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生鱼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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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爵爷口中的钓鱼,和平常人的钓鱼真不一样,那简直就是在玩命。
木屋离河道很近,昨天到的时候天色都黑了下来,宋朝没有注意到河边有一个简易码头,一艘快艇正停在码头之上。
十一月的西伯利亚河道没有完全的结冰,只在河岸的两边结成了一层薄冰,因为河边水汽大,地上的植物外层结着一层簿冰,像挂了糖霜一般,踩上去咯吱碎响。
宋朝这个一到冬天就寸步难行的人,见到那湍急的河水,打心里发抖,她有些不想和权少顷去钓鱼了。
权少顷拿着渔具先上了船,检查船体和动力没有问题,一回头就发现宋朝站的远远,望着结着冰的河水心生畏惧,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模样。
“你站的那么远,不是想爷抱你过来吧。”
“这种温度,非要去钓鱼么?”
这关系到男人的尊严,别说是这小小的低温,就是天上下刀子,权少顷也要去钓鱼。
宋朝无奈只好上了船,现实再一次证明女人的直觉有多准,这水里温度要比岸上低了许多。当船开动起来,冷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宋朝缩着身体,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防寒衣里去。
反观权少顷薄羊衫外只穿了一件皮衣,站在船头一手控制方向,一手挂在胸前,头发被寒风吹得向后倒去,像极了追风逐浪的水手迎风站立。
时不时快艇一个颠簸,便有冰寒刺骨的河水打在宋朝的身上,她身体缩成一团,只有两只眼睛看着河两岸的风景。
突然她双眼睁大,一双眼睛紧盯着河边浅水区打斗的两只棕熊。再过一些时日,这里将是一片冰天雪地,棕熊会躲到树洞里面冬眠。
冬眠之前体内有没有储存足够的脂肪,是它们能不能在第二年醒过来的关键。洄游产卵的鲑鱼,数量众多又富有油脂和营养,是上天最好的馈赠。
来此享受免费大餐的不止有棕熊,还有林中的各种捕食者,河道边争斗的事情时有发生。那两只棕熊膘肥体壮,身上的毛皮光亮如缎子一般,站立起来朝着对方嘶吼。
大型的捕食者,很少会发生真正的身体接触,外伤或者骨折都会在艰难的丛林生活中很难生存下来。相互嘶吼,站起来展示自己的体形,会吓退弱小的那一方。
宋朝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两只熊距离她有几百米,甚至可以清晰看清它们皮毛上抖落的水珠。
权少顷悠然的驾着船,似乎对此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有熊”许久之后,宋朝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权少顷轻嗯的一声算是回答,他们的船已经驶离那段河流很远,宋朝还是无法从震惊之中缓过来。这也可以理解,突然有一天熊大、熊二从电视里面走出来,你也会和她差不多的表现。
太阳升起,阳光晒在金属材质的快艇之上,船里面的温度有所上升,宋朝却感觉不到丝丝暖意。她的怀里抱着自动步枪,从权少顷将船停在这里不久,那只棕熊就出现在她们不远处,她就这般抱着枪一动不动。
是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一公里的地方,有一只成年棕熊,正在捕食河道里面的鲑鱼。一只成年棕熊的最高时速可以达到56公里每小时,也就是说从它加速到冲上船不需要一分钟的时间。
最可怕的事情权少顷此时正在不远处的浅滩上钓鱼,他单手挥舞着渔杆,飞出去的假饵落进水中,再控制电动鼓轮快速收回渔线。
假饵上的亮片,就会在水流里面起起伏伏,引起水里面的大型鱼类咬钩。
宋朝很想提醒他附近有棕熊,可她不敢叫喊,怕突然声响惊扰到捕食的棕熊。其实权少顷早就注意到不远处的大家伙,也是宋朝一根筋,权少顷出没的地方,身边怎么能没有权家人的保护。
那只棕熊可比她聪明多了,早就发现附近暗藏的危险。从它发起攻击,到第一个跳跃动作还没完成,一颗穿甲弹就会射进它的脑壳。
河里面的鲑鱼成排结队,一爪子下去就捉到一条,棕熊只吃鱼身上最肥美的部位,剩下鱼的尸体顺着流水飘远。
一人一熊,就这般在自己的领地捕着鱼,权少顷不断抛出、收回,水桶里面很快就有三、四条鲑鱼,他也像馋嘴的棕熊一般,只要鱼群中最肥美的鲑鱼。
母鲑鱼肚子里面的鱼籽可以做成鱼籽酱,公鲑鱼肉质含油质高,是生吃的最佳选择。桶里面的鱼已经够两人美餐一顿,他听说这河道有野生的狗鱼,营养十分的丰富,煲成汤最适合身体虚弱的人来喝。
宋朝要是知道权少顷迟迟不肯走,是因为想钓一条狗鱼上来给自己煲汤,一定头摇的像波浪鼓一般,向天发誓她从来不吃鱼,更不吃狗鱼。
权少顷的渔线再一次在半空画着弧线丢入湍急的河水中,鼓轮转动的动作一滞,看份量又是一条大鱼。
狗鱼生性凶猛,不只吃河里面的小鱼小虾,还会攻击岸上的鸟禽。渔杆来个大弯弓,回收的鱼线嗡嗡作响,权少顷单手持杆,腰部发力与水中凶猛的鱼类叫起劲来。
一只十几斤的狗鱼跃出水面,然后一头扎进水里,狗鱼生长速度很慢,这么大的鱼至少要长上几十年。
不远处的棕熊也被这里情况吸引,直立起身体,嘴巴中叼着刚捕的鱼。这个时节鲑鱼洄游已经到了尾声,交配后的鲑鱼大量死亡,这只棕熊比其它同类身材小一号,明显还没有储存足够多的脂肪。
权少顷身体重心后移,渔杆的鼓轮还在飞快回收,电子屏上越来小的数字,表示这条鱼离他越来越近。
黄白色的大鱼冲上浅滩,似乎不甘心被钓上来,翻腾着在浅里面蹦跶。权少顷单手执杆,不方便去抓活蹦乱跳的大鱼,索性将渔杆交到另一只手,弯身低头抓着鱼腮就将十几斤的大鱼提了起来。
没有钓过鱼的人,无法理解鱼上钩的那种欣喜,权少顷一手拿着鱼杆,一手提着大鱼兴高采烈的向着宋朝走去。
宋朝都被附近的那只熊吓傻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权少顷拿着鱼杆的那只手,鱼上岸之前会垂死挣扎,十几斤野生鱼在水里面的力道,可是相当的惊人,绝不是一只受伤的手臂简单驾驭的。
大鱼丢进船舱,就是一通死亡蹦跶,船体也随着抖动不止,宋朝缩在船的一角,怀中抱着那只半自动步枪不知所措。
放好鱼杆,权少顷嫌固定器麻烦,就顺势脱了下来,回身去取桶里面的鱼。人好不容易回到船上,宋朝正想提醒他岸边有棕熊。
一个正脸都没抓住,权少顷就扭身去取水桶。甲板上的狗鱼嘴巴一张一合,旁边就是权少顷丢在那里的手臂固定器。
船体一阵晃动,权少顷拿着水桶上了船,在宋朝惊诧的目光中戴上固定器,然后走到驾驶室启动快艇。
宋朝颤着手指,指向男人的背后,你……
快艇划过水面向来时的河流驶去,岸边那只棕熊,黑亮的眼睛注视着他们离开。
“你的手臂没事”
“子弹没有伤到骨头,医生说有必要的时候吊着可以帮助血液循环。”
以上就是他们的对话,宋朝无法理解这个有必要是指的什么,回到木屋后权少顷提着鱼到河边去清理,嫌固定器碍事就又脱了下来。
肚子里面有鱼卵的母鲑鱼一般都瘦,权少顷取出肚子里面的鱼籽后就将它们重新丢进水里。公鱼十分的肥美,去头去尾扒皮切成拇指粗细的肉条,分别放在两个盆子里面。
鲜鱼籽吃起来也不麻烦,除去外层的膜,拿清水多次清洗之后,一粒粒饱满均匀色泽金黄,可以直接吃,也可以铺在新鲜的鲑鱼肉上,蘸少许的盐来吃。
宋朝胃不好,吃不了生冷的东西,钓上的狗鱼太大,只取鱼肚最肥美的地方,剩下放到车兜里面保存。
鱼肉在汤锅里面翻滚,奶白色的鱼汤香味四溢,权少顷将切好的鱼肉,和处理好的鱼籽放在木桌之上。
宋朝从小身体不太好,外公不让她碰生冷的食物,特别是生食肉类。她无法理解那生肉腥气重还有感染寄生虫的风险,为什么还有人爱吃的。
权少顷打开一瓶伏特加,八、九十度的度数,比某些地方水的沸点都高。烈酒加生鱼片,男人的加油站,低温储存过的伏特加,喝起来像纯净水一般清爽,酒味很淡,没有其它的杂味。
喝这种酒需要一杯见底,感觉火焰在口腔内爆开的感觉,然后一口吞下,由喉咙到胃里如同一把烈焰在烧。
冰震过的伏特加,口感更是特别,极寒与火辣同时在嘴巴里面碰撞,如同时身至冷火两重天里。
权少顷一杯生命之水下肚,然后叉起一片生鱼片放到口中咀嚼,酒的刺激感还没有消退,马上舌头就尝到鲑鱼油质的鲜甜。
极致的味觉体验,是追寻刺激的人最爱。权少顷的这个吃法,彻底惊呆了同桌的女人,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他这么生猛的吃法,一定长了个铁胃。
权少顷挖了一勺鱼籽放到鱼肉之上,看见宋朝正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自己,扬了扬手中的生鱼片,问她要不要尝一下。
宋朝头摇了飞快,她的火力不旺,胃是更加的脆弱。
她吃惊的时候,喜欢微微张嘴巴,样子十分的可爱有趣。权少顷一边咀嚼口中的食物,目光始终注视着她微张的红唇。
男人似乎都有一个游侠的梦,喝天下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玩最利的刀,赏最美的花。
不知道宋朝在别人的眼里是什么样子,但凡有她出现的地方,这个男人的眼中就没有旁人。几杯烈酒下肚,权少顷体内似有一把火在烧,看她的眼神也越发炙热。
那都快在她身上烧出洞的温度,宋朝再迟顿也感觉的出来,连忙收拾桌子上没有吃完的食物,就想逃跑。
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腕,权少顷手指是凉的,可他的手心却十分的炙热。
“为什么总想躲着爷?”
权少顷想不明白,以前她拒绝自己,是因为有婚姻的禁锢,现在她离婚了为什么还是躲着自己。
“你喝多了。”
“几杯酒还不能让爷酸醉。”
那几杯酒无法灌醉眼前的男人,却能点燃体内的热血。酒很烈,也很躁,权少顷拉住她的手臂,鼻间吐出灼热的酒气,他就像一个装满蒸气的水壶,炉内的火还在不断加温,随时会喷发。
“回答爷。”
“因为你让我心生恐惧。”宋朝艰难的开口
原先宋朝害怕的是权少顷这个人,性格阴晴不定,手段狠辣无情。现在她怕的是权少顷的情,无论他是有情还是无情,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自古多情总比无情伤,宋朝是一个对感情十分投入的人,一但两人成为了爱人,她无法做到感情收放自如。
见过权少顷对身边女人的无情,她怕自己失了身又失心,一次失败的婚姻,差点让她无法站起来,不想再经历一次剜心之痛。
无情的权少顷让人心生退意,有情的他更是一泽泥潭,权家是她这样身份的女人,无论如何也嫁不进去的。
宋朝没有内心强大到可以看到自己爱的人,另娶她人而当成什么也没有发生,她不想因为嫉妒而变成自己不喜的样子,宁愿当初就不去选择。
权少顷完全不知道她在怕什么,他将自己的偏爱和例外全都给了眼前的女人。
“爷的头你都敢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让你害怕,难道爷对你还不够好。”
她可以说权少顷这个人性不好,善于玩弄人心,却不能否认他对自己的百般好。嘴巴颤动了几下,宋朝始终没有说出心中的想法。
权少顷十分生气,他与宋朝纠缠了一年有余,换在战场上,一个国家他都该攻下来了。
“说啊,你还想爷怎么样?”
“爵爷,你身边那么多女人,何必纠缠我这个不懂风情的。”
听说宋朝让他去找别的女人,这句话像一把刀扎在他的肺管子之上,自从她撞破自己与文晓的事情,权少顷就没有碰过其它女人。
愤怒像随时会喷发的火山,权少顷双目通红,握着她的手不断收紧。
“你听好,自从爷和你在一起,身旁就没有别的女人,不要想把爷推给任何人,爷和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