从修炼以来，什么招式都轻易练成，不曾遇到过什么瓶颈，且修炼速度也是极快。
他又唤出数道剑影，破空而去，盘旋蓝天之间，皆井然有序，丝毫不显紊乱。这般熟练，实在叫人称奇，何况他才初练。
将剑法练得娴熟之后，他又想起自己先前在萤火之森深处，所得除绯华剑外，还有那神秘瘴气，便又将瘴气变出，仔细研究起来。那瘴气看起来纯白洁净，于人无害，但几日下来，他仔细琢磨，想来此物应当只有迷幻效果，并无杀伤力，若是遇到强敌，倒是可以凭此干扰，便是对手实力厉害至极，此物也应当可以为自己争得时间，好让自己从险境脱身，化险为夷。
“我何不试试在这花园中布置瘴气？我近日以来专心修术，咒语和阵法也都有些生疏了，先用这瘴气布置阵法，再采集园中的花草试试看，可否拿来炼药。”
心下如此想道，他走到园中几棵绿树下，观望一番，依照花园布局，将花园正中心的一片地方作为阵眼，作为核心，半径直到自己此刻身旁的这棵树下，每隔一段相同的距离，便以玄力做下标记，标记里皆放置瘴气，待布置完毕，便回到小木屋里。
当初修建这花园的时候，结构布局便已经非常巧妙，除了树木高低错落有致，园中的各种名贵花草也摆放得极为雅致。这花园中的花草，原来也是可以用作药材的，只是城中本来只有城主墨兮一位炼药师的，他修为又极高，炼药时选用的材料，品质都远远高于这花园里种植的，但这些花草正好可以给牧清歌拿来用。布置的瘴气将外界景物与此处隔绝开来，从外看不见里面，牧清歌心想道：“从外看不见里面的景物，我也不必担心有人窥视我炼药或者是谁知道我有炼药师天赋的秘密。”他抬手间，将几处花丛中的花草吸了过来，又将其放置掌心间，以自己的玄力为药草提纯，将其中的汁液提取出来，今日只是随便拿园中花草试验，炼坏了也不要紧。
如此这般，牧清歌在此练剑、炼药，已经有许多时日，有时他也试着打理园中花草。因绯华剑品质极高，对他修炼大有益处，加之他炼药术也日益精湛，修为突飞猛进，便在九月初的时候，将修为提升到六阶一级。
正好是白昼，牧清歌收起长剑，准备回去，虽然回去后日子依旧乏味，但他也在这里待够了。按理来说，虽已是秋季，但天空却一片昏暗，蓝光黯然，似蒙上沉沉的雾霭。他抬头看去，心中也感到奇怪：“怎么这几日天气变化得这么怪，时而阴风阵阵，就连白日里，也如此暗淡，正是叫人看了心生惆怅。”
这几日以来，街上也清冷得有些许阴森，似有一层薄冰凝在云彩里，叫光彩照得如雾霭般朦胧。他走在街上的时候，见四处的商店也紧锁不开，从橱窗看去，也见里面的柜上蒙了尘。
街道延伸如狭窄的山洞，宽阔平坦的道路在昏暗的天色下，看起来也有些坎坷。
他回去后，正好云婉坐在庭院中，手里扯着一株花草，将花瓣一片片摘下来，又丢在地上，一脸的不悦与她金发的灿烂并不相符。
“怎么了，不开心吗？”牧清歌问道。
她双眸抬起，定睛一看，道：“难得你回来了，你不在的时候，我都找不到人陪我玩。”
牧清歌说道：“我平日里也不陪你玩啊。”
云婉说道：“就是因为你不在，你不去处理那些商会的一堆文件，现在要换别的姐妹去处理，有时候还要我去帮忙，大家都要替你做事，害得我都只能在这里数花瓣了。”
牧清歌说道：“要是觉得累，或者不愿意，也可不做事。最近这段时间，也没什么大事发生。”
云婉说道：“那你去说，她们就会说我整天懒散，一天到晚只学会了些精致的淘气…我听说城西的湖泊清澈，景色也宜人，要不我们去那里玩吧。”
牧清歌说道：“嗯，你自己决定吧，我就不去了。”
云婉说道：“慕华走了，别人又不和我玩，你也不陪我去，真是的，一个个，一天到晚，有什么好忙的嘛。”
牧清歌说道：“我先进屋了，现在是秋季了，那些花你再摘下去，会凋零得更快的。”
她随手将花丢道草地上，说道：“那我就不扯了，正好你回来，我去叫小伊姐姐多做点好吃的。”说着她也跟着进了屋。
大厅里有几个女仆在打扫，一个名叫小竹的女孩儿见了牧清歌，主动打招呼，道：“公子，你回来了。”
“嗯。”牧清歌应了一声。
“小伊姐姐在楼上的房间里和雨弦姐姐待在一起，她们最近都不带我玩了，都开始嫌弃我了。唉，雨弦姐姐嫌我不安分，太吵闹，打扰她弹琴了。”云婉向牧清歌抱怨道。
走上楼去，牧清歌来到门前，轻扣门，说道：“我回来了。”
雨弦开门，见果真是他回来了，微笑道：“清歌，许久不见，欢迎回来。”
云婉跟在后面，说道：“我呢？别对我视而不见啊。”
雨弦无奈道：“你少闹腾些，别无事找事就好。”
云婉说道：“清歌，你看她啊，她欺负我。”
雨弦说道：“你整日折腾我，欺负我的，还少了？”
小伊也来到门前，说道：“公子，既然你回来了，便先好好住几日，我去厨房准备下，庆祝你回来。”
牧清歌说道：“不用庆祝的。”
小伊说道：“你这一去大约两月，好不容易回来。今天我去准备些丰盛的食物，还有先前你买下剧院，剧院里的姐妹们歌舞不错，今日可以欣赏一番。”
她不等牧清歌再说什么便已经下去准备，云婉见她动作快，也说道：“小伊姐姐记得多做点我喜欢吃的。”
雨弦无奈道：“你消停些吧。再这样不守规矩，小心清歌打你。”
云婉说道：“他才不会这样做呢。”
晚餐准备得极为丰盛，云婉在餐桌上显得比其他任何人都兴奋。
小伊说道：“公子，吃完晚餐后，我们去梧桐树下看姐妹们练习的歌舞吧。”
牧清歌应了一声，用筷子夹起靠近自己的一道菜，安静地吃着。
餐桌上的任务，大半是云婉消灭的。
雨弦说道：“云婉妹妹，女孩子要矜持点。”
云婉敷衍道：“嗯，知道了。”
来到庭院中，在梧桐下，已经摆好了桌椅，桌上也摆好了点心，其余女子在场中，打扮得漂亮，衣裳是绫罗绸缎，发髻盘起，别起绿宝石发钗或金步摇。
雨弦抚竖琴奏乐，乐声清脆悦耳动听，拨弄每一弦的乐声都清晰。场中二十女子，皆生得靓丽，如天上仙姝，舞姿优美曼妙，一举一动之间，都恰到好处，与乐声配合得极其和谐。
小伊在一旁，说道：“可惜今夜星光黯淡，并非良宵美景，欣赏歌舞实在有些美中不足。”
牧清歌沉默不语，毫无波澜地看着舞姿曼妙的众女。
…城主府中的一个偏僻的房间，墨兮兴奋地说道：“成了！成了！哈哈…”
随后他走出大门，临空而起，飞到一处钟楼上，恰好是牧清歌可以从庭院看见的方向。
牧清歌本对歌舞兴致缺缺，忽然见到有人飞到钟楼上，心中好奇，一下便被吸走了注意，他定睛看去，那钟楼上的人，似乎是城主。
牧清歌心想道：“那人真是城主，还是外形相似？”不待他多想，钟楼上那人便立刻释放耀眼的光芒，笼罩全城，城中的钟楼也都跟着释放出冲天光束，璀璨夺目，映得满城皆如白昼将焚。
见此异象，牧清歌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嘶吼声，像是从城中每一处传来的。
一座巨大的阵法，高悬于上空，阵法中布满了奇怪的花纹图案，妖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