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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帮忙割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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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口角之争,下午孩子都睡一觉了,肖芳噘着嘴巴打了个几分钟的打盹,没见到王元,她一手抱着还在沉睡的小于旸,一手拎着开水瓶往田里去。

王元这人就是靠不住,她一边骂骂咧咧,把孩子放阴凉下安顿好后,着急忙慌地在田里忙碌。

没一会儿,肖芳起身擦汗,顺势看看田头熟睡的孩子。这才发现王元扛了一个竹竿子,和一把雨伞往田里走来。

肖芳不悦,嘴上骂着:“谁像你一样,吃了饭就只顾自己,家里事一点都不闻不问!”见王元走近,肖芳开始没忍住提高了嗓门。

听到被骂,王元也没再忍受,随手把竹竿和伞一丢,跟肖芳吵了起来。

“你中午那会跟我吵俺妈不帮事,我都不想理你,这会儿你又来吵吵!我这竹竿子还是从江柱家旁边特意砍的,说搭个棚给小孩遮阳。你以为我是去哪夹道睡去了吗?你也不看看这什么天儿!”

王元一股脑地开始倒苦水,越说声音越大,转身看了眼远处睡着的孩子,又转身观察肖芳披着毛巾的脸上神态,言语里也愈发显得理直气壮。

“带水了吗?没带我跑回家一趟,这一会儿小孩醒了肯定要吃奶壶什么的。”他看着肖芳忙碌的背影煞有介事地询问。

“带了!”肖芳不耐烦。

听见肖芳有搭理他,他也顿时豁然开朗,咧开嘴角,转身一副小人得志模样,拾起刚丢下的竹竿和雨伞。

“我去把这个搭好!”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肖芳回头,只见王元用竹竿和铁丝在地里插着,硬生生整出了个大雨伞来,刚好伞下的阴凉足够小于旸醒来玩耍。

弄完,王元心满意足,开始积极地加入继续干活。

待小于旸醒来,弯腰在田里忙碌的肖芳和王元这才听见背后的哭声。夫妻俩不约而同地直起腰来,王元也趁机赶紧朝小于旸跑去。

好在他能哄住小于旸在遮阳棚下玩,肖芳再次从波浪一般的稻田里直起腰来就为了叮嘱王元给小于旸喂点水喝。

当肖芳把第二块田的稻割了三分之二后,打定主意收工回家。不是累了,而是因为孩子太小,野外不安全,四周还有好几处坟地。

在老家人的观念里,太小的小孩不宜太黑在野外太久,万一碰上个神,就是让孩子遭罪。

看着太阳落得差不多了,王元还特意提醒收工回家,明天继续干。

夫妻俩往田头汇合,肖芳笑笑调侃,“今天把咱们小于旸也累好了,也热好了。”

“可不是嘛,今天那块儿地跟狗刨得一样,要不是屁股印,要不是手爪印…哈哈哈哈…”王元附和。

肖芳宠溺地看着小丫头笑笑,尽管下午倒也一直顶着在伞下玩,但脸上上午被晒的红印依旧在,好在只是脸红,对此,肖芳并未太在意。

肖芳带着孩子先回了家做晚饭,并叮嘱王元去还没开始割稻的江柱家借把镰刀用。

“那等会儿,我去江婆婆那买把干面条吃吧!”王元顺势开口。

“买啥干面条,湿面条更好吃。家里还有那么多面,一会儿我来手擀就行。”肖芳累得不行,放下小于旸,赶紧找了个板凳坐下。听见王元如此浪费钱的建议,一句话就给否了。

至于吃干面条还是手擀面条,王元更倾向前者,听说是机器压的,也尝个新鲜。虽然肖芳的手擀面条也不错,但吃多了总归会会腻。

王元并没有强调去买把面条回来煮省事,不然肯定会被肖芳连说带骂指责为懒,尽管实际上真正省事的是肖芳。

见肖芳不允许买,王元便也不再坚持。这种跟肖芳商量花钱的事,王元一般都听她的,比起出钱的是自己,被骂的也是自己,王元更接受肖芳的一切以省钱为原则的压制。

肖芳刚歇息没多久,就急忙给小于旸洗洗脏手,自己也去菜地里翻出一个罢尾的甜瓜,洗了洗,自己吃了大口,给小于旸掰了小块儿,顺便给王元也留了小半。

吃了点瓜,垫吧垫吧个肚子,这才像有了些力气,马不停蹄地去和面。

等王元回来,肖芳已经在擀面皮了。明明已经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的人了,还在投入地忙碌。

“刚才我去江柱家,费珍说你老弟打电话来了,说明天来俺家帮俺割稻。”王元兴冲冲地跑来跟肖芳如实转述。

“他还问用不用俺娘来看孩子?用的话,给他回个电话,明个把俺娘一块儿带过来。”王元插话。

肖芳也在纠结,见她没说话,王元擅自做主,“让俺娘来吧,多一个人多挥个镰刀,明个一天就能割完,让他娘俩明天也能早点回家照顾那个小的。”

王元算盘打得很好。

王元知道,这种时候,肖芳沉默就是默认,他是可以做主的。

就这样他又跑去了江柱家,给娘舅肖安回了个电话,还特别强调自己是代转述了肖芳的意思。

结束后还顺带拐到了江柱妈妈江婆婆开的小卖铺,给自己买了一包烟,和一瓶牛栏山白酒。

烟,是不能被肖芳看到,至于酒,他倒是能光明正大地解释:明天老弟就来了,总不能连酒都没有吧?这说出去,人家不说你这大姐不心疼人吗?更何况还是来给你干活的。

王元很是擅长情感道德绑架。

回去后,果然,三言两语之下肖芳就理解,且接受了。

小舅子的到来,让王元对明天充满了期待,准确讲是期待终于可以晚饭间喝上一杯了。

自从上次在江柱家喝酒被逮后,肖芳对王元喝酒这件事的掌控简直过于霸道。

要说还是过年期间喝了些,日常买酒都不让,别说喝了。算算这个时间,都半年了。

有次为过酒瘾,王元让阿瘦跑腿偷偷去江婆婆的小卖铺买酒,而江婆婆的家门口正对着池塘。

结果好巧不巧,被去池塘边洗菜的肖芳抓个正着,肖芳一声吼就吓得孩子要回钱就赶紧往家里跑。

当天阿瘦回到家,免不了被肖芳一顿骂,当然王元是被骂得最惨的一个。

因为那件事,江婆婆也好久没上家串过门,甚至肖芳去她儿子江柱家,她都一脸沉默不语,对她的打招呼也是爱搭不理,这一出显然是气还没消。

但对此,肖芳事后还诧异,为啥?

眼下这次,王元买酒的角度立场是说得过去,却还是被肖芳一顿臭骂,从骂他不要脸,好喝酒,到骂他不知道节俭…而王元也做足了准备,挨骂就受着。

肖芳嘟囔着嘴在厨房骂,王元一脸笑嘻嘻领着小于旸往菜园去。摘点即将罢尾的豆角,准备炒了当下酒菜。

王元认为自己这辈子就三大爱好,抽烟、喝酒、开车,缺一不可。上半年的生意还是可以的,欠肖芳娘家人那边的钱也都还得差不多了。

无债一身轻,他清楚接下来干活就是为了抽烟喝酒自由,不会再被肖芳骂是乱花钱,毕竟钱多了,也有底气去对峙肖芳的反对。

等他把豆角青椒洗好回到厨房时,肖芳已经气过了。

王元评判肖芳是否还在气头上的参考就是看她还不会持续骂,一直在骂,就说明正气着,不宜打断,不宜犟嘴,只需听着即可,有条件的话,最好找个理由撤离。

“你明上儿去集上买点肉,在炸点米花子。”肖芳不仅气消了,还给王元安排了其他任务。

“让俺妈去买,我不去了,耽误事儿。”王元对于明天的干活任务另有计划,他想早点结束,才好早点跟肖安喝上酒。

“你自己去说,我懒得管!”距离上次跟袁氏吵架,所谓气儿还未消,仇就没结。听见王元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嘟囔道。

王元悻悻,刚放下洗好的菜,又被肖芳一阵吼吓了一跳。

“辣椒不摘那些红了的,尽摘这还没长大的!”

“那红了的都蔫巴了,这嫩些。”王元解释原因。

“那都吃不得你了?俺咋吃着正好呢?”肖芳毫不犹豫地回怼,她向来就见不惯王元进她菜园里霍霍菜。

种菠菜和蒜苗,前者拔小的吃,后者捡大的薅,以至于大的菠菜都长老了,小的蒜苗迟迟不长,直接影响了来年打蒜苗的计划。

王元不敢吭声了,转移话题,说了句,“我去掏点米。两碗够不够?”王元试探问道。

镇上赶集,炸米花需要自带大米,另付加工费就可以了。很明显肖芳明白王元在说什么。

“不够,你这费料的人不得五碗、十碗?”肖芳正认真切割面皮成面条,头也不抬地嘲讽。

“上次是三碗有点多。这次就还三碗吧,回头让俺娘他们带着回去吃。”王元丝毫不受影响。心平气和地说道。

肖芳没接话,王元自行去舀了三碗大米,抱着小于旸便去了村西头。

母亲袁氏的家就是倚靠着老五家门口搭的简易帐篷,冬冷夏热,眼下太热了,袁氏才把家搬进老五的门路住。

见大儿子来了,袁氏一脸开心。听着大儿子的吩咐,也一口应允了下来。王元向来比肖芳大方,直接留了五十块钱,让买肉,炸点米花儿,其他的让袁氏看着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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