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难以守住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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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双塔堡坐镇后方的詹姆·沃伦阁下当然不会知道自己正在被敌方两名传奇评价为“可怕的人渣”和【不信者】。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太过在乎这些来自敌人的负面评价。
只不过，那些八卦情报大部分都是真的，并没有冤枉了他。詹姆确实参加了两次神恩仪式，且连续失败了两次。
在教会内部，如果三次神恩仪式都没能觉醒气息的话，确实是会被归于【不信者】那一类。当然，为了教会在外界的形象，并不会直接宣称某人是【不信者】，而是说其实在没有骑士天赋，或者还不够虔诚。
这类人的下场往往都不太好，通常会被审判所拘禁起来，秘密处决，再对外宣称死于某个危险任务，然后对其家庭给予适当抚恤。
好在，没等詹姆参加第三次神恩仪式，就成功自主觉醒气息，晋升为骑士了，总算是没被教会归于【不信者】那一类。可即便如此，詹姆在教会真正高层的眼中还是不怎么靠得住。
不然的话，以他20岁自主觉醒气息成为骑士，25岁成为精英的天赋来看，当然是要继续留在教会军团中效力，等某位大骑士年迈退役之后，或者是某位传奇在战场上陨落之后，便可顺理成章的接替其职位，成为副指挥官或者是军团长（军团长不太可能）。怎么样也不应该被发配到北方来，给前途未卜的格温戴尔大教堂担任戍卫骑士首领...
到目前为止，教会内部的许多人还是没能完全搞清楚神恩仪式（誓言仪式）的原理，他们知道仪式为什么会成功，但却无法弄懂仪式失败的原因，只能简单的解释为：对信仰还不够虔诚。
詹姆也是如此，十年过去了，他早就对自己的两次失败经历有了一定程度的猜测，只是暂时找不到机会验证罢了。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神恩仪式的关键之处，除了主持仪式之人所提供的能量之外，恐怕誓言本身也大有玄机。
神恩仪式前后共有10条神圣誓言，如果仪式的参与者根本不相信自己许下的誓言，也不打算在日后牢牢坚守、认真践行的话，那么誓言仪式对他来说也就只是走个过场罢了，最多就是体会一次拥有气息的感觉而已。
可惜，詹姆并不知道，神恩仪式的通过条件除了参与者的骑士天赋之外，并不会要求参与者在仪式结束后，能够几十年如一日的遵守他们许下的誓言。毕竟，就算是圣光亲至，也无法准确看到他人的未来，更不要说仪式的主持者了。
对于那些骑士天赋足够，但还是没能通过誓言仪式觉醒气息的人来说，他们失败的关键之处在于，当他们许下誓言的时候，其内心完全不接受所谓的誓言，甚至是嗤之以鼻。他们只是在重复仪式主持者说过的话罢了。
不管是教会的神圣誓言，还是瑞法尼亚的忠诚誓言都是如此。
比如，不管是教会的神圣誓言还是瑞法尼亚的忠诚誓言，都有“守信之誓”，即不可撒谎，不可欺诈。这条誓言看似美好，实则多余。敢问，有谁真的愿意让自己此后余生都不再说假话，不再去误导，去欺诈别人呢？
普通人或许可以，但军士们则完全不可能。作为军人，他们是战争中的一环，而在血腥且残酷的战争战争，误导、欺诈本就是常事！
圣光教会的神圣誓言共有10条，瑞法尼亚王国的忠诚誓言也有8条之多。除去半数较为类似的誓言，二者还是有许多不同的地方。
就拿神圣誓言为例，前三条分别是爱神、敬神、(取)悦神。即要求发誓之人把余生都献给圣光，十年如一日的爱崇拜、敬仰和取悦神明。这三条别说詹姆做不到，教会辖下的大部分普通人都做不到。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把诵念圣光祷文融入了修行呼吸法的过程之中。军士们在修行呼吸法的同时，也在一遍又一遍的念诵圣光祷文。这样一来，就潜移默化的增加了他们对圣光的接受程度和认可程度。
等到了举行誓言仪式的时候，仪式的参与者们早就念诵了几千遍甚至上万遍圣光祷文，当然更容易认可神圣誓言的前三条“爱神”、“敬神”和“悦神”了。
教会誓言仪式的成功率比瑞法尼亚要高出一些的关键之处就在这里。
与之相对应的，瑞法尼亚的忠诚誓言里没有爱神、敬神、悦神之说，而是换成了忠于国王、热爱国家。
后者暂且不提，就拿忠于国王来说，誓言仪式的参与者大部分是在军队底层摸爬滚打了几年、十几年的老油条，这些人连瑞法尼亚国王的面都没见过，最多就只是听过一两次哈劳斯一世的名号而已。国王这两个字对于他们来说，更多的是一个象征，是一种符号。你指望他们对一个符号去倾注多少感情？
除此之外，教会的神圣誓言里还要求参与者许下“守身誓言”，向圣光承诺终身不会娶妻生子。对于那些立志于扬名立万、光耀门楣的人来说，他们的心里又怎么会认可这样的约束？！
当然，神恩仪式的筛选标准并没有如此苛刻，通过仪式重点不在日后是否能坚守住自己许下的十条誓言，而是参与者在许下誓言之时，其内心是否愿意，是否相信自己能够做到守誓而已。
甚至，他们都不需要守住全部的10条誓言，能有意愿守住7-8条就已经很不错了。哪怕是愿意接受其中的一半，也还是有一定的几率能够通过仪式的。
而詹姆这个人就比较独特甚至是奇葩了：
“守身之誓”？“守信之誓”？
花光爷爷、父亲两代人的积蓄，才好不容易换来一个加入教会，改变命运的机会，让詹姆守誓终身不娶，不繁育子嗣后代？这怎么可以，家里岂不是绝后了？
守信之誓更是无稽之谈！詹姆是在沃伦军团里立下战功，好不容易才换来参加神恩仪式的机会。以他的头脑，对战争之事有着非常深刻的认知，对身边的人守信不难，但是对敌人呢？你可不会像你一样诚实，如果把己方的情报都坦诚的暴露给对方的话，敌人有了防备，仗还怎么打？
“慷慨奉献”？“谦卑待人”？
对于贵族和富商家庭出身的人来说，确实有信心守住这两条誓言。但对詹姆来说却是千难万难。他的出身不好，在军团里并不是什么秘密，也算不上是耻辱。对于他来说，加入教会，参加军团无非是为了改变命运，扬眉吐气！让詹姆把自己拿命换来的赏赐去慷慨的奉献给他人？不如把这些钱用来改善家中长辈们的生活条件！
“谦卑待人”就不用想了，军队从自古以来就是讲究秩序，讲究上下尊卑的地方，长官对下属谦卑以待，就很容易失去威信。到了关键时刻，你发出一道命令，下面的人不认可，没大没小的跑来和你争执怎么办？就算成功说服了对方，也很容易贻误战机！
约里克把远征军团的大部分权力都交给詹姆，很可能就是出于这个原。他在沃伦军团里服役了15年，大部分的士兵和骑士都了解他的实力，敬重他的品格，所以他不必担心下面的骑士会阳奉阴违。
可到诺里尼斯这里，刚开始，远征军团的大部分人都清楚他的实力，也不了解他的人品。约里克若是想要让远征军团在短时间内形成一定的战斗力，就必然要在士兵们的心中建立起威信！但他又不愿意违背自己的“谦卑”之誓，所以才会把大部分的军中事务都交詹姆去处理。
至于“爱神”、“敬神”、和“悦神”三条。
只能说，詹姆就不是那种把自己的命运去交给神明的人。或许在他年幼的时候还能做到，随着他年岁的日长，学识和眼界的不断提高，詹姆的内心深处，越来越不信任圣光教会的那一套。
聪明人都这样，因为他们已经学会了思考。
不单是上述的那几(7)条，神恩仪式里的十条誓言，他一条都不信！也一条都不打算守！
所以詹姆才会连续两次失败晋升骑士的神恩仪式！所以他才会认为赫尔特也绝对通不过战争结束后的神恩仪式！
因为在詹姆的心里，他和赫尔特都是同一类人！都是聪明人...
说白了，不论是教会的神恩仪式，还是瑞法尼亚的恩赐仪式，本质都是在帮其阵营选拔出合格的人才！
什么样的人才能算的上合格？ 很简单，靠得住就行。
作为新维斯特大陆上最强的两大势力，教会和瑞法尼亚都掌握了批量“生产”骑士级武力的方法。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被晋升的骑士能否值得信赖，更为重要。
誓言仪式在辅助觉醒骑士的同时，更是在洗脑！在筛选！
先看你信不信我这一套，不信？没关系，我帮你信。帮了以后还是不信怎么办？看看你这个人的人品，看看底线高不高，高的话也可以，也能用。
如果以上两道程序都不能通过？没关系，好好改造，下次再来。（大部分人最多只有一次参加誓言仪式的机会）
来了三次还不能通过？
那就对不起了，你这个人不但不能用，我还得想办法防着你，甚至是消灭你...
（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