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剑气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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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闯城门！”
于是不到半个时辰，整个大田城的人都知晓了，白鹿城来的四公子大闹凡人阵法。
得知消息的大田商帮众人，迅速就在城门口集合。
最为震惊的，还是大田二帮主。
“多少年了，此人竟然能够沟通这阵灵，就这样扬长而去？”
大田帮主表面平静，心底骇然一点不少。
“你们看仔细了，只有他一人出手？”
“难不成是文圣朱陆？”
就在此时，远远有那个声音传来，正是凤麒蛟。
“大田帮主，你们公务繁忙，今日不必再送了！”
大田帮主道了声谢，招呼手下：“四公子且留步。”
凤麒蛟摆手道：“大田帮主的心意我领了，至于这谢礼真就不必。”
“四公子义薄云天，自然不是贪财的人。这里是我在通甲城，答应四公子的那五百万气种，一码归一码。”大田帮主颤声说道，“属下做事太过疏忽，又让四公子折而复返。”
“呵，这个面子太大，折煞在下了。”凤麒蛟声色里毫不动心。
来人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红漆小盒，大田帮主示意下直接打开。
里面是一张薄薄的银片，像是祭祀用的符纸，除了特有的大田商帮文字，还盖上了白鹿王的紫印。历史久远，气息厚重。
“这……这是……”
许多外围商贾还没看清。
凤麒蛟声音道：“不过五百万气种，大田帮主却给了我这样一片大湖，这怎么使得？大田帮主快快收回去，若是我父亲知晓定要打断我的腿。”
“这是当年白鹿王赐下的一块狩猎场。相传那里本是一片荒泽，住着一头瞎眼老龙，某一年突然成仙了，落下一颗龙珠才有了这大片盐湖水。”大田帮主指着这张“湖契”一字一句读道，后面几句更是用了纯熟，地道的大田城方言，“只因机缘巧合，才流入我商帮手中。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您才是这片大湖的主人。”
“说者无意，没想到大田帮主有心了。”凤麒蛟隔空取走盒子里的“湖契”，“如此坚韧，倒不像是人间的东西。在此谢过。既然事情都了断，我也不多留，告辞了，大田帮主。”
凤麒蛟声音消散，就带着“湖契”扬长而去。
大田商帮弟子还没回过味来。
“帮主，这可是我们镇帮之宝，您为什么……”
“还记得狂人商帮吗？这是买命的钱啊。”
凤麒蛟摩挲着这湖契，想起那邓族的大盐湖来：“这片大湖，好生熟悉。”
前面出现一条长河，他以气龙翻身，入水而行。
前次，他在大田商帮一个据点偷到了一份行军地图，乃是其他商帮的本部去处。
他本想下去杀了这据点的头目，想起文圣朱陆的提醒，于是又作罢：“罢了，就让你这混子再多睡几个女人。”
最后看了眼下方的糜烂景观，今日艳福不浅，凤麒蛟又把瓦片放了回去。
他打算从后门离去，路过一间地牢时，听见里面有人在严刑逼供，犯人被打得皮开肉绽。
“说不说，再不说打死你！”
“你打死我吧。”
凤麒蛟本不想插手，但听这声音意外耳熟，又听里面说道：“你们这些只会杀人头的蛮人，早晚会被老天报应。啊，继续打啊，你爹不痛！”
看守越发凶恶起来，连酒都顾不上喝。
凤麒蛟走了进去，把那六个人都放倒了。来到那刑架边，那人还兀自不休：“我老白贱命一条，大不了十八年后，咱又生一个你爹。”
凤麒蛟轻轻说道：“我不是叫你回通甲城，你在这里装什么硬汉？。”
“回去？不杀光你们，老子才不回去！”
“蠢货。”
“啊，四公子，真的是你。我是来给你报信的，没想到路上就被抓住了。”
“白鹿城里发生什么事了？”
“天子，天子重病了！”
“什么？”
“养气士说，是因为怠慢了通商，触怒了炎汉长河，只有加速完成，天子才能痊愈。”
“一派胡言，哈哈哈。”
老白被解放下来，噗通跪倒在地，惊喜得就要晕厥。
凤麒蛟急忙把他扶起，看见老白背后的伤痕，皱了皱眉：“是谁打得你？”
老白没说，凤麒蛟也猜得大概，他也不急问，带着他快速离开。
道旁青草黄。
三天之后，凤麒蛟主仆二人乔装打扮，出现在大道上。
一路上瞧见商队严整，疾速进发，无论气势、人数皆是不凡，浩浩荡荡直朝古界门法阵而去。
这天傍晚二人到了一个商帮小城，老白眼尖：“四公子，快看，那儿围着好多人呢。”
“挺热闹啊，借过借过……”凤麒蛟听到有人谈及他的名字，只当是暴露了行踪。
压低草帽，悄悄凑了过去。只见城门口上竖着一个大草牌子，上面贴了一张画着红叉的潦草画像，下面七八行墨字。
老白正疑惑这人是谁，看见下面“凤麒蛟”三个字：“啊，好家伙，灭了三个商帮，抢了千万气种，真是太嚣张了。这人的修为这么强大，连化凡阵法都压制不住他吗？”
围观的大多是城中百姓，扛着货架的，背着锄头的。碰上这种事，口中粗鄙之语，一口气把这通缉令上的恶人十八代全部问候。
还不够的，愤愤叫道：“狗日的凤麒蛟，老子干你全家！有种你现在就来。”
“凤麒蛟，你生儿子没屁股，别让我遇上你！”
诸如此类的话，在义愤里比比皆是。老白迫于无奈，也跟着叫了几声。
老白道：“各位，这狗贼人人得而诛之，小弟来迟了，问一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小子是天魔的奸细，听说还行刺了文圣大人呢。”
霍得一声，凤麒蛟冲上去摘下那张通缉令，在手里揉成一团。
围观众人吃了一惊，有人叫道：“小子，你发什么饭疯，还不快放回去。小心张会长把你抓进牢去！”
只听他面色阴沉，冷冷一言：“呵，这恶徒如此，你们还能忍我可忍不了了！鄙人练剑气十年，今日终于可以一展抱负。”
“你，你要去杀那狗贼？！”
“不错，正是！”凤麒蛟一口纯正的白鹿语，一番话直说到众人心坎里去。
众人有怀疑也去了七分，拍掌道：“好汉！”
这凤麒蛟如此凶恶，他们顶多就骂骂，真要动手谁都不敢，眼下见有人肯出头，更是兴奋。
“各位，你们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早有人去张家商帮府通报，说是有个在深山练剑气十年的大养气士揭榜，誓杀这狗贼凤麒蛟。
回来时候凤麒蛟早走远不见。
张会长急道：“人呢，人呢？，大养气士人呢！”
入了客栈，凤麒蛟拍案说道：“掌柜的，今日的房钱明日给，我先去杀几个天魔。你店别卖，等着我。”
“客官，你这不合适……合适，合适。”掌柜见他这般凶恶，讨钱的心思也淡了，“轻点，要不，咱先把那张拍碎的桌子给赔了？”
第二天，打算退房。
伙计说掌柜的不在。
过了一会儿，掌柜的弓着身子，低着来了：“阁下……阁下就是那揭榜的大义士？”
“不错，正是在下。”凤麒蛟瞟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有什么事吗？我毕生练剑气，此番下山合当我名震天下。”
掌柜的满脸羞红，慌忙下拜：“下的有眼不识大山，差点冲撞了好汉。这里是一百气种，我等的一点心意，还望好汉收下。”
“掌柜的，你当我是什么人！快收回去。”凤麒蛟往外看了一眼，却是一条街开店的掌柜全来了，站在门外观望，“对于你们这些寻常百姓，十气种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
众人见状，纷纷上来道：“请好汉千万收下！一定诛杀这大恶人，凤麒蛟！”
凤麒蛟当下便带着那张通缉令去了会长府。
张会长得知消息，早就在门口等待，欢天喜地地把凤麒蛟迎了进去。
“好汉，你揭榜，你有把握斩杀那个狗贼?”
“张会长，你这是在侮辱我。”
凤麒蛟一口答应，张会长有些担心问道，“不敢不敢，要不要本城相助？”
“不瞒天子，一天前我在神目岭见过这小子，当时就觉得他鬼鬼祟祟。可惜当时太过犹豫，教我给错过了。”凤麒蛟抱拳说道。
张会长还有所不信，但凤麒蛟的这些消息逼真，听得人也不由相信。
下午吃完茶，又来了四个三锻养气士，这是要故意测试凤麒蛟的修为。凤麒蛟连屁股都没挪一下，那四人全都被震飞，倒插进土里。
这一番神技震惊四座。
张会长再无任何怀疑：“好，壮士，这里是五千气种。事成之后，还有一半！”
又让人取来一张文书，盖了会长火符。
偷偷把凤麒蛟拉倒一旁，小声叮嘱道：“这是我张家商会的信物，凭此物，你可以直接进入附近的几大商帮城，抓到那刺客，你可得说你是我派来的！”
“会长天子，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凤麒蛟拿了钱，也不含糊，“狡猾的凤麒蛟，这一次你逃不了。”
抓起那把长剑，一声大喝，把地上石砖斩成数段。
凤麒蛟从西城门而出，忽听得一阵嘈杂喧哗，半个城的人都来相送。
“各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有缘再见!”
张会长挽留说道：“壮士，贼人凶猛，一切保重啊！”
唯有凤麒蛟仰头长笑：“哈哈哈哈，风萧萧兮易水寒……”
众人见凤麒蛟抱定了必死的决心，这悲壮的氛围下更是落下了感动的泪水。
“不说了，走了！”
凤麒蛟抱剑，老白牵马，消失在长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