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知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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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308 知更鸟
迪克死了，以前的杰森·托德也死了，留下的只有小丑。
还有永远孤独的蝙蝠。
临近中午的时候，哥谭上空下着漂泊大雨，哥特式的韦恩家族城堡是将古典和科技完美结合的成品，加上整座庄园和蝙蝠洞，仅仅地上的市场估值就在一百四十亿左右。
1880年，这儿宅基地落成，经过一百多年的翻修改建，不光是它了，连外面的城市都已经变了样子..克苏鲁入侵之后，城市的植被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异，有关部门命令市民不得随意采伐，并通过行政法令规定：市区异化植物已经成为全人类的财富。
市长哈维丹特从泥潭里挣扎出来，特地问候了自己的老朋友布鲁斯·韦恩。今天中午的聚会，心情很差的布鲁斯想要委婉谢绝。
“您的早点，韦恩姥爷。”管家阿尔弗雷德递上托盘，出于尊敬，韦恩看了一眼，紧接着就已经挪不开眼神。
儿童拼盘里恶意满满，鸡蛋做的蝙蝠镖是小装饰，海苔和红豆大福被做成迷你蝙蝠头罩和披风，芒果才是其中的大头，占了1\/2的分量，恶意地变成了蝙蝠头罩下面的大下巴以及撑起迷你披风的身体部位。
最后的蝙蝠标志，那是黑色的奶油巧克力，下层还有奶油。
他斜了一眼阿福，“早上我不会吃这么甜腻的东西。”
“不，按照您的吩咐，蒜香法棍面包片已经取消了。现在只有班尼迪克蛋摊熟了以后放在煎培根卷里，如果您感到糖分不足就加上樱桃葡萄柚沙拉....”老管家从老花镜背后看着他。
“今天很荣幸您没有赖床，也不打算上午去公司看看，那么热咖啡还是煮好，我希望饮品还是不要错过。”
.....那只能说明他眼睛有毛病，布鲁斯眨眨眼，东西和阿福说得完全不同，还是那个讽刺意味很浓的甜品，他忽然明白过来“有客人到访吗？”
“克拉克先生在早上七点的时候曾打算向您告别，可我看到那时候您睡得正香。”
“那么，这顿先放在这里。”蝙蝠摸索着打开了桌边的按钮，那是警报，也是别墅内部全景扫描，哪怕是变温动物都逃不过内置的生物监测视野。
半晌，布鲁斯看着桌子上一动未动的早餐，还有神色如常的阿尔弗雷德，摇摇头，猛地将桌上水杯砸向墙面，韦恩家的黑科技凸显神威..墙面弹出来一个窗格，四周机械臂破开细密的通风口，由一根充电器线路粗细前后捋动，如电流通过电线内部一样，千百根细线几秒之间就填充成了结实耐用的药罐口粗细的金属棒头。
接着如开放在温房花朵，一举一动皆出自主人精心培养和授意，棒头裂成四瓣，那是基础的抓握式机械臂，可以轻松完成抓取、拼合、扫描、锁定等等功能，AI已经初步视线拟人化。
如果不是dc属于神学世界，这样的科技还可以更进一步，大约韦恩在人工智能方面的开发到完全服务自己为止，不会再进步的AI在短短十来秒内帮助布鲁斯完成了蝙蝠套装，全身战甲型。
其实座椅下面还有烟雾枪和蝙蝠满装罐，只是布鲁斯不喜欢一遇到未知危险就依赖于别人提供的设备，那个人堕落了且在原先物品上留有后门怎么办？
险恶的人一般都会以己度人，这一身作战服是防弹的漆黑硬外壳式的，包括面部也覆盖在内，是对付贝恩用的反制装备，蝙蝠镖由两肩的高温粒子生成，无穷无尽，只是面对普通人容易造成死亡。
“阿福，把用餐点放在天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男人也可以情深意长，不是针对哪个人，而是单为一段回忆，摇着椅子下方的升降按钮..那不是理发店专用椅，而是用来升空，经过扫描标注为无害的管家侠拿出遥控器红外线对天花板某个对接点一扫，天花板立马打开。
而后座椅下方自动升降，连带着整个一层的客厅，就从三楼来到了四楼上方的阳台上，直接跨越了十多米高度...中世纪古堡机关和现代钢铁嵌合板拼接地严丝合缝。
“我必须要说：外面在下大雨，还有..暂时韦恩庄园没有受到入侵，最起码如果只有您发现了早餐不对，那么这个敌人已经超出了预警范围。”阿尔弗雷德鞠躬后走开了，五十多岁的老管家在小他二十岁的韦恩家新一代主人面前显得很守礼。
尤其是明显看出布鲁斯有心结的时候，他从不正面规劝，而是寻找偏方，试图治好这个二十年大少爷的心理疾病。
于是，早上九点。心情烦闷、没有去公司的蝙蝠侠穿着防弹作战服在阳台上一个人喝闷水，他不饮酒..姜汁喝多了会恶心呕吐，他在等那个造访者自己现身，他已经等了快有半个小时。
“我没想到今天是韦恩家聚餐。”一贯嘴臭的谜语人从身后走出来，端起那个布鲁斯没碰过的拼盘，“我是想告诉你，有时候触觉、味觉、视觉等等五感很容易被蒙骗，人类就是这么地脆弱，不管他是多愁善感的斯文败类还是薄情寡义的渣男....”
“都会有伤心敏感的时候。”
....“我不记得我邀请过你！”这话是在赶人了，蝙蝠侠本就在在心情烦闷中，两任罗宾先后给他带来噩耗，杰森·托德更是成了他的死敌——新的J先生。
想想他们分别之前说过的话：
“杰森·托德？或者那个更旧的名字？那些我想已经沾满了灰尘，就像马路上被环卫工人扫进下水道的落叶...早就变成了陈腐的蠹物了。”
“人会向前看，傻乎乎的布鲁斯，我比前任J先生更了解你！我相信我一定能继承他的遗志！”
加上狂热脑残粉的表情，他曾经的罗宾已经是别人的形状了。
布鲁斯喝了两口闷水就开始真的想饮酒了，大约酒精麻醉真的可以让他忘了眼前的烦心事，无忧无虑地睡上一觉，调养身体，进入不算甜美的梦乡。
有心事的人就算在梦里也是不得消停片刻的，当蝙蝠侠把遥控器指向家族的私人窖藏的时候，站出来的阿尔弗雷德阻止了他。“酒精尤其不适合一大早起来的人痛饮，虽然现在已经不早了，可伤心的人只会被酒精内外侵蚀。”
“当你要饮酒的时候我就应该站出来阻止你，这是曾经你留下的嘱咐，韦恩姥爷。”
管家侠抢下了遥控器，同时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对于那些不请自来的客人，如果他惹得主人不高兴..那就无需招待。”
....“恶客未必恶客，忠仆却未必忠仆。看来你的嗅觉迟钝了，布鲁斯...你的注意力只在你的回忆身上，却忽略了你身边的人。”走过来的恶客又说。
他做出了让布鲁斯气愤不已地动作，他揪住了阿尔弗雷德的衣领，提着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质问着那边的布鲁斯：“你没喝酒居然都醉了？这是阿尔弗雷德，可阿尔弗雷德没有两个灵魂！我翻遍了整本漫画，只有某个支线版本玩了搞笑的一体双魂！”
能量型蝙蝠镖也对他失效，达到几十倍声速的逄丹那边摔倒蝙蝠这边再回到老管家跟前，“我看到了某个作怪的灵魂..你是谁？世上难道还有第二只狂笑之蝠？”
当他的手触及老管家皮肤时候，当额头那对鬼神之眼打开地时候，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身上传来焦臭地气味，在逄丹也以为这个世界上管家侠扮演小丑和大少爷扮演过家家地时候，那个附身的灵魂离体了。
那的确是小丑，第十三双眼睛消灭了它，残魂彻底覆灭，而拥有电王能力的他在管家侠身上发现了标识，那应当是一个标志着年月日的数字，只是它模糊不清。
就像他在这个世界一直看不到日历一样，时间线索完全对他封闭。
同样看到小丑灵魂的蝙蝠侠放弃了疯狂攻势，他不确定地看着眼前完全失去人类特征的男孩...没有人头发是如海水一般蓝艳艳的，还会因为阳光而发生轻微地改变，没有人眼睛会有四个眼珠，没人会喜欢异类美瞳。
还有那第十三双眼睛，尽管它们此刻在眉心闭合，完全看不到一丝痕迹..布鲁斯还是保持警惕，超人的话他基本上都能相信，眼前这个生物不能。
在他眼里，这个外星人男孩和小丑一般邪性。
“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试探一下阿福的脉搏与呼吸，蝙蝠式全套炫富式战车从车库下方蝙蝠洞里无人驾驶在一分钟后在几十米高的四层楼顶悬浮，上面满载医疗设备。
“我能理解你的愤怒，布鲁斯..可我想，这个问题我也看不明白。”逄丹绕着他来回踱步。
“我可能只掌握了一点点信息，关于我看到的，关于小丑的..因此只能借用一下你那阴险狡诈的大脑。”说话也不忘记损人的逄丹推测着可能的事实：
“刚才那个的确是小丑的灵魂，那个个体它死了，起码肉身陨灭了，根据这个世界的情报：J先生死于五年前，于是..等等，五年了他居然不是个死灵而是活的？”
完全放下水杯的布鲁斯正在将老管家塞入车内，却收到机械音提醒：侦测到未知能量，预测为魔法，暗伤已经被处理，目前个体健朗，昏睡原因未知。
“他的灵魂受到一定伤害，需要静养，你最好给他一周假期。”
满身疑问的男孩这样说，“这样吧，布鲁斯，沿着你这条线，我想知道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将以旁观者角度进入五年前那个时候..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制止了打算回忆的蝙蝠侠，在他身上用手指括了括大概轮廓，又是这样！具体时间是一团乱码，可他偏偏能够抵达，包括电班列也能够使用。
没有异魔神的电王变身增幅极低，只有电班列在特殊时候实用性较强，当旧的四色合一攻守兼备的电班列—综合自动延展着铁轨来到眼前地时候，蝙蝠是一阵眼热的。
哪怕是心急如焚也要拿捏那个有钱人的架子：“开个价吧！”
“我相信韦恩先生更懂亲情无价这样地词汇。”后面的话已经不消说了，譬如“我想你一定愿意用所有的财富换取合家团聚”这话有点太刺耳了，近来布鲁斯受到的打击有点多。
理论上任何一只蝙蝠都可能堕落成狂笑之蝠的，尤其是这次还事关小丑。
上车之后，蝙蝠没有规规矩矩地坐着，而是每一块椅子、每一个扶手都成了他目光逡巡的对象，如果不是某种伤感在他身上徘徊不去，他的第一目标一定是把电车的构造原理问个明白。
“我忽然发现我更讨厌你了，布鲁斯。”电车扫描过后，逄丹这样说，他们前进的方向就是这个世界的五年以前，报纸上刊载的“话剧恶魔葬身之地”。
“你可以改变过去？”看到这一点蝙蝠又把注意力从电车本身放到他身上，看得人难受。
“...也许你去岛国真的可以变成电车之狼，你看你那眼神，我知道你为什么只在晚上出动，白天气氛不够！假如你救了一个妙龄妇女，别人一定会告你幸骚扰！”烂话可以张口就来，反正蝙蝠聊的也不是正事。
他敢厚颜无耻承认这是正事你就可以正大光明询问昨天他床伴是哪一位内裤是什么牌子的。
“....我想知道那个过去是否可以被改变。”坐不住的还是布鲁斯，他一下占了起来，想要在他身上确认什么，于是逄丹变化了电王月台形态....他的电王形态没有异魔神，数据低得可怜。
“并不能，我们所回去的地方并不是过去，而是这个世界的一段记忆，当我把地球图书馆和时空记忆对接时就会出现这样地时间拟态。”
现实是有些残忍的，逄丹估计蝙蝠侠想要弥补什么过去的遗憾，例如他在对抗小丑时候失去的人：
“所以那只是一场过去的真实回忆，不是你的而是世界本身的记录。除非片场当事人有能力骗过世界本身，否则它就是完全真实的。而我们所看到的不过是一场3d适时投影，那是无法变动的曾经。”
电车也在前方缓缓停步，前方的哥谭市和五年后并无区别，唯一的不同是那铺天盖地的扬尘。
沙尘暴..扬沙级别的二级沙尘，那时候的天气恶劣到这个地步？还是说这是为了给那场阴谋之始做一个遮掩？
“我一共知会了三任罗宾，迪克莽撞却忠诚，初次相遇地时候我们都很年轻；”大概也只有触景才会让老玻璃生情，看着远方白天就开始巡逻的迪克声音，蝙蝠侠的声音里满是怀念。
现实里的迪克被孤独吊死在时代广场，刽子手究竟是谁..几天了都没有查清楚，也许会成为无头案，蝙蝠的又一个心结。
“而红色的知更鸟只陪了我半年，提姆·德雷克没有矫健的身手，却是全世界最好的少年侦探，我知道我不该以我的看不到尽头的杂事拴住他。我放弃了他的陪伴，亲手放飞了这只红色知更鸟，他去了欧洲读大学，我知道他的天是蓝的、是晴朗的，不该如我一般黑暗。”
合上防尘护目镜的蝙蝠侠说。
其实逄丹想提醒他，这个记忆世界里每一粒沙子都是碰不到你的，可转回来又想，蒙着面具的人大约就应该在黑暗里活着吧..布鲁斯想哭也是一个人哭的，飞行生物也未必就应该是同类。
就像知更鸟也是候鸟群一样，它是迁徙的，不会长久居留在一处，好动的鸟儿都是一样，只有阴仄仄的蝙蝠永远在黑暗洞穴里扒窝。
“知更鸟总会归巢的，布鲁斯。”
“可暗处的猎人有猎枪！”这句话换成蝙蝠声线几乎听不明白，他跃上房顶，借用钩爪在楼房之间窜跃，行为习惯上还会下意识看向四周有无隐藏的敌人，特别是狙击手。
“这是场动作电影，布鲁斯。”逄丹赶在他前面，看到了在马路上、立交桥底的大腹便便的小丑，绿白两色线条西装..甚至还乐意在警察合围之前主动接受不怕死的记者采访。
那一定不是本人，尽管这个把头发染红戴着高帽的替身演得很像，但他把基本色调都搞错了。
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句话当然不能直接问出来，这里的发展一路走下去，总会有答案。
“这里的建筑不能进？”一回头发现蝙蝠在撬窗户，这里是新来安家落户的“创造工坊”，一家外来投资者注资的大厦，蝙蝠貌似气急败坏。
“按理说可以，毕竟实景投映，地球母亲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减少内存空间。”逄丹看着打开窗户玻璃以后蝙蝠侠指着那黑洞洞一片仿佛黑洞天体投映人间的场景，这个不正常情况恐怕蝙蝠进去就出不来了。
也幸亏来的是蝙蝠而不是绿箭..谨慎让他与死神擦肩而过。
“除非....在几年前它就是这个样子！你在那个时候来过这儿吗？”
“那是我唯一后悔的事..”蝙蝠痛苦地捂住脸，感受着自己真切地触觉存在感，一拳打在虚幻世界的墙体上，“如果我不是那么执着于小丑本身，我就不会失去杰森！”
看起来五年前的往事给蝙蝠侠造成了不小困扰，他并没有从伤心事中走出来..甚至至今无法忘怀。
“他从对面的楼上坠下，下坠地时候才告诉我杰森被他绑架在这里！这里才应该是我和他决斗的第一现场，可我没想到他在持械搏斗中强于我，等到我来到最后的指示地点之后，只剩下从高空抛下的烧焦人形....”
“小丑那个时候就有帮手，而我..一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对反派的心软只会害了你，但我又不知道打破自己原则的蝙蝠侠会不会成为堕落体中的一位，毕竟这个世界满是恶魔..”逄丹想到这个几乎无解的问题，蝙蝠侠一旦被外邪入侵，那么造成地破坏一定比其他人大的多。
“你上次不该放过哈莉奎因的，至少小丑女知道小丑一些隐秘，或许..现在..”
“没有或许！”蝙蝠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他的心情很糟糕，“我需要明白地告诉你，五年前那个家伙他死了，现在的小丑是杰森，我的知更鸟..那个叛逆的孩子....他感情用事，沉溺于对英雄事业的幻想中，他做不好一个超级英雄，可他是一个好孩子....爱着所有人的好孩子。”
“爱也可以产生憎恨，多说无益，蝙蝠侠。看看之后发生了什么吧！事实可以证明二代罗宾并没有死在小丑阴谋里，而是被某种诡异地方式洗脑。”
这边的诡异感让逄丹都不敢贸然进去，也许是什么奇葩生物介入了着这起事件，或许事出突然，或许是蓄意为之。
画面来到前方，布鲁斯站在钢丝电缆上，保持着危险的平衡，这里的景物都是死物，就算漏电蝙蝠也不会出事...他在看着他已经在脑海中回忆过数次的最后之景：击剑胜利却因为警方的联合搜捕而最后遭遇失败....那个时候，哥谭还有为数不多的良心。
他胜利了，却因为暴力冲动而推了小丑一把，对方也就坡下驴，完完全全解开降落伞从数十层高楼坠落，那个疯子但求一死....只为打破他所观察到的蝙蝠不杀原则的真正内幕——不是因为仁慈，而是蝙蝠的内心有无数伤痕。
和酒精以及洗衣粉一样，杀戮也会让人成瘾，一旦上瘾，蝙蝠有可能堕落。因此蝙蝠侠需要罗宾——知更鸟是迷茫的冷血穴居动物最好地陪伴。
小丑成功让他内心再度裂开一块无法填补的裂隙，那是对于二代罗宾杰森之死的愧疚..疯子还生怕有些布鲁斯无法真正因此堕落，因此他留下了后手，以自己生命为代价让这个事件变成句号，让某个事件在某人心里永远发酵。
而现在..现在蝙蝠侠顺着本能找到了第一案发现场，绑架罗宾的地方。
瞧瞧这压抑的氛围与主题，呀，不愧是dc呢。只是，只是我有点不太敢一点点写一个阴暗的反派，万一又被封了怎么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