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依偎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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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追赶而来的宇良桓见状，简直难以置信，怎么才转眼间就出了这等祸事，他的心痛得像是碎裂了一般，脚不自觉地朝崖边冲去，还是何耘熙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拉扯到地面。
“混账！你在这添什么乱？还不赶快下山，找庄子里的人出来搜山！”何耘熙扯过宇良桓衣领狂吼。
“掉下山崖了，可人她、怎么会……”他惊恐的开始语无伦次，双眼失神的跪在那喃喃自语。
何耘熙懒得再理他，将人甩开自己上了马。
“她是我妹子，是我何族上下的宝贝，自然鸿福齐天，绝不会有事，而你，宇良桓……遇到事情除了鲁莽行事，什么都干不了，这等货色也敢打我妹子的主意？我劝你以后最好收了心思吧。”话落，他策马下山，一路疾驰而去。
“大哥！”后一步赶到的宇芊芊抓着他肩膀急问着。“可人呢？褚大人呢？”
“可人坠崖了，褚遥岑也跟着一起跳下去……”
宇芊芊脸色刷白，身子摇摇欲坠，蓦地回头跃上马。“大哥，咱们快回去，分成两路，我回庄子找人手，你去县城找县太爷，让衙门派官兵来帮忙，快呀，咱们得抓紧时间救人！”
听见妹妹的催促，宇良桓才如梦初醒般飞快点头，赶紧跃身上马。兄妹俩自山下分手，飞奔至两个不同的方向。
“唔……”豆大的雨水像石子般砸在可人背上，痛得她发出声声低吟。
两人双双从山崖坠落，可天不亡之，途中竟撞上山壁间一棵长出的林木，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尽管如此，她还是感觉浑身骨头都像是断裂了一样。好半晌，才拼尽全力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细想自己怎如此福大命大时，就瞧见了旁边不远处双眼紧闭的褚遥岑。
“褚大人！”她奋力起身，想起刚才就在落到地面的一瞬间，他互换了两人位置，垫在了她下面，不然，现在昏迷不醒的就是她了，而以她的身板，如果不是在上面，肯定难逃一死。
“褚大人、褚大人……快醒醒，你没事吧？”她轻拍着他的面颊，只觉得他的肌肤寒冷如冰。
藉着昏暗不明的月光，她隐约瞧见他身下已染上大片大片的红色，被雨水不断地冲刷干净，再不断涌出……
她倒抽了口气，毫不避嫌地贴在他的心口，静静聆听，还好，还有心跳。接着赶忙查看四周，发现前方几尺之处似乎有个山洞，她马上爬起来，试图要抬起他，却怎么也抬也抬不动。
眼看雨势愈来愈大，他背后的血流却丝毫不见减弱，吓得她双手不住地颤抖，只能俯在耳边喊道：“褚大人……褚遥岑，你醒醒，别吓我，我……我搬不动你，你得快点醒过来，听见没有？不然，我们俩就一起死在这！”
然而他依旧纹丝不动，完全没有要清醒的迹象，可人哽咽着，坚强的抹去满脸雨水，尝试去翻动他的身体查看他伤势，只见他背部的衣料早已被刮得面目全非，背上深浅不一的口子纵横交错，袖子没了一节，手臂上不知道被什么割得血肉模糊，血汩汨而出。
反观自己，除了一些骨骼摔痛，几乎毫发无损。也是，刚刚坠落时，她整个人几乎都被他包裹在怀抱里，才能落得现在四肢健全。
她心乱如麻，急的在寒冷的雨夜也完全感觉不到寒冷了，只思虑着如果再待下去，他就真的要因为失血过多或者失温而死在这里了。
不能再坐以待毙，她跪在他身前，试着将他托抱起，一次不行就再试一次，偏偏她的力气太小，而且也受了伤，根本使不出多大力气，可即便她没有受伤，估计也根本抱不动他。
“褚遥岑！你醒醒，快点醒醒！”她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上面，替他挡去雨水，并不住地轻拍他的脸。“你快点醒醒，不要这样，我害怕，听见没有！”
像是听见她的呼唤，他的睫毛轻颤了下，随即缓缓地张开眼睛。
“遥岑，你醒了！”她喜出望外，激动地捧住他的脸。
褚遥岑微眯起眼，吃力抬手，轻抚上她的头顶。“可人，你没事吧？”
她心口一热，压抑许久的泪水簌簌落下，“我没事，可是你……你背上和手臂都被划出好多口子，还流了很多血。”
“我不碍事……”他嗓音很虚弱，原本轻抚她脑袋的手微使劲，硬是将她勾进怀里。“你没事就好。”
当他瞧见她坠下悬崖的瞬间，猛然忆起前世她死去时的容颜，疼的像是心被硬生生挖出来了一样，根本无法呼吸，他什么都无法思考、什么都已经不能顾及，唯一的念头就是即便是死，他这辈子也要和她死在一起。
他不想再当被留下的那一个，太痛苦、太孤独、也太啃噬人心了。
还好，这一次他及时救下了她。
何可人趴在他怀里，紧抱住他。“褚遥岑，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动，即便你救了我的命，我也不会感激你，因为你对我造成的伤害，远远比这多的多！”
“好，我不要你感激，对你造成的伤害，我慢慢去弥补，只要你能平安无事，让我付出什么，我都愿意，因为这世间若是无你，我就变得多余了。”
“不需要，你不要再说这种话。”她抬眼瞅着他。
“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可人……可人……我不能想像没有你的日子。”他不想再憾恨地走完这一生，因为之前痛苦的日子太漫长了，他真的累了。
何可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个人出了名的生性凉薄，怎会道出与她生死与共的话？可他不只随便说说，他还真的做到了，在她坠崖的瞬间，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跟着她一起跃下，才可以及时抱住她，与她一道坠落的。
他是爱着她的吗？真的爱着她吗？
“可人？”见她漠不作声，反叫他越发不安。
至今，她还是不肯信他吗？看来，前世他对她造成的伤害实在太深了，以致于不管他做什么，都无法再打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