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撒谎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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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如在淑妃如炬的目光下，身子一抖。
“臣妾，臣妾在后殿歇得无聊，就想出来随便走走，中途觉得有点冷，就让阿秀回去取披风去了。”
“臣妾在亭子里扶栏赏鱼，突然被人从背后一推，就，就掉下去了！呜呜！”
“哭什么哭！问你话就好好答。”
淑妃不耐呵斥一声，接着问道:“你可有看清推你的人是谁？”
林婉如摇了摇头。
淑妃:“你出来的时候可有看到晋王妃和她的侍女小翠？”
林婉如:“臣妾过来的时候看到王妃一个人在亭子里，但没有看到小翠。”
她吞了吞口水:“不是王妃。王妃不喜臣妾，臣妾和她说了两句话，她不太搭理臣妾，就独自离开了。”
淑妃道:“刚刚是谁说看到晋王妃侍女推林侧妃的？”
采薇心下一紧，手指用力的扣紧裙角，在薛清娥的眼神压力下忐忑上前，努力镇定道:“回娘娘的话，是奴婢！”
淑妃道:“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亲眼看到是小翠推林侧妃下水的？当时可还有其他人在？”
采薇:“奴婢确定，当时没有其他人。奴婢在岸边看的清清楚楚。”
淑妃:“小翠，她说的可属实？”
小翠道:“她说谎！奴婢是见着采薇了，但奴婢没有推林侧妃下水。”
“奴婢先前因身子不舒服与小姐分开了一会儿，预先跟小姐约定了在水榭碰头，所以就直往这边走来。”
“奴婢到了假山转角，就遇见采薇慌慌张张的从对面过来，还与奴婢撞了一下，我们双双摔倒在假山石上，奴婢的手臂现在还隐隐作痛，她也没道歉就急匆匆的跑了。”
“奴婢当时没作他想，等走近水榭，才发现水里有人在挣扎喊‘救命”，奴婢以为是小姐，吓了一跳，等到了亭子上往下看，才发现是林侧妃。”
“奴婢大声呼救，小姐听到奴婢的声音赶过来。小姐心善，丝毫不计较之前林侧妃屡次对她不敬，不顾自己的安危和大病初愈，奋不顾身就跳下水救了林侧妃。”
“可没想到，却被这些人随意污蔑。娘娘，您可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啊！”
“她们太欺负人了！”
“呜呜！……”
眉静娴没想到，小翠这丫头这个时候还不忘给她的人品加码，大肆赞扬一番，顺便给她叫个屈。
她很想顺着这话表演个委屈的表情，可转念一想，这里除了淑妃会真正心疼她，其他人要么是巴不得她倒霉的，要么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她装白莲给瞎子看吗？
至于那个狗男人的看法，她都决定离开他了，更不重要。
所以，实在没这个必要！
演戏也是很费劲的。
她折腾一番，已经够累了。
眉静娴:“呵呵！看来你们二人口供并不一致呀。那么谁说的是真的呢？”
采薇:“奴婢所言千真万确。小翠是在狡辩。她不过想洗脱罪名。”
眉静娴嘲讽道:“按照采薇姑娘的说法，那我也可以说是你把人推下去后，恰巧被小翠撞见，于是再诬陷给小翠的。”
“何况，若真是小翠推的，案发后她还不赶紧躲的远远的，至于傻乎乎的等在这里喊人来救被害者么？”
薛嫔娘娘突然道:“或许，她是因为知道自己阴谋败露，才装着呼救来洗脱嫌疑吧！”
眉静娴:“薛嫔娘娘此言差矣。刚刚采薇姑娘说她是远远的看到小翠推了人，自己害怕没吱声就悄悄的走了，可见小翠并没有发现她。何来阴谋败露一说？”
薛清娥道:“这有什么？可能采薇没发现自己被小翠看到了吧！”
“是吗？”
眉静娴眼神一转，突然走近采薇，举起她的左手。
“晋王妃，你要干嘛？”
薛清娥高呼道。
眉静娴不理她，直视采薇双眼:“你的衣袖上怎么会有绿色的青苔？”
采薇今日穿的是鹅黄色的衣裙，袖口和裙摆下面都沾了一些绿色的苔藓。
采薇掩饰住内心的紧张，回道:“回禀王妃，奴婢应该是在哪儿不小心蹭到的吧！”
这个时候了还在说谎！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眉静娴“呵呵”一笑，眼珠微转，突然刷的一声撕下她左手衣袖。
“啊！”
采薇惊叫出声，急着捂住手臂，泪珠滚滚落下。
“眉静娴，你要干什么？”
薛清娥指着她道。
眉静娴用轻蔑的眼光鄙视着她:“薛小姐，今日本王妃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当众撕破丫头的衣服，你太恶毒了！”
“比起行凶谋害王爷侧妃和皇嗣，我想我不过撕她一片衣袖，已经很是仁慈了吧！”
“大家请看，采薇不仅衣服上沾了苔藓，她的左手肘处还有擦伤，淤青很明显。”
眉静娴将采薇左手举起对着众人道。
“可这跟林侧妃落水有什么关系？可能就是她不小心在哪儿磕着碰着了。”
有人小声怯怯的说道。
“当然有关系。因为刚刚小翠说过，她行凶后因为心虚神思恍惚，离开的时候在假山处与小翠相撞，双双摔倒在假山石上。”
“大家都知道，前几日连着下过雨，今日初晴，假山石上的青苔还未消融。刚我看了，小翠裙角处也有苔藓印，她说她的手臂现在还隐隐作痛。据我推测，现在那石头上应该还有痕迹在吧！”
淑妃闻言，立马让身边的侍从太监过去察看。
两处相距并不远，眼力可见，只不过石痕还是需要近距离细看。
过去察看的太监很快来回话:“启禀娘娘，假山石上青苔确实凌乱，掉落了几块。一看就是应该有人摔上面过。此外，地面与石壁间还有处低洼湿土，印着两个人不同的脚印。”
太监说这话间歇分别扫了一眼小翠和采薇足下:“看大小跟二位姑娘的鞋子差不多。”
眉静娴:“采薇姑娘，可要将你的鞋子拿过去比对下？”
采薇苍白着脸跌坐在地上。
真相不言而喻。
撒谎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哼！真是恶人先告状！也不知是受了谁的指使？居然在皇宫行凶！”
武玉儿道。
萧策的这个白月光为人还挺仗义的。
眉静娴闻言不由抬头看去。
刚刚也是她第一时间将太医请来。
萧策脸色铁青，他也是聪明人，到了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
“说！是谁指使你害本王侧妃的？”
采薇身子颤抖如筛。
“奴婢……奴婢……”
正欲说话，薛清娥见状急忙上前扇了采薇一巴掌。
“你这贱婢，亏我这么信任你，年前你老子娘病了，本小姐还专门帮请了名医，你居然陷我于不义。”
“薛小姐也不必急着教训家奴。”
眉静娴不紧不慢的道:“万事皆有因果。今日这事，明着是算计我的侍女，可明眼人一看不就清楚是奔着我来的么？我与你的侍女无冤无仇，她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不对！”
林婉如突然出声。
“今日她是专门来杀我的，只是恰巧被小翠碰到了，才顺便诬陷小翠和王妃的。”
她突然咬牙切齿的望着薛清娥:“是你！是你要害我！”
“林侧妃，知道您今日受害了，但还请不要随意污蔑我妹子。”
薛嫔娘娘见势不对，急忙道。
“采薇，还不从实招来？你为何这么做？”薛嫔严肃的道。
眉静娴看得出来，这次她们是临时作案的，计划并不完美，所以破绽很多。薛嫔和薛清娥现在急着跳出来，意在暗中威胁采薇把自己的嫌疑摘干净。
果然，采薇惨然一笑:“奴婢就是看不惯林侧妃。”
“奴婢不过是不小心打翻果汁弄脏了林侧妃的衣裳，她就扇了奴婢耳光，还罚奴婢跪一个时辰。”
“奴婢怀恨在心，看到她和侍女出门后，便尾随在后。中途看到她贴身侍女返回殿内，便暗中打晕了她，再跟随林侧妃来到御花园。”
“奴婢来到水榭亭外，远远看到晋王妃在亭内。林侧妃上去和晋王妃说了几句什么，没一会儿晋王妃就离开了。”
“奴婢想起晋王妃与林侧妃不合的传言，当时又没有其他人，脑子一抽，想着正好嫁祸给晋王妃，于是就鬼使神差就偷偷上前去将林侧妃推了下去。”
“奴婢推完后，就赶紧离开，可没想到刚到假山口就撞见了晋王妃的侍女，于是才假装慌忙到大厅对各位贵人说是小翠推林侧妃落水的。”
“只是奴婢万万没想到，晋王妃会冒险救了林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