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对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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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天降大雪，虽然半夜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童浩依然在晨钟敲响前停停止调息。几十里的山路走下来，本来以为第二天会浑身酸痛，但天色微明睁开眼睛时发现依然精神奕奕，周身舒畅。
“我的妈呀，死人拉。”一声高亢的嚎叫把后院所有人都吵了起来，衣衫不整的开门查看什么情况。童浩刚站起身伸展腰身，听到叫声心想不好，赶紧开门冲出去，只见院子中央一个被吓哭的女孩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面前三具尸体伸着双手矗立着，头上和肩膀上一层积雪堆积，蒙蒙亮的天色下确实很恐怖。童浩赶紧上前给赶来的小道士解释着。瘫坐在地上的女孩这时也被同伴扶回了房间里。挠着脑袋的童浩万万没想到昨晚自己执意带回来的三具尸体引起这么大骚动。还好东方破晓时飞来一架直升机，三具尸体被西岭救援队装进尸袋带走，这事也算就此结束，至于后来执法部门怎么处理背山寨的事情已经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了。
昨晚善清道长特意交代午饭过后再去后殿藏经阁等待，所以送走救援队的他只能在后院找一个少有人的角落练习火虎扑，在他看到两三个小道士在前院后院扫雪后正愁没事做的他主动找了一把扫帚帮起忙来，不过雪在午饭前再度下了起来，刚被清扫出来的道路很快就又被新雪覆盖。
中午刚过童浩早早在藏经阁殿前站定等待，不多时善清道长款步走来。这不紧不慢的步调童浩也早就习惯了，看到善清道长后就弯身行礼等待善清道长走进，善清道长看到懂事的童浩从心里感到欣慰。
“怎么不进去，这么大的雪，冷了吧”
“还好”童浩简易答复，然后跟随善清道长进入藏经阁。藏经阁不同其他殿宇，殿宇里书架矮桌琳琅满目，书架和书架间都有三米左右距离，放置一方矮桌，方便阅读者放置书籍和私人物品。善清道长未停留，走向西侧楼梯，迈步上二楼，二楼依旧是层层书架，但明显比第一层摆放的书籍更加古朴。善清道长在正中一张矮桌前的蒲团上盘坐，然后示意童浩坐下，童浩拱手后在对面蒲团上坐下。两人刚刚坐下，楼下传来哒哒的上楼时，上来的是来的第一天就见过的明延小道士，一只手拎着一个木桶，一只手里端着一张茶盘，茶盘上一套青瓷茶具很是别致。手里拿着这么多东西的明延行走间却非常稳重，茶具连碰撞的声音都未曾发出。
明延把东西摆放在矮桌上后才拱手施礼：“师尊是否还有其他吩咐？”善清道长微笑摆手，示意明延可以退出去了。
“平时喝茶吗？”善清道长往铜壶中边注水边询问童浩。
“之前因为在上学，我母亲说会影响我睡眠，所以不允许喝茶”童浩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回复。
“茶，清心明目，而且可以排除身体内陈毒，现代人多用西药，对身体细胞的代谢弊处甚多，国人喝茶可以得益，对异能者好处尤其很多，尤其是木属性，以后每天下午都在这里陪我喝茶吧。”
善清道长虽然语气平和，但童浩却已经焦急万分“喝茶？”
善清道长也不解释拿出一枚戒指，放在矮桌上推向童浩“来，把水烧开。”
童浩连忙听命带上戒指把刚刚灌满水的铜壶托在手上，一团火焰升起，数分钟后铜壶呜呜作响，童浩熄灭火焰，起身倒水却被善清微笑拦住：“滚水不可冲茶，一则水温过高，二则杂质翻腾，放在旁边沉淀片刻。”童浩依言把铜壶放到桌上“你这个年纪和这滚水一样，沉淀沉淀才能沏出好茶”童浩会意点头
善清道长再度开口：“付城说你选择异能者这条路是因为你的父亲，有什么打算吗？我是说营救出你父亲之后。”
“不瞒仙师，我觉醒异能只想尽力营救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更没有想过未来会干什么，也许确保父亲安全后，我会和父亲隐姓埋名继续学业，这也是我母亲希望的。”
“你好像并没有意识到你自己潜力有多大。你可知道异能者几大家族的双属性异能者都在家族中有着举重轻重的地位，历史上有记载的唯一一位三属性异能者是秦始皇嬴政，而你觉醒出了七属性。不说五行属性，但就只在古籍上出现过的风雷属性就前途不可限量。而且有付城翁利民的扶持，将来你可能会大有建树。”善清道长语气平和，娓娓道来。
“也许吧，但这真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和睦的家庭，父母健健康康，平平凡凡的过完此生就可以了。这是我母亲生前最大的愿望，可就连这样的愿望现在也显得奢侈了。”童浩双拳紧握，低下头去。
善清道长提过铜壶，温杯置茶，砸入清水把盖子盖上去“如果国家需要你呢？”
童浩沉思片刻，抬起头回答道：“对内我会三思而行，对外我会义不容辞。”童浩本性不喜欢打打杀杀，如果不是家庭的变故他真的不会选择走这条路，但这不包括家国大义，父母对他的正确教育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善清道长对这个回答显然极为满意，哈哈大笑的胡须都在微微颤抖，童浩则又乖巧的低下头没多做解释。
大笑后善清道长拿起茶碗把茶汤倒进茶海，然后又分到小茶杯里，递给童浩一杯“从明天开始，你上午就在藏经阁内参阅，下午陪我在这里学习泡茶。”
童浩双手接过寻问“那什么时候修炼？我父亲还没有任何消息呢。”
善清道长轻泯一口茶水，又没直接回答童浩焦急的提问“想过异能者的等级是什么吗？”童浩摇摇头，等待善清道长的解惑，善清道人放下茶杯继续说道“五级是异能者的分水岭，五级以下的异能者只能简单输出内气，而且气海也只能自然补充。五级及以上的异能者都可以修炼，修炼的不是战技而是气海。我相信你也感觉到战技对内气的消耗非常大，你现在刚觉醒五级的气海大概可以释放三次大成的火虎扑，但火属性有一种高级战技叫炼狱，五级的气海耗尽内气也没办法完成。六级气海可以完成一次，但输出速度很缓慢。到八级气海才能彰显出炼狱的威力，但也依旧只能使用一次。”
聪明的童浩马上明白了善清道长的意思，但心里仍旧有不解之处，马上追问：“那到底怎么修炼气海等级？”
善清道长淡淡一笑，把杯中茶水喝尽“你不是已经在修炼了吗？”
童浩稍加思索小心的说：“调息？”
善清道长满意微笑，再度倒茶：“气海就像气球，反复填充、释放，再加上一步压缩，就会发生质变。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修炼。”
童浩再次疑问“那我怎么知道自己是什么等级？这种修炼即使有一天升级我也不知道啊？”
“我刚才说了，会发生质变，时机到了，你就会知道。”
童浩没有得到解答也不灰心，只是心里突然心里窜出一个问题：‘那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虽有疑问，但也不敢直接提出自己的想法，只能再次低下头。
“知道为什么和你一样的异能者觉醒后要在西岭完成第一次的调息吗？”善清道长像是看出童浩心中所想，再度发问。
“因为没有大家族的指点”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西岭的灵气充沛，这也是神机百炼选择在西岭的原因。你五行俱全如果能在这里修炼一年会大有裨益。把水再加热一下。”
童浩自然听得出善清道长的良苦用心，但毕竟关乎至亲之人，心中大石依旧高悬。脸上虽然不敢放肆但捧起铜壶的双手释放出火焰却没控制好砰一声窜出老高。
善清道长看到慌里慌张压制火焰的童浩也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年轻人脸上真是挂不住事啊，好吧，昨天我看你对八卦追风步很眼馋，安心呆够半年，我传授给你这套身法”
童浩听完那叫一个心花怒放，毕竟现在下山需要面对几大家族，底蕴十足的大家族高等级异能者自不必说，更何况刚才还提到了双属性异能者。最重要的是，自己七属性怎么使用还没找到解决方法，多一份保命技能，当然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多谢仙师”没了顾虑的童浩诚心拱手道谢。
善清道长边给茶碗蓄水边说“机灵鬼，你就等我拿这个条件留你呢吧。从明天开始这泡茶的活就你来了”
喜笑颜开的童浩急忙回答“晚辈遵命”
随着两人心情开朗，气氛融洽了起来，二泡以后的茶水也到了最清香温润的口感。童浩没怎么喝过茶，更不懂茶，因为答应从明天开始要接手泡茶，自然对善清泡茶的流程更加关注，善清道长也有意传授，把每一步骤都尽量做的清晰缓慢。
“冬季饮红茶，夏季喝绿茶，这是滇红，茶汤温润香醇，亮红色是最好的程度，泡制过程也比较简单。”善清道长拿起茶海往小杯里斟茶
“滇红？您这里的茶叶不是本地的？您也没机会外出，您这茶叶……”气氛融洽后童浩也不在那么拘谨
“每年年关过后几大家族的族长都会来这里看看我这老道，这都是几大家族拜山时顺手带的。”
“这是尊敬您啊，每年都会来吗？”
“对，上清观不请香，不出法事，只靠每年大家族的供奉，当然作为回响，上清观会拿新觉醒异能者的试炼任务帮几大家族一些小忙。”
童浩放下茶杯挠挠头说“晚辈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说。”
“随意说，不用拘谨”善清道长也放下茶杯等待着童浩的疑问
“我总觉得初觉醒的异能者七天修炼太过简单，我理解第一次的引气调息确实需要几天，但填满气海再由您指导半天低级战技，就下山做试炼任务，这会不会有风险啊？哪怕增加训练的时间呢，把战技练习成熟后是不是可以更加保险？”
善清道长屡屡胡须轻轻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应该发现了晚上调息比白天调息效率会更高吧。不然你和杨光不会在三五天内就填满气海。”善清道长依旧没有直接回答童浩的疑问，依旧熟悉善清道长说话模式的童浩也不着急得到解答，点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不把这个传达给你们也是同样的原因。你年纪还太小，你只需要知道这是其实在保护新初醒且没有大家族底子的异能者。异能者各自天赋不能被发掘太早，至少不能在试炼任务时体现出来。当然试炼任务我会亲自筛查，不会有多大危险的。其实任务不重要，几大家族利用这机会收罗一些异能者才是真正的用意。”善清道长点到为止，童浩却已经能听出其中的端倪，识相的没再这个问题上多纠结。
“仙师您也是双属性吧”童浩试探着问出下一个自己的疑问。
善清道长很是意外再度往铜壶中蓄水，然后推给童浩：“哦？我记得我只在你面前使用过木属性异能，为什么这么问呢？”
童浩双手捧起铜壶再次烧水：“昨天赶尸前我细看过您的手法，木属性异能用长杆把三具尸体支撑起来，但使尸体直立起来，然后跳跃前行应该不是木属性能做到的，来之前我遇到一个六级攻击木属性和一个五级防御木属性，虽然厉害，但木异能的移动是生长或延伸，不会像火或水一样随意跳跃或飞出去。”
善清道长再次捏着胡须大笑“哈哈哈，你这个年纪有你这个心思确实难得。没错，我也是双属性”说着善清道长拿起桌边的浮尘，右手虚空在空中一挥，无数雪花在屋里飘散下来。
童浩惊讶的瞪大双眼“这是……这是水属性吗？”
“对，攻击水属性。”
“这雪花是冰啊，攻击形态水属性就是这个样子吗？”见识过翁雪儿的水球后对这种水属性确实疑惑。
“普通水属性只有液体形态，我的水属性形态是因为它”善清道长指了指刚刚放在桌子上的浮尘：“我这介质叫寒风，我小时候我的尊师传授。”
“我注意到您使用木属性和水属性都是这一个介质？一个介质可以释放两种属性吗？”
“据我所知现在赵家做出来的介质还没有双属性的，但传下来的介质确实有双属性。而且不在少数，比如雪儿父亲翁利民那串叫红开珠的念珠，霍家那个刁蛮丫头的梅花头钗……”
“那我这情况有没有合适的介质？”这才是童浩最关心的问题
“没有”善清道长毫不客气的泼着冷水：“到现在为止我只听到过双属性的介质，三属性的都没有。另外你风雷属性才是最大的难题，豫省朱家有一枚商朝玛瑙戒指，这是我听过唯一一件雷属性介质，而且至今都没人使用。风属性我根本就没听说过。你别盯着我的浮尘看，高级介质都要滴血认主的，借你你也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