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如琢如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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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二愣子，瞧收音机呢！”
林信文听到这不友好的声音，也就院里那几个烂货，都懒得回头去看了！
“68块钱？”林信文朝着售货员确认道，就一个收音机正式工两个月的工资……
售货员语气挺不友好地说道“还要半导体收音机票！”
林信文摇了摇头，怎么遇到这么没有素质的售货员！
“不买就边去！”
听到售货员这话，林信文看着他说“什么叫不买就边去？你给解释解释！”
“你有票么？问啥问！”
这售货员可能因为林信文过来询问耽误了什么事，本来以为跟他说要半导体收音机票他就能知难而退了，没想到还在问！
“你们就这样服务人民的？”
“哎哟喂，大愣子还知道服务人民呢！”许大茂听到售货员跟林信文之间的小争吵，就贴了过来拱火道。
而杨清看到林信文因为这售货员的口气不太友好，看着要生气的样子。忙拉了一下林信文的衣袖！
林信文忙转过头朝杨清笑了笑，随后摇摇头苦笑着“许大茂啊，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你就别找事了！很烦人！”
随后转头朝售货员说道“这位同……”
“啥叫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伱这人没事过来打扰人家同志工作，我不说你两句，别人还以为咱们一个院子的人都跟你一个德行呢！”说完转身朝身边的女孩子说道，“这货我们前院的，就那打了傻柱那愣儿！”
林信文叹了口气，莫名觉得这许大茂是不是电视剧演错了，还是那些写小说的根本没看过电视剧？
这玩意拱火、递刀子忒在行了…
“同志，这我们院的，咋回事呀？”
那售货员挺不乐意地说道“你们院这人过来问收音机，我跟他说要钱要半导体收音机票！人还问了又问！”
“不是。这玩意68块钱不贵么？我跟你确认一遍，你跟我说不买边去！你咋知道我不买？”
那售货员一听火气又来了，谁还不是个年轻人，直接怼了过来“你买个嘚，你买！知道这啥不？半导体收音机，半导体知道是啥不？”
林信文叹口气，免得自己发作！
“这半导体收音机票除了内部分配的一小部分，哪家单位有？这上个星期才生产出来上市的，你有个屁的票啊，你还买！”
许大茂一听这话，朝林信文笑道“大愣子你不会脑袋瓜子又拎不清了吧，这人家内部才有的票，外面都没有。你竟然还嫌弃68块钱贵呢？”
杨清一听许大茂这话，就要发作。林信文忙拉着她的手，用食指点了点！杨清感觉手上林信文递过来的信息就歇了，任凭林信文发挥！
林信文朝许大茂旁边的女孩子望去，看起来没那么高，估计跟杨清差不多，但是看着但是挺可爱的那种类型！
“你这对象就这德行，你还乐意跟他谈呢？”
许大茂一听不乐意了，“嘿，大愣子。啥玩意，你这跟人售货员混搅蛮缠，我说你两句你又惹我身上了？”
随后朝旁边娄小娥说道“这傻子脑袋瓜子拎不清，冯搭理他！”
林信文朝娄小娥说道“谁搭理谁了？我明明白白跟你说了，你玩你的，我玩我的！这样的货色，出门在外别说邻居有事，就算没事他还得踹一脚的人！你不怕以后也被踹开了？”
身为四合院半个好人，一句就够了，多了没有！
“嘿，你还有理了是不？你跟人售货员胡搅蛮缠打扰人工作，我过来说你两句咋了？还邻居呢，身为你邻居丢脸，知道不？”
林信文转头朝售货员说道，“来，竟然这玩意说我胡搅蛮缠打扰你工作！你说我怎么混搅蛮缠打扰你工作了？哪句话呢？”
售货员一听这话直接爆粗口，“你有钱有票么？没票你问个屁的问啊！”
“哦，你说没票就不能问了是不？”
“对，没票你问个嘚儿！”
“那要是有票呢？”
“你有个屁的票呢？”
“我是问你要是有票呢？”
售货员愤怒地说“有票你就买呗，造尼娘的，问个屁的问，赶紧滚蛋！”
林信文指着他说，“来，你出来！”然后拉着杨清到边上去。
那售货员拉开板子，边骂边走出来，“孙子，今儿不收拾收拾你，你安爷这口气可出不了，造尼娘的！”
到了林信文身边，直接右手巴掌就要甩过来！
林信文左手一扫，顺势抓住，然后右拳直接往人家门牙过去！
那人“啊”了一声，刚想反抗鼻子又挨了一拳！右手被林信文死死抓住，左手连忙伸起来捂住口鼻，“啊！”的一声惨叫，刚捂住，献血就流出来了！
林信文不管他的叫声，右勾拳直接往腹部过去，那人直接弯了腰！
随后右手用力扯着他的头发，拉起他的脑袋说道“安爷，气出了吗？”
“呃！啊！”
“干嘛呢？干嘛打人！”保卫员到了，直接指着林信文喊到。
林信文看着他，轻声喊道，“把你们这店长或者经理叫过来！我问点事！”
“你干嘛打人，松开！”那保卫员不听，直接凑了过来抓着林信文死死扣住那售货员的左手！
“我说把你们店长或者经理叫过来！来了我自然松开！”
那保卫员瞪着林信文，怒道，“松开！你再不松开我动手了！”
“我知道这是你的责任，但是等你们店长或者经理过来先，我保证在他们过来之前我不伤害他！”
谁知道这保卫员根本不听，直接一个右拳就往林信文脸上招呼过来！
左手扣住那售货员，林信文不准备放开。只能向后躲了一下，“你要是再动手，那我也不客气了！”
林信文瞪着他说道，谁知人家看他脸嫩，准备拿捏了，而且这是人家地盘，底气十足！
见他依旧不依不饶，林信文放开售货员。左手顺着他的右拳推开，右臂成肘直接就往他胸口顶了过去，保卫员生疼，后腿了两步！
林信文刚想怼过去，旁边就来人了！
“咋回事，为啥打架？”
林信文看着他穿干部装，身后跟着好几个人过来，刚想问问是啥人。那保卫员就出声道“主任，这人在我们这里打售货员，我让他松开他还要行凶！”
那主任听了这话，生气地朝林信文“你是什么人？干嘛要打人？”
“主任是吧，我想问问你几件事！”
“第一，顾客没票能不能问价！”
“第二，顾客有票问价需要不需要被侮辱！”
“第三，你们这百货大楼是不是规定自家员工打人打不过，其他员工不问青红皂白先给打过去！”
“第四，你们保卫员是瞎子还是聋子？”
“来，麻烦解答下！不然咱们叫警察过来调解！”
主任问道，“你是什么人，到底咋回事？”
林信文朝着他笑道“你的意思是喊警察过来解决咯！”
“不是，到底怎么回事！”
林信文看着人群边上的许大茂，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看戏，这会怎么不拱火了？
“我问他收音机多少钱，他跟我说68块钱还要票，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竟然要68块钱，然后他给我重复了一遍！我说了一句怎么这么贵，你们家这优秀员工让我边去！”
“你看，这里我嫌弃贵了，他听不得我唠叨让我边去，我不计较！但是后面侮辱人，我再三跟他确认是不是没票就不能问，他说是，主任，是不是？”
那主任听了这话，恨恨地瞪着地上那个售货员，朝林信文说道“不是，咱们百货大楼没有这个规矩！”
“那就好，然后我说我有票能不能问。他就开始侮辱人了，然后我跟他说你出来，他就要冲出来打我了。可你们这员工本事不大脾气不小，打不过我，被我扣住了！这保卫员过来，我三次跟他说，找你们这些领导过来，我不会伤害他！他不肯，还是他先动的手！”
“就这样！你要是不信周边的人问问，对了，后面那货在拱火唯恐天下不乱，他说的我不认！当然，你可以问他！”林信文边说边指着许大茂，跟这主任示意道。
这主任听了林信文的话，又看着地上这售货员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又朝保卫员看了过去，不用想都知道这就是事情的经过了！
“这位同志，对不住。是我们的工作人员的素质问题，我在这里给你道歉！”
说完就向着林信文低下头，林信文忙道“主任，用不着，咱们有话说开就好了！”
“要的，因为我们的工作人员影响到你的购物过程了，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也是我们百货大楼做的不够好！”
“主任主任，咱别说的那么严重。这员工一多，工作量一多，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咱们这就揭过去啦，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主任笑道“感谢同志理解！”随后又朝身边的同事低声说着话！
林信文一看这架势，连忙朝这主任说道“主任，我们买个收音机，完事要回去了！”
说完连忙从兜里拿票出来，递给了杨清。赶紧溜，给人家刷好感的感觉挺不好的！
杨清接过票，又拿出了钱给递了过去！那主任一看，笑着说“好，我来给你们拿！”
随后自己进去橱柜里面把票跟钱夹好，用飞绳送走！然后自己给开了票，又拿起一台半导体收音机，插上了电，不一会儿就传除了声音，又试试几个频道跟声音控制转钮！
检查完毕以后，主任笑着放在橱柜上，“来，这是你们的半导体收音机！请检查检查！”
林信文连忙一个彩虹屁送了过去，“主任你真厉害，你这么专业的检查比我们内行多了！”
顿时，旁边工作人员都笑了！而消费者们也笑着嘀嘀咕咕着！
林信文帮着刷这一波，百货大楼跟主任大人瞬间有热点了，内行的人要是知道了，美颜一开再包装一下就可以炒上热搜了！
林信文拿过收音机，朝主任说道“谢谢主任了，我们这住得远，得先回去了！”
“诶，小同志，先等等！”主任连忙喊到，然后看着不远处有个工作人员连忙跑了过来！
主任接过那工作人员手里的小包裹，拿到林信文面前说道“对于今晚的事，是我们的不对。这是我们对你不计较且支持我们工作的一个礼物，你可务必得收下！”
这礼是不收也得收的，不然得罪人。但是还是得推拉一场才能上台！
“使不得，主任！这我也有点冲动，不完全是咱们百货大楼的错误，可不能这样！”
好嘛，我这连错误都给你们冲了水，你们拿个扫把扫一下，再冲一下水就亮得反光了！
“这礼你可得收下，我们唯有时刻准备着好好为人民服务的觉悟才能对得起人民的信任！”
“好！”林信文立马捧哏，带起头鼓掌！
顿时，附近的人也跟着鼓掌起来…
……
“二子，啥意思？”
文南一脸愤怒地看着面前的二子说道。
“唉，南爷！这不是东爷不见了，可春爷那边给黑爷的份子、老八那边的份子，还有咱们手底下的兄弟们的月钱可都还没影呢！”
“那关我啥事？”
二子叹了口气，道“这不是没办法了么？你就把东爷往你这放的钱给拿出来先顶上！”
文南一听这话，骂骂咧咧道“哪个玩意儿跟你说，我哥往我这放钱了！”
“南爷，这钱我不过手，你放心，差多少你给先掏多少补上就行了！”
“没搁这放钱，我补个屁啊我！”
二子盯着文南，厉声说道“南爷，东爷这摊子我得给他守住。这钱你不补上，这摊子就得散！”
平时倚仗他哥给他撑腰，他才能在这地方收几个佛爷过过滋润的日子。对于二子，文南还是有点怵的，忙说道“可他没在这放钱，我拿啥给你！”
听了这话，二子笑了笑说道，“没有是吧，那行！”
随后就站起身跟两个小弟出去了。
文南看着二子走了，脸上除了惊恐就是愤怒……
……
“呀，糖缠！”
老六打开杨清递过去的一个纸盒子，打开一看连忙乐道。
关外饽饽，满音为萨其马，汉译为糖缠，也称沙琪玛，这是满族特色甜味糕点，自满清入关以后在北京开始流行起来的四季糕点之一，这新世纪很常见的小零食在这个时候当成礼物确实会显得比较珍贵一点。
“这盒是稻香村的糕点，枣花酥、芋泥酥、江米条好多种呢！”
老五打开另外一个盒子忙说道！
林信文一听，这百货大楼咋有稻香村的糕点？私人的？稻香村在北京有自己的门店呀，差点被抓的周树人同志好像很喜欢吃，因为鲁迅的日记里多次提到！
其实稻香村的门店这会在北京已经关闭了，但是因为稻香村的存在，衍生了好多家南味糕点。
南味北店的糕点铺，一时算是百花争艳吧……
随后，杨清便笑着跟几个小家伙讲述着这两盒糕点的由来，听到林信文收拾了那个售货员，几个小家伙连连较好！
而炕上捣鼓着收音机的林信文，突然想到像杨晋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扎人的例子不是个例！
说道“咱们出门在外，不论是学校还是工作。对人对事，都要尽量做到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像今晚那个售货员他就是脾气不好，刚开始他也没错，后面被许大茂那家伙一拱火他就骂人了！”
素未蒙面的母亲也好，“阴阳相隔”的老妈也好。没做错什么被人这样问候，再怎样都受不了，即便是那些孤儿们都不乐意被人这么说呢！
林信文咋也想不到，自己也有那些孤儿们的境遇，开局爆打售货员，好像这个年代售货员真的挺该揍的一样！
其实说道工作人员态度这种事，抛开那些该揍的人与事，很多工作人员的态度不好也是被顾客给“惯”出来的。每个踏上这个岗位的人，无一不是好好地准备为人民服务的！
但是更多的人的态度不好，都是被顾客给缠怕了，问东问西挑来挑去嫌这嫌那！字面上的劳动人民与勤劳的工人同志，首先是人！
只要是人，就有这样那样的优缺点。但是，很多人往往看到农民的第一印象就是劳累、辛苦、勤奋与贫穷，把他们按在这个位置了，却看不到农民的阴险狡诈！
好比新世纪的农民工，以体力劳动工作的人群！他们也会占便宜，也会无理取闹，也会坑蒙拐骗，但是只是个例，代表不了整个群体！
而像一些整天跟人打交道的工作，被磨久了磨怕了，态度自然而然也就不好了！突然你这态度不好起来，就不会整天被这些那些有的没的破事缠住了，慢慢地这口碑就形成了…
但是人们永远都在同情字面上的弱者……
其实根子在许大茂那里，林信文回来的路上还想着要让许大茂记忆深刻一回的，但是被杨清给劝住了。
林信文也就觉得算了，粘上这院子里的人，麻烦破事就绝对不会少……
“沙沙沙…”
收音机突然传来了声音，“开会都开怕了，我找个对象差点都吹了！我跟她都好几个月没见面了！”
“哇，相声！”
收音机里传来了马三立的《开会迷》！
“什么，好几个月没见面了。”
“开会开的。”
一群小家伙顿时静悄悄的听着收音机里传来的相声…
林信文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九点钟呢！
随后自己跟着几个小家伙一块，一边吃着糕点喝着茶，一边听着马三立的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