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南下攻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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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贞观年间。
“所以，中原大地的事务很有可能日后就会被交由耶律楚材负责。”高士廉道，对于蒙古的情况他也叹为观止。
皇亲贵戚对于大汗或者说皇帝的叩拜礼在现在才刚刚确定下来，那岂不是说之前都可以算是一盘散乱，连基本的仪制都没有？
而且税赋徭役的问题同样重要。原本看着成吉思汗南征北战、东讨西伐，在场诸人虽然并非与他同一民族，但是对于这样的伟业和成就还是敬佩的，可没有想到，敢情在河北一带新获得的地方都还没有统计人口？
别说成吉思汗当时远征西域，就算他本人不在这里，当地的官员将领也应该做好基础的人口户数统计才是。
此时有了耶律楚材的谏言，窝阔台又愿意采纳，蒙古严格来说才是走上了正轨，否则虽然战斗力强大，但距离真正的“国家”还颇为遥远。最起码是不符合他们认知中的国家状态的。
李世民对此也比较赞同：“所以窝阔台这个太宗确实很重要，即使他本人未必有成吉思汗那般的开拓水平，但蒙古也需要一个能够处理内政的君主。”想到蒙古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建设起一套中原认知中的国家系统，他叹了口气，“耶律楚材能够效力蒙古并且被任用，既是蒙古的幸运，也是中原百姓的幸运。”
虽然不是不想着中原大地上出现优秀的人才抵抗蒙古，将蒙古打回草原，或者说宋朝崛起一把……但是目前来看，这个概率确实不算高。
那么，中原百姓们就需要面对一个异族的统治，那最好的情况就是这个异族统治者们能够给百姓们一个较好的生活环境——但是蒙古这么长时间才在耶律楚材的建议下设立这些方面的东西，充分说明了他们内部高层贵族们大体上对于治理国家的认知。
那就是一个并不能与中原接轨的认知，而是草原游牧的认知。
这对蒙古自己倒也罢了，可对于被他们统治的中原百姓无异于天灾。
而这时候，蒙古中出现了耶律楚材，作为一个辽朝贵族背景、金朝生活长大、受着中原典籍教育的人，了解如何治理百姓，又有一定的异族血统、知道异族王朝的一些不同，相较而言，很能够明白如何调和寻找平衡。
这对于那些蒙古统治下的中原百姓就是好事了。
否则，李世民深刻怀疑，蒙古这些贵族和将领们，是否是打算将中原百姓全部当做奴隶一类来对待。
明朝，洪武年间。
“所以，拖雷是真的真心拥护成吉思汗的命令，拥立窝阔台上位？”朱棡对此表示怀疑，但是元朝的史料乱七八糟，他们这些大明皇子也看得乱七八糟。
朱樉也对于这件事持有怀疑态度：“谁知道呢，有说拖雷和窝阔台兄弟和睦，又敬重父亲的旨意，所以坚决拒绝自己成为大汗，拥立窝阔台的；也有说是拖雷见察合台等人支持窝阔台，自己势单力孤，没办法才同意窝阔台上位的……”
元朝本来就时间短暂，又朝堂混乱，史料也修的不怎么样，更不用说这窝阔台和拖雷、察合台兄弟几人的问题还是在忽必烈建立元朝之前的蒙古国时期了。
“那不还有拖雷突然死掉的事情么？”朱橚道，“他好端端的突然死了，很有可能和窝阔台有关系，更别说后来拖雷一系就继承了汗位……”
大明众人能够依靠的史料也就是元朝的史料，包括官方和民间；至于说蒙古的其他汗国的撰写的史料，以及欧洲那边的史料，他们别说不了解了，就连这些史料的存在都不太清楚。
大蒙古国，太祖年间。
成吉思汗看着这些举措，他自然明白这些东西的意义，也知道窝阔台做这些事情的目的所在。
大蒙古国征战已久，自然也要消化消化这些战利品，这样，才能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更好地征战。特别是中原地区，总有人想着要反抗蒙古的统治，这样不好。
至于说这些和大蒙古国的传统有些地方并不一样……虽然他自己现如今并没有把中原那一套用到自己所建的帝国身上的打算，但成吉思汗也不否认，中原那一套东西在有些方面和有些时候的好用。
但是，成吉思汗对此始终抱有一定的忧虑——虽然他现在也还没有明确自己的忧虑最终之所在，也不清楚自己的忧虑应当如何解决。
在领地逐渐扩大，在他们和那些耕种为生的人群接壤进而统治这些人后，他的后人又将如何？
【基本处理了国内的各项事务后，灭亡金国的事项就被提上了日程。】
【在太宗元年，金朝曾经两度派来使节，第一次窝阔台接见了对方，但双方却没有展开和谐的对话，面对金朝的使者，窝阔台直接道：“汝主久不降，使先帝老于兵间，吾岂能忘也，赗何为哉！”】
【啊，都怪你们金朝的皇帝，一直都不知道投降，没有一点觉悟，才让先帝病逝在军中，没有享受到什么晚年安乐！】
【在此之后，金朝第二次派来的使节，窝阔台就拒绝接见。】
【七月，在行过祭天礼后，窝阔台亲自带军出发，同行的还有拖雷、拖雷长子蒙哥、以及其他将领，叔叔铁木哥斡赤斤留守。】
大致分布，图源《中国历代战争史》
【原先在木华黎麾下的万户长史天泽直接率兵就近进攻卫州（河南浚县），兵锋指向金朝现在的京城汴京，以便掩盖蒙古大军南下的动向。】
【八月，卫州被攻克。】
【而窝阔台的大军渡漠而南，从阴山地区穿越，自山西东北角进入山西，经行大同，沿着黄河东侧南下。其中，大军又分出来了一支先锋军，由拖雷带着蒙哥，以及诸王阿勒赤等各部兵马组成，在窝阔台的大军主力前面行进。】
【金朝对于蒙古的动向有什么反应吗？】
【没有，金朝的防御动向一如既往，他们对于攻打卫州的史天泽军队做出了反应，但却没有对窝阔台南下的大军有所防备。】
【十月，窝阔台一面进军，一面派遣速哥担任使者出使金朝，以便松懈金朝的防备和抵抗情绪。
十一月，陕西南部作的蒙古大军调转方向，从在陕西地带打转，变成了攻打潼关和蓝田关，通过对这两个关键关隘的攻击乃至夺取，来策应正在进攻晋南地区的主力军。】
【这一系列作战，蒙古大军都有条不紊，同时未曾得到过金朝的有效抵抗。】
【随后，窝阔台带领主力大军屯兵平阳（山西临汾），牵制住了金朝河中府（山西永济）一带的兵力。】
【这么做，正是为了便于此时处于陕西地带的拖雷军行动。】
【十二月，率领前锋的拖雷已经抵达了河津地区，并从这里顺利渡过黄河，继而袭取韩城（陕西）、蒲城(陕西)。在夺得两地后，拖雷算是打通了渭河沿岸的通道，便沿着渭河向凤翔挺进。】
金朝，天会年间。
完颜晟等人的神情顿时一滞。
若是翻译一下他们现在的心情，那必然是：他们确实见过不要脸的，但窝阔台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金朝的众位宗室贵族们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讲究脸面的，说实话，他们自己也干过不少细究起来非常不要脸的事情，可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啊！而且，窝阔台这话说的是人话吗？他们大金贵族就算不要脸，也没有这么不要脸过。
什么叫成吉思汗的死都怪我们大金没有投降？
难道我们大金的皇帝朝臣们还得争先恐后地给你行礼跪拜才行？
而且不说这些，就以成吉思汗那个每时每刻都在打仗的性格，他死于军中才是正常的，没有大金，他也会想着打其他地方——这分明应该是他自己的问题！
再退一步，最终导致他死在军中的也根本不是我们大金，分明是西夏！
不论如何，这锅都不应该扣到他们大金身上来。
看到后面，大金的朝廷虽然一如既往地派兵防守蒙古，却压根不知道窝阔台已经带着大军南下的消息……
完颜晟痛苦地闭上眼睛，深呼吸又叹了口气。
还能说什么呢？大金都已经到了这副地步了，探知不到蒙古大军主力南下的消息也半点不奇怪。不如说，这时候的大金，还有比较成体系的防守军队就已经很不错了。
只不过，大金军队的战斗力也已经低到了一个水平就是。他们大金先前南渡黄河进攻宋朝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轻易，现如今那什么拖雷这样轻松地就渡了过去……
完颜宗干饶是情绪一贯平稳，此时也忍不住出言，带着一些阴阳怪气：“成吉思汗还让窝阔台他们联合宋国，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只不过，不知道宋国到时候能不能真的做到，做的话又能做到什么情况。”
呵，不是他说，但是就以宋国先前在联合他们大金灭亡辽国时候的表现来看，蒙古可不能对他们寄予什么厚望。
倒是可以趁着这些个机会探一探宋国的底，以便将来和宋国作战——说起来，倒是不知道，他们大金这么多年后变成了这副样子，宋国的情况又是什么样。
【太宗三年正月，拖雷的前锋军队包围了凤翔。】
【那么金朝的守军是什么情况？事实上，这里有号称三十万兵马，由金朝此时的重要将领完颜合达，以及移剌蒲阿二人统领。】
【但这些军队并没有用在救援凤翔府上，而是领军出关，打算用围魏救赵的方法迫使围攻凤翔的蒙古军队不能再继续攻打凤翔。】
【但事实证明这个方法并没有太大作用，二月，拖雷攻克凤翔。】
【既然凤翔已经被攻克，窝阔台便让拖雷继续进军，下一个目标就是宝鸡。】
【这时候差不多是五月，而这份计划也是窝阔台和拖雷共同制定。】
【攻克了凤翔，附近的平凉府（甘肃平凉）、庆阳府（甘肃庆阳）等地都纷纷投降，基本局面稳定后，拖雷和诸王将领都聚集在了窝阔台面前，商议接下来的战术和线路。】
【窝阔台向他们问计，拖雷给出了一个建议，并要求窝阔台屏退众人后才讲了出来：“金主迁都汴京已经有二十余年，而这样一个地方作为京城，能够倚仗的不过是黄河和潼关两道天险。”】
【既然如此，“若出宝鸡，道汉中，不一月，可抵唐、邓。金人失险，首尾不相顾，我取之如探囊底物矣。”】
【先前金朝南下进攻还没变成南宋的宋朝，致使宋朝变成了南宋，和汴京的地理位置就有关系，现如今金朝也要面临这样的问题。】
【窝阔台非常欣赏这个计划，他迅速采纳，并向大臣们宣告，也没忘了说明这是拖雷所言。】
【最终，窝阔台和将领们定下了假道于宋的计划，从而让大军能够一举到达金朝的侧背。】
【这个计划详细说来，就是兵分三路：一支东路军，顺便再带上原先驻守在河北、山东两地的汉军，由斡陈那颜带领，从济南一路南下，到达汴京的东面；
一支中路主力大军，由窝阔台亲自率领，先去攻克河中府，再从孟津渡过黄河，进逼汴京；
一支西路军，由三万骑兵组成，保证了机动性，由拖雷带领，假道于宋，迁回唐邓。】
【最后，就是三路大军约好在明年春天于汴京会师。】
计划
汉朝，元狩四年。
刘彻对于先前窝阔台对金朝使节的发言非常赞同——不是赞同蒙古和金朝之间的问题，而是对于他的逻辑非常赞同。
没错，就是这样！放到大汉也是一样，匈奴，还有那些依附于匈奴的小部族，他们只要早点知道归顺大汉就没问题了，都是他们不知道归顺大汉，才使得大汉这边需要多次出兵，需要耗费粮草和兵力！
还有西域的那些国家，虽然大汉现如今还没有和他们正式展开交往，但是刘彻真诚希望，那些国家能够有点眼色和觉悟，知道大汉的好，老老实实地听大汉的话。
当然，对于蒙古和金朝之间的发展，刘彻还是关心的。哦，还有一个即将被拉入战局的宋朝。
拖雷的这个建议确实不错，借道宋朝，从宋朝境内迂回一下，直插金朝的侧背，以便更好得消灭金朝的抵抗力量……但是，借道宋朝这件事情，能顺利进行吗？
刘彻倒不是怀疑宋朝还不清楚蒙古和金朝之间的状况，成吉思汗既然有意借道宋朝，那么必然也曾经派遣过使节进行联络；宋朝自身也不可能对北边的事情充耳不闻。
但是有过联络，有过沟通，知道情况不假，落到实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