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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特殊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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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离园的草坪响起浑厚的犬吠声,这叫声不时就会在离园响起,已经有些时日了。权少顷手中捧着热咖啡,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鸡飞狗跳。

燕妮儿只说她有一只狗要照顾,却没说这只狗眼睛有问题,还是一只退役的军犬。原本只想好吃好喝的养着那只狗,却不想老班长是个有脾气的狗,铁笼和链子根本锁不住它,一但挣开束缚就在离园搞破坏。

狗是别人寄养在这里,下人也真不敢把它怎么样,再加上它过往的贡献和一双因公受伤的眼睛,搏得了园内下人的一众尊重。

别的狗是仗人势,老班长是自己为自己撑腰,仗着眼睛有疾是一顿搞破坏,桌椅,花瓶,鱼缸,只要它去过的地方都仿佛遭遇了台风。

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权少顷似有深意的看了老班长一眼,它还是一条网红狗,在网上拥有大量的粉丝,对它一水是想认狗儿子的女孩子。

燕妮儿将老班长养的很好,膘肥体壮一身皮毛如缎子般,哪个女孩看了能不喜欢。特别是她送外卖的时候,老班长戴着酷炫的风镜,站在小电瓶的前面,一身油亮的皮毛随风舞动,十分的带感。

燕妮儿不干骑手了,不少人因见不到她们一人一狗的身影感到惋惜,甚至还有人在网上组了一个偷狗天团,参与报名的人数还在直线上升。

一条可以全程追随电动车送餐,不被路上的车子撞到的狗,怎么会一点辨识方向的本事都没有,很明显老班长在耍脾气。一个傲骨铮铮的退役女军人,一条因伤退役的军犬,这样的组合有点意思。

见不到燕妮儿,老班长在离园是各种任性耍脾气,干完坏事它也不躲,就往旁边一趴似乎在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今天它相中了园子里面的玫瑰树丛,一头扎进去,又是刨土又是咬花苗,一身膘肥体壮的腱子肉,几下子就刨出一棵玫瑰花苗,然后将连根拔起的花苗陈尸般一棵棵摆好。

这些花苗都是国外运过来,每一颗都价值不菲,花匠看着连根拔起的花苗是一阵阵心疼,老班长似乎知道有人来了,一抖身上柔顺油亮的皮毛,甩掉身上的泥土,飞溅的花土撒了花匠一身。

“我说狗大爷,你能不能换个地方祸害,这花苗都快被你拔秃了。”

花匠伺弄花草几十年,对这些看似不会说话,实则你只要倾注心血,就会以最艳丽的姿态回报你的花草草,最是感情深厚。

老班长甩甩头,两只狗耳朵一阵抖动,似乎在说你很烦,花匠只能在嘴上抱怨,主人都不心疼这些花,他一个下人也无能为力。

满脸心疼的想把花苗捡起来,看看还能不能抢救一下,老班长对这些花苗也算温柔,只有一两颗破了表皮,剩下的那些,发现的及时,重新种回去还能活。

“我说狗大爷,这个庄园里有许多值钱的玩意,你怎么就盯上我的花苗了呢。它们和你一样,只是不会说话,也是有生命,有自己脾气的物种,就像这株威基伍德喜寒、花香浓郁,盛夏的时候花朵微垂,像个羞答答的美人。”

提起自己的花,花匠如数家珍,他嘴里说个不停,想给这只爱搞破坏的大狗来场思想教育课。

原本趴着的老班长突然站了起来,它本就一百多斤,又做过军犬,全身戒备的样子十分唬人。花匠知道老班长经过训练,不会随便咬人,还是吓得不敢乱动。

权少顷由主宅大门走出来,手中多了一个奇怪的玩意,上面有手工缝制的线头,明显他手中的东西是有人纯手工做的。随着他的走动,两边的铃铛轻轻晃动,老班长一双耳朵转动锁定了方向。

这个东西是燕妮儿为老班长做的玩具,老班长眼睛虽然出了问题,它的听觉十分灵敏,燕妮儿特意做了一些玩具训练他的听声辨位的能力。

远处的狗明显有了反应,权少顷晃晃手中的玩具,老班长两只耳朵立起来,锁定了铃铛发出声音的方向。

权少顷向着一个方向抛出玩具,老班长后腿一蹬就跳了起来,铃档在半空一阵脆响指引着方向。一蹦一接牢牢叨住玩具,飞奔着冲着权少顷的方位跑了过来。

人可以因为某些原因说谎,动物的感情却十分直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老班长从地上弹起,飞奔到接住半空的玩具,身上每一根毛发都在写着开心。

越接近权少顷,心中的那份欣喜就越迟疑,直到老班长确定那个人不是燕妮儿,脚步漫了下来,嘴里叼着玩具,距权少顷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还挺机警,权少顷双手插兜看着它,一人一狗隔空对望,老班长眼球的表面有一层白膜,他微微抽动鼻子,捕着权少顷暴露在空气中的气味分子。

狗都是通过人掉落的表皮细胞,和人体散发的味道分析这个人身体状况。这个人类很强,呼吸深沉,心脏跳动有力,身体肌肉紧实有张力。

军队里是个慕强的团体,里面出来的狗也一样,当老班长感应到不远处的男人十分强大,第一时间就是感到威胁,龇着牙恐吓着对方。

权少顷望着冲自己龇牙残咧嘴的狗,没有点害怕的意思,老班长不只恐吓对面的男人,也用灵敏的嗅觉和听觉,感知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面对自己的威胁不见任何呼吸和心跳上的紊乱,男人内心也很强,不像那个胖子一见到自己就怕的要死,老班长将权少顷例入了危险人类名单。

与狗对视是一种挑衅的行为,老班长呲着牙,身体做着随时攻击的准备。

“那个女人只让我代为照顾几天,也不知她兜里那些钱够不够赔我庄园里的损失,古董花瓶,国外运来的鱼缸,还有那些花花草草,加起来可是不少钱。”

当军犬的时候老班长无所顾及,它的行为代表着国家,所有损失自然有国家买单。自从退了役,老班长知道世上还有钱这个东西,燕妮儿为了送餐不超时,徒手爬上五楼就是为了不被罚钱。

老班长身体依然保持进攻的状态,呲起的尖牙收起变成了警告的低鸣。权少顷蹲下身体,手指勾了勾示意它将嘴里的玩具送过来。

这可是赤裸裸的挑衅,老班长背后的毛站了起来。

“听说那个女人身上有旧疾,要是为了替狗还债,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知道她的身体受不受得了。”

权少顷还是第一次威胁一只狗,不过看它的眼神,还有明显软下去的脊背,它能听懂自己在说些什么。老班长光用感观,就知道权少顷很强,日夜与燕妮儿相处,当然也能感觉到她日渐变化的身体,一番权衡,然后慢慢向他靠近。

嘴里的玩具放到地上,权少顷拿起沾满口水的玩具,嫌弃的一撇嘴,然后用力向远处掷去。从权少顷拿起玩具的那一刻,老班长的耳朵就动个不停,不断锁定玩具的方位,玩具丢出去的一刹那,它一个转身向着空中的玩具扑去。

燕三打着哈欠,看着非常‘有爱’的一幕,自古神鬼怕恶人,权少顷这样一位天道气运加身,身染凶星煞气,野兽见了他都要退避三舍。

老班长被迫营业,燕妮儿知道了不知是什么感想。玩了一会儿,早饭的时候差不多了,权少顷命人将老班长带下去,他则转身回到了主宅。

燕三一杯清茶下肚,困意一扫而光,权少顷接过下人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擦手,示意燕三到饭桌上谈。离园的早餐很丰盛,燕三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那个吃相活像个八辈子没吃过饭,修道之人有着自己的法门,权少顷不知道这燕三修得是什么法,在安德海那里厮混了两天,只要是女人不论燕瘦环肥,那是生冷不忌。

“王小姐的八字如何?”权少顷吃着碗里的稀饭问道

燕三咽下口中的食物,头也没抬回答“还真是有些问题,王小姐是罕见的春雷雨命。”

春雨贵如油,万物经过一个冬天的蛰伏,被绵密如牛毛的春雨唤醒。拥有这个命格的人,对身旁的人会有助益,这也许就是她被王家领养的很重要一个原因。

“这个命格有什么说法,与费家老爷子的病有关系?”

“怕是真的有莫大的关系。”

燕三看过了王家小姐的八字后,就觉得这场联姻有问题,春雷雨命虽然可以旺夫家,但那是要经年累月的滋养,对江家老爷子的手术没有多少助益,除非江家想要的是竭泽而渔。

将王小姐的命格运数全都化做一同使用,一个人喘多少口气,吃多少粮都是有数的,拥有特殊命格的人,能给周遭的人带来多少命数上的改变也是有定数的。

费家老爷子正在经历人生中的大考验,平安渡过去,他和费家还有几十年的大运,渡不过去人也就死在手术台上。

王家小姐那种如细雨润泽万物的命格,效果太过缓慢,费家老爷子等不起,费家也等不起,他们这么着急的将人娶进门,必是里面大有文章。

“怎么讲?”

燕三既然能看出来问题,必然了解其中的道道儿。

“人想续命不外乎两种,命中有大机缘,得到天材地宝的神物增强肌体的能力。从而增加寿命。”

这不就是长生不老药,多少帝王终其一生都未得到,那是讲究机缘的,机缘这种东西太飘渺,费家老爷子等不起。

“还有一种就是借别人的命,在生死簿上强行为为自己增加寿命”

“人真的可以借别人的寿命?”

权少顷来了兴趣,宋朝的身体不好,谭家两代人拼尽平生所学,也只敢保她五年。费尽心思寻找转生泪,也不过想让她身体好起来,如果真到了药石无方的时候,他不介意用一些非常手段。

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人的命自有定数,享多少福禄也在生死簿上写的明明白白,妄图偷天改命那是逆天而为。

不过帝国遵从孝道,历史上就有许多孝子贤孙,自愿在神佛前折寿换得家人的平安,流传甚广传为美谈。

费家老爷子想要借寿,而又不被天道责罚,最好法子是在自己的后代中借。春雷雨命独特的地方在于不但可以旺周边的人,命格中的春雷是二十四节气的惊蛰,春雷一响,大地回春。

费家老爷子之所以与王家联姻,看中的就是王家养女的独特命格,一但她成了自家的孙媳,尽孝道借些寿命给自己,而且这寿命中还带着春的生气,他手术的几率会大上几分。

权少顷听了燕三的这番话,人一但有权有势,对这尘世越加留恋,费家老爷子能想出这个法子借命,背后一定有人指点。

长生不老不过是自欺欺人,如果人不会死,死的就是自然万物,天道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借他人的性命有许多禁忌,日后也会遭到天道法则的惩罚。

“看来我们要到x省走一趟了。”权少顷放下筷子说道

燕三了然的点点头,费家的祖坟就是在x省,爵爷此行绝不是给人家道喜,是奔着刨人家祖坟去的。

x省的某座大山里,早上的晨雾聚在一片山坟之上,懂风水的人一眼便会看出来,这里气运聚而不散,是块上好的风水宝地。

只是这气明显有些不同,带着丝丝红气,红色主杀戮,在祖坟之地出现红气,后人必是双手沾满鲜血。

一位老人头发全白,即使面带病态,站在窗前的身姿依然笔直。老人半生戎马,经过枪林弹雨的洗礼,那时候也不在乎个人的生死。

人老了老了,越发的害怕死这件事情,他不是为自己害怕,他为那些没出息的子孙担忧,除了大孙子全都是酒囊饭袋。

大孙子还没有成长起来,自己一死,费家将迎来大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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