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惜萝和梓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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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萝微张着小嘴儿,诧异看着他,胸房鼓噪又消停、消停又鼓噪,小脸慢慢涨红,恨恨看他。
“你……你、你偷窥,你是小人!”脾性一来,什么都能说,就是要蛮,就是要把不讲理进行到底,即便无理也不饶人。“你偷窥,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就是宵小行径,你、你……可恶!讨厌……我讨厌你、你可恶……”
被辱骂,梓靳也不发怒,仍静静看她道:“小姐如此讨厌我,那也无妨,反正我也即将离开栾府,不会再碍着小姐您的眼了。”
被抢白一通,惜萝想哭却只能拼命忍着,辩也不是、不辩也不是,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从小到大没这么憋屈过。
一阵热潮冲上眼眶,她咬牙忍着,小手握得死紧,忽道:“好吧!虽然那套小擒拿我是学会了,那、那财神爷的庙会呢?你答应我了,要陪我去看晚上的烟花,现在你说走就走,哪里能等到庙会的时候?根本都不守信用!”
这一次,梓靳抿唇不语。
他不再回嘴,说到底,就是自觉言而无信,确实错在己身,因此无话可辩。
你看!他默认了,惜萝知道他铁定要爽约,眼泪再也压不住,突然扑簌簌流下,连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三年的相处,原是讨厌他为人木讷无趣,却是一直依赖着他,这种依赖在日积月累中成了习惯,懵懂的心思于是不受控制的随他而变,如此变啊变的,才明白自己其实不愿他离开,不愿他从此消失在她生活里、甚至生命里,不愿两人从此再无交集。不愿!她非常不愿!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倒是说话呀!明明已应了我的事,为什么如今却变卦?难道我就是可以随便被扔下的人吗!是吗?”质问时,她突然一跃而起,每问一句,双手就推他一下,梓靳没想防御,于是被她推得一退再退、直至节节败退。
蓦地,他扶住她险些踉跄倒地的身子,抑郁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急,大师父已经催了两次让我回师门,我必须走了,师兄们已经在等我,我必须跟他们会合,然后一起回北地雪灵山,不好再拖延时刻。”
“不管!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你应了我的事就必须办到!你办不到就是不守承诺的小人,小人小人小人……你整个师门都是不守信用的小人……”
蓦地,她的肩膀被用力握住,梓靳暗沉的脸抵得好近,热息啼上她的脸颊。
“我们师门怎么不守信用了?三年之约我已尽守,我不是小人,我的整个师门也绝非小人!”
惜萝知道自己是弄到他的逆鳞了,不该口无遮拦诋毁他的师门,她有错!她不对!
泪终于成双成对的滚落,最后一发不可收拾,被他凶凶的模样吓着,哭得委屈至极。
“呜呜呜……过分……呜呜……你太过分了……明明是你失约在先,你还凶我?”
她用力蹭掉脸上的泪珠,愤愤然转身跑开,溜到不远处的小惜蓉见姐姐跑了,也撒开小腿卖力跟在后面。
至于梓靳,他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沉着俊脸,抿着唇默默跟在小姐妹俩身后。
她越想越气,气到不行,一溜烟跑回坡上,尽管已回到马车停放之处附近,有许多眼睛瞧着他们,惜萝仍旧隐忍不住,回头又朝着青年大喊。
“我讨厌你!你实在太过分了!”
她陡地旋身,绕过紧跟身后的小惜蓉走回他身前。
二话不说,卯足了劲儿一记直拳打中他腹部……
“啪”地一声,她打得即用力又结实,哪知痛的却是自己。他多年功夫不是白练的啊,腹肌既坚硬又紧绷,这一拳打下去,几要击裂她的小手手骨,登时痛得眼泪再度汹涌而出,惨兮兮哭嚎。
“气死我了,你骗我!你不守信用!还欺负人……呜呜呜……”
这……到底是谁欺负谁啊?梓靳看着她跑开,眉宇阴郁,却是真真的无可奈何。
小惜蓉仍杵在他面前,那张白嫩嫩胖嘟嘟脸蛋布满迷惑,她蜷起小拳头,再瞧瞧他的肚腹,似乎考考虑要不要学小姐姐也给他一拳。
“来吧,想打就打,但打轻些,不然你手要疼的。”他认真且认命的道。
结果小惜蓉朝他嘻嘻一笑,松开小拳头。他只好也极淡、极轻地回她以无奈的微笑,目送她蹬蹬蹬跑开。
哎!这一切属实混乱得很,而且好似根本无法平息。
这三年,他仅是代师尊来偿还欠栾大爷的债,当然,也算是他人生中的另一种历练,借“京首栾家”的权势、地位、威力,亲见商场与江湖之间人心的尔虞我诈、圆滑事故。
谁能想到,却无端端牵扯上了一个栾家小姑娘,当断不断 反受其乱,他都不知自己究竟是犯了哪门子的胡涂?
如此……就算了吧!
他应当适可而止、潇洒放开,也到该放开的时候了。
他已仁至义尽,将师门之债偿还完,自然得遵几位师傅们的意思回归师门,怎可再多做逗留?就算在栾家再久,他也不能忘本。
这雪灵山,他回定了!虽然意志坚定了,但心思却有些摇摆,想那蛮横的小姑娘可以不再怨他、讨厌他。
也但愿自己能不再挂怀,可以走得坦荡、无牵无挂。
希望啊……希望……
希望一切皆能遂着心中所望发展,让他放下她、放开莫名的牵挂,以及……不知何时生出的眷恋!
*** ***
那一日她在财神庙会中偷偷溜走,最后被迷晕,放在了暗巷中……
臭大哥用着一双商腿抱着她奔跑,不仅抱她,另一臂还搂着惜蓉,而月姐姐急急在前头寻路。
两个坏蛋追在他们身后!
如果梓靳还在……这事就绝对不会发生,不、不,其实都是她的错,她不听话,想偷溜,一门心思要出城找梓靳,结果把惜蓉也诱来了,才让寒宝山母子有机可乘。
她把大家害惨了,呜……都是她不好,都是她的错!
果然,又跑了一段时间,大哥的腿疾复发了,脚下一拐险些摔倒,可他仍坚持护着她和惜蓉。
“大哥,放我……放我下来……我可以的……”她被那该死的迷药弄得晕晕乎乎,但药力正在慢慢消退,虽依旧头昏眼花,却比刚才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