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我们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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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浓时,任何的语言都很苍白,对彼此的渴望化成一团烈火,一场情事之后。宋朝倚在权少顷的胸前,听着他尚未平息的呼吸,还有小马达一般鼓动的心跳。
她知道又犯傻了,明知道不会有结果,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宋朝并不是爽文的大女主,她没有雄霸天下的大志,也不是一心搞事业的女强人。
她只是人世间漂泊的孤魂,只想找一个港口停靠,权少顷不是平静的港湾,他是波澜壮阔的大海,风景虽美,却也伴随着狂风巨浪。
宁宁知道她的决定后,一定会跳着脚骂她是个傻瓜,没有亲人朋友的祝福,没有未来做为保障,她再次成为孤巷中为爱前进的勇者。
也许在她头脑不清醒的时候,那次大胆的献身,内心就已经被这个男人收服,这么长时间一直苦苦挣扎的是她尚存的理智。
世界最深情的告白是陪伴,这个男人在她身心受创,内心世界在崩塌的废墟上一点点重建的时候,是伴她成长的外公,威严的老师,替外公昭雪的警察,用烟火点亮星空的大哥哥,也是她甘愿献身的男人。
人生不过是一个个节点串连的记忆,宋朝不看前尘过往,不去想没有希望的未来,只在乎彼此相依偎的当下。
以后的某一天他会为了某些原因另娶它人,宋朝会毫不犹豫的转身,凭着那些美丽节点的记忆,过完往后的余生。
“我们在一起吧。”宋朝突然悠悠开口
性事是灵魂与肉体的结合,两个独立的个体,呼吸同频,心跳同律,灵魂深度链接。那种心灵深处的震动,是权少顷以往的情事没有过的体验。
他微眯着双眼,大手轻轻抚动女人如缎子面一般的皮肤,沉浸在余波中细细体会。宋朝突然的话语,让她眯着的双眼猛然睁开。
而宋朝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刚刚点燃的双眸,登时怒火重燃。
“过去的事情,我们不去回想,未来如何也不计较,把相处的每一天当成最后一天去过,你我做一对最纯粹的情人。”
没有利益纠葛,没有个人得失,抛去两个人身份的差别,宋朝是一个被他吸引的女人,权少顷也只是初尝情毒滋味的普通男人。
爱的纯粹,不沾染任何世俗。
这是宋朝第一次主动回应两人的事情,权少顷笃定她的心会被自己收服,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内心的狂喜胜过以往所有的喜悦。
他刚想说些什么,宋朝却用手挡住了他的嘴。
“你听我说,这段情能走到哪里,在什么时候结束,就将它交给老天爷吧。在此前我们约法三章,第一条爱情的世界从来只能容下两个人,我的眼里不容沙子,不要跟我讲什么逢场作戏,哪天你喜欢上别的女人,只要坦白的告诉我,我会体面的退出。”
“第二条,对待前任最正确的方法,就是当他已经‘死了’,如果哪天分开了,不联系,不打扰,即使相见也要当成是陌生人。”
权少顷越听越生气,两人还没开始,就想着结束的事情,她对这段感情有多么的不自信,还是对他这个人没有信心。
“我是不会给人当情妇的,更不会做金丝雀,我的公司虽小也完全可以养活自己。”宋朝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从来我都是孑然一身,我的决心你也应该很清楚。”
说好听一点宋朝是孑然一身,其实她就是一个没亲没故的孤儿,除了这条命她一无所有。权少顷如果想耍赖,是没什么东西可以威胁到她。
宋朝目光灼灼的望向他,作出这个决定,用了很大的勇气。权少顷很想问问她,自己哪里让她如此的没有信心,又怕一发火,宋朝好不容易袒露的心声,再缩回到硬壳里不肯出来。
抓下嘴巴上的小手,权少顷没有说话,翻身将女人压在身下,吻比刚刚更加猛烈……
清晨,西伯利亚原始森林的某条河流,河面还没有完全的结冰,水气与冷空气接触,在河面升腾起阵阵水雾。
河流水流较缓的地方,已经有小片水域结上一层薄冰,林中的野鹿在河边喝水,咚、咚、有节奏的敲击起声响起。野鹿机警的抬起喝水的头胪,仔细辨别着声音的来源,听了一会儿发现离这里很远,就又低头开始喝水。
宋朝这被这个声音吵醒,昨晚太疯狂,以至于她现在的身体酸软无力。屋子里面已经没有权少顷的人影,拿起一旁的衣服穿好。
昨晚那个决定,宋朝确实用了很大的决心,不过她不是一个反反复复的人,既然无法控制被他吸引,那就来一场义无反顾的恋爱吧。
推开木屋外层的木门,新鲜带着寒意的空气,让她整个人精神一振。今天的天气有些怪,云层非常的厚,太阳挂在天空之中像一个咸蛋黄。
河边的碎石上结着白霜,一个男人身上只穿了很薄的羊绒衬,手中挥舞着长柄斧头,将在林中找来的木头劈着长短大小相同的木块。
权少顷一定是天道的亲生儿子,投胎的时不但给了他贵不可言的身份,还给了他一副好看的皮囊。
宋朝不喜欢现代很流行的小奶狗,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可以丑,但不可以丑陋,可以粗糙,但不可以粗鄙。
做事果敢,一但确定了目标,毫不犹豫的出手,遇到困难遇强则强。困难就会像斧头之下的木桩,在势不可挡的重压下斩成两半。
宋朝注视着不断挥动斧头的男人,权少顷身材颀长,浑身的肌肉充满力量,力由地启,劲由腰出。手中的长柄斧头在空中划出一弧线,腰间的发力经由手臂,传递到沉重的斧头之上。
极快的下落速度加重了斧头的重力,带着锐气劈斩所遇到的一切。
今天的天气有些古怪,权少顷怕突然天气恶化,正好木屋里的木材用完了,他就去林中砍了一些木头回来。
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权少顷嘴角勾起,终于发现爷的好了吧,看他不用一身男人气概迷死这个女人,让她整天的胡思乱想。
宋朝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总有血腥味钻进她的鼻孔,昨晚那只棕熊已经不知踪影。不知是逃走了,还是有人处理了它的尸体。
地面上残留的血迹,还有车上的弹孔无不说明,昨晚一熊一人争战的激烈。车兜外层的防水布 被撕裂,里面许多东西被污染已经吃不了。
宋朝像持家的小媳妇,清理并细心清点剩下的食物,都是一些罐装的食品,其中还找到了咖啡。因为有外层的金属罐保护,里面的食物还可以吃。
见宋朝对着剩下的食物直皱眉头,权少顷放下斧头走了过来,罐装食品的味道并不好,脏了丢掉就好。
“能吃的东西剩下不多了。”宋朝悠悠开口
还以为她为什么担心,原始森林中满山遍野都是野味,他手中有枪,还怕能饿着肚子。
“这些东西不吃也罢,爷去林子里面猎些野味回来。”权少顷说道就要回屋取枪,突然腰间被什么东西勾住。
“你就不要祸害林子里面的小动物了。”
宋朝用手指勾住他的衣服,他们只是这片天地的过客,罐装食品虽然味道不好,却也能果腹。权少顷低头看着她勾住自己的手指,白白嫩嫩十分可爱,说话的语气透着撒娇。
两人的气氛正好,一片雪花柔软洁白,像是由天空飘落的鹅羽,落在宋朝的手背之上。一丝冷凉,雪花在她皮肤上融化。
下雪了,抬头望天,淡黄色的天空中飘落无数的飞羽。难怪权少顷觉得天气透着古怪,原来是要下大雪了。
劈好的木头还有车兜里可以吃的食物,全都搬进木屋中,雪也大了起来。宋朝扒在窗子上,看着外面,很快积雪就堆满半个窗子。
这里的雪和帝都的不一样,绵密柔软,朵形也更加的大,落在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宋朝很怕冷,自然也不喜欢雪,每次下雪就拼命往身上加衣服,自然也没有心情去体会歌词中,聆听雪落下声音的意境。
一杯热咖啡递到她的面前,权少顷不懂窗外的雪有什么好看的,依雪花降落地速度,很快窗子就会被掩埋,弄不好这间木屋也会被埋起来。
热腾的咖啡送到眼前,宋朝闻着咖啡的香味,目光一直往窗外看。
“这雪好大呀,不知道要下多久。”
“也许几个小时,也许几天几夜也不一定。”权少顷望着窗外不停落下的雪花,淡然开口。
要下几天几夜的雪,宋朝这个南方姑娘,被这个认知吓得僵在那里。她还是到了帝都第一次见到雪,帝都的雪细碎像泡沫颗粒,冷风一吹直往人的脖子里面钻。
除了冷,她对帝都的雪没有其它印象。窗外的雪花持续落下,屋子里面的光线急剧下降,直至完全盖上窗子,权少顷调亮棚顶的风灯。
宋朝有些担心外面的雪会下多久,好在没有真的下上几天几夜,半夜就停了下来。
早上权少顷拉开木屋的门,一堆白雪倾泄下来,门口处则被积雪堵了个严严实实。木屋的门采用向里开的方式,就是怕大雪封门,木门向外推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白色的雪像砂糖一般铺满他的脚下,权少顷有些烦恼的皱起眉,这么大的雪,林中小动物的踪迹可是不好寻。
宋朝对这一幕也吃惊不小,大雪封门这种事情,是一个南方姑娘的脑中是完全想象不到的,吃惊之余更多是兴奋。
她不是不喜欢雪,只是不喜欢寒冷,城市空气污染严重,雪落下来都是黑的,落在衣服就是一个个黑印子。
西伯利亚的原始森林,空气新鲜无污染,雪像砂糖一样白,抓一把在掌心沙沙做响。这个感觉太新奇了,以至于宋朝忘记了掌心的寒冷。
权少顷拿起一旁的铁锹“想去玩雪么?”
玩雪,在西伯利亚的原始森林中,去玩雪,这个想法像一丝电流在宋朝脑中蹿过,眼底登时升起一片星海。
权少顷嘴角含笑,手中的铁锹用力一挖,登时在雪墙上破出一个大洞,外面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
雪有很好的反光性,在雪地行走的时候,一般人会主动眯着双眼,怕强烈的光线照进眼睛,造成对眼睛的伤害。
阳光撒在白雪之上,光耀夺目,习惯木屋昏暗光线的两个人,同时觑起双眼。权少顷已是连续几铁锹下去,在大门处挖了一个大洞,外面的世界完全呈现在眼前。
天地之间一片雪白,远处的高山,近处的参天大树,好像同时被人剃了个圆滑的平头。雪堆在一起白白胖胖、憨憨厚厚,童话书里面画的一般,处处透着梦幻。
木屋旁的河流还在涓涓不息的流淌,河水切割天地一色的白,给这片寂静的梦幻世界注入股股生气。
双腿踩在雪的上面咯吱作响,权少顷挥动铁锹在前面挖开一条路,宋朝就跟在他的身后面。她像刚刚闯进幻境的爱丽丝,紧追着兔子先生的脚步,满眼都是对这个世界的惊奇。
地上的雪足有一米多厚,窝风的地方甚至厚度超过宋朝的身高,抬头仰望比自己还要高的积雪,宋朝伸出手指轻轻触碰。
蓬松柔软,轻轻一用力在雪墙上捅出一个洞,最后才是指尖微微的凉意。
“想不想知道躺在雪上面是什么感觉。”背后的男人开口,宋朝刚想拒绝,她的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被人抱起然后丢进了一米多深的积雪中。
宋朝大叫着,双手不断挥舞,最后在雪地上留下一个大字,身体就陷进了蓬松的雪里。
没有料想中的疼痛,摔在棉花上一般,溅起的零星雪沫在空气中散着星光,撒落在她的皮肤上,微凉。
仰望雪后晴朗的天空,惊吓后的狂喜,让她心中玩性大起,双手双脚一阵划拉,四周平整的雪地一片凌乱。
“当空中飞人的感觉怎么样?”权少顷低头看向她,宋朝勾勾手指,男人亲近了一些。
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的前襟,两个人在地上一顿翻滚,雪很柔软,天地间仿若一张巨大的床铺,翻滚间他们就吻在了一起。
一吻之后,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微喘,权少顷就势躺在她的身边,一同看着水洗般的天空。
“爵爷,西伯利亚有老鹰么,会不会把我们当成猎物叼走。”
“倒是有一种猛禽,双翼展开有两米多长,可以抓起一个成年人,不过它不在这一片区域活动。”
“这个季节不应该有人会驾驶热气球”宋朝望着天空的黑点喃喃说道
权少顷坐了起来,看着不断接近的直升机下方的字母,自若的开口。
“是来接我们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