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真实的商战和虚假的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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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奥维恩，是位于繁度西大陆北部，比邻兽人国度，以茑萝蔓为标志的强大公国。
而天堂鸟之城便是这个国家的第二大城市，也是这个时代少见的大城市，人口数量至少有五十万。
绿色的旷野上，一座漆黑的巨城宛如巨龙盘卧在地。
这是一座无论现实还是诸神世界都少见的城市。
至少半人高的不知名黑色石头，整齐的契合成了几十米高的城墙，看起来坚不可摧。上面还刻画着各种魔法神术符文，都隐隐发着光，予人强悍神秘之感。
至少一米厚的钢铁巨门立在十几米高的门洞里，看起来就像现实世界游戏里战争要塞的大门。
行走其中，就好像进入了白昼之前泰坦神族的宫殿，人类是显得那样渺小。
无数马车在这神庭一样巨大的门中进进出出，喧闹无比。
云馨梦二人见证了这个时代真正意义上的车水马龙。
在这里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车驾、异兽，甚至是许多兽人半兽人。
门的两侧靠墙的地方站着两排重甲士兵，维护秩序。
这个城市有些地方倒也挺不符合常理的，竟然不收入城税，不过如果想常住就需要去城主府登记。
云馨梦和孟菲斯入城，轻易的伪造了身份信息，去登记后，便分别了。
一个人去了店铺林立的商业区，一个人扎进了贫民窟。
一个在商海中遨游，另一个为改变世界的梦想而奔走。
如此时间又过了半年，又到了一年中最舒适的金秋。
云馨梦悄默默写禁书和推销异世界着作的同时，在贫民窟中开起了一家小小的孤儿院，收养了一群小孩子，让他们接受着新的思想和教育。
又与孟菲斯合作，让他以他自己的名义招聘了许多贫民窟中的人，为这些活不下去的人提供了许多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因为这些行为，孟菲斯在贫民中的名声可以说是相当不错。
再加上手段与聪明才智，孟菲斯开设的金眼商会，名气也以一种坐火箭一样的速度大了起来。
他也成了天堂鸟中的新秀，不过这新秀却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在十月的某天，莫名其妙的检查和刁难突然就多了起来。
即使孟菲斯的工厂和商店没有问题，也架不住总有人在制造问题，于是工厂被查封了。
孟菲斯被这一切搞得焦头烂额，就在他忍不住想求教自己的老师时，手下突然送上了一张拜帖。
“是温斯特商会的人送来的。”
手下这样说着。
而温斯特商会正是孟菲斯金眼商会的死对头。
孟菲斯挥退手下，皱眉翻看信件，直到末尾，那里印着一个鹌鹑蛋大小的双头蛇纹章。
他认得，这正是天堂鸟之城里奥家族的徽记。
孟菲斯凝视着这鲜红的纹章，眉头皱的更深了。
三天后的傍晚，孟菲斯的办公室中。
这是一间简约的办公室，黑白色调，墙上除了被黑色窗帘挡住的窗户，就没什么别的装饰，暗色的地板上只有书桌和待客用的沙发茶几。
房间整体显得简洁而大方，又透出股冷漠和疏离。
造价不菲的明亮魔法灯光下，黑色布艺沙发上的两方人，气势针锋相对。
一面是白衬衣黑马甲，红发向后梳起，露出蜜色额头，面目柔和又冷锐，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的俊美青年。
一面是身穿黑色正装，头戴白金色假发套，身材强健，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绅士。
这人身上气息隐隐达到中级巅峰的程度。
他背后还带了一位黑发蓝眼的瘦高年轻侍从，不过实力只有普通人的样子。
双方似乎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唇枪舌剑，那绅士面带微笑的喝着红茶，孟菲斯却一脸冷冰冰的表情，似乎吃了点亏。
“孟菲斯先生，这就是我们里奥家族最大的诚意。”
中年绅士的语气和缓又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傲慢，他说着对身后的侍从挥了挥手。
侍从见状，不紧不慢的将手中一份厚厚的文件转交给了孟菲斯，举手投足间竟也有种豪门贵族的高傲。
孟菲斯接过大略扫了两眼，直接将这沓纸扔在了面前的茶几上，纸张与玻璃桌面接触，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这行为也表达出了他心中的不满。
“诚意？”
“封了我的工厂，用上层力量强制关停我的店铺，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呵，还是说这卖身契一样的契约是诚意？”
听了这话，那侍从隐隐变了脸色，中年绅士的表情倒是一点都没变。
“年轻人，在别处中级职业者可以生存的不错，但在天堂鸟不行，要知道没有背景，单靠一腔热血，在天堂鸟是活不下去的，每年城外的尼斯河中都能打捞出不少无名的浮尸，其中大多数都是一些自以为是的年轻人……”
话未说完，威胁之意已溢于言表。
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和丑恶的嘴脸几乎让人作呕。
话说，孟菲斯在最初奋斗时并没有显露出自己高级巅峰半步传奇的实力，只用老师给的符咒将气息压制在中级。
他心中有一种少年人特有的意气，想靠自己的头脑成为一代资本家，但是……
孟菲斯微微眯起眼睛，明亮的灯光让他恍惚一瞬，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某个片段。
那是在草原上的火堆边，微风习习，沙沙声伴随着火堆燃烧的荜拨声，氛围异常的宁静。
食物的香味和薪柴燃烧的烟味，糅合了火焰的热度，环绕在两人周围。
坐在他对面的魔鬼老师，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火光明灭中，小圆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
“孟菲斯，这个世界上智慧并不能解决一切。”
“就用我的家乡来举例子。”
“那是个法度严明的地方，杀人不被允许，但还是会发生许多匪夷所思的事。”
“曾经的我，以为真正的商战是阴谋阳谋，波诡云谲，四两拨千斤，釜底抽薪……然而真实的商战却是下毒锤殴，直接上门抢公章，运用物理方式从肉体上消灭对手。”
“因为越复杂的计划越容易出问题，于是这些有钱人的战斗，就变得朴实无华且枯燥。”
“所以，这世界上不存在一计安天下的计谋。”
矮个子的魔鬼老师这样说着，眼镜片上突然闪过一道诡异的白光。
“实力才是硬道理！”
那时的孟菲斯有点听迷糊了:“那老师你之前还说不教我魔法的。”
“咳，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魔鬼老师用小拳头抵着嘴巴轻咳一声，一脸正直:“我们读书人温文尔雅，轻易不动手。”
“不过有些时候，需要用一些特别的手段。”
记忆中的人说着，露出了笑容。
随着画面闪过，孟菲斯的脸上也露出了同样的笑容。
中年绅士见对面这俊美青年，脸上突然出现了和善的笑，自己也没忍住，嘴角扯出一丝胜券在握的微笑。
他似乎看到了这位青年臣服的模样。
然而这微笑还未完全舒展开，便僵在了脸上。
对面青年的身影瞬间消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身前，中年绅士霎时便感觉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孟菲斯站在这位里奥家族的说客眼前，与他脸对脸，靠的极近。
孟菲斯脸上还是那种和善的笑，镜片后的金色眼睛里也是同样的笑。
对面的中年绅士却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他嘴巴微微张开，脸色缓缓变得苍白，满眼惊恐，身上汗如雨下。
“想做我的主人，你们也配？”
孟菲斯缓缓说出这句话，语调低沉又阴冷，如同蛇在低吟。
话音刚落，他身形后退。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从对面人胸口中抽出，带出了一颗依旧在跳动的红色心脏。
心脏上还连着血管，血管就像连接在果实上的暗色藤条，一同被残忍的扯出了胸腔。
伴随着几声极为细小的断裂声，血霎时便喷了出来，中年绅士的表情也定格成了惊恐。
生命的最后时刻，中年绅士的眼中映出的只有玻璃镜片后那双带着笑意的金色眼睛。
紧接着，中年绅士的身体直接抽搐着，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常人不可见的虚幻灵魂，也尖叫着崩碎成了无形的光粒。
身体向后倒去，头顶的白金色假发歪斜着滑落，露出半秃的暗金色发顶。
“啊！”
这一刻，中年绅士身后的侍从才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如同女人一样尖锐的惨叫，然而这叫声还未传出，便全都断在了喉咙里。
孟菲斯丢下被扭断脖子的侍从的尸体，又将手中的心脏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啪叽！”
心脏坠地发出粘稠的闷响。
它还在顽强的跳动着，但他的主人却早已死去了。
孟菲斯嫌弃的甩甩手，但他蜜色的肌肤上并没有沾染一丝血迹，身上的白衬衫黑马甲也全部洁净如新。
他避开地上的尸体，缓缓走向门口的衣架，拿起了自己的黑色双排扣大衣和高礼帽，不紧不慢的穿戴起来。
房间中的熏香气味逐渐被血腥味取代。
穿戴整齐的孟菲斯拿起自己立在门侧的杖剑。
这是一种隐藏在手杖中的剑，是绅士们必不可少的防身武器。
他一手提着手杖一样的杖剑，另一只手伸出握住木质的门把手，微微用力打开了门。
门外是长长的走廊，墙壁上每隔几步就有一盏煤油灯，暖黄色的灯光和难闻的煤油味一起从门缝中灌入刚刚打开的房间。
门两侧立着两个相貌凶恶的大汉，二人见孟菲斯开门，全都恭敬的低下头。
孟菲斯不紧不慢的出门，随意的吩咐了一句:“收拾干净。”
其中一人恭敬低头，“是，先生。”
另一人则随着孟菲斯的脚步，低眉顺眼的跟随在他身后:“先生，要准备马车吗？”
孟菲斯扶着帽檐点了点头，眼镜上反射出一片冰冷的光:“去里奥家族。”
“是！”
今夜，门外天空中的月是血色的，那是不详的颜色。
十分钟后，孟菲斯的马车行驶进入了里奥家族的庄园。
这位外表是成年人，内里却是黑化小学生的疯批，绅士的与这家人进行了一番“掏心窝子”的谈判，双方对于谈判的结果都很满意。
……
第二天，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整个天堂鸟之城的上层。
里奥家族的直系竟然在一夜间全部被杀绝。
这场血案震惊了城中所有嗅觉灵敏的人，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这位新秀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疯子。
当天，金眼商会宣布全面接收里奥家族的资产。
所有与金眼商会有过摩擦的人也都战战兢兢起来。
不过这种疯狂的行为也触及了某些既得利益阶层的蛋糕。
城主在夜里就直接下令要逮捕金眼商会的会长，在孟菲斯显露出高阶职业者的实力后，同样实力的城主本欲亲自出手擒拿，却在见到孟菲斯后莫名其妙的偃旗息鼓，于第二天下午对外宣称这一切都是误会，里奥家族以下犯上，全部被诛灭。
可怜的里奥家族就这样背了所有的锅，天堂鸟之城中再也没有一个人提起他们。
毕竟谁会因为一群死人去得罪那传说中的高阶职业者呢？
这一切的风波似乎就这样过去了，但实际上天堂鸟之城中各个势力之间的关系，却变得更加波云诡谲起来。
城中某些拥有高阶职业者的贵族家族，并不惧怕孟菲斯，却对他手下的资产很是觊觎。
可如果真让他们出头，第一个去对付这位疯狂的高阶职业者，又可能会对自己家族的实力造成极大的损失。
到了那种时刻，身侧环伺的家伙们就会化身群狼，将实力处于低谷的出头鸟啃食殆尽。
所以没人愿意打头阵。
所有的势力都互相忌惮着，表面上保持与金眼商会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不过这些短视的既得利益者们中，还是有几条毒蛇的，他们密谋着，定下了一条驱虎吞狼的毒计。
几封密信发出。
一周后，其中一封密信摆在了茑萝蔓公国某大贵族的书桌上，这位公爵在初步阅读密信后，皱眉亲自将信件送入了王宫。
没人知道当天晚上他与国王密谋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公国的执法者——达到高阶职业者实力的安德鲁·利维特，便带着一对执法者向天堂鸟之城飞速赶去。
同时，信仰正义之神的正义教会，以及云馨梦和孟菲斯的老朋友光明教会，也都派出了高阶职业者实力带队的调查者，向天堂鸟的方向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