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重瞳也会近视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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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金柝夜击，和门昼扃。
金柝，金柝，在夜间使用则是打更之物。
乱金柝，是打更的规律乱了。为何会乱，自然是时间混乱才会导致夜间金柝乱击。
这就是乱金柝，能让时间错位的奇术。
唯一可以影响乱金柝的就是目标的命格，也就是对方在世界上具备的权重。总的来说，修为越高或者气运越强，命格就会越重，越是难以被乱金柝影响。
因为他们的存在会扰动命运走向，变相固定时间长河的大势，也就让干扰时间的乱金柝难以撼动。
而且乱金柝还有个固定冷却，每次乱金柝从目标身上解除，都会有一次时间回弹，之后会有一小段时间的时空异常沉重无法撼动，也就无法再镇压。
陈曜不知道用乱金柝去镇石昊会死得有多惨，也不知道拿乱金柝镇无良仙王会怎样暴毙，但从刚才对于石毅的乱金柝镇压来看，都不会是他想尝试的。
只是镇压了石毅一瞬间，他就感觉体内的精气神快速流逝，比之在武王府镇阿蛮的消耗何止大了十倍。至尊骨和重瞳两位一体，得到大量支持，很大程度上能干涉石国部分局势甚至部分天下大势的石毅，权重不小。起码对陈曜来说命格有点重。未来还会越来越重！
虽然消耗很快，但是对陈曜来说却可以接受。毕竟镇压只有短暂的一瞬间，量还在可以接受的范畴。
他先镇石毅让对方无法反应过来躲避自己的一击，解除他的镇压后再镇自身，让被八门搬运移过来的石毅直接撞在被乱金柝镇住一瞬的自己一拳上。
被乱金柝镇压后，会在镇压目标周围形成时空错位的裂隙，看见的人影其实是错位时空投影而来，原地剩下的是一个空泡。这层时空裂隙形成的空泡相当坚固，没有对应神通或者足够修为，根本无法击穿。
所以它很硬！非常硬！甚至还有反甲。
这表面包裹着时空裂隙的一拳，直接打裂了重瞳造化神甲，再来一拳可能就要炸开了。
石毅四个瞳孔地震，顺势后退，左眼化生，右眼孕死，阴阳轮转，演绎造化与寂灭的奥义，一道黑白交缠的两仪神光逐渐成型，要借此轰退陈曜重振旗鼓。
因为乱金柝的错位，陈曜慢了小半拍让石毅额头拉开了一点距离，但还是只有一拳之隔。他挥出的拳头张开，露出里面的两张灵符，一曰封仙，一曰五雷。
陈曜前冲，让石毅没能拉开距离，在他蓄势神光结束即将轰出时，陈曜乱金柝再镇。
石毅的应对再次慢了半拍。
清炁从五指喷发，炁体源流强行化去生死道线打断了重瞳的两仪神光，进一步化开开裂的神甲，封仙符则让神甲的修复陷入停滞，神力黯淡。
五雷符则几乎是贴着封仙符印了上去，白炽色的恐怖雷霆直接在石毅头上炸响。
“轰隆！”
在外人看来，石毅前冲太快导致躲避不及，想要后退却惯性使然难以止步，直接被一拳加一掌糊脸，吃了一个大亏，被一招拍得狼狈倒飞。头部神甲破碎，雷得灰头土脸。
“混账！”石毅嘶吼出声，重瞳轰开了封仙符，强行化开了五雷符残余。头上神甲破碎，发丝凌乱，额头和部分脸庞一片焦黑昭示着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并非幻觉。
“嗤！”在乱金柝即将再度镇上来时，一道黑白神光射出，奇门局瓦解！
两仪神光终究还是施展了出来，让风后奇门定下的局被直接撕裂，乱金柝无法施展。
石毅把这一招同时在重瞳内和重瞳外施展，外面被化解了也没能影响到重瞳内的神光成型。这一争斗经验上的谨慎帮了大忙，让他在乱金柝不可避免的两次固定冷却间隔中释放出两仪神光，击穿了奇门局，彻底结束了乱金柝的连环镇威胁。
他借助重瞳的天眼观测到奇门局中的微妙变化，在三次连环镇里面快速总结出乱金柝的存在并确定与奇门局有关，同时估算出大致间隔，一击破局。
‘厉害啊，这么短时间就能完成破局。是战斗直觉吗？’陈曜心中凝重。
本来想着试试能不能依靠八奇技那些奇诡的特殊优势快速重创或者直接轰杀石毅，但石毅的战斗直觉和本能太过优秀，而且肉身强度和神甲硬度远远超出他的意料，居然只是轻伤了他的肉身。
“如此羸弱的攻击，简直可笑！若是我的宝术，刚才的那一击足以奠定胜局！真是辜负了那些奇妙的宝术，多谢了，我会善待拷问出来的法！”白光流过，石毅快速治愈了头部的烧伤并恢复了神甲，面甲的缝隙中重瞳眸光异常冰冷，杀机四溢。
“哦？是吗？这样看来真是白瞎了你的眼睛。”陈曜挑了挑眉毛，清秀的脸上笑得不怀好意。石毅莫名其妙发癫来找茬，他但凡给一点好脸色都是犯贱。
“嗯？”石毅眼神迷离，瞳孔略有涣散，反复震颤，视线难以聚焦，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真切，十米以外，人畜不分！
“哟，这是老花了还是近视了？”陈曜笑着开口，暴起发难，雷光汹涌，直扑石毅。
五雷符所发五雷，阴阳俱全，五行相生。有金火生发的绛宫阳雷，也有水木生发的水脏阴雷，被土行调和，合为完整的五雷。霸烈的绛宫阳雷之下，还有水脏阴雷的力量渗透。这也是之前命中的五雷符中暗藏的玄机。
他引导五雷符削弱了绛宫雷，偏向水脏雷，携带他的元炁轰入石毅体内，因为五雷符五雷圆满，水脏雷的存在完全融入雷光，不像尚未圆满为五雷的阴雷那样明显。
水脏雷销魂蚀骨，无孔不入，只是一会就已经暗中深入了石毅的身体。
被他的元炁轰进体内会发生什么？自然是和他极境超脱的神通有关。三尸神化入气血神曦，自然也化入了自气血化生的元炁中，刚才那一击，已经让天魔入体。
他下达的命令是让水脏雷渗透后扭曲肝木之气，进而影响肉身相关属性。眼为肝之窍，木行混乱，肝脏受损，眼窍自然会被牵连，如今的重瞳……衰弱眼花了。
石毅现在重瞳老花眼，重瞳的力量也难以调动，只剩下至尊骨和自身其他力量，战斗力急剧下滑。
‘这是……什么招数？！为什么我会完全看不出门道？这不是法术！没有符文演化过程，似乎是纯粹的道法神通，是大道直接反馈的力量。重瞳目前还没到能看透这种东西的地步！’石毅念头电转，鹏翅一展极速后退，避开陈曜连续发出的好几次掌心雷。
如今状态严重下滑，一身战斗力因为重瞳被衰弱去了大半，不可恋战！
“重瞳者退了！为什么？他明明没有受什么伤！”
“他好像在挣脱什么！神力在燃烧！”
……
石毅后退近一里，花了数十息才完全化解掉那神不知鬼不觉深深扎根的力量。如果能早有察觉，消除起来也就两三个呼吸就行，如今被隐秘扎根入体却不自知，反而伤及重瞳导致根除恢复慢了十几倍。而陈曜早就跑得没影了。
“无根生！”石毅眼神冷冽，真正下了杀心。
这是个大敌！居然可以这样克制他的重瞳！居然能让重瞳老花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