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借道于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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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贞观年间。
“借道于宋……”李世民对于蒙古的这个计划不做评论，但是他对于宋朝的选择颇为好奇。
金朝，对于宋朝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双方之间的仇恨远胜山海，单单金朝当初搞出来的靖康之变，就让双方从根本上没有什么和解的可能——当然，这话不能说死，指不定就有那种脑子与众不同的人呢？
但是，对于宋朝来说，蒙古难道就是什么好选择吗？
蒙古的扩张欲望那完全就是赤裸裸的展现在所有人眼前，没有分毫掩饰。有点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在金朝之后，蒙古对宋朝用兵就是迟早的事。
而且，蒙古还要比金朝更加强大，更有威胁。
所以，宋朝最好的选择，此时实际上应当是保住金朝，让他能继续苟延残喘，为自己增加一层虽然并不算牢固的屏障，给自己争取到更多时间。
只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是宋朝的一厢情愿能做到的，也需要金朝的配合……金朝现如今的这些个君主，他们有这个想法吗？有这个认知吗？能够接受这般的与宋朝之间的关系地位转变吗？
再有，金朝和宋朝之间的仇恨实在太大，宋朝能克服这些情绪，在此刻完全从理性角度思考吗？
况且，还有蒙古。
“蒙古说是与宋朝联合，借道于宋，但是实际上宋朝是否答应，对于他们而言也不算多么重要。”房玄龄叹道，窝阔台已经制定下了计划，还约定了会合时间，这难道是因为他确定宋朝一定会答应蒙古借道的要求吗？
不，这是因为他的计划就是如此，宋朝不答应，他们也未必就不会从宋朝境内“借道”。
【对于蒙古的意图，宋朝中也有所预见。】
【宋朝对于蒙古是有一定的认知的，虽然他们并不完全清楚蒙古的政治体制、国家构造乃至军中情况，但对于蒙古的威胁已经有了感触——早在成吉思汗彻底统一蒙古诸部之前，宋朝就通过向金朝派遣的使节得到了一定消息：“一弱虏灭，一强敌生，犹未足以为喜也。”】
【况且，宋朝历史上并非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辽朝和金朝，就是极为相似的案例。】
【因此，对于蒙古攻打金朝宋朝要如何应对，宋朝朝中也分成了两派：
一派认为，蒙古逐渐兴起，这是比金朝更大的威胁。这时候应该保住金朝，让金朝继续顶住蒙古大军，给宋朝组织战备加强防守的时间；
另一派认为，金朝与宋朝有不共戴天之仇，蒙古南下，这正是报仇雪恨的大好机会，顺便还能派兵北上收复一些失地；同时，指望金朝抵抗蒙古是不可靠的，大宋应该自己尽快壮大起来。】
【随后，金朝依旧傲慢的态度，和对形势的判断不清，也彻底斩断了宋朝和金朝联系的可能。】
【但正如第二派的观点一般，即使宋朝决定趁着这个机会报仇，但也不打算和蒙古进行什么深度联合——特别是在太祖二十二年，成吉思汗派了一支军队南下，送了两块金牌到宋朝的四川制置司，又攻下阶州(甘肃武都)，包围西和州(甘肃西和)，以及武休关、七方关和仙人关三关后。】
【这一事件因发生在丁亥年，因而被称为“丁亥之变”。】
【此后，宋朝对于联合蒙古的态度愈发冷淡，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窝阔台登位。】
宋朝，开宝年间。
赵光美紧紧盯着神迹中大宋的每一个动向：“没错，这金国居然到了现在还看不清自己的处境，最终灭亡纯属活该！”
自从被戳破了大宋皇陵留在了金国领土中的事实后，赵光美对于金国的态度就愈发恶劣起来：“还有这个卫绍王，怪不得最终被废了帝号，这样的人也能登上金国国君之位，女真的气数真是走到尽头了。”
看到大宋的君臣都头脑还算清楚，没有想着去联合蒙古，他的心就放松了不少：还好，还好，他们还是看出来了蒙古的威胁，知道了要加强自身力量的重要性。
当时大宋的君臣们由于没有和蒙古展开正式来往，中间又隔着一个金国，因而不能及时了解到蒙古的各项消息，但是他们这些看着神迹的人知道啊！——那蒙古，已经在西边扩张无数，对于中原也是没打算留下一点的。
当然，此时看来，他们也不是那么擅长攻城作战，在中原地带的战斗力还是相对有限，这就是大宋可能的机会。
但是对于第二派的那个想要趁势北上收复一些失地的想法……不是不行，但是风险很高，而且这个收复失地是能够做到真正收归治下，还是短暂占领……
赵匡胤则研究着丁亥之变的相关地区。
图源百度
神迹的舆图上显示出了成州（甘肃成县）、风州（陕西风县）、天水军（甘肃天水）、阶州、西和州，和三关。
武休关、仙人关、七方关从三个通道控制住了进入汉口的入口，也就控制住了入蜀的关键地带。其中，仙人关北通吐蕃，西通蜀中、汉中，东连岐渭，地势最为险要。
“三关五州，倒还可以。”赵匡胤对于这一在金国又割走一些大宋国土后的新的防御体系还算认可，之所以是还算，当然是因为那些被夺走的大宋疆土了，“若是连上北面的大散关（陕西宝鸡）、皂郊堡（甘肃天水）、黄牛堡（陕西凤县），就能有三层防线……”但是现在宝鸡即将落入到蒙古大军手中。
而且，这个叫郑损的人，作为一地长官，他居然在蒙古军队还没有正经攻破五州防线的时候，直接下令放弃五州，致使蒙古军队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得了那些关隘城池，就连后面的这三关都未能保住！
他现在真的庆幸成吉思汗在当年年中的时候死了——不然，这些蒙古军队难道还会退兵吗？怕不是就会接着在大宋境内到处肆虐，起码川蜀之地是跑不掉了。反正，那郑损已经沿着嘉陵江全家逃跑了！
金朝，天会年间。
“这个卫绍王到底是谁把他扶持上去的！”完颜晟现在对于这个被称作卫绍王的完颜子弟简直恨入骨髓，对于那些不知道是谁的扶持者更是咬牙切齿——就卫绍王这个水平，他自己是压根不可能登上皇位的，扶持他的人，简直就和那宋国扶持赵佶登基一样，于国没有半点益处！
这什么时候了，忙着团结周边一切力量，拉拢宋国还来不及，怎么还有人想着要四处得罪一遍？
完颜杲语气沉痛：“这不仅是这个卫绍王不行啊，这后面的这个宣宗也不行。”他大金的血脉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后面都是这种水平？连一个想着力挽狂澜的都没有……
至于说最后哀宗完颜守绪和末帝完颜承麟一个自尽一个战死，按照中原的说法倒是比较体面。可问题是，在完颜晟和完颜杲等人看来，这些体面有什么要紧的？大金能够延续下去才是真的。
而依照蒙古人的行事风格来看……大金的未来，很可能断绝了。
【太宗二年，窝阔台就派遣了使节李邦瑞出使宋朝。但是，等到李邦瑞到达宋朝宝应州（江苏宝应）时，被宋朝拒绝进入。】
【随后，窝阔台再次派李邦瑞南下，还另外让山东淮南路行尚书省李全护送，但宋朝依旧拒绝让一行人进入。】
【直到第三次，李邦瑞再次出使，宋朝总算允许他进入境内，但却“派遣贱者来迎”，在李邦瑞怒叱了一番后才换了人。】
【窝阔台派遣的使节宋朝的态度如此，自然也没有打算给下面的各个州府发布命令，让他们和蒙古联合，允许蒙古借道。】
【于是，拖雷一边自凤翔进军宝鸡，一边派遣使节搠不罕前往宋朝境内，向宋朝借道，好让他这支西路军能够从宋朝境内插到金朝侧背。】
【但是没有收到朝中命令的宋朝守将对于蒙古的来意只能自行判断，有些可能会选择让搠不罕原路返回，拒绝借道；但如沔州（陕西略阳）统制张宣这样性格的守将而言，他的选择是直接杀掉了搠不罕。】
【但是拖雷大约心中也做好了宋朝不愿意答应借道的准备，在搠不罕被杀后，他固然愤怒：“宋自食言，背盟弃好，今日之事，曲直有归矣！”但愤怒的同时，他也没有停下脚步，而是马不停蹄地就展开了武力强行借道的进度。】
汉朝初年。
“宋朝危险了。”刘邦得出结论，“先前三关五州能够被攻破一次，那就可能被攻破第二次。
拒绝蒙古借道的打算无可厚非，毕竟假道灭虢的故事大家都知道，谁知道蒙古会不会嘴上说着借道宋朝进攻金朝，结果转头顺便把宋朝的领土夺取了？
就算蒙古不打算在这时候展开与宋朝的战争，那他们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探查一下宋朝境内的防守和地形等方面，为日后做好准备。
——但是，面对蒙古这样并不可能讲究对方不允许自己就不做的国家，宋朝在拒绝后，就必须面对即将到来的强行“借道”。
三关五州的防线构造确实可以，但是那终究是死物，需要的是使用它的人。而宋朝上一个镇守此地的人是什么情况？直接跑了！不仅自己跑，还下令军队官员都弃城。
现如今，距离上一次也没过多久，宋朝找到一个合格的能够镇守这样的地方的人才了吗？
“川蜀之地，本就易生变故。”萧何也道，川蜀地区在宋朝一直就是一个不那么好管控的地方，这些年虽然看起来没出什么大乱子，但那是暂时。若是宋朝没能抵得住拖雷的军队——这几乎是必然的事情，那么打着强行借道旗号的蒙古人，难道会是一支不扰民、不抢掠的军队？
不可能。
那么，蒙古军攻进来，宋朝对于这一片地区的掌控力本就要下降；再加上对方扫荡一番，到时候必然会有盗贼四起……
到那时候，川蜀地区才是真的要开始乱了。
【此时，宋朝在这一带的最高长官是四川制置使桂如渊。】
【他对于蒙古南下也有所准备，先前就已经调兵布防，但是根据他的推测，蒙古大军会沿着上一次丁亥之变的老路再次入侵，因此将重兵布防于七方关(甘肃康县东北)，而东面要塞则兵力寥寥。】
【但是拖雷这一次显然不打算沿着上一次的老路再来一遍。这不仅是因为宋朝此时的兵力部署，还因为他的三万骑兵现在是在宝鸡，离着武休关显然更近，没必要往西绕个弯子。】
【八月，拖雷带着骑兵三万从大散关南下，攻破凤州（陕西凤县），径趋华阳，随后从武休关突破，继而突破了同样兵力寥寥的洋州（陕西洋县）。】
【这几个地方被攻破后，桂如渊所在的兴元府（陕西汉中）就变成了孤城，桂如渊于是转移了利州（四川广元）。但他随后并没有做出什么有力部署，反而就此不再作声。】
【拖雷既然已经开始武力借道，自然不会停下。紧接着，为了保证自己这路兵马随后东进时的后背安全，他决定先扫清附近可能的反对偷袭力量。】
【于是，他兵分两路，西路军入沔州，撤屋为筏，渡嘉陵江，在四川北部破城寨百四十后还师；东路军则屯于兴元、洋州之间，等着西路军回来，会合后向饶风关（陕西石泉西北）进发。】
【这时候，桂如渊带着家眷直接跑到了合州（四川合川）。】
【当然，桂如渊还是向朝中上报了消息的，那宋朝依旧没有做出什么有效反应，则是因为中央掌握大权的宰相史弥远，下令“诸将毋得擅出兵沮和好”，“督汉中趣办牛、羊、酒以犒鞑师”。】
【在拖雷的军队已经攻克了不少地方，将宋朝在川蜀地区的防御体系清理了一遍后，宋朝才终于命京湖制置使陈赅领兵增援四川，可陈赅只以为是蒙古游骑前来骚扰，派了三千人前往金州。】
【这当然没有作用，拖雷带着重新合为一路的三万兵马突破饶风关，夺取了金州（陕西安康）、房州，准备向均州（湖北均县）进发，渡过汉水。】
宋朝，开宝年间。
赵匡胤眼前一黑：这史弥远又是怎么回事？他竟然能做下这样的决定，不许大宋将领对那入侵的蒙古人动手？
莫非中央朝廷已经尽数落入此人之手？——那是谁把他的权力放纵到这个地步的？！
和这个史弥远比起来，桂如渊都被赵匡胤放在了后面：好歹，他还是知道布置兵力，提前防守的。只不过，方向是南辕北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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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邦瑞，字昌国。但也有说他叫李昌国，字邦瑞。
金朝在金哀宗登基前，面对蒙古的进攻，选择是去打宋朝，想要从宋朝那边夺取土地，不过显然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