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酒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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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几个月,潘姐和宁宁第一次,通过摄像头清晰看到宋朝的身影。她这几个月,身上的变化非常大,服饰和妆容都很精致,活像电视剧里面的富人区的贵小姐。
“这个人我认识。”宁宁指着宋朝身边的女人说道
文舒在国外的名声很响,回国后也备受时尚圈的关注,宁宁识得她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潘姐一帧一帧看着视频,宋朝在店里出现到昏过去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和她接触最多的人就是彩凤。她将彩凤找了过来,彩凤也被宋朝昏过去的事情吓到,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你和宋总相处的时间最长,她都和你说了什么?”
从江玉姗那里得知,宋朝因为某种原因失忆了,这个原因是人为还是天意捉弄,谁也说不清楚。她能主动走进octobe,两人不禁向好的一方面去想,是不是她记起了什么。
“宋总整个人怪怪的,她好像不认识我,还说我的眼妆有一些脏。”
闻言宁宁和潘姐齐齐将目光放到她的眼妆上,想从里面看出的门道,不被提起还好一些,一但有人说她的眼妆有问题,彩凤就有些不自信了,总觉的自己的妆容有问题。
宋朝的事情事发太突然,彩凤还没有时间去修正自己的妆容,被两个人直勾勾的看着,就更加的不自在,别扭的躲着二人炙热的盯视。
“不会真的很丑吧?”彩凤摸着自己的脸,出来工作后她是越加在乎自己的形象。
“你们宋总就没说别的?”
彩凤摇了摇头,宋朝没说什么,不过自己却说了很多。
潘姐让彩凤回到自己的工位,监控室里只剩下她与宁宁,电脑上的画面定格在宋朝茫然的脸上。
“有没有办法联系上这位文小姐?”两人通过江玉姗将电话递了过去,宋朝那里却一直没有动静。
“同在一个圈子,总有共同相识的人,这个我来想办法。”
监控室里一时沉默,宋朝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断掉的那头正捏在权少顷的手里。两人做为宋朝的好朋友,眼睁睁看着她飞离人生的轨道,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时这家店的店长走了进来,两人来的时候她并不在,听说是被商场的高层叫走了,见她进来时面色不好,潘姐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其实严格说起也不是什么坏事,商场希望我们的店调一个楼层,在五楼的精品街留了一个位置绝佳的店面,装修和店铺的租金全都由他们负责,我们只要搬过去就可以。”
五楼是商场的门面,那一层云集了国际一线品牌,为了让这些品牌在商场里面落户,商场给出了许多优惠。乍听起来像是octobe占了大便宜,老人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天上掉馅饼,不是圈套就是陷阱。
五楼那些品牌的经营模式与octobe完全不同,客户群体也不是同一层次,先不论挣钱与否,本身这件事情就是一个阴谋。为什么要在宋朝露面之后,急于将店铺迁走,这不明显的要销毁痕迹。
潘姐气愤的一拍桌子“有我一天在,谁也别想动octobe分毫。”
静谧西餐厅,一家店如其名的餐厅,静谧又十分有格调,深受金融界新贵的喜欢,也是当年岩石和潘姐常约会的地方。
今天潘姐约了岩石在这里见面,他大概猜出潘姐的想法,不过这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还特意准备了一支潘姐爱喝的红酒。
岩石的名头在帝国金融圈里十分响亮,不只是他坐过牢还可以东山再起,还因为他手中掌握着大量的资源。在金融圈里手握资源才是王道,那些头部的金融代理人,年入千万,与各界名人打得火热,靠得就是手中的资源变现。
岩石打理着权少顷明面上的私产,自我也进行了一些投资,他手里的信息和管道,是金融圈那些投资人最想得到的。
餐厅里的人都想结交他,苦于岩石鬼见愁的名声,只敢在远处观望。潘姐在服务生的指引下来到餐桌前,岩石绅士的替她拉开椅子。
在以前潘姐会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感动,真应了那句话,爱你的时候当你是宝,做什么都是爱的表现;不爱你的时候你就是根草,即使掏心掏肺也会视若无睹。
潘姐现在整个心思都放在宋朝的事情上,对于男人贴心的举动无动于衷,服务员送上来菜单,潘姐的心思不在点菜上面,倒是对面的岩石推荐了这家店的几款招牌菜。
带来的红酒拿去醒,服务生倒了两杯冰水给他们,潘姐喝了一口杯中的冰水,两个人曾经是夫妻,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这次相逢之后,岩石的变化很大,不再是那个意气勃发,高谈理想的年轻人,身上有一股让人琢磨不透的危险气息。
“史密斯博士要到南洋开一个研讨会,会在帝都逗留一天,我托人预留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到时候我们带小月亮去。”
史密斯是儿童心理学方面的专家,主攻儿童早期自闭症的干预,潘姐在国外的时候就听说过他的名号,只是他的预约档期已经排到了两年后,潘姐无缘带小月亮去看诊。
做人父母,只要对孩子好的事情,通常都不会拒绝。潘姐点点头,她与岩石之间已经没有感情,可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骨肉血脉无法割断,所以不排斥他对小月亮的好。
“这几年只有你一个人带孩子,辛苦你了。”
“辛苦一定是有一些,更多是孩子回馈给我的爱。小月亮一出生就生病了,可她是幸运的,遇到了许多爱她的人,特殊教育的老师,octobe里面的员工,都曾给过她无私的爱。”
这时前菜送了过来,红酒也已经醒好,服务生为他们二人倒上红酒。熟悉的酒香,仿佛将二人带到曾经的甜蜜岁月,潘姐摇晃着杯中的酒,鲜艳如血。
当年两人遇到开心的事情,总喜欢开上一瓶酒庆祝,酒杯中晃动的颜色,仿若他们随时会燃烧的血液。年轻是一个好东西,激情澎湃,热情如火,不像现在闻到熟悉的酒香,心中只剩下回忆。
岩石看她只是晃动着酒杯,没有喝的打算,捏住酒杯的下部,倾斜着酒杯轻轻在她的杯子上碰了一下。清脆的声响,立刻唤回她的思绪,不想潘姐却说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宋朝是女儿的干妈。”
岩石的动作略有迟缓,然后坐直自己的身体,轻呷了一口杯中的酒“那要谢谢她这么多年对小月亮的照顾了。”
从潘姐主动约自己,岩石就大概知道她的想法,知道和行动是两回事,他自认为可以将两者处理好。
“如果以下这番话,是女儿来问你,你还会这般公式话的回答么?”
女儿这种生物,通常是男人的死穴,有人说女儿是男人上辈子的情人,因为亏欠的太多,这一世才会加倍的爱护。
岩石对女儿的亏欠,已经从上一世延伸到这一世,当软软糯糯的女儿抱着他的脖子,喊出人生第一个词汇。他的世界就沦陷了,什么原则,规矩,底线,统统都靠边站。
如果孩子的母亲不是潘姐,岩石绝对会千方百计将女儿的抚养权弄到手。是人都有软弱的时候,像他们这样的人不过是更加会隐藏自己的软弱。
午夜梦回,岩石从失去女儿的梦中惊醒,摸着旁边冰冷的床铺,他用了极大的忍耐力,才没有去砸潘姐家的房门。
潘姐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更知道在哪里用力,会将刀子送进他的心窝子里。
“宋朝为了救咱们的女儿,不惜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我现在就想知道她的近况如何?”
岩石放下手中的酒杯,外人看不出他表情上的变化,潘姐知道自己的话打动了他,女儿果然是他在世上仅存的良知。
前菜谁也没有吃,冷掉后被换掉了,岩石指了指打开的酒瓶“把酒喝掉。”
别看岩石那么大一只,他的酒量并不好,以前的时候一杯红酒下肚就面皮发红,半瓶下去就人事不醒了。
潘姐扶着脚步踉跄的男人,从餐厅的大门走了出来,她已经得到想知道的事情,其实关于宋朝的事情岩石知道的并不多,也够解开盘结在潘姐心头的疑惑。
心因性选择性失忆,一个外人听起来很扯,知情人感到心痛的病。难怪她会不认识店里面的人,她选择用遗忘治疗心上的伤痛,多么悲凉又让人无奈的选择。
两人都喝了酒,潘姐打电话找来一个代驾,岩石住在哪里成了一个问题。总不能将人丢在大街上,只能将人弄进车里再想办法。
岩石那么大只自己绝对无法挪动他,好在有代驾司机的帮助,才将人扶进了车子,潘姐在岩石身上一顿摸索,想找出他的身份证。
汽车后座的空间并不大,两个人身体挨在一起,潘姐的手伸进他的口袋中才摸到皮夹,正想把它拿出来。岩石摇晃的身体突然倾倒,将她压在了身下。
男人的气息滚烫,呼吸间还带着酒气,双唇贴在她颈部的皮肤,熟悉的体香袭来,岩石半醉半醒间说出那句尘封心底许久的话。
“老婆,我想你了。”
老婆这个词,已经许久没有人这般唤她,潘姐也淡忘了那段为人妻的经历,全身心投入在妈妈的角色中。
岩石一句酒后醉语,换来潘姐短暂的失神,然后是通体的厌恶。
潘姐知道他酒品差,没想到他酒后开始胡说八道。当年他投向了别的女人的怀抱,就没有资格提起这个称呼。
用力将身上压着的男人推开,潘姐的脸色很差,前面的代驾司机明显感觉潘姐情绪的变化,小心翼翼的问道:
“女士,我们去哪里?”
被推开一旁的岩石没有再做乱,乖乖的枕着座椅,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潘姐无奈打开他的钱包,夹层中放着两人年轻时的照片,还有不知从哪里剪下来的女儿的头像。
那张照片是当年潘姐逼他塞进钱包中,用来宣示自己的主权,物是人非现在再看见这张照片,多少有一些好笑。
沉淀一下心情,前面的司机还在等着,潘姐抽出岩石的身份证,发现他的住址并没有变更,即使他在帝都买了房,也没有将老家的户口迁过来。
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她有一些犯难,想把他随便丢进一家宾馆,这个想法刚在脑子中形成,还没有宣之于口。男人似乎早就看透了她的想法,一个翻身手脚都缠了上来。
“回家,我要回家……”似在梦中低语,又似为她做了决定,前面的司机还在看向自己,潘姐无奈报了自家的地址。
为了能让女儿更安全的成长,潘姐在选小区的时候特别用心,小区的绿化,配套设施,住在这里人的文化水平,全都在她考虑的范畴,房子的单价自然也不会低。
代驾司机听到她给的地址,不禁多看了后座的二人一眼。潘姐住的小区是帝都最早建设的高档小区,二十多年过去了,那里不是帝都最贵的小区,却是帝都最难买的小区。
小区附近有数所高校,不知开发商用了什么手段,里面的数幢楼房成为了这些高校的福利房。所谓种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高校的老学究,国外回流的高端人才,性格古怪的艺术家,纷纷选择在这里落户。
有孩子的父母,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赢在起跑线上,住在这小区里面,楼上样貌普通的老大爷,没准就是某个领域的专家,对门弹钢琴的没准是某个国际大师。
就连楼下老头老太太聊闲天,说的都是量子力学,这里被评为全帝都文化氛围最浓厚的地方。
潘姐在知道宋朝是因为情伤而失忆,心情变的有些沉重,没有真心付出过的人,无法理解被最爱的人背叛是如何的痛彻心扉。
她拿出手机与宁宁短信沟通,没有选择打电话,是怕提防身旁的男人,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她们的处境会变得被动。
宁宁在知道宋朝失忆的原因,是因为杜学智的背叛,出奇的没有暴走,而是心情复杂的选择了沉默。
设想过许多宋朝的处境,却没有想到她会失忆,自己和潘姐是她记忆中不曾出现过的人,她们又将如何让她的人生回到正轨。
两人的聊天停留在最后一条短信,各自陷入了沉默,为突来的变故,也为宋朝晦暗不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