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上访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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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约翰打算去城中要塞举报间谍的线索，想借助魔化人军方的力量帮自己完成任务。正巧，他们在外边碰上了一个热情的牛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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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人图尔图哈摇头笑着说：“你误会了，约翰。军中自有探查和传递军情的手段，但纪律原因请恕我保密。民间上报的事可以给你说说，毕竟是公开的政务。元老会在一次联盟大会上通过了一项提案并形成法案规定在地方上执行，民间涉及军队的情报和纠纷必须先上报到本地最高政务部门，经过相关办公室审核并盖章。执政官不能干涉军务但有建议权和义务，所以必须附带建议的书面材料。一旦情报得到核实并盖章通过，你还要得到政务官那份建议材料，两张公文经过特定人员才能送到要塞指挥官的桌子上。”
“这玩意儿听上去真心复杂。。。不会耽误重要的军情吗？”
“那是大人们的事，我们这些士兵听令行事就行了。”
“也对哦。。。”
图尔图哈也向旁边的本杰明点了点头，然后说：“约翰，你不妨说说是什么情报，如果真的紧急并有威胁我替你传达进去。”
约翰看着图尔图哈那时而憨厚时而坚毅的脸，说道：“我听说了有关亚特兰间谍的消息，他们似乎隐藏在城西北的波若夫镇。”
图尔图哈听后沉思了一下，反问道：“你刚才说是听说？有没有人证或者物证？这样的怀疑可不能认为是军事情报。最近上报过来的亚特兰间谍线索太多，几乎都是假的。”
“我没有证据，确实只是听说。”约翰道。
“那就没办法了。”图尔图哈耸了耸肩说，“实话跟你说，波若夫镇前阵子已经被审判之鹰宪兵队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可能你听到的就是过去的传闻吧，大概有人谣传然后经过检查后就辟谣了。”
“好——吧——”约翰若有所思，然后冲着图尔图哈点头道：“既然是市井的谣传那我就放心了，我们先回去了。”
“嗯，再见。”
“再见。”
图尔图哈目送约翰和本杰明转身离去，好一会儿，他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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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得远了，约翰跟本杰明说：“咱们去那个春宫看看。”
本杰明皱着眉看看他，说：“去那儿干嘛？我们不是刚把情报告诉那个牛头人了吗？你还想走程序再上报一次呀？”
“那个牛头人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那个波若夫肯定有问题。他们查不出来只能证明他们蠢。你可别忘了你和桃山元信两个人就把那个审判之鹰的驻地给搅成了乱麻。这帮黑皮狗估计就是一群废物吧。”
“他们那个队长挺强的，我们两个都几乎打不过他。”
“不管怎么说，我不喜欢那个牛头人，开始还认真办事的好干部样子，听说是棘手的间谍问题，马上开始推脱责任。说什么检查过了，什么我是道听途说。我才不信他那一套。我就试试他们举报这条路到底能不能行得通。”
本杰明看着约翰那股愤青的样子，颇有些无奈，但也只能跟着去了。
贵族区大街的南边尽头就是“春宫”，听上去好像是某个王朝皇太子居住的地方名字一样。但事实上魔化人文化里没有王朝也没有皇太子这两个概念，所以他们这帮行政的官员就取了个“四季如春”的好兆头。
可惜的是，到了冬天这里的海风并不怎么友好。
因为这条主街偏向东南，所以下午的阳光被西侧的贵族小楼挡住形成了大片的阴凉。有些宅邸甚至在宅基地周围种了几棵树。这些树有的高大，有的矮小。高大的如破天之剑，矮小的似奇古病梅。绿叶的，黄叶的，红叶的，比比皆是。中间花树很少，也没什么果木，在约翰看来真是遗憾。
当然，就算真有水果他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去摘。
下午的贵族区主街人很少，偶尔才有一两个步行的穿着丝质长袍的学生。传说中的贵族马车一辆都没看到。海角大学的保安还在坚守他的岗位，以至于约翰老远给他挥个手却没看到。
走了好一会儿，待越过围墙外两个看大门卫兵后，他们终于到了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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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春宫只有四层楼高，但占地面积很大。一层只有一道四人宽的蓝色雕花大门，门两侧是纯粹的楼体墙壁，没有任何窗户之类的。从二层开始才有窗户，三层和四层才附加有小阳台。
从外边看来，这座城市的行政部门并没有任何安保措施呀，不像城北边的要塞到处是巡逻队和拒马。
但推开大门进入其中，约翰才发现自己错了，外边没有安保，那是因为安保都挪到里边来了。进门来是一面厚重的墙壁，上面镶着一个巨大的金属牢笼，黄铜色泽手臂粗细的金属圆柱纵横交错在一起，仿佛那是整块铸成的一样。透过仅能伸进人类拳头的空洞，约翰看见里面坐着一个衣着正式而整洁的魔化人少年。
这位衣冠楚楚的少年人啪的站起来双手交叠弯腰行礼道：“尊敬的陛下！”约翰受了他这一礼，就像是冥冥之中一口无形之锅降临在他后背上。少年目瞪口呆地重新坐了下来，然后想起了自己的工作。
“进门登记。有预约吗？”这少年看来是个接待，也可以称为看门的。他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毫无起伏的腔调配上淡漠的表情使他看上去并不怎么喜欢这份工作。
“啊？还要预约？怎么约？”约翰感到行政部门的难缠之处，这分明是为难他这种草根阶级嘛。
“这规矩都不懂？也对，你们狼人就这样。”那看门的少年隔着重金属牢门鄙视地仰望着约翰，“农民、商人、手工业者要带户口证明；冒险者需要城内已注册不动产人士的联保或者推荐信；外国人需要海关和大使馆联合开具的保单。至于你们狼人，有军令吗？再说了，就算有军令也不该来春宫这儿。”
约翰有些不爽，但还是耐住性子说：“你可能有些误会，我不是你们秘法联盟的狼人，不归军方和部落管。我和这位同伴从瑟伯瑞亚帝国来，算外国人吧？”
“哦？？”那门卫稍微坐直了一点儿身子仔细瞅了瞅约翰，又瞅了瞅旁边站着的本杰明，“呦？还真是外国来的？那有没有保单？刚才我说的那个，需要你们人类帝国驻我国大使馆和海关联合开具的？”
“我想你说的是这个吧？”本杰明从空间袋里掏出了一个咖啡色的小木筒，拧开上面的旋盖取出了一个羊皮卷上前从孔隙递了过去。
门卫打开了羊皮卷开始检查上面的内容。其实这东西没什么可检查的。联合保单上并没有什么高深的魔法加密手段，否则也不会被本杰明扔到空间袋里。毕竟空间袋的空间效果会与魔力物品发生冲突。这保单上共有三处签章，一处是帝国外交部的，一处是魔法学院的，一处是秘法联盟海关的。当初本杰明是以学术的目的走了公主同学的路子，然后拿到了外交部的签章。这些签章没什么魔力，但胶泥是特制的，而识别这些胶泥的真假和种类是每一个行政门卫的必修课。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你们确实是外国友人。”那个少年花了点功夫看了几遍羊皮卷，最后把它交还了本杰明。他拿起羽毛笔问：“你们有资格预约了。说吧，要去哪个部门？”
本杰明答道：“我们要举报一些可疑的亚特兰人踪迹，我们怀疑他们是间谍。应该去哪个部门？”
少年皱着眉说：“亚特兰人？为什么不去要塞举报？这是军方的事儿吧？”
约翰说：“刚才我们去了。一个牛头人拦住我们说平民举报应该来这边。”
“哦，我明白了。我们这儿确实有个部门可以受理，但通常不管事。你明白吗？”少年左手手指敲敲桌子说，“你们想去可以，但是我已经提醒你们了。这个部门不用预约，直接去就行了，到时候要填表留笔录。二楼向西走到头，左手边那一间。”说着，他按动了一个按钮。随着咔嚓咔嚓的机关声，这个大厅的左边墙壁露出了一个门口，隐约能看到里面楼梯的一角。
约翰和本杰明从那个入口穿了过去就要上楼，却突然一声怒吼“尊敬的陛下”着实把他们二人吓了一跳。约翰戒备地转身弯腰下蹲，却看见一个挺直腰板的卫兵戳在楼梯正对的死角处。这个死角真的很不友好，万一是刺客呢？岂不是上楼的访客顷刻间要血溅于此？
脚掌踩在坚实的花岗岩石阶上，抬头仰望略显宽阔的楼梯。别看魔化人普遍身材矮小，这政府大楼修得壮丽非常。以约翰目前十尺的身高丝毫不感觉这楼梯狭窄。上到二楼，楼道的宽度也能保证两个约翰并排。楼道中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半人高的石头立柱，石头立柱上放着各色的陶盆，里面养着品种不一的花卉。约翰瞅瞅略微阴沉的楼道，采光这么差，真不知道这帮官爷怎么想出的美化措施。
这个“信访办公室”挺好找，首先它就在二楼西面的尽头，其次它的对面是个厕所，所以才能当仁不让地被不识字的约翰二人发现。
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回复后，由本杰明打头，约翰紧随其后进了办公室。
这屋子装饰得似乎并不豪华，进门后只看到墙壁四角有高大的盆栽植物，两个面向门口的小办公桌后面各坐着穿着制服的一男一女，更里面靠西墙则有一个更大更长的办公桌，只是那里的真皮座椅空着没人。
那对男女的背后有扇明亮的玻璃窗，南边大海上空的海鸟声清晰可闻，自南而入的海风却无半点腥湿，仿佛玻璃窗里面安装了什么过滤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