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想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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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别说旁人。就是林婉如自身也没想到是眉静娴救了她。
林婉如不甘道:“策哥哥，这贱婢肯定是被指使的。”
其实，听完采薇的供述，众人都基本清楚了事件背后的隐情。
采薇一个下人，哪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杀人，这个人还是晋王最宠爱的侧妃，她还刚刚被太医诊出有孕。
要么她脑子有病，要么她不想活了。
萧策:“来人，将这贱婢押下去……”
话还未完，只见采薇突然冲出去，一头撞到亭柱上，顿时血流如注，当场气绝身亡。
薛清娥暗暗松了一口气。
眉静娴第一次见如此惨烈血淋淋的场面，不由一阵恶心，努力咽了咽口水，压下那股想吐的冲动。
现在采薇认罪自戕，薛清娥又把自己摘干净出来。大家又没有明确证据证明薛清娥指使的，只能作罢。
好在林婉如和她肚子里孩子暂时无恙，否则事情肯定不会如此简单了事。
眼下凶手伏诛，一切已真相大白。
淑妃见眉静娴脸色不好，想到她大病初愈，如今又下水救人，担心她再次感染风寒，便遣散众人，吩咐宫女带她和林婉如下去更衣。
眉静娴经过这么长时间折腾，这会儿终于感觉到不太舒服了。身子一阵儿寒，一阵儿热，头也隐隐作痛。于是便在淑妃的安排下，回到丽景宫寝殿沐浴更衣。
小翠正给她绞头发，淑妃便进来了。身后古嬷嬷端着熬好的姜汤，一见眉静娴就笑呵呵道:“王妃今日受惊了！快些趁热将姜汤喝了，去驱寒。”
“谢谢嬷嬷。”
眉静娴示意小翠接过来，自己端起直接小口慢慢喝完后，随手递给小翠，然后掏出帕子擦拭了下嘴角汤汁。
小翠接过空碗放在瓷盘上，转身继续给她绞头发。
“咱王妃的头发可真好！又黑又密！”古嬷嬷笑着赞道。
淑妃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浅笑着道:“本宫记得阿姐也有一头浓密黑亮的长发。”她接过小翠手上的锦布，“本宫来吧！”
小翠站着愣了愣:“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小翠，你先下去吧！”眉静娴见状道。
“哦！小姐，那奴婢先出去，奴婢就在外面，您有事叫我啊！”
淑妃摇了摇头:“这丫头过于憨直了些！”
眉静娴笑道:“她呀，是有点憨憨的。但很忠诚，是个开心果。”
淑妃看出她对这个傻丫头的宠溺，一边给她绞头发，一边道:“忠心的挺好，但你身边也需要个稳重机敏的。我记得之前有个叫银翘的丫头，那个很好。你进宫怎么没带上她？”
眉静娴头脑一顿，想起是有个唤银翘的丫头，她和小翠都是自小服侍她长大的。在她穿过来之前，好像因为家里重病的母亲过世，请假奔丧去了。
“她家里有事，前段时间告假了。想必这几天也该回来了吧。”
“嗯！那便好。你身边如果缺人，可跟本宫说。小翠还是稚嫩了点，需得好好调教调教。”
眉静娴知道淑妃的意思。她如果打算以后长期困于内宅或者后宫，必是少不得像今日这样的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小翠的性子帮不了她，反而会拖后腿。
可是，她并不愿意今后的一辈子陷在与各个女人的宅斗宫斗中。
好不容易偷来的一生，她想活的自在潇洒些。若有机会，她想闲云野鹤，见遍山川大海。或随时随心安居一隅，自在山花烂漫。
而小翠率真无邪，纯净如稚子。她心里当她是个可爱的小妹妹，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她只想护她快乐无忧，并不当她如下人般。
但她理解并接受淑妃的一番慈爱之心。
“我晓得了，以后有需要一定不会跟姨母客气的。”
淑妃摸了摸手里的秀发，感觉差不多了。便取过玉梳一遍一遍的给眉静娴梳发。
“娴儿，你今日为何要冒险救林婉如？”
“她平日里嚣张跋扈，恃宠生娇，听说日常府里府外都不把你这正妃放在眼里，她死了不是正好？”
“别跟我说你提前知道有人设局害你。就算你不救她，最后也能洗清嫌疑。”
“而且，林婉如虽然脑子不好，但有一点她说对了。今日这局主要是对她，设计你和小翠只是临时起意，一石二鸟。”
“所以，你为什么要救她呢？”
是啊？为什么会救她？
眉静娴当时根本就没来得及想那么多。
如果重开一次，她不会那么大无畏跳下去了。那一瞬间，她自己都没把握。
“大概，也许她命不该绝吧！”
眉静娴叹口气，道:“姨母，为什么女人要为难女人？明明是男人的错。”
“您也说了，她那人脑子不好，但也罪不至死。她对萧策倒是真心实意的。也可能因为她刚有了孩子，是个孕妇吧。”
她对孩子，哪怕还是个胎儿，总是心软的。
“而且，萧策与我之间的问题，不是她的错。就算没有林婉如，也会有李婉如，张婉如。”
淑妃叹气道:“你呀！就是心软。”
“娘娘，晋王殿下与两位侧妃在殿外，他们来给娘娘请辞，问王妃可要一起回府？”
殿前侍女上前回话。
淑妃看了眼眉静娴，见她脸上无什反应。
眉静娴想到接下来还有要事与淑妃说，便道:“让他们先回去吧！不必等我，我想在姨母这里多待会儿再回。”
淑妃示意侍女:“就这么回吧。”
侍女下去后，她顿了顿，问道:“娴儿，你今日为何一直唤我姨母？虽说你是阿姐的孩子，唤我姨母本宫心里很高兴的，可你往常不跟着策儿喊我母妃么？”
眉静娴静默不语。
其实，简单的一个称呼，怎么唤都可以。可她现在心里不再当萧策是她的夫君了。
淑妃望着镜子里的她若有所思。
挥手让殿内的下人退去，淑妃拉着眉静娴的手，道:“咱们娘俩好久没说心里话了。现在这儿没旁人，说吧！你跟策儿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眉静娴沉默了片刻，抬头直视着淑妃，目光坚定道：“姨母，我想要离开晋王府。”
“你说什么？”淑妃不敢置信。“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你跟姨母说，姨母帮您教训策儿。”
“是不是上次的事情，你心里不能释怀？本宫和陛下已经狠狠惩戒过策儿了。”
静娴摇了摇头，轻声道：“只是累了，想要离开了！”
“娴儿，姨母知道，那个林婉如才入府半载就深受策儿喜欢，现在她又这么快有了身孕，你心里自是不舒服的。”
“可这又怪谁？谁叫你成亲这么久了，肚子不争气呢。你平时又不肯低头，性子又倔。今后你大度点，多多讨好策儿，获得他的欢心还怕没有孩子吗？”
“你才是晋王府的正妃，只有你生的孩子才是嫡子！.....”
“呵呵！”静娴忍不住发出低笑！
“你笑什么？”淑妃皱眉。
“姨母！一个需要我去事事讨好的男人不要也罢！更何况，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即便是讨好，人家也未必稀罕！我眉静娴又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下贱呢！只怪一开始便看错了人，一步错步步错！事到如今，不想再继续错下去了。还望姨母成全！”
淑妃：“你如果不开心，离开段时间去江南的别庄散散心也不是不行，只是这样不是更加便宜了林侧妃吗？”
眉静娴道:“姨母，静娴不是要短时间离开晋王府，静娴是想要永远离开晋王府，如果能和离那是再好不过。实在不行，被休静娴也愿意的。”
“胡闹！”
淑妃拍桌子大怒。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晋王是皇家的儿子，你是皇家的儿媳妇，这事关皇家颜面，岂是你想和离就和离的。”
“而休妻，你知不知一个被皇子休弃的女子的下场是什么？那一定是意味着你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你作为皇家扫地出门的女子，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哪家男子敢娶你，眉家也会因你而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你的父母兄弟也会因为你前途无望！”
“娴儿，你不要忘了，当初是你自己求着本宫向皇上为你讨的这门婚事！你和晋王是御赐之婚！我看你是脑子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