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可不想卖身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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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对她活下来感到不可思议，她依旧日复一日每天双眼猩红扒着笼子一遍又一遍诅咒那些人不得好死！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杀了他们，把他们碎尸万段！
那些人对她的诅咒早就习以为常，他们也很清楚，只要放她出来，给她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将实验室所有人撕成碎片。
所以对她的看守从来没有人敢疏忽。
没有希望的日子更是让她饱受折磨，漫长的折磨更是让她濒临崩溃，她每天都活在痛苦中，用着仅剩不多的力气，对着那些害她的人一遍又一遍的诅咒，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怨恨。
哪怕这些恶毒的诅咒，不能伤害他们分毫，她也很清楚自己的诅咒不能伤害他们分毫，那时候她大概已经在怨恨中憋得快要疯了吧。
大概是这股不肯服输的执念，让她饱受折磨之后依旧吊着一口气不肯死。
哪怕活得可悲又狼狈，她也在一直等着，等一个机会。
最后，她终于等到了。
实验室在研究基因重组的实验，实验经过了灵长类动物，但是用在人身上的时候，失败了，那些实验体全都死了，然后就有人提出来用她，因为她是经历过好多实验还依旧活着的人，她的耐性比其他实验体都强。
然后她也不知道那些人给她注射了什么东西，之后就是不停地抽血、取肉、活检，她觉得自己在痛苦中死过去了一次又一次，可经历了一个月后她还是奇迹般的活下来了。
她一如既往咒骂那些人不得好死，那些人对她的话也早就习以为常。
实验过了不久，她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异，她可以变化成她所知兽类的模样，根据身体变化程度的多少出现不同程度的力竭。
那时候她就知道，机会来了。
她早就观察了实验室很久很久，等待的就是一个机会。
之后就在一次吃饱喝足后，推翻血洗了实验室，逃出来后。
之后就遇到了恒一，恒一把她带回了易阁，她以为是温暖的家，却不想是另一个牢笼。
她亲眼看着想要离开的人全变成了尸体，她想出去却出不去。
麻木和必须服从命令的生活就把她逼疯了，她想逃，想出去，如果逃不掉，就死，最后，计划失败，她与恒一同归于尽。
不，她不能将之间被关的而产生的应激情绪带到现在，不然到最后最痛苦的是她自己。
她也很清楚自己的内心，自从实验室出来后，她的心态就变了，她开始看谁都觉得谁想害她。
她怨恨的人好多，从小便生存在那么多人的恶意中，她怨恨的人太多太多，怨恨她见到的每一个人，出来后，她也不肯接受任何人，就像是把自己封印在一个狭小空间里，坚持着自己心中的世界观，不肯接受任何人传递过来的任何信息。
不管这些传递来的信息是示好还是恶意，她都会坚定不移地认为这些人会害她。
会对她不利，会挖她的肉放她的血，会趁她不注意把她抓起来囚禁到一个小笼子里，会抽她的脊髓挖出她的脑组织，会用无数尖锐的刀子戳破她的皮肤刺进她的身体肆无忌惮地划开她的身体。
从出生到长大，她见到的所有人都那么坏，她理所应当地认为所有的人都应该那么坏，她不敢把恒一想得太好，也不敢对她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她每天都努力蛰伏着，就像在实验室中那样蛰伏着，每天都在寻找着逃出去的机会，每时每刻都寻找着推翻弄死恒一的机会。
如果当初她有现在的心态，如果她肯平静地与恒一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或许两人根本走不到同归于尽那一步，或许他会放她出去处理自己的私事也说不定。
可惜，她仅有的认知禁锢她的思想，让她对所有人的认知都存在于她仅存仅限于人的那一层黑暗面上，她固执且坚定地认为所以人都会害她。
她的亲人会害她，实验室的人也会害她，那么恒一也一定也会害她，只要她不顺从，她一定会把她关进小笼子，拿起刀一遍一遍剥开她的身体。
她害怕，她太害怕那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所以上一世的她最后宁可选择了和恒一同归于尽，也没说出过内心的想法。
与其说是恒一囚禁了她，不如说是她自己囚禁了自己。
从出生就浸泡在如此恶臭的人性臭坛子里，导致她对人的认知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错误认知。
她坚定不移的认为所有人的都是一样的，和她父亲一样，和实验室的人一样。
错误的认知让她恐惧，让她将自己的思维禁锢起来，让她将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藏在内心深处，她认为只要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只要她不接触那些人，只要她将自己的心包裹的严严实实，她就安全了。
就像被人攻击受伤的野狼崽，固执且不可理喻，只要有人靠近，无论是谁，她都会冲上去将可能威胁自己的人弄死。
好像只要咬死他们，自己就安全了一样。
多么荒谬又可笑的想法，可是现在想起却觉得莫名心酸。
当时的她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是错误的，她认为这只是她的自保方式，已经没有能力接收别人传达的善意，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被害妄想症吧?
所以她前世是被人害多了，所以得了被害妄想症?
不不不，她不能让这种阴暗的一面影响她，上一世的齐月已经死了，跟恒一同归于尽，现在的她是言小月，多可爱的一个名字。
在这个新的世界她每一天她都过得很开心，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
她上一世没有的，这一世都有了，她见识到了不一样的人，和上一世不一样的人。
虽然也是没有娘，但是她有一位女儿奴老爹，她有言商，有言君，还有言家做后盾。
言商宠着她，言君惯着她，言家又有钱又有权，就算她这一辈子都不用努力，也能过得很开心很富裕。
再后来，遇到了恒一，她感觉全身不舒服，感觉自己像是又被束缚了。
现在想想，或许就是她的心态出了问题，她该尝试着放平心态，就算放不平，也要试着去接触一下除自己家人以外的人。
人生在世，总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封闭起来，她应该去试着接触这个不一样的世界，多么美好又不一样的世界！
“小月，你又在傻笑什么?”言君盯着她目不转睛。
“想通了一些事情，觉得开心。”小月捏捏言君的脸蛋。
这家伙长得是实在太可爱，又好看又可爱的那种。
啊，这世上为什么会有男孩子长得比女孩还好看?这要是把他欺负得哭起来，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一定更好看！
“什么事情那么开心?”言君无奈的把作恶的小爪爪从脸上拿下来。
“很多事情，我觉得我缺的是心态，放平心态或许我以后过得会比现在更开心。”
说完，小月又伸出小爪爪去捏言君的脸蛋。
前世一切都已经一笔勾销，这一世，她就当重新认识一次恒一好了，放平心态相处，一切都顺其自然。
言君听得莫名其妙，然后继续将那只在他脸上作恶的手拿下去，小月又贱兮兮的贼心不死的伸出魔爪。
“要去看仙宗选拔吗?”就在小月想亲一口，安抚一下言君这位小可爱时，一道清冷冷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恒一一身黑金色的长袍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
两小只同时转头。
“当然要，你要带我们两个去吗?”小月仰着脑袋颇为愉悦地询问。
恒一看了看她，总觉得她哪里似乎变了些，似乎……对他没有了那么大的敌意。
以前的齐月，无论看谁都带着浓烈的敌意，无论看谁都是敌人，哪怕是有人给她送上一块美味蛋糕，她也会怀疑这蛋糕里面是不是掺杂了各种可怕的毒，会把她毒死。
“你要带我们去吗?”见恒一不说话，她又喊了一声。
两眼亮晶晶的，纯黑色的瞳孔纯粹得犹如世间最耀眼的黑宝石。
恒一微微一笑，下一秒一挥手，两小只就来到半空中。
保护两人的暗卫连忙将这事告诉言商，不对带走两人的是易仙阁的恒一，两小只的未来师父，他们倒也不担心他会伤害两人。
半空中，两小只好奇的观察四周，所在的地方有点像是一艘非常大的船，只不过这只船飞在天上，她的四周既有仆人也就有侍卫，浩浩荡荡一大堆的人。
“可以飞在天上，这叫什么？灵器?还是仙器？”小月两只眼睛满满的都是好奇，她颇为新奇的地抚摸着船身，往下瞧正是刚刚她们排队去报名的地方。
言君也很是新奇，他第一次坐会在天上飞的船，便在飞船上来回瞧个不停。
这东西造型有点像船，但是却没有船帆，而船的边缘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东西隔着，应该是防止他们掉下去的装置。
“仙界灵器，只要是稍微厉害点的炼金师都可以炼制。”
就是能力不同的炼金师炼制出来的飞行器大小不一使用年限也不同而已，恒一的心情似乎也颇为不错。
“那下面的他们看不到我们吗?”小月又询问，他们好像距离下面那些人距离并不远，但是没有一个人抬头往上看的。
“看不见，隐身了。”
“这么牛皮，居然还会隐身。”小月两眼亮晶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那我们周围是不是也都是这种隐形的灵器?”言君突然问道。
“是的，不少仙宗的人都已经来了。”恒一颇有耐心。
那有问有答的模样，就是小月都忍不住对看了他几眼。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家伙这么好说话，或许也可能是她以前对恒一有太深的成见，所以怎么看他怎么不爽?
“那……那易仙阁里面有没有炼金师?”
易仙阁，比前世所在的易阁就多了一个字，一个是佣兵杀手组织拿钱卖命，一个是修仙的宗派。
“你想学习炼金?”
他记得她上一世只追求至高无上的武力，只可惜，到最后心态出问题，自己把自己折磨疯癫。
“有那么一丢丢想学，我也想练一个这样的灵器，要是有多余的时间的话，我觉得我可以来试一试炼金师。”小月大言不惭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人总要有那么一点追求不是。
要是她能练出来，第一个一定要送给老爹。
恒一瞄了她一眼：“想要的话，这个送你。”
“真的啊?哎呀，算了算了，还是算了，搁你这里拿东西，指不定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可不想卖身还债。”
小月先是两眼放光，然后立马忍住了就拒绝了这个诱惑。
这玩意肯定不便宜，说不定养护还极其费钱，这点可以从言商身上看出来，言商那么富，也没见他驾驶飞行器来总家。
言君瞧着两人之间自然的谈话突然插嘴问道：“小月，你与师父以前认识吗?”
他怎么总有种两人很早之前就认识的错觉?
“有过几面之缘。”
恒一很可能已经知道她是齐月。
她也可以肯定，面前的男人就是她前世认识的恒一。
只是这一点两人谁都没有戳破，两人就像熟人，又像刚刚认识一样，就这么相处着。
而心态转变后的小月像是完全放飞了自我，所有问题一股脑全倒出来。
恒一倒也有耐心，只要两人有问题，全部一一解答。
而下面报名的人越来越多，一直到中午时分，两个人的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下面报名的人才终于停下来。
灵器下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
小月揉揉自己的小肚子，偷偷瞧瞧恒一，见恒一也在看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人应该懂她的意思吧。
恒一微微抬手，便有侍从送上食水摆到这边桌上。
端上来的东西不多，但都是她喜欢的，小月看着桌上的几个菜，压下去心中那份怪异，大大咧咧的拿起碗筷要对桌上的食物下手。
“都是你喜欢的，尝尝对不对胃口。”恒一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
言君看了眼这个熟悉的人，问道：“师父，你怎么知道小月喜欢吃什么?”
“她就喜欢那么几个菜，还要怎么知道?”
恒一满不在乎地看着外面，魂力感知一下，众多仙宗人已经来了七七八八。
言君没听出她这句话的潜在意思，只是见两人都没有想要多说的意思，便也拿起筷子与小月一起加入干饭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