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禁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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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房间里。
被改成西式小舞台的休息区。
顾霆宇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内心激动，微笑着略一欠身。
“荣幸之至！”
此时此地，只有他们二人，外面的喧嚣与他们无关。
心里这样想着，顾霆宇也越发大胆起来。
大手揽着程烁的腰身，眼里柔情似蜜一般，缠绵缱绻，带动着程烁的脚步。
顾霆宇只顾着如何把身体借着跳舞贴的更近，竟没留意程烁压根儿不需要他教，舞步翩翩配合的十分默契。
随着两具年轻的身体越靠越近，暧昧的氛围也逐渐在两人之间弥漫。
程烁有意无意地在顾霆宇身上撩拨着火苗，却又一本正经，眼神中带着清冷仿佛看透一切。
偶尔掠过顾霆宇的眼睛总是让他心头一震。
代价就是——程烁的腰被搂的越来越紧。
随着留声机里的音乐结束，两个微微喘气的身体慢慢分开。
“烁少深藏不露啊！属下去前院看一眼司令有什么吩咐，晚点儿再聊。”
顾霆宇不自然地微弓着身子，礼貌地道别，然后快步走向阴影中。
程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只手遮挡着，一只手调整炮身的角度和位置。
“系统，给我调他画面。”
系统迅速展示了顾霆宇的位置和画面。
阴影的角落里，顾霆宇颇为狼狈地大口喘着气，整齐得体的裤子，硬生生顶出了帐篷。
【哇……】
“好了关掉吧。”
程烁轻轻敲击着沙发的扶手，微微皱眉。
挺能忍的啊！
这种情况竟然没亲上来？
眼神儿都能拉丝了，还能克制得住。
要不抢了老爹的司令，把顾霆宇关起来强了？
【好啊好啊！】
捕捉到宿主的心声，系统顿时兴奋起来。
“好你个头，真当程司令是好欺负的啊？”
程大炮还真不是好欺负的。
他虽是个粗人，心却并不粗。
跟他同一批的小军阀司令，坟头草都三尺高了，只有他的地盘儿在不断扩大，稳步发展。
靠的就两样，枪杆子和粮食。
可如今这两样，要被人卡脖子了。
除夕后半夜，宾客散去。
程家人齐聚一堂，除了程三小姐不在，额外多叫了顾霆宇，还有几个靠得住的心腹。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在座的都是一家人，现在大家一起想想法子。”
程司令愁的直挠头。
这狗日的汉奸，不给他进来卖烟土，居然勾结洋人断他粮食和军火。
这些年他左右周旋，他这地界儿大致还算干净，如今被人这么一搞，打乱了他的步伐。
“我不管，程大炮你要是敢松这个口子，你以后别认我这个娘！”
程老太太熬到后半夜精神头已经不太好了，一听见烟土两个字，又抖起精神发狠。
程老太的男人，也就是程司令他爹，当年就是吸那害人玩意儿吸死的，故此对这东西深恶痛绝。
二姨太冷哼了一声。
“要我说啊，多大点儿事，他要进让他进就是了，横竖咱们家人不碰，兵营里严管，多加税还能多捞点儿，咱们有兵有粮有枪炮……”
不等她话说完，程老太就站起身扑过来作势要打她。
几人连忙拦住，好一通劝，才熄了老太太的怒。
“按江湖规矩，周家既然阴咱们，咱们也不必跟他客气，给我五个营，炸平他狗日的去球！”
一个光头刀疤脸的中年男子阴沉着脸说道。
“王叔说得对，干他！”程远立刻点头赞同，眼里满是兴奋。
程大炮环顾屋里，除了程烁和顾霆宇，其余人都已经隐约表明了立场。
有坚决反对主张开打的，有表示无所谓的。
“霆宇你留过洋，你觉得该怎么办？”
被点了名，顾霆宇缓缓起身开口。
“我不赞成开战。”
二姨太颇为欣赏地看了一眼顾霆宇，到底是留过洋，见识就是不一样。
程大炮眉头微皱，光头刀疤脸为首的主战派更是冷哼一声背过脸去。
程老太太拒绝烟土，但她也不喜欢打仗，只听顾霆宇接下来怎么说。
“其实主战的想法没错，打掉周家，烟土头子一死，下面的小头目各自抢占地盘，再没能跟洋人搭得上话，最终洋人的粮食和军火没处卖，还是要卖给我们。”
主战派们听了顾霆宇的这番分析，这才把脸稍微转回来了一点。
“从前谁挡我们的路，直接枪炮招呼，那时我们光脚不怕穿鞋的，如今我们有基业，津城的名绅富商也都拥护我们，虽然禁烟土是为大家好，但他们大多数人恐怕不在意这个。”
“所以开战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程大炮眉头稍解，认同地点了点头。
“那你有什么想法？”
屋里的众人也都竖起耳朵，听听他有什么高论。
程远忽然眼睛一亮，拍案而起。
“我知道了，咱们派人去刺杀！”
程烁瞄了一眼天真的弟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他一个失势的大少爷，住在小会馆里都没被程家的仇人给宰了，更何况人家周家搞烟土，防范自然少不了。
周家的仇人比程家多几倍，也没见谁刺杀成功。
程大炮不悦地看了一眼两个儿子，心道还是太年轻。
虽然程远的发言幼稚，但程烁憋不住笑让二姨太微微眯起了眼，不禁开口问道：
“烁大少爷有什么高见吗？”
高见……程烁还真没有，但不妨碍他反对烟土。
清了清嗓子，才沉声说了一句。
“我的立场和奶奶一样，坚决反对烟土，若依二姨娘的意思，把烟土放进来，回头不光害了大家，咱们自己家人受了灾怎么办？”
二姨太闻言翻了个白眼儿。
“难道你不知道洋人研究出来马啡专门戒烟土？”
卧槽！马啡戒烟土？
程烁内心震惊无比。
【一开始确实如此，后来才发现马啡的依赖性和伤害性比烟土更猛……】
系统提醒了一句，程烁才想起来，好像以前学过，但不太记得了。
想起这一茬儿，程烁才放心的怼了回去。
“洋人当然不会告诉你，马啡的毒性比烟土还大。”
在座的几人闻言，多少有些半信半疑，他们这些年没受过大伤，但听说不少熟人，都用过这种止疼药，好像也没啥事啊？
就是贵，一般人用不起。
“烁少爷说的没错，马啡比烟土还要猛，我在法兰西时，那里的医院已经出现了很多马啡成瘾的伤患，只是他们并没有声张，依然对我们宣称马啡可以治疗烟土。”
顾霆宇出言附和，大家才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这洋人心眼子咋这么坏？
随即不约而同改变了对程烁的看法，原来读书这么有用，不出门就能知道国外的事。
程大炮见事情扯远了，又敲敲桌子，让顾霆宇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的提议是，全面封禁烟馆！”
“不仅不放，还要把现有的一些小杂碎通通赶出去！”
程老太太一听顾霆宇的话，直接拍案叫好！
二姨太脸一黑。
“你说的轻巧，军火和粮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