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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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垃圾堆，钱斌顺着脚下的土路继续往山寨里面走。
在他的记忆里，这是去山寨后面的路，喽啰们的宿舍，马厩等等建筑就在后面。
走了几十米，地面上的两个隆起的土堆吸引了钱斌注意。
若是一般的土堆，钱斌当然司空见惯，可是他们两个的特殊之处在于……不仅道路抵达那里，土堆上面还装了门。
一个是木门，一个是铁门。
他派史蒂夫上前用斧子破坏木门后，里面传来了地窖特有的气味，土腥味很重的。
钱斌好奇之下，让史蒂夫下洞。
进去才发现里面全是一些土豆、大米什么的食物。还有一些像大白菜和萝卜之类的蔬菜。
钱斌顿时了然，“奥，原来我挖的这是山寨的地窖啊，我就说嘛，厨房里的那么一点点食物怎么够他们吃。
行了，魂师永不空军，见者有份。
“你们别用地窖保鲜了，那不行！给史蒂夫装背包里挺好的。”
但在收取的过程中，钱斌在外面隐约闻到了一点点臭味。
待史蒂夫收取完毕，回到地面上，钱斌迫不及待的让史蒂夫掏出一把银光熠熠的铁镐，对准了那道铁门。
“木门里面都有那么多东西，这用铁门锁的里面……岂不是更值钱？”
破坏掉门上的锁头，推开大门。映入钱斌眼中的是一条阴凉又潮湿的地道。
洞的形状和旁边的菜窖有点像，说明它们两个是同时修建的。
门已经开了，然而钱斌却没有立刻进去。
因为开门之后，一股难闻的腐臭味从底下窜了上来，像是土腥味和臭肉的集合，熏得钱斌一边皱眉，一边后退。
“呕！是什么味道啊！这么臭！”
钱斌不肯下去，于是将视角移到史蒂夫身上，准备出发。
临走时，钱斌控制史蒂夫摸了摸洞口，饶有兴趣的他因为现在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鲜感，这种感觉不是别的，正是传说中的盗墓。
“这史蒂夫大半夜的还要去黑不溜秋的地窖，感觉很像倒斗啊。”
“摸金史蒂夫，搬山钱斌，卸岭肝帝……啧啧，名字不错嘛！”
史蒂夫顺着肮脏的地道，走到最下面。
在地底，钱斌看到了好几个肮脏的铁笼子。
只是里面空无一物，有一种空宝箱的感觉。
钱斌有些错愕
“这地窖是空的？”
“那我岂不是白干了，浪费时间。”
“不对，应该不是白干，这扇门和笼子都是金属的，分量挺足，可以用来烧炼铁粒。”
就在史蒂夫准备动手的时候，地上黑色的一坨奇怪东西却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坨东西体积不大，只有黑一种颜色。
钱斌第一眼看到时，还吓了他一跳。
其所处的位置非常靠后，正好卡在笼子和后墙壁之间。即使以史蒂夫的目力，也难以看得清楚。
“射一箭看看。”
尽管所处的位置刁钻，可仍在史蒂夫的弓箭打击范围之内。他取出长弓，瞄准……
“嗖！”枭羽箭在空中飞了一小段距离，射中墙壁，经过反弹之后准确命中了目标。
黑色的东西仍然保持着一动不动的状态，他通过观察箭枝的尾杆，确认长箭已然穿透了过去。
钱斌松了一口气。
“不是活物啊。”
“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是蟑螂，老鼠之类的恐怖动物来着……
“危险解除！干活！”
史蒂夫捣出铁镐，对着铁笼子挥出几下镐击后，锁头被砸坏，铁条断裂成两半掉下来，直接收进史蒂夫的背包。
活干了一半后，钱斌他才发现地板竟然是用木头做的！
只是因为其上布满了黑色的污渍，他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来。
钱斌皱眉，“脏到这种程度，也挺不容易的吧。你看这都包浆了……”他开始对自己是否要收取这几个铁笼产生了怀疑。
但转念一想，史蒂夫只是一个武魂，并没有讲卫生的必要。
犹豫了一阵，钱斌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唉！拿吧，这种烂铁条作为原材料还是不错的，穷人家的孩子嘛，怎能挑挑拣拣…………”
无论是铁门、铁锁、还是铁笼这些东西统共被归类为【废铁】。现在史蒂夫的背包里已经存了50多公斤的废铁。
在收集金属的同时，钱斌也细心的发现：在一些铁条上有很多凹下去的小坑。
“但是我还是想弄清楚一件事，刚才让我试探了半天的东西究竟是个啥，我有点好奇。”
钱斌操控史蒂夫走到地窖最里面，然后蹲了下来。
长方形的小手从铁笼缝隙伸了出去，将那物件拿起。
那玩意被举起的同时，一缕缕干枯的乌黑发丝纷纷垂了下来，看见这一幕的钱斌想到的是，拿筷子挑起了一团黑色的墨鱼面。
但史蒂夫手中捏着的可不是美味的面条，是一块比巴掌大些的不可名状之物。
钱斌大喊一声，“卧槽！这是……尼玛……”
他翻来覆去，仔细的看了看。
终于确认这东西一面是头发，另一面是有暗红血斑的干皮。
“这东西……不会是人的……！”
钱斌哆哆嗦嗦的将其带着收进背包，成功看到了物品的属性。
顿时，他的心灵就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物品名称：头皮】
【物品等级：无品级】
【类型：垃圾】
钱斌带着惊恐，直接将其扔到地上。
……
地面上，一个男孩沉默不语。
地窖内，史蒂夫那张方正的脸也看不出任何变化。
此时，钱斌正低着脑袋，他混乱的大脑里正在思索着一些个问题：
“人的头皮？为什么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这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等等，我好像明白了。”
“靠！我们两个，是怎么跟这伙人打上交道的。”
“本来我记得很清楚。但拿到那个宝箱之后，记忆就慢慢的模糊了，在兰迦给我承诺之后更是，差点忘了啊！……”
想到这里，钱斌忍不住双手捂脸，无声的大笑起来。
笑毕，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怎么都能忘啊，真是的。”
他突然往前走了几步，直至到达铁门地窖的入口。
贴近门框，钱斌轻轻的嗅着地窖的空气。
在他走这几步路之前，钱斌就吐光了肺里的空气，之后一直没再呼吸过。
一股股难忍的恶臭味砸到钱斌脸上。
沉闷的土腥味，臭鸡蛋般的腐烂味，污秽的异味……不断刺激着他鼻腔内的神经。
在这种很可能中毒的环境下，钱斌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可不想做个会随意忘记重要事情的人啊。”
……
回了地面，钱斌收回史蒂夫武魂，立刻跑向康来等人所处的喽啰宿舍。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
他就看到小野正威风凛凛的立在院子里的一块石头上，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康来和张虎两个人离小野很远，有十四五米的距离。
看到钱斌过来，康来和张虎的脸上先露出惊讶，转而又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
俩人同时大喊，“魂师大人求求你收了神通吧，我们保证不逃跑啊！”
钱斌脸上似笑非笑道：“怎么了？你俩跟我的宠物玩的不开心吗？”
康来哭诉道：“您的爱宠……它……它一定是魂兽吧。有只强大的魂兽一直盯着我们，给我们的压力太大了。”
张虎配合着道：“离得远了不行，离近了也不行。我们随便动一下，您的宠物都要一边呲牙一边盯着我……
说实话，我心脏都吓的不知道怎么跳了……”
小野听懂了他们说的话。开始用愤怒的眼神盯着他们两个。
康来和张虎直接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口中高呼道：“魂兽爷爷饶命，魂兽爷爷饶命！”
“小野你冷静一点，不要太激动。”钱斌云淡风轻道，
“你们俩都到我面前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两人听罢，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大人有什么吩咐？”
钱斌说话了，他把语调刻意压得很沉稳，
“我刚才去你们山寨菜窖旁边的那个地窖了。”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接着道，“能不能告诉我，你们那个地方是用来干什么的？”
听到这句话，康来和张虎竟然齐齐的变了脸色。
在空中互相对视一眼，康来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底层人员，为什么也不知道。”
张虎保持沉默，但是当康来指着他说道：
“大人，张虎这个老家伙是马风的心腹，知道好多事情呢，你问他吧……”
“康来！你tm跟我搁这儿放屁呢！”
张虎跳脚了，他指着康来的鼻子骂道：
“是谁之前找乐子的时候，不小心把奴隶的脑袋打破了？”
“又是谁从我这儿借了一个银魂币，买了金创药。”
“是不是你这个孙子！？”
康来嗤笑一声，道：“老东西，借个钱而已，你很穷嘛？”
“我可还是记得，第一天进帮的时候，你就摆赌摊刮光了我的最后一个铜板，坏心肠的家伙。”
……
见两人激烈的互相指责，钱斌只是冷眼旁观。
却不料事态发展的过于迅速。
他们才吵了几句，就开始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下。
嘴里吐的答辩也从互揭老底，进化为问候彼此的上到祖宗八辈，下到每一个毛孔和脚趾盖。
眼看他们要当着自己的面动手，钱斌才意犹未尽的喊到：
“都给我别动！”
“刚才我问的什么。提醒你们一下，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听不到真正的答案。呵呵，你们也就……。”
康来和张虎大惊失色：“大人！很多坏事都是马风要求我们干的，我们其实不太想干。”
钱斌莫名的感觉愤怒，
“放屁，要是没有好处，你们才不会去做呢。”
“把山寨里的战斗人员都叫出来，我要审他们。”
钱斌年纪此时只有六岁，气魄却一点也不小。说话时，爆发的威势震得对面二人接连后退。
“魂师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山寨的人大多数都是战斗员，大多数性格泼蛮，闹起来可能不太好收拾。”
张虎壮着胆子进言，“为了节省时间，提高效率。最好让非战斗人员出来，战斗人员就继续待在屋里好了。”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张虎见到自己的提议得到钱斌赞同，忙继续问道：
“小人是这库房的主管。平时的话要么待在山上，要么进城做生意。应该……或许……能待在屋外……吧。”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钱斌思索几秒，出言道：
“放过你？行啊！不过我想看看你事办的行不行。
给你个机会，去屋里把底子稍微干净一些的人喊出来。”
“还有，嘴巴给我牢一点，不要惊动半个无关的人。”
张虎点点头，道：
“好的，魂师大人。您的任务我绝对能漂亮的完成，保证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那样最好。”
张虎走进黑牙帮喽啰们的宿舍。
钱斌又看向一边哆嗦着的猥琐男康来。
“你，给我审核张虎的工作，他要是玩花活你必须给我指出来，明白吗！”
“前面的事我搞不清楚，也不追究。但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谁犯的错少，我就留下谁。明白吗？”
对方把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好的大人，康来一定竭力照您的意思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