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地下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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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二层停车场和上面的环境截然不同，也不知道‘铁拳兄弟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用混凝土在空旷的停车场中重新堆砌了一道道墙壁，将空间分割开来，构成了一个地下迷宫。
而且越进入里面，灯光就越为怪诞，入口处还是常见的亮光，现在则是晦暗的红色笼罩着众人，将粗糙的墙壁也映照地很阴沉，
红热成像设备在这里受到很大限制，众人不得不小心地沿着迷宫路线仔细搜索，防止人质被误伤。
无形的风声掺杂着些许噪音响起，这种环境确实不利于正常人居住，尤其是还有一种莫名的臭味在加重。
希尔经过一个拐角，发现异常，她示意众人保持警戒，片刻后确定道：
“果然，这些墙壁发红并不全是灯光的作用，而是血渍渗入其中。”
迪兰有些不耐烦，他是个高大混血黑人，标准的农具返祖长相，确实很丑，
他已经不想跟这些下水道里生活的亲戚们在臭气熏天的地下车库纠缠了，粗声抱怨道：
“这群黑猩猩以为自己很厉害、很酷？等着吧，等我逮到他们会让他们见识一下的。”
“长官，这里和下水道一样臭，我们没有装备防毒面具，我建议速战速决。”
希尔也有些受不了臭味的折磨了，这不是人血的臭味，很复杂，
这种味道似乎有意识地在攻击他们的嗅觉，简直如同跗骨之蛆般紧跟着每个突击小队成员。
尼格·弗瑞是个喜怒无常的混蛋，希尔不希望自己亲自带队的结果是被臭味击退，她迅速地权衡利弊，坚定道：
“可以，保持冷静，还有，任务目标【詹妮弗】要活的。”
决心下达之后速度顿时加快，沿着狭窄的通道前进，众人发现墙壁上逐渐开始出现陌生的涂鸦和纹路，不过这是帮派据点的常态，
很快，众人又发现了带着斑斑血迹的镣铐，墙壁上到处是可怖的血色划痕，还有一些蛆虫趴在上面蠕动，吸食着残留的皮肉碎屑和腐烂的脓汁。
对视一眼，很显然‘铁拳兄弟会’已经将人质转移到手上意图最后一搏。
不过变故很快发生，一种杂乱的嗡嗡声传来，像是无数只昆虫的翅膜振动的声音，众人越发谨慎地前进。
很快，他们遇到了一个分岔口，一个巨型人面雕像被放置在那里，
上面居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绿头苍蝇，指甲盖那么大的都不在少数，
它们不停爬动着，嗡鸣着，将整个雕像变为密集恐惧症患者的福音。
众人的脚步声惊扰到了它们，苍蝇们宛如被惊吓般轰然散开逃离，
雕像这才显露出来，石膏塑造惨白的皮肤，五官愉悦地紧凑在一起，满是褶皱的脸上还布满暗红色的疤痕，看起来十分丑恶。
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吸引苍蝇。
希尔对比了一下其与詹妮弗一家遭遇的青铜雕像，没有发现什么十分相似之处，
“是黑帮份子的赃物还是特殊爱好？”
她将景象传回，做了个标记后没有过多犹豫，反正通讯完好，迅速分配好人手分别探索。
詹姆斯和迪兰分到了一起，他有些放松地欣赏着墙上的涂鸦，吹了个口哨打趣道：
“这群排泄物一样的黑帮份子倒是有点艺术天赋，伙计们，看看这个小妞。”
他指着墙上的一幅绘图，那是一个在周围浓艳色彩和凌乱线条的衬托下十分突出的性感女郎，
“圣主在上，她有八只健康的白兔，天啊，内衣商人会爱死她的。”
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詹姆斯略带自嘲地嘟囔着：
“嘻嘻，我们的这位希尔长官虽然发育不良，但是眼力不差，很会挑人。”
迪兰不停地扇动手掌，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的那些苍蝇开始盯上他，嗡嗡嗡地叫个不停，惹得他心烦意乱，骂道：
“詹姆斯，你能闭上自己的臭嘴吗？我看那女人就是看你太烦才把你丢给我们。”
“你懂什么”，
詹姆斯不屑回应，任务的简单和环境的恶劣让他试图通过无聊的是非转移烦躁感，
他煞有其事地说道：“嘿嘿，你们没发现吗？那女人自己选的都是年轻的小白脸，而我们都是沧桑的型男。”
迪兰琢磨了一下同伴的话，愤怒道：
“你是说她认为我们丑？”
“是你丑得让人不忍直视。”
詹姆斯心里吐槽道，不过这黑猩猩脑子简单最好不要直接激怒他，只好插科打诨混了过去。
“这该死的女人，等结束后我一定要向弗瑞局长投诉，法克鱿，这些黑鬼到底干了什么，连该死的苍蝇也给灌药了吗！”
迪兰被这些嗡嗡叫的小东西折磨得越来越暴躁，其余人一脸不屑，这黑鬼是疯了吗，哪来的苍蝇？
“嗯？”
看着迪兰笑话的众人一时放松了下来，没有察觉异样，几分钟后，有人察觉到不对劲，停下来看着电子地图，疑惑道：
“伙计们，我们已经走了五分钟了吧？”
众人闻言一愣，纷纷校正时间，惊讶地发现时间真的过的飞快，
那人又继续道：
“根据这个地下车库的设计图纸，我们根本不可能走了五分钟还没有任何发现。”
他指着走过来的方向说道：
“各位，就算是那些黑帮杂种们搞了个狗屁迷宫，这个地下车库的面积也是有限的，而我们也没有失去方向，
根据定位，虽然经过几个拐角，但一直在按照西北三十度的大致方向前进着。”
“那么，除非是这个地下车库也被扩建了，否则我们早就应该遇到大拐角或是直接跟另外一组人汇合了。”
众人不是蠢货，马上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詹姆斯心思微动，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跑了几步，一番试验后阴沉着脸，
“是真的，定位没有失灵，我们一直在前进。”
迪兰闻言暴怒，狠狠驱赶着苍蝇：
“该死的，信息部门是干什么吃的，还有休顿斯的警察，都瞎了眼了吗！这群黑鬼还真的挖到了下水道里面去了？”
“行了，现在说这些没有用，联系一下希尔长官，实在不行我们就原路返回。”
詹姆斯扫了一眼粗糙的墙体上画着的夸张的骷髅笑脸：“老子可不想糊里糊涂地走到下水道里。”
“刺啦”，
原本完好的通讯信号却出现了莫名的杂音，不仅联系不上另一边，连外界的大部队也失去了信号。
众人的脸色越发阴沉，一开始发现问题的那人问道；
“詹姆斯，希尔长官没有指定小队负责人，这里你的级别最高，说说你的意见。”
詹姆斯沉着脸不说话，当出头鸟总是收益伴随着风险，不过看其余人的目光，他知道也很有可能借此扩大自己的影响，很快下定决心道：
“我们原路返回，行动要快，注意保留体力。”
其余人对视一眼，没有异议，詹姆斯深深看了一眼前方的通道，灰暗的墙壁在幽暗灯光不断延展，死寂悠远，似乎没有尽头，而墙上越发凌乱密集的亮色涂鸦与之形成鲜明对比，让人感到更加烦闷。
他盯着那个狂笑的骷髅头，内心极为不爽，冷笑一声，用匕首在它的嘴上刻下了两道交叉的白色划痕，
“这下看你怎么笑！”
他得意地转了个刀花，带领众人沿路退回。
十分钟后，
一直紧绷的众人停下来休息，不过个个脸色阴沉的可怕，迪兰也习惯了苍蝇的骚扰，他看着前后似乎无穷无尽的通道，闷声道：
“走了十分钟，按理说早就应该遇到那个分岔口了，怎么回事？”
詹姆斯查看着仪器，回复道：
“地图显示方向没有问题。”
他扫了一眼不安的众人，说道：
“要么是我们的设备是二手货，要么是这个狗地方有些不对劲。”
詹姆斯转头问向还算冷静的那个人，
“威廉，你有什么发现？”
威廉，也就是最先发现问题的那个男人，此时他正蹲在地上仔细看着混凝土墙璧，闻言回复道：
“长官，我有个猜想。”
“我们的设备目前很明显出了问题，很有可能是这个地下车库的建筑材料有特殊之处，导致了磁场紊乱干扰了信号。”
他看着众人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道：
“我还听闻甚至某些特殊制品会干扰人类的感官，还记得刚开始遇到的臭味吗？”
“现在似乎突然消失了。”
迪兰烦躁道：
“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被那些又蠢又脏的农具给耍了？”
詹姆斯没有理会那个蠢货，他似乎领悟到什么，连忙在附近的墙壁上查看着什么，片刻后冷冷道：
“我没有看见之前做的记号，并不是循环的迷宫。”
威廉连忙解释道：
“迷宫不是直接针对人类本身的，我指的是我们自身的感官出了问题。”
詹姆斯想了一下，说道：
“你是说我们被这里的环境给‘催眠了’？”
威廉点头道，“没错，在封闭的环境里利用光线、布局、声音、气味等等干扰人类的心理是常见的手段，
圣主的大教堂就经常采用这种方式来，额，宣扬圣主的伟大。”
“包括这些涂鸦，过于丰富的色彩和图案也会干扰我们，甚至会造成视觉假象让我们错过分岔口。”
“一方面扰乱我们的精神，一方面再在这些墙壁的布局上做些小把戏，这样被干扰的我们就会被拖上很长时间。”
“我怀疑对方可能不仅在横面进行了改造，在纵面也有改动，就像是所谓的‘无限楼梯’，因为角度的微妙变化我们很可能已经在往地下走了很久却没有察觉。”
“shift，我就说农具们哪来的闲工夫干这些。”
詹姆斯愤怒地向墙壁吐了口唾沫，说道：
“威廉，那我们该怎么办？”
威廉站起身来，耸耸肩：
“信号的问题我们解决不了，其余的只能尽可能按照生化防护那样进行准备。”
迪兰嘟囔道：“还不是什么都没说。”
詹姆斯扫了他一眼，说道：
“威廉，不要解谜了，说出你的办法。”
威廉站在原地，露出自信的笑容，将武器交给同伴，一只手伸向自己的腰带。
“长官，我因为个人爱好对这种劣质的欺骗把戏有所了解，只需要用湿布就能很大程度上的缓解影响。”
“到底是空间有限，黑帮们不可能将地下车库挖的太深，所以必然会用上重复路径这样的套路，所以就算我不说，大家很很快就能发现异常了。”
他的这番话让其余人脸色缓和了许多，毕竟，威廉在队伍中其实最为瘦弱，不是像迪兰等人一样的肌肉男，虽然也很丑，而现在，他证明了自己的脑子还是不算笨的，
威廉见到众人满意，补充道：
“况且，归根到底只是几道墙而已，走不出我们就直接把墙体给打破，我们装备齐全，不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墙上的骷髅脸隐藏在层层涂鸦下，看着几个男人露出神秘的微笑，十分不解，很快，它就感觉旁边的墙面湿湿的，
一个黑壮身影来到它的面前，它惊讶地感受到几个同伴的求救：
它们要产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