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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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的灵感为何能穿越云海，难道你也是器灵不成？”商夜微指尖弯曲着，“莫雪使，这小子嘴可硬得很。”
此时穿天梭掌舵手收到了传信，正是商智气龙留下的气种。
莫雪笑道：“想必橘壶渡口，定有法子教他开口。”
商夜微道：“也好，将这妖人带到商智学长那儿，让他发落。”
几位教授纷纷赞同。
墨启还想出声警告，莫雪借着幌子来到他身边，低声道：“废话少说，看你性命。”
“你是想这三船的人都为你陪葬吗？”
“天魔星虽强，未必不可一战。”
看着莫雪眼神，墨启这才想通：“原来你是故意用这些同门的性命来作为诱饵，好掩护你自己突围出去。”
“如今天魔大军压境，商北达学危在旦夕，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莫雪道，“你如今自身难保，没人会相信你的话。”
墨启道：“商智商庆已死于天魔星之手。”
“我先替他们拔了你这条舌头。”
不多时，众人到了橘壶渡口，安静中藏着几分淡泊。
肃穆的飞剑阵中蓝光四溅，众气苗跳下甲板，四下寻去，不知谁说了句“人呢”，一个身影悄然走了出来。
商夜微咦了声，问道：“林爽，是你？商智学长他们人呢，怎么都不在。”
林爽目光呆滞，和前次船上判若两人，半晌才开口应了声：“见过夜微使。”
“这么点路，就把你累到了？”
“她回来了。”
“谁？”
林爽道：“离火。六十年前，她离开商北达学后，在那小洞天内得了洞府主人的道统传承，这才化气龙成功。”
“这等福缘，真是羡煞了旁人。”
“她得到了初代的传承。”
“什么？”震惊的是诸位老教授，他们对当年之事感触最为强烈。
“当年天魔星大乱，正是这邪有一手掀起，他啸聚百万天魔围攻东洲全域，在周天子山引发大战。是我们商族一脉，接印教授镇压了此魔，但之后也陷入了长久的闭关之中。”
“没想到他当年没有立刻陨落，居然还留下了道统传承。”莫雪道，“此时必须立刻禀明各位脉主、大院长才行。”
“莫雪使说的极是，事关重大，必须立刻回报。”
教授们想要取出气种，驾驭气龙回报，但此时橘壶渡口云海颠簸，一时竟谁也不能成功。不由大叫奇怪。
商夜微道：“这么说，这次天魔星大乱的祸首就是我商族的叛徒，离火。她如今是何等境界？”
林爽道：“没错，离火这个叛徒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处心积虑，想要颠覆我商北达学。这次十年大乱也是她一手策划，方才就在这里商智、商庆两位师兄与她激战，经过多次化龙才勉强将她击败。这离火前次遭遇多轮强敌，如今已经重伤了。”
“好。正是要趁胜追击。”
商夜微扫了沉默的墨启一眼，转头对林爽说：“商智学长也真是的，直接就追去了，也不等等我们。”
林爽拱手道：“剑池下方还有七千妖邪，商智学长说，这些俘虏的天魔，都任凭夜微使处置。”
“都杀了就是，替天行道。”
商夜微与教授们发令，精锐尽出，前去增援商智师兄。他们立功心切，只留下不到百人看押墨启，并屠杀天魔俘虏，剩余的全部跟随大队。
莫雪领会到商夜微的心意，笑道：“我就留下镇守渡口，等夜微使的好消息了。”
待到商北达学小队人去后，空旷的橘壶渡口更显得幽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劈里啪啦的燃烧声响。
墨启闭上眼，他本无心，既知道前路凶险，也对商夜微等人命途感到同情。但此时，那飞转的灵感竟成为了一缕长气，像极了莫雪的器灵，在虚空云海中畅通无阻。如鱼龙入海，自由无边。
难道我的灵感也可以出游千里？为何在穿天梭上反而不行，到了这渡口却可以。
墨启惊讶地睁开眼，四下看去，最后目光落到了那许多把飞剑之上。
到了晚间。
一切黑暗，云中传出妖兽轰鸣声响。
商夜微等人在林爽的带领下，全速前进着，此时也慢了下去。
“这里是，怎么这么蹊跷。”有教授说道，“不是地图中所绘的路线。”
“是啊，这云海绝地之中，怎么会出现这样一个浮空村。”
“啊，牛一村。”
众人这才恍然发现，原来前方大雾之下别有洞天，而之前引路的林爽此时也消失不见。那空洞的皮囊空空而倒。
“林爽？！”商夜微遇急反倒镇定下来，“我之前就看到他不对劲，果然，必定是天魔设计。各位不必惊慌，只会使诈，算不得什么本事。”
目光放远，天高地迥。
被困雾城之中，而橘壶渡口，墨启也把这一幕看得分明，同样他也看到了另一边，蠢蠢欲动的天魔大军正在那牛一村中守株待兔。
只要商北达学小队再往前一步，就要彻底掉入陷阱。
而于茫茫天魔中，一个身影，林爽漫步行走，那空洞的眼神渐渐点燃，最终完全焚毁，成为另一对眸子。
此人的气息与商夜微不可同日而语，而随着灵感的深入，墨启的窥视也被发觉，那冷然回神如离火一般将他斩断。
这一斩就是直戳心口。
“定！”
此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墨启从死地脱身，已然是满身冷汗。看见莫雪一脸微微地瞄着他，却将不断的力量赠与。
墨启长长吐气，如果说方才是刀刃过心，那此刻他就是跳出油锅。
“多谢。”
“你的本事不大，胆子却不小。”莫雪仰头看着夜空繁星，“你看见什么了？”
“死亡。”
“这样美丽的夜空，会有很多人再也看不见。”
“你本来可以避免这一切，是你害死了他们。”
“林爽说的那些天魔，都是商北达学学子的尸骨啊。”
对于墨启的指责一如风吹涟漪，他沉默了许久，像是回忆起镜子：“时间过得可真快。”
“牛一村，他们进去了，我又看到了商夜微。”墨启感觉到头痛，但他的灵感依然清晰可见，那大周宝笔的笔锋之下何止百里山河。
“那是我的家。”莫雪轻轻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