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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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头是谁管事，带我们来的是一个姓王的牙人。”
“那是底下的人，管事的是一个叫芸娘的年轻妇人，晚上你们就能见到她了。”
“咱们能出去转转吗，这屋子太憋闷了。”一股子汗味。
几人摇了摇头，“那大汉就守在不远处，咱们只能在房子里活动，晚上会有人打水让我们洗澡换衣服，对了，你们带了衣服吗？”
夏香这才看到原来虽然被卖，她们是带了行李的，她尴尬笑了笑，“我的行李他们拿着在，衣服在那里。”，好在空间有一套，不然今日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了。等会儿洗澡的时候偷偷的拿出来就是了，洗澡总不会有人监视吧。
睡铺上有几把棕扇，她们拿起来相互打着扇说起了自家的情况。
没多一会儿就进来了一个年轻妇人，首先是扇了扇鼻子接着便笑了起来，“看样子你们处的不错，这就对了嘛，你们又不是我偷拐的，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买来的，哭哭啼啼没那个必要。”她看了看屋子，“今日人多了，允许你们洗过澡后去外头院子纳会儿凉，不过可千万不要想着跑，若是一人有这样的心思，所有人都的跟着一起受罚。”说完她便在几人身上巡视了一遍，“我刚说的话你们听见没有，听见了就说听见了，大声点。”
夏香被她突然的一声厉喝吓了一跳，其他几人赶紧回说“听到了。”
“马上吃饭了，吃完饭就挨个去洗澡。”最后，芸娘在她们每个人身上扫了一眼后，挥着扇子出去了。
几人都凑到门口看，“她就是芸娘，你别看她长得和气，其实人厉害着呢。”
张木楠够着头看了看，“你怎么知道她厉害？她打过你们？”
双喜摇了摇头，“那倒没有，是昨日给我们烧水的婶子说的，让我们乖顺着些，莫要在芸娘面前挑衅，不然就要吃苦头。”
几人都有些悻悻，很快就有人过来传饭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拿着一叠碗筷提着一桶粥进来了。
“吃饭了，赶紧过来拿碗，昨日来的告诉新来的规矩，我就不教第二遍了。”
夏香见双喜她们排着队很自然的就排在了后面，大家一人得了一碗稀粥走到靠墙的位子吃了起来。
“没想到还能吃上稀饭，这处的伙食居然比家里还好。”孙娟欣喜的扒着粥。
“我们可不是那黑心的牙人，只要你们不闹腾，大抵是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妇人看了眼她们提着桶回去了。
“我们家如今日日都熬树根汤，吃得我都怕了。”
“都是这鬼天气，让地里没了收成。”大家边说着话边狼吞虎咽的喝着粥，“我许久都没有这样吃过了。”
夏香看着她们一下子就把一碗粥倒进了喉咙，那急切的样子活跟饿死鬼投胎一样，这粥还有些烫呢，“我们家种的水稻没有收成好理解，你们就没有家里种麦子的吗，麦子不用水难道也没有收成。”周家似乎一直是种的水稻，因为稻米卖的价格比面粉高一到两文钱。
几人都摇了摇头，“麦子抽穗是抽穗了，但里面都是空的。没有结穗米。”
看样子东安县这边要发生大面积旱灾了！
几人见她慢条斯理的喝着粥，“怎么你平日在家吃的很好？看你不很饿的样子，那你家里人还把你卖了？”不都是活不下去了才开始卖儿卖女的吗？
夏香看着自己碗里剩下的粥，一口闷了，“我平日这二分之一都吃不到，只是烫，习惯了慢慢吃。”
吃完饭，双喜收了她们的碗，“排队等着洗澡，今日终于可以出去活动活动了，在这屋子待了一天一夜，人都待麻木了。”她摇了摇门口的铃，很快那妇人就过来把她的碗筷收走了。
洗澡这件事大家都想早些洗早些出去，昨日来的自然是排到前头，夏香则自觉排到了最后，天色越黑对于她来说越有利。
姑娘们一直规矩的等在房里，每个人洗澡的时间就只有10钟左右，并不是你想洗多久就洗多久的。
夏香进了澡房先进空间拿了衣服，又吃了一把刺泡，这才快速的洗了个澡，洗了澡后她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出来的时候，大家果然都在院子里纳凉，衣服是拿到外面有专门的人洗的，怕她们藏东西。
“好舒服啊，有风。”
“怎么，想开了，你来的时候眼睛肿的跟个桃一样，你们这群人里头就夏香不像哭过的。”
“今日一天都没有干活，如今又吃的好，没想到被卖了还能过上几天的舒坦日子。现在居然连衣服都不要我们自己洗了，我怎么觉得这不像丫鬟日子倒像是小姐日子。”
“你可别想得太天真了，这种都是暂时的，等咱们被卖到主家，每日便要给人当牛做马，我听人说有些丫头主人睡觉她都不能睡，必须在一旁伺候着端茶倒水。”
“是啊，我还听说有些人家的少爷是流氓，还要丫鬟陪着睡觉。”
“你们说的都算是好的，都是近身伺候主人的丫鬟，粗使丫鬟每日都有干不完的活。”几人聚在一起小声嘀咕。
“你们倒是打听了不少啊。”芸娘的身影从暗处隐现出来，大家立马静若寒潭。
“说啊，没有不允许你们说啊，你们说的都对，丫鬟嘛，就是主家买的奴仆，主家让你往东，你便不能往西，若是现在让你去死，你都不能犹豫。”
大家刚刚凉快的身上很快就沁出了一身的汗。
“早些认清这个现实也是好的，不然若是带着一身的傲气去了主家，吃亏的便是你们自己，以前在家虽然有做不完的活，但是好歹你们是自由的，去哪里都没有人约束，以后就不同了，你们不论做什么都要征求主家的同意，若是犯上，打死也活该。”说完这些严厉的话，她随即又笑了笑，“当然，也不乏运气好碰到主家和善的，那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