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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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112夜
“……哎？”
青叶原本还有些愣愣的表情，一瞬间彻底僵硬在了消瘦的脸颊之上。
她就像是没能听明白对方的话语一般，得是在脑子里头飞快地回忆上了好几百遍，甚至进行了下意识地推敲。
蛇叔他刚才说了什么？
叛逃村子？离开这里，去寻找佐助？
我……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蛇叔，你……”
青叶的话语略微几分的犹豫，只是还没有等她将心中的所思所想一并吐露出来，大蛇丸就已经飞快地打断，继而说道。
“佐助不行吗？那就换成鸣人吧。”
“虽然我对自来也那个笨蛋不怎么感兴趣，但既然是寄宿在了你的身上，我多少也能躲着一些，不至于那么不适应。”
“还是说你想要跟卡卡西一起行动？嗯，虽然可能会有些麻烦，但如果去拜托纲手的话，这种事情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蛇叔！”
青叶难得加重了语气，她轻轻地喘着气，目光也是变得有些犀利。
“不要突然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好不好？”
背叛村子什么的，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着实也是让她都感觉到了十分的意外。
然而面对青叶着如同斥责般地语气，大蛇丸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我不是在跟伱开玩笑。”
“青叶，这是我思考很久以后得出的结论……留在这个村子里头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甚至往长远了看，一些东西也很容易束缚住你的行动，让你没有那么自由。”
大蛇丸置身于那经由青叶过往而构筑出来的空间之中。
他脸上悬挂着一副平光眼镜，半依在了朴素的木凳子上，此刻正双手环胸，用那丝毫不变的沙哑语调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你自己可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可在我看去，你如今最需要的不是什么师傅或者指导。”
“那我缺了什么？”
青叶轻轻地歪了歪脑袋，头顶之上的遮阳棚将月光尽数收去，未能有丝毫挥洒在她的脸上。
就像是隐没在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面容雪白的青叶嘴角嗫嚅着那微弱不可见的笑意，就仿佛是自言自语，又更像是在对着空气发问那般。
又是重复了一遍，说道。
“是啊……我到底是缺了什么呢。”
一瞬间。
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停顿。
青叶只觉得心中有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其中翻滚，甚至到了几近沸腾的地步。
就像是被压缩，凝滞了的弹簧一样。在达到将近极限的平衡之间，一种快要吞吐而出的磅礴力量，在顷刻之间包裹住了青叶的大脑。
只是所幸。
长久以来的理智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微微回过了神来的青叶炸了眨眼睛，她有些后知后觉地轻轻摇了摇头，便是将这种莫名其妙的冲动给彻底打散了去。
\b‘奇怪……最近老是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念头。’
\b是没怎么休息好吗？
而面对青叶的这句问话，以及刚才那转瞬即逝的异样感。在空间内的大蛇丸将视线从书本上移了开来，他仰头望天，朝着接白色的天花板凝望一阵。
作为寄生虫而言，他能够极为敏锐地感知到那刹那之间的异样。
——果然，即便是青叶，也无法超脱出这个名为‘宇智波’的怪圈啊。
苍白色的脸上浮现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也是很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大蛇丸张开了嘴，这才出声缓缓说道。
“总而言之，这件事我既然跟你提起来了，那你就先考虑一下吧。”
“另外……”
“既然今天不打算继续修行的话，那还是早些去休息吧。女性的发育时间相较于男性要更提前一些，以你的年龄来说，充足的睡眠时间是很有必要的。”
事实上，即便不用这么说青叶也打算去休息了。
少女哑然失笑地摇了摇头，暂且将心中涌现出来的种种思绪尽数按压回去，随后径直起身。
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真是……突然说这么些个东西~蛇叔你也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嘛。”
“呵呵，腐水开源，再怎么陈旧的观念在新时代的潮流下，终究也是会有所转变的。”
“……说的话越来越听不懂了啦。”
经过了方才的争论还有精神消耗，青叶也的确是感觉到了明确的疲倦。
她折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头，简单地洗漱过后，便是就着窗外的凉爽晚风，在靠墙的地铺上浅浅地睡了过去。
“蛇叔，我先休息了喔。”
“嗯，有问题我会叫醒你的。”
大蛇丸不需要休息，在这种时候‘放哨’最为合适。而事实上，在青叶与大蛇丸混熟之后二人也达成了这种分工的意识。
只是相对而言。
今晚的流程，却似乎又有些不太一样了。
等到青叶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过后，深邃的阴影开始蠕动。在两个呼吸过后，某个面容苍白的男子便是从中缓缓地站起了身来。
大蛇丸短暂地脱离了青叶，选择用本体开始行动。
\b这个面容阴沉的男子深深地看了眼青叶，随后便是踏步朝着屋外走去——他没能发出丁点之多的声响，动作轻缓，就像是条滑腻的毒蛇。
他离开了宇智波的驻地，途中换去了那标志性的乳白色长袍，甚至还包裹上了遮掩面目的布条。
大蛇丸先是来到了一处隐蔽的高楼，他咬破了手指，在空地上画出了简单的通灵阵，随后从中浮现出了数条细长的小蛇，很快就朝着四面八方游了出去。
做完了这一切的布置过后，大蛇丸也是并未回到青叶身旁，而是去向了之前与自来也，还有纲手会面过的小酒馆。
他挑选着坐在了靠近门口的一侧柜台面上，等上了几分钟过后……
某个风风火火，身披着绿色长袍的女子，便是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旁。
“店家！烧酌，关东煮，再来一份酒盗。”
“好嘞~”
纲手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发型，这才半转过头，对着沉默不语的大蛇丸说道。
“说把，想要见我是什么事？大半夜把我叫出来，总不能是为了请我喝酒吧。”
说完了这话。
这位木叶公主才像是后知后觉那般地转动脑袋，朝着四下张望了一圈。
“你都在这里了，那青叶呢？这小家伙我怎么没看到她？”
“青叶没有来，今晚只有我独自行动。”
用筷子剔去了细长的竹签，大蛇丸将微凉的鹌鹑蛋放在了嘴里头慢慢品尝。
“从原理上来说，我的确需要青叶待在身旁才能长时间地自由行动。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事实上，通过一段时间的查克拉积累，在不动用大型忍术的前提下，我完全可以做到两小时以内的完全自由行动。”
“只是作为代价而言，一次行动就会让我透支能量，需要三个月的缓冲才能恢复过来。”
他停顿片刻，抿上了半口温热的清酒。
“用另一个说法来形容，就是充电三小时，放电半分钟的效果了。”
\b……
什么充电放电？
木叶的医疗忍者可不信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谢过了店家，纲手给自己满上了滚烫的烧酌，顺手再给大蛇丸倒了小半杯。
“根本听不懂啊，跳过这个话题吧……你找我到底想要干嘛？”
大蛇丸的表情明显变得无奈了一些。
跟对不上电波的人交流，这本来就是一件极为耗费心神的事情。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纲手，我今天瞒着青叶出来跟你碰面，就只是想要跟你说明一件事。”
“放过青叶，让她离开这个村子。”
\b……
“你说什么？”
因为太过于意外。
以至于让纲手那美滋滋地嚼着酒盗的表情，都在顷刻之间变得僵硬无比。
就像是不相信自己刚刚亲耳听到的东西一样，她直勾勾地盯着大蛇丸，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明白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吗？”
“没错，我很确定。我想要说的就是这个……放过青叶吧，纲手。”
\u001e就像是在陈述着一件不容争议的事实。
大蛇丸并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他只是一颗颗地往嘴里头送着鹌鹑蛋，目光也是自始至终都未曾移动。
“你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吧，嗯……虽然我也迟钝了一些，但今天晚上多少也是看到了一些有力证据。”
\b纲手皱紧了眉头，催促说道。
“你是指什么？”
大蛇丸半抬起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青叶她远不如看上去那般的温和。”
木叶公主，五代目火影的二号大弟子。
忍者学院的优秀毕业生，被一众同龄人赞不绝口的先进之人。
很值就连中流砥柱般的上忍，都对其评价颇高的未来栋梁之材。
任谁看来，宇智波青叶都是个性格相当和善，并且待人处事都相当得体的忍者。
可就在此时此刻。
大蛇丸却给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看法。
当然，没有等到纲手给出驳斥的余地，在提出了这一个论点过后，大蛇丸很快就进行了更为具体的解释。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合理，但事实就是这样……纲手，其实我们都忽略掉了一个不容争议的事实。”
“这个名为青叶的女子，她并不是能用常理去揣测的普通忍者。”
“即便是再如何的旁支末流，她依旧是那个让人畏惧的宇智波。”
纲手很快就回想起了以往宇智波一族的种种过去——这些与青叶同姓的族人多是粗暴，性格鲜明之辈。
早些年间在忍界大战里头同样也是出力不少。
但仅仅只是这些东西，完全不能够支撑起大蛇丸方才给出的论点。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万花筒写轮眼，这个东西你知道吗。”
话题突然的转变，让纲手的思绪短暂地停顿了片刻。但她反应终究不慢，很快便是接口说道。
“传说中能够印照心灵之眼，也是出现在了宇智波鼬，还有青叶身上的诡异瞳术吧。这个东西我知道。”
“那你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形成的吗？”
这明显触及到了纲手的知识盲区。
她甩了甩头，干脆地表达自己并不知晓的结果。
“有什么说法吗？”
“当然有了……想要形成万花筒写轮眼，当事人必须要经过某种极为剧烈的情绪波动。爱，恨，生，死，仇……”
“但凡是能够让心境大起大落，以至于让人都陷入到混乱之中的事情，都是能够诱发出万花筒写轮眼的源头所在。”
情绪为宇智波一族带来了名为万花筒的神奇之力。
可在同时，有如跗骨之蛆般地精神疾病，也同样常伴宇智波一族的左右。
听到这话过后，纲手也是明显地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你的意思是……青叶也经历过这种事情？”
“没错，就是这样。纲手，你曾经患有过恐血症，应该对这种类似于精神疾病的东西比较有感触吧。”
大蛇丸盯着手中的清酒杯，眼中罕见地流露出了些许担忧的神采。
“精神上的大起大落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些意识上的转变，继而成为某种精神疾病的诱因。而偏偏万花筒的由来如此，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怀疑……”
“每一个掌握了万花筒力量的宇智波，都是拥有了精神疾病倾向的可怜人。”
身为医师的敏锐。
更是作为导师的责任感。
让纲手在听到了这句话的片刻之后，就捕捉到了重点所在。
“你察觉到青叶已经有了精神方面的问题？”
后者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思绪也是飘回到了今夜在长廊之下，青叶那嘴角流露出的一丝莫名笑意。
毫无疑问，当事人可能还没有察觉到。
但从事实看来……
“青叶已经有了很明显的精神变化，我怀疑长久以往，她的性格可能也会有明显变化。”
纲手捏紧了酒杯，语气变得极为认真。
“既然都跟我提起了这件事，那你应该是有主意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带她去找第七班的同伴。”
大蛇丸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
“因为情感而激发能量的宇智波，同样也会因为情感而产生变化。如果能让佐助或者鸣人常伴在她身边的话，青叶的精神肯定能够稳定下来。”
这是作为旁观者的结论，也是大蛇丸思考良久之后给出的答案。
“青叶继续留在这里已经没有用了，她如今需要的不是什么指导与任务，而是……”
“陪伴。”
这两个从大蛇丸嘴里头吐出当真是诡异至极。
可偏偏他却是用着一种极为严肃的表情说出这两个字。
纲手得是愣了一会儿，这才微微低下了头去，继而轻声说道。
“你的确是变了啊，大蛇丸。”
“因为我也要伴随着时代的脚步前行啊，纲手。”
二人之间的默契让他们不再继续讨论，又是一阵沉默过后，最后还是由着纲手开口说道。
“总之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叛逃是肯定不行的，但以火影的名义，我可以让青叶以任务的形式离开村子……到时候失去找佐助还是鸣人，就看她自己的……”
纲手同意了。
这本来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只是还没有等她把话说完，某个极为冷冽的声音，便是突然从店铺外头横贯了进来。
“居然选择让一双万花筒写轮眼从监视下逃走。”
“作为火影来说，你当真是失职了啊，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