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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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先生，你看你这伤势一直这样，既然没有法子，为何不让我来试试？怎么样，姬先生？你看我站这儿叨叨了半天，您倒是说句话啊！”
岳凡在一旁站着，他一身黑色短褐，顶着个寸许的短发，身形高大壮硕，皮肤黑黄。尽管已经来到守心洞九个多月，少见阳光，但还是没有白多少。
不过此时他脸上倒是少见的泛起了红色，他见左前的姬先生仍坐在小木凳，低着头，一言不发，他不禁再次嚷嚷起来。
“前几天余长老再次过来，他让我给你们治病，我就觉的姬先生你这伤我最有把握，要不让我试试？你的武功虽然我没有把握恢复，但是恢复你脸上的伤倒是有把握……”
“这儿有那么多半死不活的人，你何必找我一个？我脸上这伤是伤了气脉，谷内那么多医师都没办法，你又来的那门子办法？”
“额……我当然有办法，有没有用，只有试过才知道。”岳凡看着仍然低头的姬先生，心头一喜，暗道有戏。
“办法？”低头的姬先生抬起了头，侧头看向岳凡，“我这种废物就是脸上好了又如何。我可以出去吗？”
看着那鼻孔塌陷，半边脸焦化，面无表情的面孔，岳凡肯定的点点头，说道：“脸上的伤好了至少可以抬起头不是？”
“我凭什么相信？”姬先生不置可否，仍旧低着头。
“不知道。”岳凡摇摇头，目露迟疑，顿了顿，“不过我相信我自己。我说行，那就行。”
“哦……”
姬先生回头上望，第一次露出了表情，他惊讶的看着岳凡，似是第一次认识他。
“……你来这里多么久，我倒是第一次见你如此肯定。”
“我自小学习医术，若是连这点儿自信都没有，那我岂不白活了？”笑了笑，岳凡说道。
姬先生兀的站起身来，右手拿着木凳，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着，嘴上说道：“那行，回屋再说吧。”
“其实不用进屋，这里就行。”看着姬先生的背影，岳凡不禁一乐，嘴上说道。
“不行。”姬先生头也不回的说道。
“为什么？”岳凡好奇道。
“这里风大。”
……
两人进了屋内，姬先生放下凳子，主动坐在床上。
“我先为姬先生疏通气脉，到时候再敷上我特制的药膏，相信会有效果的。”岳凡放下手中的小箱子，取出银针，走上前来撩开姬先生的头发。
“行了，来吧。我倒要看看你这段时间进进出出，究竟有何成果”取出布条系上头发，姬先生说道。
先是在脸上按了按，明白窍穴后岳凡手不停歇的把一根根银针扎入，没过一会儿脸上、脖子上就已扎满了银针。
这是他早已想好的方法，先是通过窍穴刺激气脉，气脉运转刺激那些受损窍穴，以促使血肉生长——这法子已经在自己身上试验过，如今正好看看能否真正行的通。
等过了一会儿，岳凡取出银针，看着睁开眼睛的姬先生，笑着问道：“感觉怎么样？”
“竟然有效！我居然感应到了伤口边缘有酥麻感。”姬先生一脸的不可思议，眼睛里满是惊喜。
“我这是刺激你的面部脉络，再配以我特制的药膏，相信一个月左右就会有效果。”岳凡用木棍蘸着一团药膏在姬先生脸上涂抹，嘴里说道。
“一个月？竟然这么快……”
“那当然，这可是我找医堂的师兄帮我找的珍稀药材配制而成。”说到这儿，岳凡也忍不住有些得意，自己这药膏生肌活脉，那可是他从小到大最为成功的一次创造。
等到涂抹完全，再盖上一张密封药性的八叶树叶子，最后用绳子固定。
站起身来，岳凡拿好箱子，对着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姬先生说道：“好了，这次就算完了。之后我每过三天就来扎一次针，每六天换一次药。”
“你这药膏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姬先生似乎没想到这么快，尤有些不敢相信。
“主要是针法的神奇，若不然我就是拿药敷上了也不会吸收。”接着他顿了顿，又说道：“你现在最好多出去晒晒太阳，吹吹风。”
“你小子……”
岳凡出了门，到了一层，远处练剑的古剑锋走了过来。
“怎么样，还算顺利？”
“还行，据我估计，效果不会差。”擦了擦汗额头并不存在的汗，岳凡说道。
“那就好。——怎么样？过来练练。”古剑锋点点头，举起手中另一把长剑，示意道。
“来就来，谁怕谁。”岳凡放下手中小木箱，接过长剑，回身看了看身后跳下来的姬先生，“要不姬先生来给咱们做个裁判。”
“行，我给你们看看。”姬先生也不矫情，直接说道。
言罢，两人走向场中一处空地，姬先生在一旁坐在小木凳上。
这次依旧是古剑锋率先出手，用的是断水剑。
岳凡以剑相迎，就听见半空中发出“铛”的一声，接着古剑锋长剑借势又一式断水剑使出。
断水剑又快又疾，凌厉无比，只见空中剑影不断，随着古剑锋一式式的断水剑重复组合的使将出来，竟然有了千变万化之感。
岳凡并未用断水剑，以他对断水剑的熟悉，在古剑锋面前毫无优势，倒不如用基础剑招来应对。
以他身强体壮的优势，这基础剑招被他使的虎虎生风，一把墨色长剑劲道十路，经过几次碰撞后，古剑锋已不愿与之交击，有意避让下断水剑竟然攻之不进。
古剑锋的长剑忽进忽退，剑剑直指要害。
而岳凡也不追求进攻，他知道自己不熟悉剑技，这一进攻，必定露出破绽，但对防守却游刃有余。
“好了，停手吧。你们这样，就是打上一天一夜也分不出胜负。”
几番下来，两人都未占到便宜，一旁边的姬先生倒是看不下去了。
听了这话，两人长剑相击，古剑锋借势后退。
长剑入鞘，岳凡看向古剑锋，并未追击。
“师弟你个怪物，这力道也太大了。”古剑锋甩着手腕，一脸牙疼的走过来。
“呵呵……”岳凡笑了笑，“师兄你剑势凌厉，我可不敢手下留情。”
古剑锋拍了拍岳凡的肩膀，转头看向坐着的姬先生，问道：“姬先生你看我俩的剑技如何？”
“你练了十几年的剑，自然是精妙无比，我看你这剑技，恐怕要不出三年就要进入通脉之境。”姬先生淡淡的说着，接着看了一眼岳凡。
“至于你，完全是狗屁不通。虽然我平时不看你们练功，但我想你这剑恐怕练的也不太勤快吧？”
“我平时研习医术，倒是没怎么特意练剑。”摸了摸头，岳凡说道。
“若论剑技精妙，古剑锋你自然甩他十几座山。若要分出个胜负，你俩也是谁也赢不了谁。”说到这儿，姬先生顿了顿，沙哑的嗓子再次说道：“可若要分生死，古剑锋你难有胜算。”
“为什么？”听了这话，古剑锋不服气的问道。
“因为他不会败，而你却受不了他一击。你可知我这伤是怎么来的？”说着，姬先生下意识的摸了摸空空的左手。
“当初有强人袭击咱们谷内，姬先生您出手相助，事后我们发现您还有一息尚存，就把您救了回来。”古剑锋几乎是不加思索的回答道。
“我当时正值巅峰，并且将要进入通脉之境，在聚气境少有对手，可谓是春风得意。”姬先生目光迷离，接着双目大睁，“我当时一息之间刺出了二十三枪，而他只拍出了两掌。——第一掌拍飞了我的铁枪，第二掌打在我脸上。我的手脚也是在那时被人所伤，从那之后我的右手左脚便一直动不了。”
“他使的是掌法？”
“不是，是刀法，他只是随手一掌我便败了。”嘴角动了动，似是在笑，姬先生看着岳凡，“事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咱们武人以武技强身练气，以招式克敌制胜，最终还是比不过一力降十会。”
古剑锋若有所悟，低头沉思；岳凡左右看了看，不明所以。
“若是你的剑足够凌厉，自然无物不破；若是你的拳头足够坚硬，自然无物不摧。比你弱的人有很多，比你强的人很多，而唯有修持自身，明辨是非，方能……不胜不败！。”姬先生说着，叹了口气，“可惜啊，我明白的太迟了。”
“先生，我明白了。”古剑锋抬起头，向姬先生行了一礼，转头向向岳凡，说道：“刚刚师弟的剑要是再重几分，我恐怕第一剑就接不住，那自然就没有以后。即使是我不正面相击，那也没有胜的机会。师弟，你赢了。”
“不不，师兄你用剑凌厉，我可不是对手。”岳凡猛的摇头。他不愿去争这种胜负，赢了反而是个麻烦，到时候可就没有现在这般自在，不能安安心心的研习医术。
“说你赢你就赢，别搞那些婆婆妈妈的，我也又是输不起的人！”古剑锋好笑的看着岳凡，上下打量了一番，“以你这种长法，我恐怕在聚气境是很难胜你了。”
岳凡笑了笑，没有说话。
自己现在是越长越壮，加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力气也是越来越大，不仅仅是力气，随着苦练斗转星移，身体各个方面都在强大，若是一心做个武人，想必是很强的。
可是取命那有救命来的更有成就感？
“岳凡的天赋，若是一心练武，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姬生长手指比划了个长度，“你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人类十五岁到二十三岁是练武的好时候，这个时候身体发育，可塑性极高。而岳凡从你入这守心洞到现在，可是足足长了一寸还多。”
“师弟你这身天赋，我以前一直以为我是剑道天才，可是自从见了师弟你，才知道什么是天才。”摇了摇头，古剑锋似是赞叹，似是黯然。
“师兄你可别这么说，你一心剑术，以后只会越来越强。而我一心医术，以后可不一定打的过你。而且……”岳凡犹豫了一下，“我看师兄你的剑技，似乎有些地方不太合理，若是加以改进，想必会更有威力。”
“哦，说来听听。”
“比如你第二式，你练剑的时候剑尖可以向下半寸，还有你第五式左脚可以稍稍放松，还有第七式……”岳凡说着，感觉越说也畅快，一时间没止住，把他所知道的所有断水剑的不合适之处说了出来。
虽然他这些日子练习武技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不过以他现在的感应，却是发现各种武技都有不合适的地方，之前没来的及说，现在就找机会说了出来。
“竟然有这么多？”古剑锋将信将疑，最后还是提剑走入场中，说道。
“那我试试。”
说着，古剑锋长剑挥舞，断水剑的起手势使了出来。
岳凡所说的都是会使得气脉冲突的招式，只需要稍稍的改变动作便可，许是古剑锋自小练习断水剑，动作已经固定的缘故，改变起来，还是略有些僵硬。
有些生涩的使完一套断水剑，古剑锋闭目感受了一会儿，突然睁开双眼，瞪向岳凡：“师弟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是有效果，岳凡心中暗道一声，并看着古剑锋，说道：“我就是感受到有些招式如果改变一下会更加的顺畅，出剑也会更快，更有力。”
“师弟你莫非是已经可以感应气脉？若真是这样，我还是建议你练武吧。”
摸了摸脑袋，岳凡回道：“我前一段时间感应到的。不过我还是觉的学医更好，我现在可以感应气脉，自然能更好的学习内科医术。”
“那真是可惜了你这一身的天赋！”遗憾的叹了口气，古剑锋嘴里嘀咕了句，“我当时就不应撺掇你学医。”
“不过学医未必不好，若是岳凡你医术通神，自然会有许多武人来求你，毕竟能够治疗武人之伤的医者可不多。”
“我也觉的姬先生说的对，医术可以治病救人，还没有打打杀杀那么危险，我们家世代都是村里的医者，可受人尊敬了。”岳凡扬着头，颇有些得意。
“若是你想多些练手的机会，你大可治疗二层的那些病人，若是你能治尽数治好了他们，那你的医术可就是谷内最顶尖的了。”指着第二层，姬先生眼睛眯着，似是在笑。
“我也是这么觉的。”认真的点了点头，岳凡说道。
“你这呆子，这守心洞都是些谷内医师束手无策人病人，你也敢这么说。”古剑锋提高的音量，似乎惊讶岳凡的狂妄。
“师兄，我想试试。”岳凡看着古剑锋，咧嘴一笑，说道。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