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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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凡依次将药材放入丹炉一层，在第二层放入一颗保存完好的冰焰果，最后紧闭炉盖，手持内炉坐于蒲团。
内炉注入元力，白色火焰静静地灼烧炉底，一层的药材在药液中缓慢升温。直到药液沸腾，其中的药材缓慢与药液交融，药液在高温下分离，化为不一团氤氲。
这药液与药材皆是按丹方事先配好，此刻在丹炉中化为氤氲，以内炉感知，不同的药性混杂升腾。在他的控制下，不同的药性穿过上方炉壁，先后与早已化为淡青色液体的冰焰果交融。
而在岳凡的感知中，不同药性代表着不同结构的元气，它们遇到冰焰果后直接崩溃，或融入或重组。随着药性的融入，淡青色液化缓慢变化，最终化为碧绿色，在高温下散为氤氲。
岳凡操控炉火，以温度控制氤氲涨缩，时间一点点过去，这一涨一缩之中，元气流转变化，最终猛然收缩，凝结为三颗碧绿色丹丸。
此时古剑锋走上前去，打开丹炉，取出丹丸，置于眼前仔细观察，接着又嗅了嗅。
“这次的固灵丹不错，居然有三颗下品中灵丹，而且药味也没之前那么大，这样更易锁住药性。”
“给俺看看。”说着，坐于蒲团的岳凡接过一枚固灵丹，仔细打量，接着扔进嘴里。
丹药入口即融，带着凉意划过咽喉，后被肠胃吸收，其药性流入窍穴，在窍穴吞吐元气时散入天地。
可惜自身自身完好无损，无法吸收药性，不过受伤时倒是个补充！
“这固灵丹好炼，俺下次试试三层水炼。”
“三层要将药材分开处理，需要对过滤及火候掌控更精细，你行不行？”古剑锋打量岳凡，问道。
“行不行试过就知道，俺两层水炼已经学习五天，对于元气变化算是了解。”岳凡捻着胡须，摇头晃脑的说道。
“你是法修，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我只是按照霜长老说的，能教你的已经教你。”打量手中碧绿色的丹丸，古剑锋随口说道。
“俺这就去配药。”说着，岳凡起身去一旁的架子上取药。
丹药不同于炼器，灵器讲究的结合元素材料，以构成某种结构，只要符合某种自然规律，修者便能以灵力与之沟通。而丹药作用于人体，为的是让人体吸收并有所增益，药性本身结构并不稳定。
因为性质不同，所以从融元炉看到的元素形态与内炉中看到的药性变化并不相同。好在岳凡本身感知的天地元气更加直接，二者在灵修看来差别极大，但到了他这里却是一样。而且他精通医道，了解人体，两相对比之下，丹药比炼器更加简单。
片刻后岳凡熟练的配好药液，将药材分别放入一层、二层，三层同样放入一颗冰焰果，接着手持内炉，丹炉下白色火焰升起。
眼见药材与药液交融，先是第一层、第二层，之后与冰焰果化成一团氤氲，最后在不断涨缩之后凝结成三颗色泽饱满的碧绿色丹丸。
古剑锋取出丹丸，放在眼前仔细打量，岳凡起身拿过一枚固灵丹放入嘴口。
同样固灵丹药性散入窍穴，在窍穴吞吐元气时药性流失，岳凡仔细感知这一过程，发现药性更加纯粹，窍穴中只有少量残渣存留，然后被天地元气冲散。
“早就听过法修的感知强大，能够直接感知天地元气。不像我们灵修，虽有灵力，但很难感知天地灵气。”古剑锋嗅着手里的丹药，接着睁开眼，望向岳凡，“今天我才算见识。可惜法修大多入了青木峰或是炼火峰，凝华峰一个也无。”
“法修需要感悟天地元气，符文和炼器是很好的了解手段，丹药对于法修效果不大。”岳凡笑着说道。
“这固灵丹可以稳定灵力，你真的没效果？”放下手中的丹丸，古剑锋看向岳凡，问道。
迎着古剑锋的目光，岳凡捋着胡须，摇头道：“丹药对俺没用，最多受伤的时候帮助恢复伤势。”
“可惜了！”摇头说着，古剑锋指了指药架，“现在天色还早，要不你看看能否练出中品固灵丹？”
“好，俺试试。”
说罢，起身配药，而后开炉炼丹。
丹房内只有两人，古剑锋饶有兴致的看着岳凡把药材放入丹炉，接着炉火升起，药液沸腾。
熟练的操控炉壁，随着层数的增多，药性过滤的更加纯粹，这一切在岳凡的感知中如掌纹一般清晰可见。
或许是四层的缘故，药性在重重过滤下已无杂质，直到药性重组，最后固灵丹凝结出一枚丹丸。
“掌控炉火和控制过滤对你来说就这么简单？”凝视着手中这颗纯黑中流转着一点纯白的固灵丹，古剑锋语气有些夸张。
岳凡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火候是为了给药性的反应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过虑是限定某些药渣，这在自己的感知中清晰明了，不存在某些层次之说。
而灵修将水炼法分为七层，大概是操控丹炉并非一蹴而就，灵修只能通过炉内的药性来判断，这种判断随着经验的累积会更加熟练，直至二层三层……七层。
不过中品丹药药性纯粹，在纯粹的药性下，涨缩的药性在重组中发生了某些变化，这倒引起了他的好奇。
想着，岳凡转身配置药材，重新开炉炼丹，而这次则是五层。
此时丹房内残阳照入屋内，随着最后的阳光消失在平线，屋内只有丹炉下的白色火焰静静灼烧。古剑锋转身去点起烛火，回来继续观察炉内药液变化，直到炉内氤氲消失，两颗纯黑中有一道白线流转的丹丸出现。
身旁的古剑锋检查丹丸，岳凡随手拿起一枚药丸扔到嘴里，感受着灵丹药性在体内散开，当药性散入窍穴，岳凡找到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一团凝聚的药性怎么跟符文那么像？
窍穴内药性凝聚，似要与元气交融，但在汹涌的元气中几下被冲散，重新流入天地。
果然，这种纯粹的药性成丹后有一种符文的影子，灵丹本身就奔着特性稳定的天地元气去的！
“哎，你不会还要炼丹吧？”正在欣赏手中丹丸的古剑锋见岳凡走向药架，忍不住说道。
“有个想法，俺想试试。”
头也不回的说着，岳凡熟练的取出药材，这时，丹房的门却响了。
咚咚咚……
“谁呀，没看到里面有人炼丹吗？”古剑锋扬声道。
“我是你爹。”
“他娘的，我是你爹……爹，你怎么来了。”正说着，只见门被打开，当看到门外的男人，古剑锋语气直接软了。
“废话，好几天看不到你人，没想到你在这里。”古三通说着，推开古剑锋进入丹房，然后一愣，“丘老弟，你怎么在这儿？我说这几天怎么没见到你。那姓柳的正在找你。”
“爹，霜长老让我教这位丘师弟炼丹。”
“什么丘师弟？你应该叫丘叔叔，听到没？”横了古剑锋一眼，古三通说道。
“我……”
“古大哥你怎么来了？”配置好药液的岳凡见是古三通，他打了声招呼，见古剑锋别着脸，暗自一笑。
“这是在宗门，况且古师兄确实教了俺不少，叫声师兄应该的。”
“对对，这是宗门规矩，爹你们那是私人关系。”
“哼，以后私底下叫丘叔。明白吗？”瞪了古剑锋一眼，古三通说道。
看着古剑锋将眉头拧成一团，岳凡暗自说了一声抱歉。
自己现在不能暴露，只能是先把便宜占着！那人一日没找到，自己一日就不能暴露身份，否则敌暗我明，徒增变数。
这般想着，岳凡岔开话题，问了一句。
“古大哥，你找古师兄有事吗？他正陪俺炼丹。”
“哦，就是给他送点东西。没想到丘老弟也会炼丹！”
“俺也是刚学没几天，现在不正练着。”说着，岳凡将药材放入丹炉，一共六层。
看着岳凡的动作，古三通神色一动，问道：“那个……我可以看看吗？”
“无妨，古大哥你想看就看。”
“爹，你反正也看不懂，我给你说，丘师弟那……”
“一边儿去，别打断我跟你丘叔交流感情。”推开古剑锋，冲岳凡笑了笑，古三通拿过一个蒲团坐下，看着岳凡炼丹。
不同的药材按照丹方分别放在五层，第六层仍旧是一颗冰焰果，接着白色火焰升起，药液沸腾。
六层的水炼法在药性提纯上与五层并无区别，随着药性升腾组合，药性的搭配却更加合理，最终第六层化为一团黑色氤氲。
当氤氲涨缩后猛然凝固，形成三颗通体黝黑丹丸，透过表层，内里一团白色不断重组，如浮云变幻。
取出一颗扔进嘴里，固灵丹药性最终在窍穴凝聚，中品上灵丹的药性更加稳定，可惜在元气的冲刷下很快崩散。
“他这炼出的好像是中品上灵丹？”蒲团上古三通看着随手吃下一颗丹丸，低声冲古剑锋问道。
“嘘……”
古剑锋点头，将中指放在唇前，示意他禁声。
此时岳凡神情严肃，古三通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在蒲团上看着岳凡转身走向药架。
看来中品上灵丹也无法在窍穴直接稳定，若是一定要在窍穴中凝聚剑气，恐怕需要许多丹药。
也不知上品丹药有何不同？
这般想着，岳凡手上不停，重新配好药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