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街卖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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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蒙蒙亮。
江柳月起身,匆匆往河边走去。
河边很安静,一个人影也没有,江面上起了一层薄雾。
江柳月找到昨天下笼子的地方,拉着树藤回收套笼。
套笼里有许多杂物,拎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
她用手扒拉掉上面的杂草和枯树叶,发现几条鱼在底下乱蹿。
她顿时心喜,拎着套笼一溜烟往回跑,麻利地倒进水桶里,几条鱼儿欢快地游来游去。
一条两指粗的黄鳝,一条四指宽的草鱼,一条巴掌大的鲫鱼。
“呦,小月,这一大早的,哪儿来的鱼啊?”沈氏刚刚醒,昨晚换了新床,她睡得特别踏实。
“昨晚我下套笼抓的,嘿嘿。”江柳月开心地说道。
沈氏乐开了花,想不到女儿还有这样的本事,“那今天咱们吃鱼?”
“不,我想拿去镇上卖了,换些米粮回来。里正他们今日要赶牛车去镇上,我已经跟他说要一起去了。”
“好好,那咱们准备准备。”沈氏转身从角落的包袱里摸出一块玉佩,紧紧攥在手里,神情有些犹豫。
“娘,怎么了?”江柳月见她娘有些不对劲。
“啊,没、没事!”沈氏转身,悄悄把玉佩藏进怀里的荷包。
江柳月还想追用,就听到里正在外面叫她。
“小月,出发了,我们在村口等你。”
“唉,来了来了。”江柳月大声回应。
沈氏把一个淡紫色的小荷包挂在她脖子上,“小月,把这个背上,我们出发了。”
这巴掌大的小荷包十分精致,里面有一个护身符,两三个铜板。
小月咧嘴笑笑,急忙拉紧带口,斜背在身侧,急忙出门,“娘,等等我。”
沈氏提着水桶走在前面,小月关好门追了上去,“娘,我跟你一起扛。”
“不用,娘一个人就可以。”沈氏明明扛得很吃力,就是不让她帮忙。
好在里正还在前面等她们,见沈氏提一个水桶,走上前询问。
“你们上街提个水桶干嘛呀?”
里正走近了看见桶里的几条鱼,顿时惊讶,“呦,这么多鱼呐!这黄鳝怎么抓的呀?”说完他把水桶接了过去,到手拎着。
“里正伯伯,我昨晚去河边放套笼了,抓上来这几条鱼。”江柳月说道。
“什么套笼?你会做?”里正惊讶,能一下抓到这么多鱼,真是稀罕了。
平时村里的人不是钓鱼,就是去河边捞一些小鱼小虾,可时间长了鱼也变精了,收获越来越少。
“就白天给小磊抓竹鼠的那个长的套笼。”江柳月说着,又找了个理由。
“我以前在一本民间杂谈的书籍上看过捕鱼的方法,昨晚第一次试,这个还不是真正的套笼,真正的套笼是竹子编的,更大一些,也能抓更多鱼。”
里正一听,这一下三条鱼已经够厉害的了,居然还有更厉害的,立马不淡定了。
要是能把这个方法教会大家,以后村里的人就天天有鱼吃了!
“小月,等上街回来,你能不能教伯伯做那个竹编的套笼啊?”王大富压着心底的兴奋,小声询问。
“行啊,没问题。”江柳月一口答应。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王大富喜笑颜开。
三人边走边聊,很快到了村口。
村口的榕树下,停着里正家的马车,几位村民正在往车上搬东西。
江柳月看着几麻袋东西,装得鼓鼓的,于是问道:“几位叔伯,这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呀?”
“这是山上挖草药,晒干了拿去街上卖的。”王大富把水桶放在牛车的一个角落里,说道。
“草药?这么多,能卖不少钱吧?”江柳月表示惊讶。
“哪里,这些都是寻常的草药,不值几个钱的。”麻袋的主人回应。
大家伙都上车坐好,沈氏一手扶着水桶一手抓紧小月的手臂,两人坐在角落里。
“驾~”王大富扬鞭赶车,出发了。
去镇上的路十分颠簸,震得江柳月头脑发昏,腰酸背疼,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到镇上。
她动了动发麻的双腿,感觉全身都快散架了,心里哀叹,古代的交通,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牛车不能进主街道,只能停在镇口外面,王大富找个地方把牛停好。
大家纷纷卸货,王大富帮忙把装鱼的水桶搬下车。
“小月,菜场在街尾,一般卖鱼的都在那头,你们到那儿卖能卖个好价钱。”王大富叮嘱她们。
“好好,谢谢里正。”沈氏道谢。
“午时过后,咱们就要回村了,你们到时可记得到镇口这里集合。”王大富临走前,交代她们一声。
“知道了,里正伯伯。”江柳月答应,抬眼看见镇口有一块牌坊,上面写着“清水镇”。
这清水镇的主街并不宽敞,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地摊,多数是卖农具和山货的。
“娘,走吧,我们先去卖鱼。”江柳月说着,跟她娘一起搭把手,扛起水桶,正要往菜场的方向走去。
迎面走来两位家仆模样的人,见她们提着水桶,叫住了她们。
“二位提着水桶,可是有河鱼卖?”
一位小厮上来查看她们水桶里的东西,看清楚之后欣喜地回头,“杜管家,这儿有活的鲫鱼!”
身后那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加快两步,过来查看,先是眼前一亮,然后又有些顾虑地皱起眉头。
“鲫鱼虽有下奶的功效,可腥味太重,夫人产后体弱,胃口欠佳,恐怕喝不下这鲫鱼汤。”
江柳月一听,笑着说道:“我倒是有个鲫鱼汤的做法,不但没有腥味,而且鱼汤鲜美,浓香可口,您家夫人若是尝了,一定爱喝。”
那管家听罢半信半疑,问道:“哦?小娘子可会做这道不腥的鲫鱼汤?”
江柳月点点头,“当然会了!不过您得买我的鱼,才能教你怎么做。”
杜管家笑着点点头,“若是我把你们的鱼全买了,可否跟我们回府上一趟,亲自教我们的厨娘做这道汤呢?要是做得好,额外有赏!”
“没问题。”江柳月爽快答应。
沈氏扯了扯江柳月的衣角,这杜管家看着不像一般人家的,她担心万一事情搞砸了,得罪什么人。
杜管家似乎看出了沈氏的心思,又说道:“可若是你们做不出那样的鱼汤来,我可是一个铜板也不会付的喔,那些鱼就算白送我们了!”
“可以!”江柳月当即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