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赵子锐之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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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然听到凌峰的叫声回头,一柄锋利刀尖逼近面门,杀气袭来,她来不及惊叫出声,认命闭上眼。
忽而,刀尖破入肉体的声音,却没有痛感。
清然慢慢睁开眼,还未看清眼前之景,人被甩转了一圈。
一时头晕眼花,缓了片刻才看清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扯在身后。
再看那手的主人。
“殿下?”
萧致一手拽着清然,一手持剑对付赶上来的几名杀手。他抢下其中一人兵器塞给清然。
“拿着!”
清然愣愣握着发亮的刀。
萧致一人对付六人十分吃力,分心投过去一眼,见他愣神站在旁边,怒从心头起,吼出来,“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忙!”
他吃力横剑挡住杀手霸道攻击。
清然回过神来,握着刀的手颤抖不止。
他哪里拿过利器伤过人,现在让她杀人……她哪里做得到。
“殿下……我我我……我不会……”
萧致绝倒。
他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詹清澄以往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都是冒领的。
凌峰追上来,徒手夺过一名刺客的刀,护在清然面前与萧致合力击杀黑衣人。
打斗声引来了巡城官兵。
两队人马围上来团团困住黑衣人。
行动失败,黑衣人掏出一枚烟雾弹,往地上一掷,烟雾弥漫,黑衣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萧致收剑路过清然,瞥了他一眼。
清然缩着脖子站在墙角,一副受气小媳妇的表情,觑见宁王脸色,硬着头皮跟他回府。
事情闹将起来,萧致本是要往太子宫去一同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想想还是不放心司马和凌峰。
那些人,既然能派人杀了赵子锐,就有可能派人截杀他们。他临时拐到往贡院方向去。走的是大路。路过时,听有人议论,说北边的那条窄街上有人当街行凶。
他这才独身一人拿剑就来了。
车架还在街上,清然的马车四分五裂了,只能徒步回王府。
行了不多时,萧致隔着轻纱帘看了一眼跟在后头的人。招来侍从问,“詹司马他怎么了?”
侍从躬身答:“回殿下的话,是方才被刺客追杀的时候崴了脚了,所以才一瘸一拐的,走不快。”
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最后重重点了一下,算了,看在他找到重要证据的份上,忍他一会也无不可。
“去,给他找匹马来。”
侍从尊照吩咐去办,清然却摇手拒绝了。
王爷的吩咐办不好可是要挨训的,他好言相劝,说服清然。
马牵过来了,但,她抓着马镫试了几次,没上得去。
侍从看着他尴尬笑了。
“詹司马,您……不会骑马啊……”
清然摆手,“不不不,是脚使不上力,刚才差点丢了命,到现在还腿软呢。算了吧大监,请您转告殿下,我就在后头慢慢走吧,不用管我,不敢耽误殿下。”
侍从无奈,只好去复命。
凌峰在后头看得清楚。
他催马上前,稍稍侧身,长臂一捞,就把人捞上了马背。
陡然坐到了高处。清然心中一惊,扭了扭。
凌峰半搂着她,轻声说,“别动,我背上有伤,再动我就抱不住你了,小心掉下去……”
听了他的话,清然果然没再乱动。
萧致正听了侍从回话,稍稍扭头正好看见凌峰把清然捞上马。
两个大男人共乘一匹马,实在说不出的怪异。
而前面那个男子还生得清秀可人。
他随口问了句:“凌统领和司马很熟?”
这事侍从哪里知晓。自然答不上来。
好在萧致没再问。
送清然回了府,萧致带着证据骑马去了太子府。
礼部、吏部、工部、刑部几位尚书,以及御史大夫、御史中丞等都在太子府议事堂等宁王。
内侍打开门。
昂首阔步走到堂中央,把手里一块黑布包裹着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圆溜溜的在众位大臣面前滚了又滚。
圆圆滚滚的东西看不见里头是何物,只是,一股子血腥味熏得几位养尊处优的老臣险些吐了出来。
内侍脚步匆匆端来一盆艾叶水进来伺候。离他最近的工部尚书见他双手浸入盆中,盆里的水顷刻变成红色。脸色都变了,坐立难安。
萧致瞟了他一眼,慢条斯理擦干净手,萧然落座。
在座的谁不明白现在什么情况,皆肃容而坐。
太子侧首问:“怎么回事?”
萧致一手支着下巴,漫不经心说,“有人胆大包天,青天白日敢当街行凶,刺杀我宁王府的司马。”
太子慢慢敛了神色,问道:“可查出是谁干的?”
萧致目光淡淡,落在工部尚书周青枫布满皱纹的脸上,看得他深秋初寒的天气里竟汗湿了衣裳。
“暂时还没有,不过,快了。啊对了……”他像刚想起来似的,从随从手中接过一样东西交给太子。
“今早有人将这个东西放在了王府门口。”
内侍将东西转交到太子手中,揭开薄帕,里头是那块他亲手交给赵子锐的玉佩。
前几日才发生的事情,如今人已经成了一块冷冰冰的尸体。
太子叹息一声,将东西搁在一旁茶几上。对诸位大臣说:“今日孙尚书呈上来一份奏章。孤看过了。正是那日孤亲手赠与玉佩的学子赵子锐,被人发现死在城南的深巷里。”
他叹息一声,接着说,“孙尚书得知此事,又联想到那日亲耳听赵子锐质疑孤主张建造的暂租房之事,恐有官员利用职务之便,行贪污之嫌。”
“更怀疑,”他顿了顿,目光在工部尚书身上扫过,“更怀疑有人蓄意谋杀……”
周青枫十分忐忑,宁王和太子每看他一眼,他就不住用帕子擦着额头的汗。
周青枫感觉那眼神像架在脖子上的刀,冰寒之气渗入骨髓。
真是冤得慌,这件事原本与他无关,但经不住底下的人手长,贪那些银子。
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事已成,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东窗事发,他也逃不了连带责任。
今日真是上了孙适财的当了,被拉过来,就是来批他一个的,真是屈死了。
“可曾验出死因?”太子温和问孙适财。
这招投石问路算是投对了,孙适财与有荣焉站起身来,底气十足道:“回殿下的话,已经验出来了,是他杀,从背后一刀贯穿胸腔,一刀毙命。”
“微臣随京兆尹到他家里瞧过了,他屋里留有一份未完全烧焦的手书,依稀能辨认些字迹,说他留有证据证明当初工部承建的暂租房存在贪墨现象。”
御史大夫张忠插话道:“等等,下官有一事不明。”
太子抬手,“张大人有什么疑问尽可提出,现下不是早朝,无需顾虑太多。”
御史大夫位居七品,官阶不高,但职权却非常大,上能督察太师太傅,下能纠察百官,是朝廷一个特殊的存在。
张忠起身问孙适财:“既然孙大人说是残片,怎么下官听着如此完整,不像是残片,倒像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便是等着孙大人发现呐。”
孙适财瞥了张忠一眼,语气冷淡,“张大人不必含沙射影,孙某只是把看到的事情如实呈报给殿下,尽臣子的本分而已。”
“但,若孙大人所说之事原就不是实情,误导了太子殿下的判断,又该如何说呢!”
张忠像一条毒蛇,紧咬不放,十分惹人恶。
“你……”孙适财转冷为怒,忽而又转淡,“这件事是不是实情,一查便知,若无此事,那便最好,若有……”
他睨着周御史,掷地有声,“就是为朝廷清扫了奸佞之辈!”好像他张忠便是奸佞之徒。
“事情刚起个头,张大人便如此咄咄逼人,言辞凿凿否定本官,是否操之过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