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矮山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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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光历113年，11月，23日，上午
远征军团副指挥官，詹姆·沃伦骑士正坐在他的办公室，耐心的听从一个衣着艳丽，头戴深紫色小帽，身体有些略胖的商人喋喋不休的禀告。
末了，看着一言不发的詹姆·沃伦，商人终于忍不住出声哀求：“帮帮我们吧，阁下。看在国王的份上。”
见商人如此哀求，詹姆开口了，“按照圣光历47年，王国和【矮山】氏族部落的停战约定，每年2月王国都会派遣商队与那些部落进行贸易。”
“既是满足部落们对物资的需求，好让他们不要下来抢劫闹事，也是趁着机会进入【矮山】探听情报，以防万一。”
“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出来闹事儿的话，王国也能及时得到消息，好早做准备。”
“是的，大人。”
“你担心到了明年2月，军团不再驻守条石堡，所以想要趁着军队还在的时候，提前把明年的物资给【矮山】的几个氏族送去。”
“是的，大人。”
“因为战争来的突然，你筹集物资的时间有限，一些货物没有准备完，所以你希望我们派人陪你的商队一起进去。”
“是的，大人。”
“作为回报，你愿意给军团提100车的大麦和20车小麦，100面盾牌和200支短矛？和100柄单手斧，和5000枚银叶菊银币”
（此时一马\/骡车可载500磅小麦。）
“是的，大人。”
“你能够送这么多东西给我们，居然还满足不了那些氏族部落的胃口？！”
“主要是盔甲，大人。”
“这也是那些氏族首领们最看重的物资。”
“以前的时候，主要靠王国供应。【矮山部落】一共五个氏族，我们每年要给他们100套棉甲（布甲的一种，前文的棉制武装衣就是这个），20套镶钉皮甲和一套链甲。”
“今年的盔甲已经供应完了，明年的要到两个月后才有可能交付给我们。”
“可现在仗打的越来越凶，若是明年还在打仗，王国的大臣们怎么舍得把这些盔甲给我。”在詹姆·沃伦一点一点的逼问下，商人终于说出了让自己大胆请求的真正原因。
詹姆·沃伦丝毫没有理会商人近乎哀求的语气，而是随手拔出了自己的配剑。
这个动作让把那商人吓了一跳，商人后退了一步，几乎要跌坐在地上。
詹姆对着自己在剑身上反射出来的形象，伸手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抛到额前的黑色长发梳至脑后，又对着配剑的剑身看了一眼自己光滑的下巴，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起身朝商人走了过去，一把将他扶起。
“你叫什么名字？这位先生。”
“我叫沙朗·马克，大人。”这个名为沙朗·马克的商人，也快速地整理了自己的仪表，又向詹姆·沃伦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节，“我和我的家族已经为拉格纳一世国王陛下服务了超过十五年，为了奖励我的忠诚，所以赐给了我马克这个姓氏。”
“这么说来，您也是一位能在国王面前说上话的了不起的人物咯？”詹姆道。
“您高估我了，我只是陛下的一位谦卑的、忠诚的仆人。我的一切均来自陛下的慷慨。”
“能让国王陛下如此重视，您一定是一位慷慨、正直、勇敢的绅士。”詹姆接着道，“我们愿意派军队护送您和您的商队进入【矮山】。”
“但是，我还要您帮我们一个小忙。”
“您请说，”沙朗·马克道。
“我需要您派遣商队或手下前往【塔马里】打听瑞法尼亚人的消息。”
“我要知道瑞法尼亚军队的攻势到底怎么样。”
“【塔马里】的情况是否危急，还能坚持多久。”
“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您派遣得力手下去【明斯克】和【法里尼克】”
“因为我们也需要知道瑞法尼亚的军队是否还停留在他们占领的地区，他们留下的军队有多少，又分别驻扎在哪些城堡。”
“我想这些一定难不倒您，沙朗·马克先生。”
詹姆·沃伦的请求并没有让沙朗·马克犹豫太久，他一咬牙，很快便同意了，他答道：“我这就派遣我信任的手下带着商队前往【塔马里】，从【矮山】归来后，还会派更多的人去南方替阁下打探瑞法尼亚人的消息。”
“只是，这场战争结束以后。还请您务必要在国王陛下面前替我转达一位忠诚仆人对陛下的思念。”
“我答应了，我向您保证”，詹姆·沃伦说完，把配件插回剑鞘里面，又对着沙朗·马克道，“跟我来吧，马克先生。”
“我带你去见约里克·朗格兰阁下，”
“您知道的，他才是这支军队的最高长官。得不到他的允许，我也无法随意抽调士兵护送您去【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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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詹姆·沃伦阁下同意了，那我也没有别的意见。”约里克·朗格兰看着詹姆沃伦带过来的商人道。
随后，他又问道：“您需要多少人，马克先生？”
“我认为，如果有一个百人队步兵和一小队骑士的话，足以确保此次行程万无一失，大人。”沙朗·马克显得有些紧张，似乎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一些离谱了。
（新维斯特大陆军队编制，一个满编的步兵小队由百人队队长\/百夫长带领，辖下5个小队，每个小队有士兵10人和辅兵10人，特别优秀的士兵会被晋升为军士，担任小队长。
骑兵编制则是10-12人为一小队，此文所说的一小队骑士指的是1-2名骑士+他们的侍从。
沙朗·马克并不知道教会骑士们是没有侍从的，这和别的骑士团不一样）
“别太紧张，马克先生”，约里克·朗格兰安慰他，随后问道，“为什么和【矮山】部落的商队贸易会需要如此之多的护卫力量，难道您之前也是带着军队和他们交易的吗？”
“往常太平日子当然要不了这么多人。”沙朗·马克有些尴尬，他用脚并用，连比带划的开始解释。
自几十年前诺里尼斯王国和【矮山】中的氏族部落停战。
虽然双方签订了和平条约。但王国当然不会轻易地相信这些野蛮的氏族部落，于是在【条石堡】修筑好之后，派遣了两个大队的兵力长期驻扎在条石堡。
一来可以确保这处连接王国南北两地交通要道的安全，二来也是对【矮山】中那些部落的警戒。
如有必要，条石堡的一千名士兵足以把那些氏族堵在【矮山】里。
此后，这一千人的军队始终维持【矮山】地区的安定繁荣。
和平日久，那些氏族和王国的交流也变得多了起来，时常有胆子大的走私贩子们找小路偷偷溜进【矮山】，和当地的氏族交换货物。
每隔几年，也总能看到零散几个离开矮山，在王国境内讨生活的部落民。
生活在【矮山】中的氏族部落一共有五个，分别是【碎岩氏族】、【枯手氏族】、【灰蜥氏族】、【骨鸦氏族】和【黑锤氏族】。
前四个氏族和王国交流的较多，而最神秘的【黑锤氏族】，则只有每年王国商队进入【矮山】的时候，才会派人参加贸易大会。
前不久，由于战事紧急，原本驻扎在条石堡的一千人被调至塔马里。这就使得整个矮山附近的王国守备力量趋近于无。
条石镇的居民们都非常担心矮山中的土着得知王国的战况后，会从矮山出来为非作歹。
尽管离双方停战已经过去不短的时间，但在诺里尼斯人的心中，五大氏族的野蛮印象依然根深蒂固。
所以，沙朗·马克希望这次能带比之前强的多的力量进入矮山，以期望远征军团能够震慑住矮山的氏族部落们，这样就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在贸易大会期间的安全。
“恕我直言，您要求的人数实在有些多了。”
“这么强的力量，已经可以攻陷一个男爵或者子爵的城堡了。”
“再说了，矮山的氏族们到底有多少人？五个部落对么？”
说完，约里克又问道：“矮山的五个氏族到底有多少人，您之前都是带多少人进去的。”
沙朗·马克继续说道：“前几年我只需要带一队或者两队的护卫，再请上一名流浪骑士便足以保证商队的安全。”
“您知道，这次的情况确实有些不一样。”
（流浪骑士指的是，已经掌握了觉醒了气息，但是还没有效忠领主的骑士。
他们出于各自不同的原因在维斯特大陆流浪，以期望提升自己或者是寻找一个合适的领主，献上自己的忠诚）
“至于矮山的几个氏族，黑锤氏族我不怎么了解，他们也很少谈及自己。”
“其他几个氏族，有的是一千人多一点点，有的则接近了两千人人。他们的人数每年都不一样。”
“据我所知，他们内部也经常发生冲突，一些被打败、被俘虏的家庭，很快就会加入胜利的氏族。
“如果没有大的氏族接纳这个家庭，他们很快就会活不下去，只能等死，或者逃出矮山，然后想办法在王国境内讨生活。”
“别看他们个头都不高，但却十分悍勇，丝毫不畏惧死亡。他们喜欢用接近自杀的方式战斗。”
“论单打独斗，一般的佣兵和护卫几乎没有获胜的可能。”
“每个部落，除了一些老人和孩子，其他人都能战斗。”
“碎岩氏族在他们里面算是高大强壮的了。虽然个头只和我们诺里尼斯人差不多但却力大无比，他们生活的地方有许多优质石矿。”
“我们每年都会从他们哪，收很多的石头，然后做成雕塑或者是拿去建宫殿和教堂。”
“骨鸦氏族们不怎么能战斗，但是他们驯养矮山中一种叫【骨鸦】的独特鸟类，并且掌握了和这种鸟沟通的方法。”
“骨鸦比渡鸦稍大一些，但它头是秃的，越是老的鸟越秃，甚至能看到它的头盖骨。”
“这种鸟的唾液和爪子上都有毒，所以十分危险。”
“尽管如此，拉法诺山脉另外一边的帕里莱部落和公国的酋长、大公们都非常爱这种生物，他们认为这种鸟是优秀的猎手，帕里莱人天生的伙伴，他们都非常乐意出高价买到一只驯养成熟的骨鸦。”
“灰蜥氏族豢养一种巨大的蜥蜴。这些灰蜥不但唾液和爪子上有毒，每当它颈侧的冠张开，就会向周围散发出臭臭的毒雾。”
“这种毒雾扩散很快，如果你在开阔的地方不小心吸了两口这种毒雾，也不用太担心，最多只是感觉到恶心，然后晕过去。
“除非有小傻瓜凑到灰蜥的脖子边缘使劲闻，否则不会有生命危险。”
“灰蜥在新维斯特大陆很受欢迎，北罗斯公国的大公们喜欢将这种生物制成标本，悬挂在自己的宴会厅的墙壁，好向客人吹嘘自己的勇武。”
“中部的瑞法尼亚人也乐意花大价钱购买这种生物，然后把它们送进角斗场，欣赏角斗士和这种危险生物厮杀。”
“就连南方圣光国度东面的弗莱撒人，那些异教徒也非常喜欢这种蜥蜴。”
“您说的是和厄尔斯公国交战的弗莱撒人？”詹姆·沃伦出声打断道。
（南方的圣光国度是许多个信仰圣光，并且接受教会领导的国家统称，主要由三大国家和一些独立的自治城市 组成。
由西往东，三个国家分别是颂恩王国，莫尔蒙王国和厄尔斯公国）
“阁下也听说过他们？”
“你说呢？”詹姆指了指胸前罩袍上绣着的金色十字，“还有枯手氏族呢，您接着说吧。”
“对对对，还有枯手氏族”，商人接着道，“枯手氏族虽然人也不少，但却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产出。”
“他们更喜欢从其他部落那儿时不时偷点儿，抢点儿东西来和我们换。”
“矮山内部的部落冲突，10次里面至少有7次是他们挑起来的。”
“他们喜欢用颜料把手臂涂成灰白色，因为矮山内部的环境也多是这种颜色，然后朝着敌人投掷同样颜色的标枪。”
“直到你被标枪击中，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他们有骑士吗？”约里克问道，“或者和骑士差不多的人。”
“应该有吧，”沙朗·马克也有些拿不准，毕竟就算之前他们和矮山的氏族们起过冲突，也没有闹到武装火并的程度。
他立刻又补充道：“几个氏族的首领应该都和骑士差不多的人。”
“而且我听说，每个氏族内部，都有几个大家庭的首领也比其他的普通战士要强大的多。”
“每当一个氏族的首领年迈，就会有一些年轻的首领们出来挑战，在长老们的监督下决斗，直至挑选出新的族长。”
“从我派遣士兵护送开始，到士兵们归队，这个过程需要多久？”约里克继续问道。
“通常就是四五天左右，但一定不会超过六天！”
约里克听完商人沙朗·马克说完后，与一旁的詹姆沃伦互相对视一眼，便转头对着沙朗道，“既然如此，那么远征军会派遣足够多的骑士和士兵护送您和您的商队进入矮山。”
“您请先回，具体的细节我还要和詹姆阁下商议。”
“明天这个时间，请您在条石堡的门口等我。”
“您会看到您所需要的士兵和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