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许对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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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可人回过神,看着天空淅淅沥沥的的大雨。“雨暂时不会停,咱们得先找个地方避避才行,我刚才看了,那边有个山洞,你能动吗?我搀着你过去。”
褚遥岑应了声,试着坐起身,在她的搀扶下缓缓站起,可才走了一步,他就发觉腿上也有伤,每走一步都会传来钻心般的疼痛。
“你怎么了?很痛吗?”她问。
“没事,可以坚持过去。”他哑声说,积攒力气,两人缓慢地朝山洞方向迈进。
等到了里面,身上衣服都浇透了,发也凌乱不堪,而且衣物的布料早已被刮破多处,狼狈至极,可是这一刻,外貌如何已不在他们关心的范围之内,只能无比庆幸彼此还活着,下一步,就是尽快处理伤口。
“找到遮风避雨的地方,你的伤也需要立刻包扎一下才行,不然引起感染,高烧不退就麻烦了。”
可人离近了看看,他伤处口子太深,血在雨水冲刷下越发止不住,衣服也湿湿哒哒的粘在身上,很不利于他患处恢复。
“不要紧,你哥哥他们看见咱我们坠崖了,定会立刻回庄子调派人手来搜山,目前咱们能做的,就是静心等候了。”
她当然知道兄长必定会来寻她,可是雨势这么大,山上路会变得非常滑,而且能见度也不高,就怕他们搜救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弄不好得几天才能找到他们,那时候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情况了,褚遥岑的伤能不能撑那么久?晚上山里会不会有野兽?这些都是未知数。
“你……伤口痛不痛?”
“能忍住,在燕州打仗时也时常受伤,早就习惯皮肉之苦了。”想了下,他又道:“伤口虽不痛,却觉得有些发冷,可能是流了太多血,身体变得虚弱了。”
何可人也觉得冷,身体都微微发着抖,虽然已经入夏,可是山间的夜晚就是会和白天的温差很大,更遑论还降了暴雨,会让温度更低,等到后半夜会更冷,两人手边又没有任何可以升火的东西,她真的想不出可以用何法子帮他取暖。
“可人,你靠过来一点。”他倚在山壁上,乏力朝她伸出手。
何可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心底十分犹豫,可转念又一想,这人为了救她,连自己性命都能不顾了,她现在过去也只为了增加他的体温,所以没什么好顾虑的。
她缓缓贴近他,最终主动偎进了他的怀里。
霎时,他两条胳膊紧紧的搂住她,闭着眼睛发出了满足的喂叹声。
褚遥岑想,就算现在即刻死掉,也没什么好遗憾了,因为终于得偿所愿,可以再一次拥她入怀。
何可人垂着眼,两人的衣物尽湿,自然都贴覆在身上,此刻身体又紧贴,隔着那几乎像不存在似的布料,坚硬碰触柔软,好似赤裸般的相拥在一起,叫她不由自主又想起了昨晚的春梦,暗骂自己不知羞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感受到他的呼吸就喷洒在自己头顶,这一瞬间,她竟然感受到了何为所谓的“岁月静好。”
明明是周身狼狈,明明就还是危在旦夕,明明外头风雨交加,但依偎在他怀里,竟让她感到特别平静。
“可人。”
“嗯?”她猛地抬眼,眸中流露出浓到化不开的担忧,怕他的伤势继续加重,怕他会撑不过这个寒冷的晚上。
“往后不准对宇良桓笑,知道了吗?”
“你、你说什么啊?”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说,不许对他笑。”
何可人顿时有点哭笑不得。“褚大人,您的这个猪是是犬字旁吗?眼前这是什么境地,你竟然还有闲心命令我这些?”而且还敢用如此狂妄,近似乎荒唐的口吻命令她,简直欠揍!
“有何不可呢?”
她彻底被他打败了,亏她还担心他的伤,担心他一命呜呼,结果他自己倒好……“褚大人在朝中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难道不懂笑脸相迎是任何有教养的人应该具备的礼貌吗?”
“这是两码事,不笑就不礼貌吗?我就不会对别人笑。”
……你本来就是面瘫。她很想这么说,可是看在他身有重伤的份上,暂且就不恶语相向了。
“是啊,我也在那个别人之列,你也没对我笑过。”
“往后,我会!所以,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你也得答应我的,以后不准再对我以外的男人露出笑脸。”
何可人闭了闭眼,真不知道他一旦拗起来竟是如此令人难以招架。“我没有对你提出任何要求,也没这个权利,而我于宇良桓是表兄妹,往来笑脸以对是礼,不然你要我天天板着一副晚娘面孔吗?”
“又有何不可?你什么脸我都喜欢。”
她气到浑身充满无力感,也不想再与他争辩了。“你说你会笑,我怎么知道不是说说而已呢,要不你先笑一个让我瞧瞧?”
这话倒不是讥讽他,而是上一世两人多少也相处几年,她几乎从没见过他微笑的样子,让她下了一个定论……这人就是天生面冷心冷,连怎么笑都不会。
褚遥岑仍旧垂着眼,面无表情。
何可人这下笑得如偷了腥的狐狸一样狡诈。“褚大人,你倒是笑一个啊,如果让我满意了,说不定可以考虑答应你的要求。”
他抬眼,直瞅着她,下一刻……唇角竟微微勾起,黑眸闪现笑意,那般柔情似水、顾盼生辉,映衬着眼下那颗跟她差不多一摸一样的红痣,更显妖冶而勾魂,叫她真真看直了眼。
他双臂微提,把她托抱到腿上,并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唇恣意地吻上来,也不管她允不允,舌强硬窜进她的唇腔里,缠绵勾缠。
她想抵抗,又害怕不小心按到他的伤口,再让他血流不止,所以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温柔地舔弄吮吻,片刻,她就几乎要醉到在他的怀里,直至……
“可人!”
“可人?你能听见我们在喊你吗?”
在嘈杂的雨声里,呼唤从远处传来,让两人同时停住了吻。
“你听,好像是我大哥的声音。”她立刻喜笑颜开地道,想挣脱他的怀抱跑出去。
太好了,不用待在山谷里过夜,而且只要能离开这里,褚遥岑也肯定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