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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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尼，你也来了。”
“巴尼，今天的两位你看好谁？”
贵族观战区，有熟识的贵族向巴尼伯爵打着招呼。
“罗根，这种盛事果然少不了你。”
“博尔玛，谁胜谁负并不重要，若是能看到一位圣域的诞生才是幸事！”
巴尼伯爵也热情的回应着，珍妮和十三跟在身后，奥利维亚则是不苟言笑的抱着剑，一副世事与我无关的样子。
朝阳徐升，嘉荫山也越发的的人声鼎沸。终于，山脚下一阵骚乱。
“来了，赫德将军到了！”
“赫德将军，您一定要赢啊！”
“赫德将军，祝您一战功成，凯旋归来！”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赫德·舒尔曼穿过人群，对人群中传来的祝福充耳不闻。
他穿着一身老旧的铠甲，手中提着一根军队的制式长枪，表情肃穆，步伐不急不缓，但跨度极大，只是眨眼间便穿过人群。
大战在即，他必须保持最理想的状态，不会理会任何杂音。
忽然，
赫德停下了，表情变得欣喜。
一道苍老却极具力量的合声，压过了人群的沸腾：
“第八团，九死无悔！”
接着便是踩着步点的整齐脚步声。
“咵……咵……咵……”
十几位老人从人群中走出，他们慢慢汇流，渐渐的走到赫德面前时，最终竟形成了一个小型军阵。
他们皆是满头白发，身着老式胸甲，手持制式兵器，虽大多都有伤残，可却昂首挺胸，杀意升腾。
第八团老兵。
赫德的面容不禁有些抖动，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们，你们……都是老胳膊老腿的了，还来折腾什么？”
“叮叮叮……”
老兵们行着庄重的的军礼，手中兵器不停的敲打着胸甲。
“特为将军壮行，祝将军凯旋，早登圣域！”
赫德面色一正，攥紧右拳同样敲打着胸甲，心中温暖极了，豪气道:“好，今日我必手斩对手，凯旋而归。到时，我再请诸位老兄弟喝庆功酒！”
“彩……”
“彩……”
“彩……”
“第八团，九死无悔！”
赫德心中默念，原就升腾不灭的斗志，此时更是昂扬茁壮。
“第八团，九死无悔！”
十三被震撼着，这突然而出的壮丽场面，这只有军队才能产生的特殊的战友情谊，不管是地球还是这异世，都是那么让人动容。
第八团，对赫德来说，必有特殊的意义！
十三疑惑，珍妮也疑惑。
巴尼伯爵适时解释:“赫德将军一生征战无数，军功硕硕。但最凶险，也是为之起家的便是遂源堡一战。
那一战，赫德将军率第八团两千余战士孤守遂源堡，面对的是五万大军的突然袭击。
兵力相比极为悬殊，赫德将军却带着第八团坚守了七天七夜。
直到帝国的援军到达时，第八团包括赫德在内，只剩下四十三人，且人人带伤。
更难能可贵的是，当援军收拢第八团战士的尸首时，发现尸首上的致命伤没有一个是在背后的！
真是了不起的第八团啊！
只可惜，还活着的第八团老兵不多了，估计也就剩方才那十几人了。”
“是啊！真是了不起！”十三点头，感叹道:“难怪方才到处都是为赫德将军加油的，也难怪赫德将军方才那么激动。奥布莱恩帝国有这样的军人，真是幸福。”
“是啊！”奥利维亚也是感慨。
珍妮看着感慨的三人，手里拿着几块糕点，边吃边说道:“早上吃饱饭才是幸福，你们再说下去，我可就吃完了。”
“哈哈……”三人闻言，皆是一乐。
四人谈笑间，山脚下人群再次骚动，康巴赫·福斯到了。
虽然也引起轰动，但加油声却没有多少。其实也正常，这是赫德的主场，再加上出身的认同感，赫德支持者自然便多。
康巴赫也极为雄壮，灰衣褐发，手持一柄长刀，他出生贵族，步履间总会透出那么一丝高雅。
刚穿过人群，康巴赫便抬头看向了山巅，眼中立时战意升起。
居高临下的赫德也看见了他。
两人目光交集，一瞬间整个嘉荫山安静了。
“赫德，我来了！”
“康巴赫，我等你许久了。”
康巴赫的速度瞬间提了起来，从山脚到山巅，垂直不过千米，斜线却超过两千米，可康巴赫却用了不到十秒钟便站在了赫德面前。
观战的奥利维亚眼神发亮:“好快的速度！”
十三和巴尼伯爵都是点头。
山巅，康巴赫抽出长刀，眼神盯着赫德，道:“为了挑战你，我专程去了一次神圣联盟赫斯王国赫斯城，找海德家族打造了这柄长刀，准备取名万斩。为了熟悉它，我从赫斯城一路杀回帝国，挑贼一百零八处，共计杀贼九千九百九十九人。”
“不愧是大陆清道夫，好大的杀性！”
赫德迎着康巴赫的眼神，毫不退缩，道:“也就是说，你这把刀还不叫万斩。万斩差一人，那一人就是我喽？哈哈哈……，康巴赫，你还真是煞费苦心的狂妄啊！”
赫德忽然笑了，面色已经怒极，长枪一抖横在手，介绍道:“军团制式长枪，系帝国中央行省军团武备局出品，编号中央军团九九八七三二。从入伍那刻起，跟随我数十年，经历大小战事一千七百三十二场，杀敌无数。往日也没有名字，今日之后，我准备叫他杀狗证道枪！”
“你……”
康巴赫搞心态不成反被搞，只能大喝一声:“多说无益，手上看真章吧！”
“叮……”
刀枪相击，争鸣异响。接着便见两道身影交错疾闪，快得让人看不清。
“轰……”
如同巨浪拍石，整个嘉荫山轰动了。
“打起来了……”
“太快了，完全分不清谁是谁！”
普通观众等级太低，比如珍妮这样的，自然是看不清，巴尼伯爵和奥利维亚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十三的眼力也勉强能跟的上。
看出珍妮的着急，十三解说道:“康巴赫被赫德将军言语刺激到了，虽抢先出手，但貌似未占得什么便宜。赫德将军以守为攻，应该是在寻找破绽。”
“嗯？”
巴尼伯爵和奥利维亚闻言，都是一愣，十三的解说和战局丝毫不差，齐齐看向十三，奥利维亚惊异道:“这种层次的战斗，你竟然看的清？”
“我从小便眼力很好！”十三挠挠头，一副得意样，心中却是大为懊悔，还是大意了。
巴尼伯爵两人点点头，天生眼力好，这种人虽不常见，但确实大有人在。便不再理会十三，继续看向现场。
山巅上。
康巴赫的攻击若疾风暴雨，赫德却不动如山，岿然不动。
“不行，这样打下去，要被耗死！”
还是康巴赫率先求变，只见他身影一动再次加速，一冲一挪间，竟在虚空中形成残影。
赫德面色一变，挺身突刺，长枪穿过残影，却如同穿过空气般毫无阻碍，斗气从枪间透出，只听“轰”的一声，便见被斗气撩到的山石轰然碎裂，化为碎屑。
整个嘉荫山都安静极了，都被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不好！”可赫德却是心中警铃大作。很突兀的，康巴赫的身影在他身后出现。
“唰……”
康巴赫长刀一挥，刀锋划过长空，直向赫德后背斩去。
“嘶……”
看的清的观众忍不住都是一声抽气，忍不住就要尖叫起来。
便听，
“叮……”
什么？
挡住了？
康巴赫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只见赫德的后背铠甲虽然碎裂，内衬也被斩破，可裸露的皮肤却完好无损，只是神奇的泛着土黄色。
“好强的防御力！”
奥利维亚忍不住的赞叹，同时脑海中也不断设想，若是自己该怎么破这样的防御。
战场上，赫德却没有防御成功的喜悦，他这一战是为了突破极限成就圣域的，可康巴赫却连伤他都做不到。
这如何能行？
“康巴赫，你太弱了。早知道，你不配做我的对手，便不接受你的挑战了，这完全是浪费时间！”赫德决定言语刺激。
“啊……，赫德，你太狂妄了！”康巴赫怒了，长刀上瞬间泛起了耀眼的青光，面目狰狞的劈出一击。
赫德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压力，顿时大喜，长枪同样泛起土黄色的光晕，长挺向前接击。
“叮叮叮……”
“轰轰轰……”
康巴赫状若疯牛，已经是不在乎任何招式，只是本能一刀刀砍出。赫德挺枪，却能后发先至，一击又一击，势大力沉。
一时间，铮鸣不断。
只见，二人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山石碎裂，树木断枝。
“太强了，真的太强了！”
“他们两人的任何一击，我怕是都接不下来！”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盯着山顶两人，忍不住的心中感叹。
这场战斗，此时才真正的进入高潮阶段。
“对，就是这样，再快点，再强点！”
赫德心中渴望着，兴奋着，他有种感觉，就好似自己是这座大山，任凭狂风暴雨袭来，我依旧笑看春风。
康巴赫已经是无意识了，为了这一战他远赴万里之外，求兵器，杀山贼。
为了这一战，他辛苦数年准备，没日没夜修炼，家族事业，家庭子女，他全抛开了。
他尊重对手，可对手给他带来的是什么？
是侮辱，是不屑！
今日，要么我死，要么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