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谁成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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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039 谁成为谁
逄丹没有留意着一眼望不到边的书架，太多了..挑不过来。哪怕有中意的，也会在眼花缭乱中被埋没。
面对琳琅满目的书海，昆虫的复眼只会感觉晕眩。可又不好拂了主人的意思，想起了牧师歌利亚，逄丹从角落里找出黑封壳的《失乐园》来看。
这种诗歌诗剧体裁大约现代少年是看不下去的，里面的撒旦更像卡门..就是少了英姿飒爽和性感，话说这样编排真的没有哪个神去惩戒这个失意的政治活动者么？逄丹无聊地放下书本，来到收藏间。
这儿的艺术就直观地多了——上了油的教宗衣架..等等，原来教职人员的随身物品不能驱邪，或者他们的行为就是堕落本身？那要是圣水这种东西呢，话说那不能是渎职人员的体液吧？
逄丹想着，看到了..类似果戈里的油画？原作者未知，这里也没有标注，只有蟑螂一样身材的老鼠毛骨悚然地维持作品治安。
它们负责平时地维护，厄罗在介绍时这么说。现在那个吸血鬼跑到他炼金实验室里，让客人自己转转。
这是中世纪以来两个文化人或者说彼此陌生的学者之间交流的方式：随适、惬意。
没有宝石珠玉，经过时间洗涤的内涵收藏家不会去沾染暴发户珍贵的东西，除非本身有历史价值。逄丹没有看到任何和矿石有关的东西，除了..镜子。
欧式的金色花边椭圆公主镜、大理石底矩柜镜，充满萌芽时期现代艺术风的深渊漩涡镜面...老收藏家不至于喜欢毕加索以后的东西吧。
其实被注意到的真正原因还是这幅漩涡更吸引人，蔚蓝色的深渊不像是黑洞散发的绝望，反而像银灿灿的星河，激发人们好奇的欲望与想象..逄丹一开始目光就几次有意无意地扫到这里。
镜子象征着绝对的沉静与对时光的挽留，这份仿佛在动的蓝色漩涡并不会打破立意的整体，只会像夜里的蛐蛐声衬托出这个房间和氛围的安逸。而不是有些对镜子本身产生崎念的二元矛盾体。
逄丹站在镜子前面，蓝色的漩涡映照出少年的脸，与记忆中并无不同，因为血管被拔除的原因，他的脸上少了血色，多了一份病态的苍白。
这样也好，没有色斑和黑色素了，不用担心被晒黑。逄丹看着这面反射效果并不好的镜子，看到了这块等身高的镜框上的细小字体：
“疑似公元前960年在乌拉尔山以西的极光和太阳幻境中产生，336年后被拉顿男爵收藏，1197年归属年轻的我。”
千年老妖怪吗？还是说这个“我”是厄罗的父亲？可是公元前，快3000年前会有这种后现代玻璃吗？那种时候除了赫悌人古埃及加喜特人还有混战不止的中东还有什么呢？埃及人会造这种玻璃？毛玻璃都够呛吧。
一边思考着，逄丹伸出手，近距离感受一下不规格的历史的沧桑。
这里的主人把每一件藏品都保管地很好，镜面很光滑，和普通的立地试衣镜没什么不同，可是13世纪才形成的莫斯科公国在公元前还是蛮族才会偶尔出没的区域..蛮子水平这么高，就不用出去抢了，也不会有海上民族和维京人。
蓝色的漩涡..逄丹的眼神逐渐被黑蓝交替的中心吸引，然后那只手就陷了进去。
？？！！逄丹急忙..不用抽了，那好像是个内置的空间，大约是主人留下的小秘密，不知道是雕刻打磨师还是收藏者。他取出的是一块雕刻精致的石头？
没有去看手上的东西，逄丹绕到镜子后面，小心翼翼地避开其他藏品，镜子通身扁平只有一根手指那么宽，按照可以没进他整只手的大小..绝无可能。
那就是厄罗这个吸血鬼的炼金术藏匿的亚空间或者魔法啰。
在检查镜子本身的时候逄丹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石头在变化，石灰岩一样的表皮变得塑料一样地光滑。
这是？逄丹拿着手上的东西，变化极大的触感很容易被觉察，白色的相框，纯白的没有图案，中央大概是圆滚滚的摄像头，正面看有头晕的重影，两边的接口是黑色的..摄像机有翅膀吗？隐隐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记忆当中不管是玩具还是摄像机....都一样买不起。
千年前不会有摄像机的，那么..逄丹观察着小玩意，没有按钮和胶卷带..什么都没有，魔法摄像机？
逄丹想了想，在拿出去问物主厄罗和留下来慢慢研究之间徘徊。严格来说这确实算不告而取，可是对方是吸血鬼，只能暂时认为没有敌意，在自身安危得不到保全的情况下..那更要实话实说了！
逄丹打定主意，刚要起步去隔壁问做实验的屋主..那个相机弹射到了自己腰上..后面就是熟悉地疼痛了。只有一瞬，扎针的痛感。
摄像机消失了，与之同时消失的还有有关骑士的记忆片段，潮水卷走了一切，只余下尼罗河边的肥沃淤泥。
“哇呜-”郊外传来..狼受伤的咆哮。半分钟后，厄罗火急火燎地跑进来，“有信号给到你吗？”他仔细地问着，“千万不要敷衍，因为下等附从者接受号召是公理，不然就要和求救的那位打一架。”
逄丹还是摇摇头，他不是什么科学怪人，他不是人。更和这些吸血鬼没关系。
“那么准备准备吧。”厄罗拉着他的手走出来，“快到钟点了，每天虽然不定时，但住久了总能预感到。”
逄丹注意到他换上了黑色礼服，还别上了蝴蝶结。
“科学怪人要戴着白礼帽，可我这里没有。”他摇摇手，从伞把里抽出保养好的文明杖，递给逄丹，“拿好，如果没有同类问你就要在走出去的第一个路口敲一下，如果有，那他就是找事的！一般这种家伙都不厉害，你可以揍他或者走开。”
他示意逄丹在自家大厅就坐，之后就自己闭上眼，默默等待。
逄丹当然不能这样老僧入定，厄罗说的都是千年来的族规一类，却没交代具体的原因，逄丹当然不可能自曝式地去问，只能从言行和眼睛能捕捉到的文化信息里寻找蛛丝马迹。
例如眼前桌上的墨水瓶压着一张纸：“备忘录第21，注意圣诞节前后那帮山谷里家伙的短暂狂欢，必要时候接待陌生客以回避远方的应酬”
“备忘录第22，钟声不必再提，小心监视的石像鬼，它们不怀好意。”
关键的信息还是要自己留心寻找，在这个时刻，外面传来一阵喧扰，还有女性有点尖利的嬉闹声。
厄罗应声睁眼，先眼神示意逄丹稳住，再慢悠悠地解释一句：“是弗拉塔三姊妹，三个疯狂而不死身的女人，尖酸刻薄不讲道理！作为新人，少与他们说话。”
外面又响起一个大嗓门，还带着点气泡音：“因罗克！我有新鲜的美味要在你的珍藏室里享用，搭配上美酒，美人才会相得益彰！”
厄罗脸上浮现狰狞的表情，只有这个面目才使得他看起来像吸血鬼，他猛地站起来，愤愤踢开了座位，拿着文明杖和雨伞，怒气冲冲地走出屋子。
“烂蟾蜍哈尼尔！不要玷污学者的精舍！”外面居然在下雨，雨点很小，厄罗哪怕发怒了也像个气急败坏的文化人。
所以那个痞子一样的粗脖子大汉一点也没有在意他的怒气和牢骚，他哈哈笑着将厄罗搂入怀中，再招呼三姐妹进屋，俨然将自己当成半个主人。
“请尊重千年的礼节！你这个混账！在主人邀请之前..”厄罗怒气不息，但是在动手之前，恶客只会以笑脸相迎。哈尼尔摩挲着大光头，摇摇晃晃地抖着身子，把身上的雨水全部卸在了昂贵的木门上。
三姐妹背着个肉色袋子，里头似有活物在动。
入眼的是胖脸的光头怪人，脸色煞白，眼孔通红，一张嘴就是满口细小的利齿，加上宽大的身材，一吸一放的肚皮，简直就像...蟾蜍。
后进来的是三姐妹，大姐扁平的外八字大吊车结构，烟熏妆加上老巴巴的面孔，老巫婆无疑。
二姐杀马特，左边是耷拉下来的麦穗，右边头发剃光，面相有一定美感，搽着森林色系口红，整体看起来不正常。
三妹像豪猪，暗红色爆炸头，皮衣皮裤拿皮鞭，换个发型和表情可以拍四个字母开头的号码影片，不过看起来很难战败。
还有那个口袋被拖在地上，那个扭动的是...m型号？
逄丹瞪直了眼，身体聚热供能的心脏和胃部散热冷风箱全功率开启...不会认错的，迄今为止最离谱的m型号，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逄丹站了起来，那个大胖纸也看到了他，一米九对一米九，很难不注意到。
胖纸哈尼尔当先走过来，一把卡住男孩的脖子，一只手，两只手将他提起来，这就是痞子的第一次见面问候方式。
胖纸肚子上中了一拳，可是超过15t的拳力被棉花或者弹簧一样的东西卸掉大半，反而被弹回来的手有点麻，即便实际只打出5t伤害，还是迫使他腰一弯。
被卡住呼吸口也没有关系，我可是改造人！逄丹右脚蹬在身后的桌面上，人还被提在半空，左脚飞起踢中胖纸下颚！
哈尼尔飞了出去，撞坏了大门，冲出了台阶，发出惨呼。
看中气十足的样子貌似没有大事，那一脚有20t啊，果然吸血鬼不是敏捷流而是皮糙肉厚的血条长的东西吗？要是能变身就好了，逄丹想着。
“哈哈哈，哈尼尔今天吃了大亏！”三姐妹笑着看热闹，丝毫不嫌事大。
“抱歉，毁了你的门。但死胖子卡着我的脖子。”逄丹朝厄罗道歉，毕竟在这个学者家里受到了主人的尊重。
厄罗咬着下唇一言不发，但眼神一直瞄着户外，看样子哈尼尔的大仇高于逄丹。
“哈哈哈哈！你这个新朋友我交定了！”进来的死胖子还能发出畅笑，他嘴里都是血，大概是尖牙伤到了自己，下巴上是明显的伤痕，看样子不会愈合了。
逄丹看着他的伤口，对吸血鬼的复苏能力做着估计。这才是胖纸，要救出女孩，还有三姐妹。还要考虑可能加入的厄尔。
要是可以变身，能杀穿这一片，现在胜算渺茫，但怎么能不救，是赫丽斯带他来到这个世界的，自己不能弃之不顾。
“看不出来小子劲道很足，是科学怪人吧！蟑螂药博士就喜欢研究这类东西，不过生命周期很短..m珍惜人生吧！享乐..嗯？”说到一半的胖纸被逄丹挥手推开，滚刀肉没什么好交流的，难道厄罗就是他所谓的朋友了？
逄丹找上了三姐妹，“打一架就可以成为盆友的话还差你们，女人可以三个一起上。”
“哈哈哈——”三姐妹笑弯了腰，老女人大姐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欣赏不来这种神经质的笑容，就像不理解涂装以后哈莉奎茵的美一样，“你们和哈尼尔一起来的，不打不相识，规矩也应该一样。”
“不，不一样！”居然是生闷气半天没说话的厄尔，文质彬彬的学者打断了逄丹挑事的想法，“她们是公爵堡的三姐妹，该隐的干女儿，没人会去招惹疯婆娘！”
这是隐晦提示逄丹应该偃旗息鼓了，三个坏女人来头不简单，难怪彩虹翼会栽。
“连器官都不全的小子挑衅我们？”较小的三妹摇头晃脑，蹦蹦跳跳，是打架前活动身体。
“她说不打过就不认识耶？那我们就把他..”二姐意图引导。
“打到亲妈都不认识！”老三欢呼雀跃。
“姐妹们，新的活来了，把她和那个下贱的特大碧池关到一个袋子里去！”大姐看着妹妹们活跃起来的情绪，最后下达指令。
看看一左一右小丑女一样笑着包抄过来的二姐三妹，要搁往常早就趁她们说话时节进攻了。可现在不能，话已经放出去了，是较量。场外两个家伙正看着，偷袭..一旦占了便宜哈尼尔肯定会插一杠子。
形势很糟糕，三姐妹好像胜利在握，三个人三面包抄，逄丹上跳，三姐只是轻轻甩了一下软鞭，逄丹就被大力拽下来，大姐一脚..架住了，但是居然有十二三吨的力道！逄丹的手臂在发抖。
立足未稳，杀马特二姐..该死是魔法吗？逄丹整个人被吸起来，双脚离地，在三个人的哈哈大笑中杀马特金发女手一挥，他被重重甩出去，滚下了台阶。
总算知道彩虹翼怎么输的了，三个女怪物，变身都不好打，还要先被虐一会才能靠近尝试一击毙命，但关键是..不能变身！
大姐笑着冲哈尼尔抛了一个媚眼，“你被踹出去的账我替你还清了！”
她跟着疯笑的两个妹妹冲了出去。哈尼尔笑着..被一只手拉住。
“我可能需要计较一下补修大门和台阶的事情。”老实人歌者厄罗拦住了大胖子。
“小家伙，你以为你是谁？”三妹挥舞皮鞭乱打，但逄丹发现以自己的眼力和手劲，居然抓不住鞭稍？那东西抽在身上火辣辣地疼，虽然不能破皮，但这个疯女人意在羞辱，他穿的衣服多了无数破口。
该死！从没这么狼狈过。还有女孩，落在三个女疯子手里，逄丹不敢去想..必须，必须.我的力量，我仅有的力量，请一定要回应我的呼唤啊！
焦急的男孩在心里大喊。他纵越开来，被皮鞭拉一个狗吃屎也没有关系，只要...能碰到！
“哦！”三妹捂住了脑袋，逄丹扔出的石子准确击中了她的脑门，被摔了一跤的逄丹有这样的借机捡石头机会。
逄丹冲了上去，乘着这个间隙，先解决..一位..呃！
对方怎么会不支援呢？二姐杀马特轻轻挥了挥手，逄丹身边就被抽走了所有活跃的气体，呼吸氮气的男孩被杀马特伸手作牵引状指着，而后就感到了窒息。
仿佛无形的缰绳拉着他，喇叭裤露脐衣的金发神经病发力将他绕了几圈，扔向屋外的墙壁上。
剧烈地碰撞使身后的墙出现了裂痕，但逄丹没有气馁，他感受到新的力量，抵着墙的右手上出现了一张卡片，图案..没来得及看。
杀马特和老女人对了一下眼神，抹着暗绿色眼影的两个坏碧池联袂走向他，后面是气急败坏的老三：“我要打烂他的头！”
好耍赖啊，三个人三种能力，大姐是什么还没用，赫丽斯就是这样输得吗？但是我还没放弃，嵌在墙上的逄丹喘了一口气，最多内伤，还没破防呢！
阴柔的大姐伸手抵住了他的凶口，看似像情人间磨蹭，事实上力气大得惊人：“不愧是科学产品，真是身板厚实呢！小乖乖，知道厉害了吗？长生种族上下级是不可逆的，你是你，我们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女爵！”
她转而拍拍男孩的脸，像在打耳光，“记住了吗？”
“呵呵呵——”回应她的，是低沉地笑：“世上的地位从没有永恒的，因为万物兴起就有灭亡！”
从被打散的碎发里闪着两道光，那是不屈的眼睛，“谁又是谁，谁又将成为谁呢？”
他的腰间闪亮！他手上的卡自动飞出来，合上那块卡槽。
“KamenRide——K-K-Kiva！”
强光迸闪！坏女人捂着眼睛被弹开。
那个变身器的原因是不要被小蝙蝠咬，所以用白的过渡，现在不会有decade这样超模的力量，吸血鬼什么的强度是阅历见识和诡异的作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