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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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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梅园。

张依依早上起来时,胃里一阵难受,干呕了好久,却没吐出一点东西,喝了点清水后才好了点,可还是没有胃口。

她持续这样的情况有好几日了,也请大夫诊过脉,她这是怀了身孕。

她想先瞒着周文熹,等胎儿稳定一点再告诉他,没想到今日这一吐,倒是让周文熹看出了点端倪。

周文熹脸色不是很好看,“你这是怎么了?”

张依依还抱着一丝侥幸,“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我看着不像。”

周文熹很快请来相熟的大夫,张依依脸色泛白,却又不能不伸出手。

大夫给她搭脉后,惊喜道,“恭喜将军,夫人这是有喜了。”

周文熹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变化,只是道,“多谢大夫,我送你出去。”

等他回来后,张依依忐忑地扯着衣襟,还不知道周文熹会怎么惩治她,毕竟他一直让自己服食避子汤,这还是自己瞒着他,偷偷倒掉避子汤,才得以保住的。

周文熹眼中精光一闪,握住了张依依的手,张依依身子一颤,“夫君,我……”

“你抖什么?”周文熹一笑,“你怀了孩子,辛苦你了。”

“夫君,你……不生气吗?”张依依不信自己这么容易就过关了。

“生气?怎么会?”周文熹捏着张依依的手指把玩,“我要有后了,高兴还来不及呢。”他点了点张依依的鼻尖,“你可是大功臣。”

“可是……”

周文熹叹了口气,“你现在有了孩子,总不能不明不白地跟着我。”

张依依眼中一亮,难道是……

周文熹又道,“依依,我迫不及待想要去府上求亲,可这样一来,我的身份就会暴露,皇帝会盯上我,往后行事必定举步维艰,你能体谅我吗?”

张依依明白他的意思,他还是不愿意娶自己,冷下脸,“那我问你,待你成事之后,谁会是你的正妻?”

周文熹不假思索道,“自然是你,还能有谁?”

“不是穆小将军吗?”张依依并不是什么事都不知道,尤其是关系到自己未来的大事。周文熹可以不爱她,但皇后的位置必须是她的。如果她能一举得男,那就再好不过,母凭子贵,谁能同她争锋。

周文熹在她秀发上轻轻落下一吻,“她如何能同你比?为了得到穆家军的信任,我才同她虚与委蛇。你大人有大量,你和她计较什么?”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张依依清楚得很。“是吗?那你同我在一起,不也是为了能得我姑母的一臂之力?”

这种事自己知道就行了,何必说出来伤感情,周文熹心中默默,嘴上却道,“之前确实是,可你出身高贵,长那么好看,还愿意为我生儿育女,我即便铁石心肠也被你融化了。”

张依依笑得花枝招展,手指点了点周文熹的额头,“你这甜言蜜语,究竟同几个女子说过?”

周文熹心中恼怒,面上半点不显,“当然只有你,别人怎么配。”

张依依依偎进周文熹的怀里,她有自己的小九九,她一定要用肚子里的孩子来拢住周文熹的心。

而周文熹也在等,等一个时机,等邵卿洺出事,那即便没有张依依,容德也会帮助自己。

周文熹稳住张依依,回了京畿大营。

李游正在练武,周文熹在一旁看了会,指点了他几招。李游不想听,但周文熹说得都在点子上,尤其是在战场上极为的实用,李游别扭地道了声,“谢谢。”

周文熹还挺欣赏李游的,肯吃苦,有一股狠劲,和自己很像。

其实两人的身世也挺相似,周文熹打听过了,李游是宫女和侍卫私通生下的,可他们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殒命,而是……

周文熹即将实行逼宫夺位的计划,李游倒是个不错的帮手,周文熹决定点他一下,把他拉拢到自己这一方。

“想要报仇,光自己一个人把武功练好有什么用?”

李游看了周文熹一眼,却没有回应。

周文熹又道,“你一个人,连皇帝身边的一个暗卫都抵挡不了。”

李游抬起头,“你在胡说什么?皇帝身边的暗卫同我有什么关系?”他还以为周文熹知道了自己对熙宁的心思,练好武功只为打败碧玉,带走熙宁。京畿大营负责保卫皇城,也算是皇帝的亲卫队,他当然不能承认。

“你不想替你父母报仇雪恨?”

李游出身不高,但他并不以为耻,身世为周文熹知晓,也不甚为意,淡淡道,“那是先帝下的旨,而我父母确实违背了宫规,我想要报仇也是出师无名。”

“你果真什么都不知道,”周文熹可惜道,假意为了李游着想,不再往下说,“不知道其实也是好事,那你拼命练习武艺是为了什么?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李游却没那么轻易放过他,“为何话说一半,我不知道什么?”

“你真的想听?”周文熹故作神秘。

“当然。”

“侍卫和宫女私通,历朝历代都有发生,一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成全他们。在先帝一朝,也是屡见不鲜,为何到你父母那里,就会如此的严苛?”

李游惊讶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不是因为违背宫规而被杀?”

“不是,先帝只是寻了个由头,”周文熹叹息道,“你父亲本为大内侍卫,大内侍卫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不过一个宫女罢了,赐给他就行了,至于要杀人吗?因这点事就杀人,不是寒了其他人的心吗?”周文熹顿了顿,“可先帝并不担心其他人寒心,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你又不是说书,别来欲言又止,博人眼球这一套。”李游一点都不买账。

周文熹好气又好笑,“你小子,还想不想听了?”

“你爱说不说,”李游才不惯他的毛病。

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周文熹怕弄巧成拙,不再拿乔,“因为所有人都死了。”

“什么意思?”

周文熹轻飘飘地说出都死了几个字的时候,李游感到周身一阵发寒。

“你父亲是第一个被开刀的,给出的理由是同宫女私相授受,紧接着其他的大内侍卫也相继离世,有的是病死,有的是犯了大罪,总之那一批人都已不在人世。”

“你是说所有大内侍卫都死光了?怎么可能!我在宫里的时候还见过不少。”当时熙宁身陷伶宫,还有大内侍卫来寻她。

周文熹似笑非笑,“看来你脑子不太好使,现在的大内侍卫,自然不是当年那一批了。”

“那为什么不是年老体衰,才换的人呢?”李游不服道。

“事实就是所有人都死了,练武之人本就比一般人身体强健,怎么会个个都英年早逝?”

“那究竟是什么道理?”

“只有一个理由,就是灭口。”周文熹是亲历过当年宁府之难的,虽然他年纪尚小,但救他的管家文叔时刻耳提面命,提醒他当年之事,他如何忘得了。

虽然至今未知宁府为何会遭此大难,可上门的大内侍卫都离奇死亡,只能是因为皇家秘事而被灭了口。

李游震惊道,“所以我父亲是因为知道了某些隐秘之事,而被先帝灭了口?”

周文熹郑重点头。

“你是如何知道的?我凭什么信你?”

“我是如何知晓的,无需向你汇报,信不信我,那也是你自己的事,”周文熹索性激将道,“你可以选择不信,反正要报父仇的又不是我。”

李游沉默不语,倘若周文熹所说不假,那父仇不共戴天,自己同邵氏便是死敌。

“可先帝已死……”

周文熹抢着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这是他一贯的逻辑,也一直在秉承和实行。

李游看着周文熹,半晌后才道,“你说得对,我要报仇。可你为何会告诉我这些?”这些事明明和周文熹没半点关系,他还是京畿大营的统领。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穆安楷站在不远处看着周文熹指点李游武功,心情复杂。

要不是父亲拿出了切实的证据,以及铃铛里的毒药,穆安楷是怎么都无法将周文熹同那幕后之人联系起来的。

他是如此的温润如玉,丰神俊朗,干的却是最龌龊的事。

穆安楷飒爽军人,已将这段感情放下,可为了熙宁,为了圣上,她还得把这场戏演好。

她深吸几口气,快步走了过去。

“师父,”李游恭敬道。

“同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你的师父。”

周文熹笑着道,“你不认这个徒弟的话,我可要抢走了。”

“怎么?他的资质就这么上乘?”

“确实是练武的奇才,可惜开蒙晚了点,不然造诣远不止于此。”

穆安楷奇道,“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夸人。”

周文熹见李游跟在他们身后,皱眉道,“刚才教你的招式都练熟了吗?”

李游只好讪讪回到原地练武。

穆安楷含笑道,“他倒是肯听你的话了。”

“总算是肯认我这个师父了。”

“你还真的抢我徒弟啊。”

“我的徒弟不就是你的徒弟,还分什么你我。”周文熹调笑道。

之前他说情话时,穆安楷会脸红心跳,满眼的甜蜜,现下却只觉得恶心。

她沉默了,她演技再好,这话也实在接不了。

周文熹没有瞧出异样,只以为自己这话太轻佻,惹穆安楷不高兴了,忙道,“我们去前面散散步吧。”

穆安楷欣然应允。

“你昨日进宫了?”周文熹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往这上面引。

穆安楷正好不知道要如何给周文熹下套,这下正合她意,她顺水推舟,“嗯,去瞧瞧熙宁。”

“你送她的兔子,她喜欢吗?”

“当然喜欢,她还把兔子养在了南书房,昨日我去的时候,圣上正同她一起喂兔子胡萝卜,你是没见到那场景,可笑极了。”

周文熹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圣上待熙宁姑娘真是情深义重,”周文熹道,“狩猎回来后,我还未进过宫,圣上近日身体如何?”

穆安楷状似不经意地回道,“昨日似有些风寒的症状,我看到李安给他端了药,他怕苦不肯喝,非要熙宁喂他,真是矫情。”她在心中默默道,圣上你可千万别怪我满嘴胡言,如此口不遮拦,才符合我的性子,不然他就该起疑了。

周文熹嗔怪道,“别乱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

周文熹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穆安楷也完成了邵卿洺交代她的任务,她实在不愿再同周文熹虚情假意地周旋,以营中还有事为由,匆匆告别。

周文熹沉浸在喜悦中,未发现任何不妥。他的计划已然步上正轨,成功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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