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笼中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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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世邈是权臣,也是能臣。尽管早上有那么一出,他回府后还是压着心中的怒火,将政务一丝不苟地处理完。
月升时又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幸世邈望着院中一片惨白,想起了谢清晏,心间莫名地痒。
恰巧此时幸承来报,轻轻叩门:“相爷,四皇子求见。”
无非是巴结他罢了,谁当太子表面上是由皇上决定,实际上还得看他。
连谢清平这个受宠的皇子都知道巴结他,谢清晏那个不受宠的蠢物却指望依靠谢常扳倒他。
他勾勾嘴角,心中越发不快。
依靠他不好吗?
“不见。”幸世邈白玉般的手指摩挲着面前的青玉案,想起谢清晏昨夜就是在这上面....,又补了一句:“备车,去宗正寺。”
门外的幸承愣了愣,想劝阻很快又领了命:“相爷,今夜风雪很大,天太寒了些...小的马上就去准备。”
...
雪夜难行,马车到宗正寺时一个时辰后。
宗正寺是个冷差事,在这任职的侍卫少,且大多不尽责,再加上这么冷的天,竟只有门口两个打盹的守卫。
他们见着四骥马车停下,以为又是方才来过的伏鹤,其中一人便没好气道:
“大人您也别为难小的!都说了不让见不让见,您就别再来了!”
伏鹤也来过。
“本相也不行么?”车内传来清冷的男声。
另一人急忙拉住方才说话的人到幸世邈马车前跪下,颤颤巍巍地说:“小的们见过相爷,相爷万安...”
幸世邈掀开车帘,两人便懂事地当起了人墩子,幸世邈踩着两人下了马车,淡漠的目光瞟向宗正寺大门:“门打开。”
“相爷,这...相爷您要是有什么话或者物件,小的们可以代为转达。”两人面露难色,按规矩太子在宗正寺反省是不能见外臣的。
“本相进去给太子授课。”幸世邈冷冷地说。
的确是授课没错,她不知道怎么当条好狗,得好好教教。
一人还想说什么,另一人扯了扯他的衣角制止,然后懂事地打开了正门。
“带他们去吃点夜食。”幸世邈吩咐道幸承。
待幸承和守卫离开后,他才慢慢踱步进了宗正寺。
...
谢清晏难受得厉害。
宗正寺的房室简陋,被子也单薄,她紧紧地裹着还是觉得好冷。
她被送进宗正寺前,有个好心的内监替她传了太医,咽了药后好了些,可她身子太差,始终都迷迷糊糊地发着热。
意识模糊间,谢清晏看到了令她害怕的人。
只见幸世邈身穿了件暗金黑色賨布织锦蟒袍,腰间系着苍麒麟色戏童纹金带,与周围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怎么来了?
如水的月色中,他极平静,看不出一丝生气的痕迹。这与谢清晏想象的幸世邈大相径庭。
“为什么不废了我...”谢清晏嗫喏着问。
幸世邈坐上床边,欺近她,从后面将她搂进怀中。
冰凉的手指轻抚过她滚烫的脸,脖颈,再伸入里衣抚摸她滑嫩的肌肤。
或许是因为她发着热的缘故,体温更高,温香软玉让他爱不释手。
生着病也好,他做什么她都无力反抗,也不用束着手。
他淡淡地说:“因为臣不想。”
谢清晏病弱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
“我以为你会想杀了我。”
幸世邈的为人她再了解不过,阴狠,暴戾,专制,霸道,容不下一丝欺骗和背叛。
这样的人,怎么能容忍被自己的棋子背叛?
幸世邈此时并不想与她论这些,他看向了清晨时他裹上的锦缎。
谢清晏没想到他不仅没发脾气,还有兴致行此事。
“不要...”她抬手试图阻止他。
“疼吗?”他轻抚被锦缎勒出的红印,一片白嫩中极为显眼。
“疼。”
“那臣替殿下解开。”
谢清晏使出全身仅有的力气,握住他的双手阻止。
“不要...求您...”她因发热而沙哑的声音格外的软,听起来像撒娇。
可谢清晏的力气还是太小,他轻而易举地一手桎梏住她的双腕,一手轻轻地拆开锦缎。
锦缎无力地垂落在地,又出现在了她的腕间。
他低语道:“这样,殿下会更乖些。”
幸世邈此时才把气发在了谢清晏身上。
她发着热,抽抽泣泣地求。
她身上极易留疤,昨夜的指痕尚在,现下又添了新的。
她疼得呜呜咽咽,声音极娇软。
他在兴头上,却又怕被别人听了去,用一团素纱堵住她的嘴。
“放肆...我是太...唔...”她抽泣着低喝。
再也说不出让他不快的话语,乖巧极了。
“臣知道殿下是太子...”幸世邈目光在她赤裸的身躯上游移,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臣带殿下去外面透透气。”
此言一出,谢清晏无力挣扎,只能一双凤眼圆睁,唔唔地叫着。
这里是齐国的宗正寺,她贵为太子,却由他在此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折辱她...
屈辱的泪水从她眼角话落,她认命般地不挣扎也不再呜咽。
幸世邈将她放在院中亭下的石桌上,未积雪但极凉,夜色中她肤白胜雪,魅惑众生。
冰天雪地中,他是她唯一的热源。她既厌恶又渴求地依附在他身上,拼命地想再多得一丝温暖。
这副柔顺的样子让幸世邈气消了些,他紧紧地拥住她,柔声诱哄:“殿下,再乖些...”
他声润如玉,带着蛊惑的意味,谢清晏烧得迷迷糊糊,无意识地乖乖照做,只盼着早些结束。
“殿下怎么睡着了...这样呢...精神些了吗...”
末了,他掐住她细弱的颈,逼迫她睁眼仰视。他温柔的语气,说的却全是威胁的话。
“殿下要是再不听话,臣便把殿下扔到军中。”
谢清晏知道,他做得出来。
在她惶恐的眼神和低低的啜泣中,一切终于结束。
她被幸世邈抱回房中,大汗淋漓后格外得冷,她贴他贴得更紧了些。
她埋在幸世邈怀中,喃喃道:“避子汤...”
在这点上,两人都极有默契。谢清晏不愿惹麻烦,幸世邈也不想作孽,所以避孕措施一直做的很好。
而今晚,幸世邈的回答却在谢清晏意料之外。
“殿下,替臣生个孩子。”
谢清晏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他。
她是太子,天下人都以为她是男儿身,她要如何挺着孕肚继续演这出戏?
这个荒唐的想法,是幸世邈在来的路上想出来的。
她不够听话,所以得想点办法拴住她,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有什么东西比一个孩子是更好的狗链呢?
幸世邈似笑非笑:“殿下在宗正寺反省一年,也是可以的。”
怀胎十月,一年绰绰有余。
“你疯了...”谢清晏像见了鬼般想脱离他的怀抱,却被死死地桎梏住。
“殿下知道的,臣什么都做得出来。”他声音波澜不惊,一双狐狸眼中却深藏着猩红的欲念。
这是谢清晏第一次见到真正动怒的幸世邈。
她试图唤起他的理智:“要是被发现了...”
话说一半便被打断,微凉的手指勾起谢清晏的下巴,他不羁地勾了勾嘴角:“太子谢清晏,享年十八,突发恶疾,薨。”
从谢清晏搭上他这条贼船起,她的一生便早已被他编排妥帖。
既然不想乖乖做傀儡当太子,好啊,“死后”被他豢养起来,也是极好的。
夜色中,谢清晏一张脸比月光更惨白,瞳孔因震惊涣散。
他真的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