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乖,慢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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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信息播报速度非常快，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变态杀人狂的怒吼声几度响彻整个地下车库。
由于广播声影响，男人声音的来源一时无法判断。
楼明远也不打算让众人下车，扣上安全带后，便朝着员工更衣室狂飙而去。
“难道不是先去搞定那家伙的越野车？”菜心被惯性甩向车门，脸上惊恐的表情再度加深。
楼明远咬着牙，车速在眨眼间达到150码，他好像还没有从之前的盛怒中缓过神来。
“就算把那辆越野车撞烂了也没用！那只是他的一个辅助工具而已！”
男人对于车辆的掌控能力，应该是基于他在现实中，曾用车做过的事发展，并不代表那辆越野车就是男人能力的来源。
“楼总说的没错。”敖念的脸色比之前又白了些。
接二连三的重开，在严重消耗她体力的同时，也在消磨她的意志。
梦境世界绝对不能出现崩塌，就算让她永远留在梦里，这五个人也必须出去！
握紧siya的手，敖念强忍着浑身疼痛。
“找到那个女员工后，阿米娅，还是需要你先封死所有人的听觉。一会你们直接去儿童游乐区，搞清楚那个鱼头怪物出现前，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我去二楼找那个老婆婆。她是破局关键！”
说完，suv的速度变缓，在车灯照射下，那扇和墙面融为一体的木门，焦黑程度比之前严重不少。
好像是门后的员工更衣室内，又发生了一场严重火灾。
下车劈门，敖念的动作快得让人有些看不清。
也不知道是再度被大火焚烧过的木门，变得更加焦脆，还是因为敖念下手太重。很快，女人焦黑的残躯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快走！”
女人并没有忘记敖念，若不是因为这个副本中的规则设定，女人无法自己冲开木门。她或许早就将出口的卷帘门打开。
焦黑的残影从眼前掠过，敖念迅速回到车内。
这已经是第四次重开，楼明远都能在脑中将地下车库的地形画出。
“砰！”
车身将玻璃门撞碎，巨大的声音却在响起瞬间，被众人耳朵屏蔽。
阿米娅对自身特殊能力运用，似乎有了更好把控。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就连耳鸣声都没有出现。
车辆停在两座电梯中间，六人以最快速度进入电梯内。
“副本内的任何一个原住民，都有其存在的特定意义，他们的自身能力也完全是基于梦境编织者，也就是做梦人的记忆和幻想构成。”
争分夺秒，敖念语速飞快。
她大概搞清楚了整个副本的运作原则，脑中所有猜测也逐渐串联成线。
“男人属于楼总记忆。如果寻人启事代表的就是楼总曾经的同学Aurora，我的建议是，你最好回忆起这起恶性事件的结果。至于其鬼怪，应该都和商场规则挂钩，规则不能全部相信，但不能忽视。鱼头怪物的出现，大概率和那些小孩有一定关联……”
“我们是不是要捞到那些小孩子吐出来的金鱼，才能获得对应停车券奖励，也不会引出那个怪物。”电梯门打开，阿雯脑中闪过一个猜想。
她抓过的小鬼最多，每次抓到小鬼后，他们口中都会吐出颜色形状各一的金鱼。之前阿雯并没怎么注意，此时听敖念提起捞金鱼，她突然想起，鱼头怪物出现前，她刚巧用完最后一个道具币。
而那些捞出来的金鱼，除了一只肚子白色的，其余的都在网兜离开水面那一刻，消失不见。
印象中，她之前确实从某个小鬼口中，看到过一只肚子白色，脊背金黄的金鱼！
“那就一会好好观察那些小孩吐出来的金鱼！”顾不得这些，耽误之际，是找到那个能解决鬼曼童的老婆婆。
敖念的身体如箭矢一般，直冲二楼。
副本重开多次，npc的记忆将不再刷新。老婆婆好像就等着敖念到来，佝偻的身躯站在直行电梯口，手中捏着几个大小不一的镯子。
“你见过我孩子么？”苍老的声音再度出现。
敖念没有表现出丝毫恐惧，反而将嘴角勾起。“见过，跟我走。”
也不管人婆婆愿不愿意，敖念一手扣住对方腕骨，硬是将人往一楼拽。
时间掐得刚好，男人手握菜刀，冲到一楼中心。他面目狰狞如恶鬼，却不忘将手中的肉块丢在地上。
浑身发青，那鬼曼童的身子好像比之前大了一圈，四肢上戴着的镯子晃动频率快得吓人。
即便双耳失聪，就只是盯着那鬼曼童的声音，那种诡异的声音似乎也能出现在脑海中。
“找孩子是吧！我给你找到了！”
生死关头，敖念本就不多的尊老爱幼道德感，完全丧尸。手臂挥动，骨瘦如柴的老人被她硬生生朝着男人甩去。
男人似乎对老人感到畏惧，身子猛然僵在原地。
默剧演出，敖念看着眼前两人砸在一块，眉头微微皱起。
也不是愁的，就是，觉得这画面吧……诡异中透着好笑。
男人的身体估计足够结实，老人很快将身子撑起。她也没有回头看敖念，目光直视正坐在地上吃肉的鬼曼童。
双手转动，老婆婆手臂上的镯子尽数摇晃起来。敖念这才发现，老人整条胳膊上，都套着密密麻麻的银色镯子，镯子的花纹诡异精致，似乎是某种宗教产物。
随着老人的动作，阿米娅的能力好像失去作用。密集的金属碰撞声开始出现在敖念耳边，这种声音比之前从鬼曼童身上发出，更加影响人的神经。
痛苦、绝望、抑郁……种种负面情绪在敖念心中腾起。神经被无数蚂蚁啃食，身体好像被丢进大火中焚烧，又被千万根毒箭射穿。
无尽的痛苦，如同一只来自地狱的手，想把敖念就此拖进无法逃离的绝望轮回。
眼看敖念就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整栋商场大楼竟然开始出现崩塌迹象。老人倏然停下动作，转头看向敖念。
悲凉的眼神出现变化，老人那张皱巴巴的脸，竟然开始不断抖动。
那不是害怕，更像是那张脸皮再也戴不住一般。
“念念啊……”老人张开嘴，发出的声音于之前截然不同。
慈爱，心疼。
好像她不再是这个副本中的npc，而是敖念现实中的长辈。
佝偻的身躯开始向着敖念靠近，但敖念依旧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脸上的痛苦越来越深。
“念念……”
“敖念！”
老人的声音被siya的盖住。
Siya是第一个发现敖念出现异样的人，只不过她的发现，来源于心脏的疼痛。
好像一旦进入梦境世界，她和敖念的联系就会变得异常紧密。
那种紧密，如同两人的心脏被连在一块。
身体被紧紧抱住，敖念感受到的痛苦并没有减少，只是那最后一点快要消失的理智，被siya这一嗓子愣是给扯了回去。
“敖念……我在，我在你身边……”忍着心脏的疼痛，siya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没事了。”
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的安慰过于苍白，她只是将敖念抱紧。
看着眼前的两人，老人脸部停止颤抖，她再次转过身，向着鬼曼童而去。
男人想从地上起来，却在看到老人的眼神后，再次僵硬身体。
“等找到他，我会将你的灵魂喂食给我的孩子。”老人在抱起鬼曼童后，冷冷丢给男人一句话。
男人的眼睛猛然睁大，他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双腿在地上乱蹬，男人想要逃离一楼中心，老人却将鬼曼童放在了男人身上。
如同死亡到来，没等男人有所反应，鬼曼童嬉笑着张开满是尖牙的大嘴，然后对着男人胸口压下。
皮肉被撕扯下，鬼曼童满嘴是血，眼神中的笑意变得更加纯粹。
“好吃，奶奶，好吃。”
“乖，慢慢吃饭吧。”
老人慈爱的看着鬼曼童，在摸了摸他的脑袋后，将一个大镯子套在男人的脖子上。
“啪！”
那镯子和地面猛地吸在一块，原本一手掌宽的镯子，瞬间缩小，死死卡住男人的脖子。
“好吃！好吃！”鬼曼童变得更加兴奋，他坐在男人腹部，开心地手舞足蹈。
随着鬼曼童的每一次动作，男人身上就会裂开一道口子。鲜血从那些口子中流出，鬼曼童进食的速度却越来越慢，一小口一小口，好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
男人的哀嚎声四起，阿米娅让人失聪的能力，竟然也在此时，慢慢恢复。
那一层层包裹着敖念的负面情绪，终于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siya身体的温度，和她的喃喃声。
“我没事了。”理智恢复大半，敖念推开siya，大口喘息起来。
她并不想在梦境世界中依赖siya，那样只会让siya的梦境，和敖念的梦境加速重叠。
“谢谢你们。”老人从衣兜中抽出一张寻人启事，递给siya，“这个，就作为你们帮我找到孩子的报酬吧。”
这张寻人启事很新，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能清楚看到，但女人的照片依旧四分五裂，甚至还缺了几块。
siya看向老人，老人眼中也满是无奈。
她并没有再说话，而是再次朝鬼曼童走去。
男人的上半身已经被鬼曼童咬得碎烂，他眼中的恐惧早已褪去，看向敖念和siya的眼神中充满怨毒。
鬼曼童被老人抱起，那孩子不满地擦了擦嘴。
“饿！奶奶！饿！”
“乖。”老人看了眼地上的男人，又看向敖念。
之前眼中的慈爱荡然无存，漠然和恶毒的情绪再度占据老人双目。一种以为阴森可怖的气息，自老人体内散发而出。
“滴答”、“滴答”
钟表声响起，如同是死亡的倒计时出现。好像只要这秒针转动声消失，老人和鬼曼童就会毫不犹豫的，将敖念等人彻底吃掉。
那张崭新的寻人启事上，一串血红的数字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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