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偷偷送药,偷偷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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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晏姝几乎是被拖着回揽春芳的,刚踏进去,就引来春枝的惊叫。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出去还好好的。”
看看梁晏姝的腿,又看到春芽脸颊上的红肿,急的眼泪都要飙出来。
春芽忍着哭意,将梁晏姝放倒在床上,转身朝着春枝道:“快,咱们快替小姐揉揉腿,小姐她……她被老夫人罚跪,跪了两个时辰了。”
春枝满脸惊骇,急忙冲过去。
两人将梁晏姝的襦裙小心翼翼往上掀开,不由都愣在当场,只见素白的胫衣上,膝盖那一处早已血肉模糊。
“这?春芽,怎么会这样?”春枝大声哭出来。
梁晏姝的腿,这会儿才稍稍恢复些知觉,听到小丫鬟哭出声,她想说点什么,但实在是体力不济,最终只是抬了抬手,便又放下了。
春芽也才知道小姐竟然伤地这么厉害,她偏过头,默默擦着眼泪。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小心翼翼地清理妥当,擦了伤药,将膝盖包扎起来。
“让小姐好好休息吧……”春芽拉着春枝往外走。
“春芽,你的伤口,也要弄一下。”
“我没事。”
“怎么没事儿?你也是姑娘家,脸都烂成这样了,怎么会没事儿?”春枝说着又哭了起来。
春芽安慰着,两人便往侧边下人房去了。
梁晏姝这一日跑城外戏水,回来又罚跪了那么久,几乎丫鬟们一离开,她就沉入了梦乡。
半夜,迷迷糊糊中,忽觉膝盖处冰冰凉凉地,好像还有人在她耳边低语。
她努力睁开眼睛,却发现,就像梦魇时醒不来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小坏蛋,不让你吃点苦头,你都不知道我对你有多好。”低沉清凛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
来人解开梁晏姝膝盖的白纱,虽然已知道她受了伤,也打定主意不管她,在看到她膝盖的伤口时,还是忍不住心疼。
在为梁晏姝重新撒上顶好的药之后,谢照秋又为她重新包扎好。
接着,便长久地坐在床沿,借着小窗透进来的月光,看着梁晏姝的睡颜出神。
为什么会如此疯狂地喜爱她?就算得知从前一切都是假的,就算被她骂下贱恶心,还是会忍不住想着她。
“真是个坏家伙~”谢照秋点了点梁晏姝精巧的鼻头,小声嗔怪她。
自己恐怕是真的疯魔了。
直到后半夜,临近寅时,门外传来轻轻地扣门声。
谢安在外面提醒了。
已经快天亮,再不走,待会儿下人就该起来了。
谢照秋抬手抚摸过梁晏姝凝脂般脸颊,接着闭眸俯下身,薄唇轻轻碰了碰她的,又睁开眼凑近她的耳边,声音暗哑浓稠,“晏晏,你摆脱不掉哥哥的……”
说完,谢照秋站起身,深深望了她一眼,便转身悄然离开。
直到天大亮的时候,梁晏姝才醒过来。
不知为何,昨夜她睡得格外的深沉,梦里好似还听到谢照秋的声音。
梁晏姝甩甩头,别别别!现在可再别来缠着她了,一回两回的,她小命都要去掉半条了。
“小姐,你醒啦!”春芽端着盆进来,刚好看见梁晏姝撑着床沿下来。
春芽赶紧放下盆,口中急道:“小姐,小姐你别动,伤口还在呢?”
“没事。”
其实伤口并不特别严重,只是因为跪得久,膝盖瘀血了,再加上蒲团里一块块的硬疙瘩,戳破了她的皮肤,瘀血散开,也就好多了。
“怎么会没事?破的那么厉害,小姐日后还要嫁人了。”春枝跨进厢房,一脸的心疼。
梁晏姝忍不住笑,“嫁人又不看腿,以你小姐的美貌,人家光顾着看脸了。”
“那也不行。”春枝鼓起小脸,几步走过去,扶着梁晏姝躺下,“小姐,您乖乖躺下,奴婢给您换药。”
梁晏姝懒得和小丫鬟拉扯,乖巧地躺下,任她们折腾。
倒是在看到春芽青紫的脸时,忍不住有些心疼,“还疼吗?”
这春芽也是命苦,跟了她这么个主子,上回才从河谷拣回条命,现在又被打得凄惨。
春芽轻轻摇头,脸上肿胀不堪,只有眼里能看出她柔顺的笑。
“咦,这怎么?”春枝惊奇。
“怎么了吗?”春芽凑过去。
“……伤口似乎好很多了。”
春芽也看到了,也觉不可思议,昨日用的就是一普通的伤药,怎么会好这么快。
“许是小姐我恢复能力好……”梁晏姝随意应了句。
脑中却忍不住冒出一丝疑问,昨夜,不会是……?
不会的,不会的!她都那么侮辱他了,他还来揽春芳,那他就真的太……
点秋阁内。
谢照秋刚擦过手,将帕子随意扔在盆里,一夜未睡,他倒清醒得很。
谢安朝丫鬟使了个眼色,小丫鬟随即退下去。
“世子,白雀庵那边一切如常,三夫人每日念经打坐,并无异样,需要……?”谢安没说下去。
“不急,再等等,已经是手里的蚂蚱,按一按就能捏死她……”
谢照秋冷笑,他这三伯母,果然没让他失望。
那一日,在老夫人那处,他早就觉察出有人偷摸看着他和梁晏姝。
后来谢安查明禀报后,他并没有立即处理掉她,反而任由怀疑的种子在苏文月心里种下。
也多亏她,将他和小姑娘的事抖落出来。反正他们俩人的事,早晚会浮出水面,早一日说,老夫人和他母亲心底也都有点数。
至于苏文月,则是必死之人。
小姑娘从小到大受的委屈,足够她死千百次了。
“属下明白,只是世子,六小姐那边……咱们要做点什么吗?”
昨夜世子得知六小姐被罚跪,站在点秋阁的窗前伫立良久,也未发一言。
谢安还以为世子不会再理会,哪知夜里就过去悄悄探望了,还待了一整夜。
谢安闹不明白世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用。”谢照秋半点没有迟疑。
不叫他这六妹妹受点搓磨,她始终学不会找他庇护,也始终认不清,只有他谢照秋,才是她这辈子最终、也是唯一的归宿。
“她的动静,务必让谢三他们看得牢牢的,盯紧她,别让她做出出格的举动,更不要惊动其他人。”
谢照秋说完,便坐回大圈椅子上,垂首处理公务。
近来,二皇子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张,因着上回盐商贩马的事,也因为接下来,与柔然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两个权利阵营,哪一方能让这场仗打胜,谁就占据绝对的优势。
谢安见世子在忙,堵在口中的话又咽了下去,他犹豫了一会儿,终是默默退下。
谢安出去后,谢照秋才抬眸望过去一眼。
近卫心里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只是,不听话的丫鬟,就该好好教训教训,免得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奴才身份,肖想自己不该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