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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一个无辜的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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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厂长想了想。

贴花车间虽然撤销了,但是窑工部需要扩编。

由原来的一个窑,要增加到四个窑。而且,不再是传统人工守窑,而是采用兴瑞陶瓷厂的精密仪器数据控制技术,需要懂电脑的人才。

刘海燕懂电脑。

田厂长说:“这样吧!”

“我聘请你当窑工部主任,负责管理窑厂吧。”

“你不用加夜班守窑。你上行政班就行。但是工资会低一点。”

行政班,就是朝九晚五的白班。不用守窑,只负责管理一帮窑工。轻松多了!

如果要守窑,打死她!也不想干。

因为,她非常害怕去往窑门口。

只要一到那个地方,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吴增富躺在六七十度的热窑内挣扎的画面。

十分恐怖!

现在能当主任,还不用守窑。刘海燕笑了。

哼!

周佳丽!你想让我无处安身!我偏要在你眼皮子底下,好好活着!

刘海燕假装欲言又止的样子。

田厂长便问:“有什么困难,你尽管提!”

刘海燕嚅嚅道:“那个……呃!周佳丽!要是问起来,还麻烦厂长美言几句!”

田厂长拍着胸脯保证:“没事!我不说就是!”

“周佳丽管的,都是大政方针上的大事,这种窑工部主任的小事,她不会过问的。”

“只要我不说,她怎么会盯着一个窑工部主任不放呢?是吧。”

刘海燕到窑工部上班的第一天,一大早,就遇到了一件匪夷所思、莫名其妙的事情。

一个窑工,突然一眼看见她。像是看见了女鬼似的,浑身颤抖。眼神非常恐惧,表情奇奇怪怪。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刘海燕不由警觉起来。走近了问:“你怎么了?”

那人更加慌张:“没,没,没怎么!”

刘海燕心里揣测,莫非?这人认识吴增富!

刘海燕便堵住他的去路,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我,我叫三毛。”

“哪个窑的?”

三毛怯生生地表情,回答道:“一窑。”

一窑就是原来的老窑。

是刘海燕父亲守过的那口窑,也是吴美玲父亲吴增富,曾经守过的那口窑!

听得刘海燕心里一惊!

脸上却强作镇定地盘问:“你来厂里多久了?”

“报告刘主任,我在一窑,干了两年多了!”

“那你认识吴增富吗?”

三毛一听,又开始结巴起来:“认,认识的呀!他,他死了!”

“办案的人来调查时,有没有问你话?”

三毛更加慌得厉害了:“我,我什么也没有说!”

刘海燕心想,妈的!他知道吴增富的死亡真相!他看见我了!

但是他没有向办案的人透露!这又是为什么呢?

刘海燕以为,大概是因为恐惧,害怕被报复,所以不敢吱声吧。

她却没想到,三毛乘机,从吴增富房里,拿走了两万多元现金。

等于是偷窃!

只不过,吴增富死了,死无对证。

所以,凡是与吴增富有关的话题,三毛只字不敢提!

刘海燕记得,出事以后,西门市派出所的,明明查了好几个月,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好险呐!

三毛当时藏在哪个位置呢?我竟毫无察觉身后有人!

这也是老天的照顾!让我刘海燕得以逃过一劫,安然无恙!

三毛慌慌张张地告别刘海燕,“刘主任,我,我先,守窑去了。”

刘海燕打量着三毛头重脚轻、忽高忽低的背影,面色凝重。

心想,此人危险不可留!

刘海燕仔细查看了各个工部的安全状况。庆幸的是,还和以前一样,从厂门口,到厂内各车间,都还没有安装监控设备。

一台也没有!

三个新窑正在安装调试中,还没有开工的。

一旦正式开窑,监控设备一定会随后配套!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动作要快!

第二天晚上,轮到三毛上夜班。

当三毛摇摇晃晃地,路过刘海燕工房门口时,刘海燕推门而出。

三毛再次吓得瑟瑟发抖,不敢直视刘海燕阴鸷的目光。

“你为什么浑身抖抖索索呢?”

“你很怕我吗?我有那么可怕吗?”

刘海燕冰冷的三连问,戳中了三毛敏感的神经。

“没,没有!不是的。”

刘海燕说:“走!看看窑上的情况去。”

到了窑门口。

仿佛觉得吴增富那双绝望的死鱼眼,盯着自己的后背不放,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刚装好的窑。

先砌窑门,然后点火烧窑。燃料是松柴。

刘海燕强忍着恐惧,吩咐三毛做生火准备。

高温窑,温度从两百多度往上升,到三百度,到九百多度。最高到一千三百度。

要烧二十四个小时,再慢慢冷却。

……

第二天上午八点钟,是交接班时间点。

接班的窑工,未看见三毛交班。就跑到刘海燕办公室问情况。

刘海燕说:“三毛老家一早来电话,说家里有急事!提前一个小时请假走了。”

那个窑工一听:“哦!知道了。没事。”

第二天晚上,三毛的名字,从夜班值班表里,被划掉了。

那个窑工问:“三毛什么时候回来?”

刘海燕回答:“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暂时回不来。”

过了一个星期,那个窑工又问刘海燕:“三毛怎么还不回来?他电话也打不通了。”

他哪里知道,三毛的手机,已经到了刘海燕手里。手机卡被取出,藏起来了。

刘海燕回答:“三毛说,在别的地方找了工作,不回来干了。”

“哦!那他的东西怎么办?”

刘海燕早就偷偷到三毛工房里查看过。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一个破行李袋,几件旧衣服而已。

一个银行卡,被刘海燕装进了自己裤兜里。但是,不敢动这张卡。

窑工又问:“他的工钱怎么办?”

刘海燕不慌不忙地回答:“叫财务室打到他银行卡里。”

“哦!好吧。没事了。”

就这样,一个大活人,悄无声息不见了。田厂长信以为真,以为这人辞工了。

个别人辞工是常事,也是小事。根本不是田厂长要关心的事。让刘海燕再招一个,问题就解决了。

再也没有人过问,三毛的后续情况。

工友们只大致知道,三毛老家是河南的。具体地址,不清楚。

只有刘海燕知道具体地址,是从三毛的身份证上看见的。

刘海燕已经想办法核实过了。

三毛家里,只有一个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对儿子的去向,一问三不知。

一般每隔几个月,三毛会将生活费,以微信红包的形式,打给村支书。

由村支书帮忙,换成吃的用的,转交给老人。

确定没有多少后顾之忧后,刘海燕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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