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阿雯立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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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自己的脸，敖念随意附和了两句，便将视线挪到了窗外。
司机大叔也看出来她不是个话痨，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将音乐声开大了些。
一路风驰电掣的，没想到在快要到达目的地时遇上了堵车。
“啧，有权有势的人家出事，最后倒霉的还是老百姓。”司机大叔看着迟迟没有移动的前方车辆，到底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我说小姑娘，看你应该是附近城市的人吧。哎我跟你讲，要是你家里有打算来念屈皖市高级中学的弟弟妹妹，劝一劝，别来。”
屈皖市虽然只是个三线城市，但却有全国有名的高中，就是司机大叔口中的【屈皖市高级中学】。
屈皖市高级中学一开始是以高一本率出名，并在十几年前率先合并私立外国语学校，成立了外语部和艺术部。
这两个部门在学校内属于兴趣班一类的存在，但是要参与课程，就必须支付昂贵的费用。
大部分家长为了能让自己的孩子获得更好的教育，都会愿意支付这笔费用。同时，这笔费用也在无形中给学生分了阶级，更让高级中学在录取学生这件事上有了一个漏洞。
敖念皱了皱眉，刚想问为什么，耳边却传来警笛声。
几辆带有刑警标志的车辆从后边开来，很快和出租车擦肩而过。
“你看，这不是前阵子才出了事情。”司机大叔往警车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高级中学仗着自己的特别，还开了暑期特别班，结果有孩子集训结束后一直没回家。家长找到学校去才知道自己孩子死了。也得说高级中学是报应来了，这次死得孩子的父母有权有势，不管学校怎么说都认定自己孩子不会自杀，这不，查着呢。”
这句话自然是触动了敖念的神经。
“张雪倾不会就是这所高中的学生吧。”想证明这一点并不难，她掏出手机给阿雯发了条讯息。并再次询问起，关于她哥最近开始重新调查的案件内容。
阿雯的回复也很快，她就没停下查询关于这件事的一切。
阿雯：也不能完全说是在查张雪倾的事情。不过张雪倾确实是那所高中的学生，那高中最近出了事，我哥就在那，你要不直接去找他？我说了你是我好朋友，还说了最近张雪倾给我托梦。他说不定能带你去学校里看看。
讯息后边跟着阿雯推送的名片。
阿雯哥敖念见过，在阿雯婚礼上，是个很正气的警察。
“警察也信这？”敖念抿了抿嘴，将阿雯哥添加到通讯录。
那头很快就通过了好友添加，并发过来一个地址。地址显示就是屈皖市高级中学。
阿雯哥：你是雯雯朋友吧，雯雯和我说了，不过你要来的话还是晚点过来，六点这样。
敖念回复了个“谢谢”的表情包，那边又弹过来一条信息。
阿雯哥：对了，你来了别带相机。我是看在雯雯面子上让你来的，现在还是查案阶段，这个我不会徇私的。
敖念皱了皱眉，很快，阿雯的讯息就给了解答。
阿雯：我说你是大记者，还会算卦，你演戏演好点。
敖念：真不愧是你啊雯雯同志。
发完信息，道路的拥堵情况也缓解了大半。司机大叔是个急性子，行车速度一下提高好几倍。
没多久，蛋糕店的招牌便出现在敖念眼前。
蛋糕店里外看着都像是刚装修完不久，反倒是整条街给敖念一种十分萧条的感觉。大部分的店铺都关着门，开着门的也不见客人，只有店老板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嗑瓜子。
见敖念这个唯一的潜在客人出现，也懒得招呼。
“在这里开店真的有必要么？”推门进入蛋糕店，店铺内只有一位女员工正在玩手机。
“欢迎光临。”店员很热情，站起身对敖念打了个招呼，“想买点什么？我们这里也有咖啡。”
敖念回应笑容。“那麻烦一杯冰拿铁。”她掏出手机付款，随意地观察起整个店铺来。
店铺看着门面不大，但深度却有五六米。蛋糕店的室内设计显然是由专业人士规划，营业区和烘焙区隔离妥当，普通玻璃也只能看到烘焙场景，并不能一眼收揽整体布局。
尤其是烘焙区内部的几个门，都很隐藏的很好。
“没想到门面看着小小的，里面空间那么大。”敖念倚在柜台边上，露出欣赏的表情，“这店铺的装修很漂亮啊，应该花了不少钱吧，但是怎么会选择在这里开店啊。我找了好久，这边好多店都关门了，看起来生意不太好的样子。”
“可不是嘛。”店员并没有因为敖念的直白而感到不悦，声音依旧温和，“不过这地方很安静，我喜欢安静的地方。而且附近有很多小区，生意其实不愁。”
像是为了验证店员的话，一声外卖订单已收到的提示音随之响起。
店员并不忙乱，依旧帮敖念制作咖啡。“冰要少点么？看您气色不好，少喝点冰的吧。”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敖念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连日的折腾，确实让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行，麻烦去冰。”
不过敖念的这个回答，店员好像一早就预料到，利落地将杯中不多的冰块取出。并再次取出奶壶，准备给咖啡做个拉花。
手腕轻动，店员给咖啡添上的并不是一朵普通小花，而是敖念挂在背包上的玩偶。
“你手艺真好啊。”敖念眉梢轻轻挑动，“以前学过画画吧。”
店员制作拉花的过程，让她想到了一个人——阿雯。
可能是因为会画画的原因，阿雯的拉花技术也不错。她也是第一个在咖啡上画出敖念背包上玩偶的人。
店员手上的动作继续。“是啊，学过一阵。您的咖啡好了。”
咖啡被推到敖念面前，店员做了个“请”的手势，便从柜台后出来，准备为外卖订单打包。
“学了一阵。”敖念懒洋洋的，目光倒是定定落在店员脸上，“你知道这地方以前开过画室么？”
果然，如她所料，店员的表情明显一怔。
“是么？”店员有些不自然地将头发挽到耳后，并彻底让自己的面容躲开敖念视线，“我不知道，我是今年刚在这开得店。”
要不是当下情况不允许，敖念一定会继续逗店员玩。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咖啡，到底是没再勾起笑容。“张雪倾。”
“哗啦”一声。
陈列在小桌上被包装好的甜点散落一地，店员的胸膛起伏明显。她慌慌张张地将手中的其余物品放在桌上，蹲身想将地上的东西捡起。
“不好意思。”
“没关系。”敖念依旧保持着原有姿势，“你知道最近张雪倾的案子被重新翻起来了么？邱老师。”
最后三个字出口，店员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邱挽风站起身，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看敖念的眼中除了戒备，还保留着一丝期望。
多少年了，她还是第一次从一个素未相识的人口中，听到“张雪倾”三个字。
而眼前这名女性，从见到她第一眼，邱挽风就觉得有些眼熟。于是她一直偷偷观察着敖念，想试着回忆起自己对其眼熟的原因。
可惜，这个原因终究是她自己无法找到的。
“我叫敖念。”敖念站直身子，让自己看上去正经些，“您应该不认识我，而且说出来您可能不信，张雪倾托梦给我，说想让我帮她一个忙。”
瞳孔慢慢扩张，邱挽风终于想起，眼前这个人她为什么会觉得眼熟。
她在梦里见过这个人！
“你就是那个……你身上是不是带着一个护身符？”邱挽风身体的颤抖越发剧烈，“我也在梦里见过你！你戴着雪倾的护身符！”
“这是张雪倾的？”这事敖念还真没想到。她将护身符掏出。护身符的形状其实是一片竹叶，用玉雕刻而成，半截翠绿半截透白。
记忆中，这个护身符她戴在身上好些年，但要真问起护身符是哪来的，敖念说不上来。
此时也不知道是蛋糕店内温度太低，还是玉本身质地，摸上去冰凉凉的。
“这事先放放。”这也许能够更好地解释，张雪倾为什么会在死后第一时间找上她，但并不意味着这件事也能帮助找到张雪倾的死亡真相。
“不管怎么样，我们得把这件事搞清楚。你为了查张雪倾的死应该也花费了不少心思吧。不然不会跟着校长离开这座城市后，再回来，还开个假装是蛋糕店的画室。”
敖念指了指看似随意挂在墙上，以用来装点的学生画作。
“合作愉快。”
“我怎么相信你是来帮雪倾的，而不是高级中学派过来的人？”邱挽风并没有因此相信敖念。虽然都是女性，敖念却给她一种不是好人的感觉。
何况高级中学的高层领导为人狡诈，比起谢旭都要老谋深算。
在最近学生“自杀”事件发生后没多久，他们就派人来找过邱挽风。好在当时邱挽风及时发现端倪，非但没有透露自己的计划，还从那些人口中套出了“自杀”学生的部分信息。
在确定该学生的家世背景后，邱挽风提前开始了行动。
她必须借着这次机会，让警方重新重视张雪倾的死，并彻底调查高级中学的高层领导。
这很可能是她唯一能为张雪倾做的事情。
“何况现在警方已经在重新查当年雪倾的死，你是什么身份？跑我这来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把雪倾的护身符给我。”
说着，邱挽风就上前一步，想要去抢那护身符。
敖念的反应和行动速度自然都在她之上，轻易便躲了开去。“要不怎么说您要等那么多年才能给张雪倾报仇呢？”
脸色冷漠，敖念身上有种特别的清冷气质。不笑的时候看着又让人不敢轻易靠近，更不用说真的冷下脸来。
“我要不是真的和张雪倾有点关系，您能平白在梦里见到我？”
邱挽风动作一滞，下意识避开敖念的目光。“那……”她想反驳，却又无从说起。
见到一个梦中所见之人，这事就已经够奇怪了。对方所说的话，也完全不在正常所能理解的范畴之内。以及那枚护身符。
邱挽风记得很清楚，那枚护身符是张雪倾母亲给她的。但在她出事前的一个月，邱挽风就没见她戴过。
当时张雪倾的处境非常糟糕，邱挽风一直以为那枚护身符是被霸凌她的学生夺走。
但敖念绝对不是高级中学的学生。邱挽风记得每一个霸凌过张雪倾的学生的脸。
每一个。
“那你打算怎么做？”僵持了一小会，邱挽风终究是从敖念凌厉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一开始，敖念是打算带着邱挽风同去高级中学，但对方刚才的话让她有了顾虑。警方正在高级中学内就地取证，校方不可能不派人盯着。
邱挽风又是校方重点要防范的人，带她一起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敖念不愿意欠阿雯哥更多人情。
她想了想。
“张雪倾的死你知道多少？我晚点会去高级中学查看，我有朋友是当警察的，这件事我们一定会查到底，给雪倾一个交代。”
邱挽风定定地看着敖念。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高级中学内存在着一批特殊学生。这些学生几乎都和雪倾的死有关系。”
和敖念之前所了解到的相似，但也有所不同。
高级中学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就不是公立学校。
它最初就是一所为有钱人家孩子打造的贵族学校。后期为了更好地提高学校的知名度，才出现改革，接收一些成绩突出或者拥有一技之长的孩子。同时，高级中学的高层也打通了某些关系，让这所学校变成了名义上的公立学校，以得到更多补贴。
至于传闻中所说的收购私立外国语学校，根本是不存在的事情。
那所外国语学校本就是高级中学的一个分支。但是外国语学校的收益不好，再加上为了能够继续“走后门”这条赚钱道路，也不失去“公立”学校独有的招生公平。高级中学才对外宣传并购外国语学校，设立外语部和艺术部。
如此一来，进入外语部和艺术部的基本就只有家里有钱，但不想好好念书的学生。
然而一些不明真相的家长，还以为这两个特殊分部，能够更好地提升自家孩子。花大把的钱，削尖脑袋获取名额。完全没想到，这只是把自己孩子往火坑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