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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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高中毕业在一起，刚恋爱就异地，这是我觉得最对不起她的地方，如果早点在一起，我想我会选择留在榆城，绝对不会与她两地分离”
“可是，傅爷爷不会同意的！”
凌尔岚眉心微蹙的回了一句。
“是啊，583公里的距离其实说远也不远，说不远又那么远，选择转系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爸爸生了场病，她不敢打扰我，一直瞒着我，如果不是看到她那么慌张难过，我也不会那么决绝的想要转系，当时的我，跟她一样，面对医生说的那些话的时候 一无所知，我就想着，如果我能多了解一些，我能知道一些，她是不是可以完全的相信我，依赖我。可是，那时候我不能”
凌尔岚喉咙干涩的不行，像被人塞进一把粗粝的沙子。
原来，她和傅至清的相遇相识，都是因为林渔。没有她，她这辈子都不会认识他！
凌尔岚悲哀的笑了，突然不知道该恨她还是该感谢她！
“处理好她家的事情之后，我回学校就提交了转系申请，我也很佩服那时候坚决的自己，现在，我已经没有当年那么勇敢了。”
傅至清突然咳了两声，嗓子眼里涌上来一股血腥味，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心脏一阵阵抽搐着疼。
凌尔岚急忙起身想要查看他的情况，被他抬手隔开，她只好倒杯热水给他
“没事”他生生的压下去，努力平稳着呼吸
凌尔岚“披件衣服吧，现在夜里很凉”
说着，凌尔岚就从角落的衣架上取下傅家送来的他的衣物，一件黑色的毛衣开衫。
傅至清也没拒绝，只是自己接过来穿在身上，那股乍然出现的疼痛在慢慢消失。
“转系之后，我们就遇见了，至清，我很想问一句，你那个时候对我的第一印象是怎样的呢？”
凌尔岚重新坐回床边，眉眼里荡漾着一股笑意。她也很心平气和的和他聊着这些以前她避之不及的过往了。
傅至清视线终于出现了松动，回头凝视她 认真的眼神直接让凌尔岚心跳紊乱
就是这样，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她沦陷。
“你很聪明。也很友善。你那个时候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傅至清回答的认真，没有一丝虚假。凌尔岚很重的点了几下头
“再后来，我们两家相识，我开始频繁的出现在你的视线和生活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傅至清闻言未做回答。
“你大概是知道的，只是你选择了忽视！你那么聪明”
“那时候的你满心满眼都只有她，再也容不下别人。我很嫉妒她，也很羡慕她”
凌尔岚言语诚恳，倒让傅至清惭愧起来。只觉得多年前的自己实在可恶。
“后来，我知道你们骤然分手，我是很震惊的，但是说实话，我也高兴了好久，因为我觉得我终于有机会了”
凌尔岚自嘲的低笑几声，在这样的夜晚里，只有两个人的夜晚，她剥开了自己的心，全部给他看。
“那个时候的你，颓废到令我心疼，我很不理解，你那么好，对她那么好，为什么会分手，看着你难过落寞的样子，我竟然只觉得林渔可恨，恨她为什么要伤害你！”
傅至清靠在床头，叹了一口气。
“好在，后来你振作起来，你学习的更加勤奋刻苦，熬了一个又一个夜，参加各样的援助活动，我也清楚的知道，那时候的你是在麻痹自己，你的心死了”
他怔怔的看着凌尔岚，竟然不知道她那样了解当时的自己
凌尔岚自然而然的握住他的手，眼神绵软的凝视他
“我那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我告诉我自己我可以一直陪着你，我可以温暖你，我可以让你重获新生，我可以救赎你”
她的手指摩挲过他的手面，声音里带着一抹得偿所愿的笑意。此刻这样，已经是给她最大的宽慰。
“你同意订婚的那天，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这么多年的努力和煎熬在那一天都变得那么值得。”
凌尔岚的手心滚热，紧紧握着傅至清有点冰凉的手，他没有任何抗拒的动作。傅至清觉得如果此刻抽回了手，自己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我告诉我自己，你不那么喜欢我也没关系，你遵从傅爷爷的命令跟我在一起也没关系，只要我们结婚了，我总可以跟你培养感情的，七年我都过来了，再来一个七年又怎么样呢”
“尔岚”傅至清轻轻唤她的名字，心头百感交集。凌尔岚那双明亮的眼睛倒映着傅至清带着愧疚悲伤的脸。
“不要说对不起，至清！”她把他的手握的更紧“我心甘情愿！”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苹果氧化后的味道，在鼻尖愈加浓烈。凌尔岚手上的栀子花香也在空调加热的作用下，越来越明显。
傅至清突然觉得神志都恍惚起来。五官触觉都在变得迟钝。
耳边回荡着那句情深意切的“我心甘情愿！”
凌尔岚起身，整个人往傅至清靠近，近到只剩下一公分的距离·····
林渔被施睿然搂着站在电梯里，她一直流泪不说话。整个人破碎了一般令人心惊。
施睿然靠着她的耳朵一遍遍的喊她的名字，要她振作一点。
李靖棋丢了魂一样的被沈嘉亦拉着手，往停车的地方走。他们什么都没有说
这场饭局开始的仓促，结束的更加不堪。
施睿然把已经说不出话，哭的止不住的林渔塞进车里，转头一看，李靖棋和沈嘉亦站在他们身后
他无暇顾及他们，只能微微颔首示意。
林渔在车厢内颤抖，抱紧自己。施睿然发动车子后，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握着方向盘，脸色难看的要死。
李靖棋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狠狠的操了一声
他扭头问沈嘉亦
“我今天晚上很荒唐是不是？”
沈嘉亦嗯了一声，默认。
下一秒，李靖棋的拳头狠狠砸在路边的树干上，他一声没吭。呼吸粗重。
沈嘉亦看着他流血不止的手面，再也忍不住。
红着眼，抬手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悲痛的啐出声“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