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5章 善恶值1．9（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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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牙帮山寨，喽啰们住宿舍内。
一位没有名字，只有名叫“黑汤水”的外号的少年正躺在床上。
他睁着双眼，呆呆得盯着肮脏的天花板，脑中思绪翻涌不止。
黑汤水的工作是山寨的小苦工。平日里累死累活，所以到了晚上他一般入睡的很快。
但今天，他却失眠了。
不到一天，不，应该是不到一个晚上的时间。黑汤水的身边发生了不少事情。
这令他一个连厨师都算不上的普通男孩，突然开始思索起自己的未来。
黑汤水是孤儿，无名无姓。
这个外号是他武魂觉醒之后，身边人创造的。
因为他的武魂是一滩有着奇怪气味的黑色液体。
在这里，没人知道他的武魂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就给了一个含有蔑视成分的外号。
昨天下午，每半年一次的收例钱来了。
兰迦验收了例钱数量没错之后，心情很不错，于是马风请他喝顿小酒。
不过由于兰迦是突然来访，山寨没做任何准备。
于是，马风给伙房下了死命令，让他们尽快端上一桌好菜下酒。
完成不了，伙房所有人等着挨罚。
任务送过来，掌勺的老灶头一下子犯了难。不住的揉着额头。
首先是食材没有，最致命的一点是，现在正是要吃晚饭的时分，可以空出来做饭的灶台也没有。
双孔灶台一个蒸着粗麦馒头，另一个煮着晚上吃的粥。
根本腾不出灶做新菜。
如果等喽啰的晚饭做好再去弄大人们吃的酒菜……恐怕要超时很多。大伙准备挨罚就完事了。
在这种棘手的时刻，只有7岁的伙房帮工小黑站了出来。
他没有顺着师傅“腾开灶台做菜”的思路走，而是另辟蹊径，在伙房外面搭了一个烤架。
“你想做烧烤？这东西是山林里的应急的菜式吧！马寨主看了能满意吗？”
面对老灶头不敢置信的神情，小黑抿了抿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的烤制着肉串。
他不敢告诉老灶头，在切下鲜肉后，自己瞒着所有人拿他那个奇怪武魂产出的黑汤水浸泡了肉几分钟。
他敢打赌，如果身边的老家伙知道自己的做法以后，一定会忍不住出言：
“胡闹，怎么能用你那个又难看、又咸的废物武魂泡肉！我不允许你这么做，你这是在糟蹋好东西……”
然后告诉其他人，最后的结果是自己被山寨里几个最狗腿的家伙痛揍一顿。
他保证，这些一定会在他身上发生。
但是，黑汤水敢保证这样做出来的烧烤不仅不干、不柴、还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鲜香滋味。
因为他拿自己试过，没毒。
“你想试就试试吧，不过能不能上兰迦大人的桌子，得过我这关。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
说完，老灶头就走了。
接着，黑汤水趁别人不注意，鼓动武魂弄出来一碗黑色液体。
他拿着肉串，泡进了酱汁里。
做这一切，黑汤水紧张的出汗。
为了缓解情绪，他盯着碗中的黑水，自言自语道：
“我前几天给地牢里的人送饭的时候，偷偷和那个被捉进来的人聊了会儿。”
她惊讶于我的年纪之小，分开时想看看我的武魂是什么。
“一来二去，我和她之间也是熟了一些吧。”
“那个女孩子在被出售前，告诉了我武魂到底是是什么东西。”
黑汤水那张年轻且稚嫩的脸上，露出迷茫之色：
“她好像管我的武魂叫什么‘酱油’来着。在她们家乡有这个东西，但我们这边没有。所以，酱油究竟是什么？。”
……
呼，终于完成了。
看着盘中堆的烧烤肉串，黑汤水定了定心神，大声喊道：
“诶！老灶头，我的烧烤做完了，你来尝尝吧。”
老灶头出了厨房，他看看时间，才过去十分钟不到。
这是他所惊喜的一点，所以在效率上，他先给了黑汤水一个肯定。
“嗯，烧烤确实做的快。”
待他品尝完，老灶头更是忍不住满意的连连点头。
他觉得这道烤肉料理端给兰迦大人是绝对合格的，就算是他亲自出手，也不可能提升这盘烤肉的水平了。
随后，老灶头给黑汤水下达了新指示。
“小伙子果然有两下子。
就这么搞，再弄几大盘烧烤。”
……
“上菜了。第一道菜，烤肉！”
老灶头恭敬的将这一大盘肉端上饭桌，便立刻站在门口旁。
这老汉表面上比较平静，但心里却直打鼓。
“给个机会啊……”
幸好，烤肉的味道令兰迦比较满意。
在老灶头和马风满意的目光中，屋外的黑汤水高兴的跳了起来。
……
不再去回忆傍晚发生的事情，黑汤水翻了个身，有不甘的想道：
“我才凭借烧烤得到寨主和兰迦大人的赏识。
本以为能离开这个偏僻和压抑到极点的山寨，摆脱每天繁重的劳动，先收一个……不对，一个徒弟太累，还是收三个徒弟吧。”
“然后，我最好每天工作就是搞搞烧烤，除此以外，活都交给徒弟干，嘻嘻，那样我就啥也不用干了。”
小黑的情绪稍微激昂了一秒，就瞬间低落了下来，
“可是，万万没想到……美好生活它像煮熟的鸭子一样飞走了”
“几位赏识我黑汤水的大人物，因为出去捉人时，踢到了铁板，便沦为了刀下鬼和阶下囚。”
最后，黑汤水简短的总结道：
“今天一个晚上有三个倒霉人，马寨主、兰迦大人，还有我。
我们仨真是太惨了”
“不对，我还好一点，因为那两个小魂师说过，要放了我们。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唉！”
他回忆着钱斌和汤巧鸽的面庞，不禁心生茫然。
“他们……真的太过于年轻了，甚至比我大不了多少。”
“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打死马队长和兰迦大人的样子啊。”
“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烧烤。我可是有本事的人啊！”
黑汤水刚想到这里，突然门口“吱呀”的一声从外面开启了，紧接着，一个身材瘦削的黑影便挪了进来。
黑汤水听到了张虎刻意压低的声音
“老灶头？醒醒！老王你在哪？带着你的徒弟快出来。”
“怎么了？张主管。”
黑汤水当即翻身坐起，询问张虎。
张虎没有回答，只是低声道：“嘘……你小点声，不要吵醒了别人，赶紧叫你师傅起来。”
待黑汤水拉着老灶头走出门，进入院子内。
他看到院子内除了康来和张虎，还多出四五个熟悉的面孔。
有自己的师傅、打铁的张先生、陆丫头……
那个杀了马风、俘虏兰迦的魂师男孩站在院子中央，脸上看不出悲喜。
他那高大的人形武魂立在身旁。
即使一动不动，也充满了威慑力。
“这就是你选出来的人么？”男孩淡然的问张虎
“嗯，就这些。都是山寨的后勤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