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如果此次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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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娅秘书官不见了。
最先发现这件事的，是工位就在南央身旁的同僚。
因为南央总是来得最早，把工作完成之后，剩下的时间就是去整理那些数都数不过来的卷宗，同僚还因为好奇询问过缘由。
南央当时只是笑着说：“这是我的一点个人爱好。”
于是目光震撼的同僚就不再问了。
但是从那件事之后，同僚也深刻地意识到——
这就是教令院出来的天才吗？这种高度的专注力，这种非凡的爱好，是他揣测不来的。
到他们沫芒宫来工作，还真是有点屈才了。
不过，一向如此的卡娅今天居然一反常态地还没来吗？
同僚有点疑惑，又去查了一下记录。顿时觉得更奇怪了——
“卡娅没有请假啊？”他挠了挠头，“那难不成是迟到了？”
可这罕见地就像是见了鬼。
等到时间渐渐过去。到中午下班，南央一直没有来。
同僚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他心中惴惴不安：“总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心中纠结了片刻，他还是决定下班去南央的家中找找她。
他们的关系还算可以，同僚也知道她家的位置。
但是更加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他敲门很久，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应答。
同僚：“……”
完了，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瞬间，同样身为沫芒宫秘书官的敏锐思维让他联想到了一件很久没有解决的案件。
——少女连环失踪案。
这已经是失踪案发生的第十七年了，该不会幕后黑手胆大包天……竟然连沫芒宫的秘书官都敢下手吧？！！
他不敢耽搁，甚至是惊慌失措地回到了沫芒宫，然后等着那维莱特从歌剧院结束审判回到沫芒宫。
在这之后，他几乎没敢停顿，就去那维莱特的办公室敲了门。
得到应允之后，他才进去把这件事说了。
“……总之，就是这样，卡娅消失了。”他惴惴不安，“那维莱特大人，您说卡娅……会不会是被卷进了这场案子？！！”
那维莱特心中微微发沉。
他先安抚了下属：“你先不要慌张，沫芒宫的秘书官失踪这件事，我会着手调查。”
必须要尽快找到卡娅，万一真的是成为了少女连环失踪案的受害人……
那维莱特不愿意细想。
他定了定心神，最后又嘱咐了一句：“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
如果真的是因为少女连环失踪案……幕后黑手真的连沫芒宫的公职人员都敢下手，那这件事传开之后，恐怕整个枫丹都会陷入恐慌。
*
另一边，某处不知名的小黑屋。
南央恍惚着睁开双眼。
她头脑眩晕，有点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次模拟……结束了？”她喃喃自语，并且合理怀疑这次她转生之后变成了盲人，不然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她的思维滞涩，完全无法思考现在的处境，就像是被人灌下了乐斯一样。但是这样难受的感觉又比乐斯强烈多了……就像是实验室提纯版的乐斯一样。
面板：【本次模拟尚未停止，宿主伤口被简单止了血，如果救援及时，你就不至于死。】
“我、我感觉头晕目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身体的难受，强撑着回忆了一段自己晕倒之前的记忆——
那个血缘上的父亲一言不合持刀伤害了她，但是现在，他人呢？
总不会是以为她死了，然后畏罪潜逃了吧？
面板上道地展现：
【宿主被捅伤晕倒之后，神色癫狂的凶手很想杀掉你，但是在刀已经举起的时候，他又神色纠结地说了一句：“不行，现在还不行，那个人说了只要我给他提供研究对象……金钱，还有金钱！”
然后你就被关在了这里。】
这短短的一句话，透露出的信息量可真是太大了。
南央很想思考其中的问题，但是她头脑的昏沉尚未过去，比起思考，她更想要直接睡着或者是来个人把她弄晕，免得她再受到这样糟糕的煎熬。
而现在，比起那些东西，她还是得先找到离开的方式才对。
依照面板透露的信息，哪怕是傻子也该有几分危机感了——或许在最开始那个父亲只是想要报复她，但是现在，她肯定被当作了某种交易的筹码。
如果待在这里的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但确信那不是好事。
南央艰难地站起身来。
当时事情发生的太急，南央直接被老怀特一刀从背后腰腹的位置刺进去，险些贯穿了整个人。这样熟悉的伤——
她自嘲一笑：“当初被警卫机关造成的贯穿伤也差不多是这个位置，真是……这叫什么？”
面板补充：【回旋镖。】
南央自导自演的受伤戏剧搞垮了怀特商会，于是现在若干年后，怀特商会的老板，她的生身父亲就这样好巧不巧地给了她同样位置的一刀。
这个房间没有灯光，也没有窗户，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南央摸索到了墙壁，被她走路牵动的伤口剧烈地疼痛，那些草草止住的血迹又慢慢渗透出来。
她疼的直吸气，嘴上还有心思继续说：“好痛……你说我要是真的就这样死掉了，那可怎么办？”
面板建议：【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得少说话。】
她：“那我可耐不住寂寞。”
这话太假，面板没回复。
过了很久。
它终于再次浮现：【你很害怕？】
“这是开玩笑吗？我怎么可能害怕。”她说，“这次要是死了，我就下次重开。”
她看不见路，也走不快——这地方还比想象中大多了，就像是个可以储存大量货物的仓库一样。
可惜她摸索半天也没有摸索到货物，也就无法通过售卖的货品来判断这里的大概信息。
太空了。
她一路摸索着走，血就从背部渗出，然后浸透了衣服，又顺着裤腿缓慢往下流淌。
滴答。
滴答。
滴答。
她还没走几步，就实在控制不住地靠在墙边，然后身体脱力地慢慢滑下。
“我走不了了。”她说。
找出口……出口又在哪里呢？
面板闪烁了一下。
【请不要说话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不出六个小时，你会死。】
南央：“你不是以宿主愿望优先的人生模拟器吗？我不想死，现在这是我最强烈的愿望了。”
面板：
【检测到宿主愿望——是否花费五次模拟兑换延续模拟进程的机会。】
【是】
【否】
五次？
南央喃喃：“我都有点忘记了……我还剩几次来着？”
【剩余模拟次数：2\/10】
南央：“……”
南央：“要不你还是陪我聊聊天吧？”
面板闪烁了一下。
面板：【请讲。】
南央笑了一下。
“我刚刚撒谎了。”她说，“你说的没错，我在害怕。”
【害怕什么？】面板举例，【是死亡？】
南央默了默，突然有点遗憾，又有点埋怨，“唉，那当然啊。”
“本来不怕死的，你看我以前还是草史莱姆的时候，赴死都不带犹豫，但是……你也说了，今时不同往日。”
她想起那维莱特的样子，有点空茫地说：“我害怕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没说这个“他”是谁，但是面板最知情。
面板：【你产生了留恋。】
南央：“是啊，要是这家伙会在我死之前来救我就好了。”
可惜他估计都不知道自己被关在了哪里吧。
面板默了一下。
它闪现又消失，像是接触不良的灯泡一样明明灭灭，在南央都已经放弃和面板讲话的时候，它突然又恢复了正常——
【宿主，如果此次获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