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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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帮主怒气冲冲就要对凤麒蛟动粗，被大田帮主拦下。
“住手，眼下你有什么证据？”
“我刚才就问过负责监视的人，这些天他们每天早上和晚上，都会看见四公子站在窗边。以此来看，这刘善竟然是清白的。”
大田帮主道：“既然慢剑不在此处，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四公子，打扰。”
凤麒蛟冲着他们背影道：“两位，我倒是觉得，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什么神秘货物，那都是身外之物。”
这话说的耳中刺一般，二帮主快速跳起来。
大田帮主说道：“那可是地佛械本，离开大田城必然会触发阵法预警，四公子虽然三头六臂，光一个人怕是也带不走！”
“谁说我要带走了，我见都没见过。”凤麒蛟笑道，“千金散尽还复来，也不枉这里的大好风光。”
“大哥，别听这小子的，他嘴里没一句真话。”二帮主低声对大田帮主说道。
二帮主很看不惯凤麒蛟，但偏偏不能冒犯，他跟在大田帮主身后下了楼。
大田帮主说道：“二弟，全城搜捕，立刻找到楚奇，还有慢剑，无论这贼人是谁，格杀勿论！”
大田帮主上了马，又道：“把监视的人都撤了，用暗灵盯着这小子。”
“暗灵是我们大田商帮最精锐的一支部队，执行的都是特殊任务，这次只要盯牢了这小子，顺藤摸瓜找到地佛械本也不难！”
看着那些人影离去，老白放下窗子道：“四公子，那些卖糖串的都走了。”
“我出去一趟，不要声张。”凤麒蛟把棋子放在老白手里，用上回的方法融入了人流之中。
花费了一点时间和戒心，他来到一处河岸边，树下停着一辆深漆马车，车夫顶着一个大斗笠，像是睡着了。
凤麒蛟跳上车，伪装成车夫的黄越儿早等着他，攻向他胸口。
不料凤麒蛟反应甚快不单躲过，反手摘下了她头上的竹簪。刹那间青丝飞扬，发香钻过空气，黄越儿还要再打。凤麒蛟摇了摇手里的竹簪，这个回合是他赢了。
“你把楚奇怎么样了，快点放了他！”黄越儿挽住头发，大声说道。
“放心好了，只是把他们关起来，都没动手呢。”
凤麒蛟掀开车帘，瞧见那个漂亮女人安姐姐还昏迷不醒。他把楚奇藏在另一个地方，黄越儿半天也猜不出来。
凤麒蛟感叹道：“真是秀色可餐呐。”
伸手轻轻碰触楚安雪白的脸颊，透亮的顺滑，他没用力，她却轻轻蹙了蹙眉，像是做了个噩梦。
黄越儿看不惯他，说道：“你到底还要摸多少下？”
凤麒蛟笑道：“怎么了，吃醋了？”
黄越儿瞪了他一眼。
凤麒蛟收起玩笑，坐下来道：“想让我放了他们，也成。你们得助我出城。”
“我可没这么大能耐。这大田城进来容易，出去可难了。”
“我早知道了，大田商帮联合了其他的小商帮，准备要借这次通商的掩护，趁机扩大地盘。”
凤麒蛟看着她的眼睛，真诚不作伪，大笑了一声道：“这白鹿天子之位就摆在那里，向来是能者居之。若是他大田帮主真有这个能耐，那就随他去好了。”
黄越儿愤愤：“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炎汉天子的儿子。”
“大田商帮不敢动手，他们眼下还没有这个实力。他们和其他商帮之间表面同盟，实际上也是互相掣肘。”
“这是楚奇告诉我的，他不会骗我。”
“你不会是傻子吧，他和你说什么你就信。如果我同你讲道理，我也可以是下一任白鹿天子。”
凤麒蛟抓了几把石子，他一个人在河边坐了半天。
黄越儿就站在树下远远看着，终于道：“你的话，我不全信。因为我知道，你当不上白鹿炎汉天子。”
凤麒蛟哑然。
“你这丫头，真不知我是何许人。你听说过大周魔器吗？”
“当然，最近这些年，他的名头可不小。在七圣山，他不是被燕归重学的邓陵老祖给斩杀了?”
“就像是一个泡沫渐渐变大，他还活着。他是死不了的，即便倒下也将会再次爬起。只是，每一次站起都将耗费掉他所有的努力。”
凤麒蛟忽然笑起来：“我想起了那天在白鹿城，炎汉天子大骂刘善，刘锐也假惺惺，可我手里的那把木剑，好生锋利。我看到了，在那武道的巅峰，天的尽头，云的涯畔，有火种和剑光，有歌谣和流星。”
“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当然是走大门。”
凤麒蛟要出城，没人在意，没人恐惧，但当他把暗处的杀气统统吃掉，那些死人这才出现。
无论是谁，他们全都来不及逃。
眼睛还是无色，一把火光里烧得鲜红。如此大的动静，他几乎没有力气再走，是那把火在帮他。
“快走，快走！”这样的信念支撑着凤麒蛟一路突围，血迹也跟着他。
他最后落入血气迷雾里，冰凉的痛感洗掉了他身上的血，好像也洗掉了他的伤。
城外，已是广阔天地。
神情憔悴的楚安醒来，她们被凤麒蛟的样子吓坏了：“你身上的杀气，你除掉了一整支大田商帮的暗灵？天呐，你是怎么做到的！”
凤麒蛟说道：“你们自由了，走吧。”
“在见到我弟弟之前，我不会走。”楚安看见他的伤口，玉手掩口叫道，“你竟然逼得大田暗灵队长都出手了。天，你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你是说那暗灵养气士？呵，徒有虚名罢了，远远比不上邓陵云！”凤麒蛟冷笑。
黄越儿问他感觉，凤麒蛟轻轻说道：“我没事，死不了了。咳咳……”
“你的气龙被那暗灵队长一击毁去不少，恢复能力也大大下降。需要静养。”
黄越儿瞧得直皱眉头，这人是怪物吗？
“我已经让老白从小路潜回通甲，你们也去吧。”凤麒蛟转过头，接着道，“至于我，还有更重要的是要做。”
黄越儿应了声，但发现凤麒蛟看的人不是她。
楚安道：“果然，你盯上的是这些商帮手里的古董吧？”
“地佛械本，据说只有易水传人可以解密，商贾们都在待价而沽。”
凤麒蛟点头：“剩下几个，我也得一一拿回来。”
“除了大田商帮之外，其他几个商帮你也要去，啊，那你不是自投罗网？”黄越儿反对，“商贾们在到处找你呢!”
“眼下盖平不在，谁也护不了我。你们留下，只会拖累我。”凤麒蛟故意说道，“这大田城就是一个大网，可惜的是，也困不住我。”
黄越儿还要再说。
楚安道：“就算你现在放了我，也别指望我会感谢你。”
凤麒蛟看着她姣好的面庞，玲珑的身段，笑道：“果然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啊，我喜欢。”伸手攀去，楚安并未逃开，反倒主动贴近，狠狠咬了他一口。
这一晚给凤麒蛟喘息之机，他恢复了血色，身上的伤也愈合了大半。
第二天，两女醒来，这样恐怖的自愈速度。
楚安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不是白鹿四子，那个酒肉混账，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一个要去云之涯的家伙，我是凤麒蛟。”
黄越儿劝他迟一日再去，但凤麒蛟选择坚持。
第二天大亮，他换了一件干净衣衫，挽着仪态端庄的绝世佳人，宛如一对新婚的夫妻在街头漫步而过，就这样将他们一一送远。
“天下大乱，去北边找个清静地方，别再回来了。”
他贴近了楚安，冲着她的耳垂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过你弟弟。让他安静些，否则我也会成为一支暗箭，诛杀掉他所在意的任何人。”
“你是，莫七！”楚安瞳孔痛苦，骤然缩紧，“为什么？”
一路走，一路高声。
风烟吹散，那人物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