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顾副官,可以教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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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中式建筑与西洋家具的完美结合，这要依赖于程司令的枪杆子。
津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汇聚一堂，原本是为了津城在新的一年里能继续平稳发展。
此刻全被程司令千金的礼物给吸引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被程大少爷打包票全世界都找不出相同材质。
连珍宝斋的齐掌柜也摸不透。
大家把目光转移向了全场唯一的洋人，希望他能给出答案。
史密斯拿着精巧的放大镜仔细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中国的好东西实在太多了！
尽管公司的船拼命往大洋彼岸运输，但这块古老又神秘的土地上，仿佛有着取之不尽的财富。
是的，他们喜欢把好东西埋进土里。
收起放大镜，也收起心中的贪婪，史密斯无奈地耸耸肩。
“抱歉，我也没能看出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应该把它切开看看。”
程茹悦一把抢回戒指，跺脚娇嗔道：“你们总是这样，这可是我的礼物，我还要靠它寻找永恒的爱情呢！”
在场大佬们纷纷低头喝茶，没茶的眼观鼻，鼻观心。
大庭广众之下，未出阁的姑娘在这儿思春……
真不知羞！
程大炮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强压着火气挤出笑脸，温言说道：“好了，大姑娘家家的，说这些话也不害臊，快去后院儿见见你奶奶，她前天刚到。”
本来对奶奶兴致缺缺的程茹悦，看到含笑的大哥心中一动。
许久未见，大哥都给了自己这样神秘又有特殊意义的东西。
奶奶会准备了什么样礼物呢？
想到此处，程茹悦小跑着上前，亲了亲爸爸的脸颊，又抱抱大哥，欢快地跑向了后院。
程大炮感觉四周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隐晦的探究。
当即打了个哈哈。
“这丫头跟着史密斯先生，在西洋寄宿学校里学的都是外国礼仪，每次回家都要吓我一跳，去年回老家，一见面抱着她奶奶贴脸蛋儿，吓我老娘一激灵。”
程司令这么开口了，大家纷纷附和起来，一个个说起新风气。
史密斯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讨论。
能接触到这么多本土的代表性人物，对他做生意很有帮助。
程烁继续随着他的军阀父亲去认人。
不过有一些珠宝古董类的商人，明显对塑料戒指产生了兴趣。
他们敏锐地嗅到了商机。
程烁客气地收下名帖，心里却没打算细来往。
他主要任务是来陪人家上床的，又不是来搞商业版图。
假如有支线任务，他想去端几个小鬼子的炮楼。
【刚才顾霆宇的脸色好难看，你送那傻丫头戒指时，他眼里是嫉妒，那傻丫头抱你一下，他握紧了拳头。】
【要不要考虑找个女人暧昧一下，刺激刺激他。】
程烁应付完差事，系统把刚才观察到的信息，给他做了汇报。
“暂时不行，他要是顺水推舟，恐怕一辈子都没机会了。”
轻抿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程烁状似无意地坐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等待着猎物上钩。
果然，顾霆宇出现了。
“怎么在这里躲清静？远少爷忙的跟朵交际花似的，您也不去帮帮忙。”
压低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调侃，闯入了程烁的耳朵。
“人各有志。”
一如既往的不屑一顾，挠的顾霆宇心里痒痒的。
什么才是你的志？
不过两人并没来得及说几句话，身为程司令的大公子，即便是躲，也躲不了多久，不一会儿就被人寻上了。
“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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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除夕夜，津城大佬欢聚一堂。
为了津城平安度过的这些年共同举杯。
程烁敏锐地察觉到少了一个人，傻妹妹不见了……
【她被关在后院的佛堂里。】
“哦？展开说说。”
【方才后院儿里的女宾已经准备开席了，她蹦蹦跳跳的进了屋，先给程老太太和二姨太一个贴脸杀，随后炫耀你送的那枚戒指，当众表达了一些对爱情的向往，在场的太太小姐们憋笑憋的脸都红了。】
【不等她开口要礼物，程老太太当众扇了她一个大嘴巴子，叫人捂了嘴把她关到佛堂里去。】
【你好毒啊……】
系统发了一个暗中观察的猫咪。
程烁低头抿嘴憋笑，他还真不是故意的。
本来么，想逗一下傻缺妹妹，如今别说民国没有塑料制品，就连洋人也才研究出来没多久，处于探索阶段。
程茹悦穿的这么时髦，思想估计也开放一些，用永恒的爱情当个噱头，给不值钱东西加buff升值，这是某时代最流行的做法。
谁知道程三小姐居然这么傻，当真也就算了，还到处炫耀。
“她肯定是个恋爱脑，一听见爱情直接疯了。”
程烁心里暗暗解释道。
在这个时代，以他的跨时代观点，两代人需要互相理解互相尊重。
或许程老太太一类的守旧派很难接受开放派，但开放的思潮没人能阻挡，你不到她眼前晃悠，她们也懒得管你。
可你要在她面前上蹿下跳，完全不顾她的感受，也怪不得人家大耳刮子抽你。
陪着这些腐朽阶级吃完饭，到了自由行动的守夜环节。
后院儿的太太小姐们听戏的听戏，打牌的打牌，好不热闹。
前院的男人们则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互相打着机锋，分配来年的利益。
原本准备了西式的小舞厅，被程老太太一巴掌扇的没人愿意来跳，哪怕平时学了些西洋舞的小姐也绝口不提这回事儿。
此处颇为冷清。
程烁悄悄在这里躲清闲，听着唱片机里的低吟浅唱，闭上双目。
他手里没什么权势，虽说有要回司令府的苗头，但还没定下来不是。
先前席间大佬们已经给过面子了，在这打机锋的时候可没人愿意来烧他这冷灶。
年轻的少爷们个个儿心高气傲，见程烁不太愿意说话，也没人愿意热脸贴冷屁股。
倒叫他难得清净了一会儿。
不过他休息不了多久，暗恋者的脚步总是如影随形。
顾霆宇虽说受看重，刚回来还没接实权，原本交好的本就一直有联络，也不急着这个时候找他。
所以他竟也空了下来。
“累了吗？”
尽量轻缓的脚步却抵不过军靴的质地，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咔咔作响。
顾霆宇望着眼前闭目休憩的人，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定格。
这一刻，这个世界里，只有他和他。
“偌大的地方，这么空荡，有些浪费了。”
程烁微微睁开眼，嘴角含笑道。
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顾霆宇假借摸鼻子，移开目光。
“老太太的一巴掌还是很有威力的，但却吓不到烁少。”
程烁没有回应他的调侃，像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记得你刚从法兰西回来，听说那里的人崇尚罗曼蒂克，不知道顾副官会不会跳洋人的舞，可以教教我吗？”
顾霆宇闻言，眼睛近乎贪婪地盯着眼前的人，一时间竟忘了回话。
【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你……】
“少儿不宜，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