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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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依凡抿着嘴，接着揉了揉手腕，弯身捡起剑伸直手臂，再次定住。
娇柔提醒道：“下次不能再松手了噢！”
慕依凡：“……不会！”
晚上吃饭时，慕依凡右手拿着筷子不停地发抖，嘴中更是吃不到一粒米饭。
娇若见状换了左手用筷，接着开始夹菜吃饭，动作行云流水。
慕依凡：“……”
接着，他也开始尝试用左手，虽然慢了些，也夹不稳，但总算是喂到了嘴边。
瞧着小师弟笨拙可爱的模样，娇若漫不经心地问道：“等会儿要不要师姐帮你擦背呀？”
“咳咳咳……”慕依凡被呛了一下，带着菜味儿的饭粒从鼻腔喷出。
“不！咳咳咳咳，不用！阿嚏……”
反应怎么这么大！她有说错什么吗？师弟现在一只手怎么洗得到后背呀？
“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师姐可以帮忙的！”娇若放下碗说道，接着抹了一下脸。这饭没法吃了，喷得到处都是鼻涕跟唾沫。
“师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眼见着一桌狼藉，还有粘在娇若脸上的饭粒，慕依凡现在恨不得找条缝隙钻进去。
“下次不能再这样啦啊！这次我就不计较了，这可都是我费心费力为你做的！浪费了，太可惜了……”
慕依凡面色羞赧，知道是自己反应过激了，连忙开口：“那待会儿就辛苦师姐了！”说完就更慌了，竟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
“应该的！”娇若浑不在意。
小事一桩！
娇若的院子不大，北面是两间木房，并不相通，左边用来睡觉，右边用来日常生活。其次东西各一间，分别是厨房跟净房。
厨房很小，吃饭是在北面右边那间用的。这里一边摆放着书籍跟她常用的兵器，一边还摆放了各种药草，所以当中间摆了桌子后就会显得很拥挤。
平时用完饭，桌子便会被她搬出去放在屋外的屋檐下。
此时小厨房内，炊烟袅袅，娇若在烧着洗澡水，面容被柴火映得红红的。
慕依凡身在娇若的卧房内走来走去，面色纠结紧张。
娇若的房间内有着一抹淡淡的草药香，气味不浓烈，反而很好闻，让人心情舒畅，可是其中还萦绕着一丝微乎其微的清香，令得他克制不住地浮想联翩。
慕依凡想过逃，可是师姐都帮他烧水去了！
很快，娇若便提着热气腾腾的满满一大桶走了进来，神色轻松，并不吃力。
浴桶就在床榻旁，中间隔了一块竹篾编制的屏障。
慕依凡再次想要帮忙，却被娇若制止了，说他是师弟，木桶也只有一个，她乐意照顾他。
中间再掺冷水，她往复跑了十趟。
在娇若的催促下，慕依凡走到屏障后褪去了衣物，躲在了水里。
见此，娇若笑嘻嘻地再次提着木桶去了小厨房。她还得再烧点热水，一来是自己还没洗，而来是免得小师弟那边洗凉了！
添了把木柴，娇若想着差不多了，她该擦背去了，于是走了出去。
听见脚步声，慕依凡原本舒适惬意感觉顿时紧张起来，连忙收回手臂入了水中，只露出个头。
“师弟，我进来了啊？”
娇若不是不懂男女之别，她只是没有那么在乎罢了，至少在该注意的地方，她还是心中有数的。
她相信师父，也更相信小师弟不会对她起坏心思。
慕依凡：“嗯，师姐你进来吧！”说完这句话后心神骤然放松，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有师姐疼着，该高兴才是。
慕依凡转过身趴在浴桶边上，接着便听见娇若沾了沾热水的声音，然后后背上便传来一道细腻温暖的柔软触感，缓缓而下。
这道伤痕是当初在兰州留下的，他看不见，并不晓得有多狰狞可怖，只以为就是道伤疤罢了。
洛月花当初也没跟他说过这事。
慕依凡紧绷着皮肉，心底异样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便出声唤道：“师姐？”
娇若反应了过来，开始仔细擦拭着，却总是轻轻避开那道泛着红肉的伤疤，生怕不小心弄疼了小师弟。
“呵呵，小师弟的皮肤真好，娇嫩嫩的！”
“师姐，哪有说男人皮肤娇嫩的！”
“本来就是啊！嫩嫩的又白净，手感还特别丝滑呢！”
慕依凡：“……”这话怎么听着这么隔应呢！岂不是说他像个女人？
“好啦！大～功告成！自己再冲洗一下吧！我在外面等你。”
换好衣裳，慕依凡散着头发走了出来。
“师姐，你休息会儿，等我换了水你再洗吧！”
换水的事他一只手也能做，总不能白占了师姐便宜。
娇若见他执着，此时也不再阻拦了。
“好哇！那我先去外面练会儿，你弄好了再叫我！”
看着师姐在院子里飘逸灵动的身影，慕依凡不禁想暗暗佩服。
谁说女子不如男！？
至少单论武力，师姐也能跟风于秋打个平手！
回想起往事，慕依凡便有些伤心。
那段路程上的每句对话他至今都记忆犹新！
风于秋如果没有死，进入一流层次的他又悟到了合法，就已经能够开宗建派授艺了！此生也未尝没有可能成为一代宗师级……
慕依凡一路上往往复复，心不在焉。
娇若发现小师弟情绪低落，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想着之前小师弟背后的那道伤疤，她也没出声安慰。
只有经历过绝境后才会知道，别人言语上的安慰其实并不能带来内心的平静。
“师弟！”娇若趴在浴桶边缘叫了一声。
慕依凡转头，淡淡回道：“我在。”
接着，屏障后响起一阵水花声。
“今天累了，不想动，帮师姐擦擦后背～”娇若的声音带着些微慵懒。
听着声音，师姐是面对着他这边说的。慕依凡面上这时候才起了一丝变化，没有犹豫，平静中走了过去，接着从师姐头上取下毛巾。
娇若闭着眼准备享受，却发现师弟这手劲也太温柔了！
“师弟，左手是没有右手方便吗？你这样用毛巾沾着水滑上滑下的是再玩呐？～”
慕依凡：“师姐，我第一次给人擦背，怕把你弄疼了。”
娇若：“我之前那样就好！加油，师姐相信你可以办到的！”
不知为何，慕依凡只觉得鼻翼处莫名发酸，他就很想想进师姐怀里痛哭一场。
可是理智告诉他，他长大了，不能随便掉眼泪，更何况师姐还光着身子呢！他也不能在她面前哭！
“嗯……这样舒服么？”慕依凡仰头间憋回泪水。
“啊……不错不错！”
待再次换完水，夜已深，熄灭油灯后房内只剩下清幽温和的月光。
柔软的床榻上，慕依凡静不下心，睁着眼睛迟迟无法入眠，因为脑海里充斥着无数纷扰跟杂声。
娇若睁开眼，正好瞧见师弟看着她。
“好好睡觉，不要看我。”
慕依凡闻着身边带着温度的淡淡香气，轻轻道：“师姐，你都睡着了，又是怎么发现我在看着你呢？”
“我与你相隔如此之近，不说气息呼吸中扰乱了气流，被你盯着看久了也自然是灵光感应得到，俗称心底发毛，所以师姐就醒了！”
他明明什么都没想，就是刚才突然发现像这样看着她，他就很平静。
“喔，那我闭上眼睛！”
娇若：“……”
慕依凡再次睁开，颇为心虚。
“我是发现你也没睡……”
娇若露齿一笑：“……师弟，你信不信我一巴掌可以把你抽飞？”
慕依凡眨了眨眼，不由得嘴角勾起。
“师姐舍不得的，不过我现在会好好睡觉。”
娇若很是满意，然后凑过去亲了一下师弟的额头，宠溺道：“晚安～”
“晚安～”慕依凡微微一笑。
两天后，夜晚，娇若带着师弟飞上了金顶，观赏着一道道流星从天穹划过。
慕依凡递上礼物：“师姐，祝你生辰快乐！”
娇若很开心，举着桃花簪对天穹瞧了一会儿。
“你什么时候做的？”
“休息的时候。”
闻言，娇若也就不多问了，眼中望着流星布灵布灵的。
洛月花与一名白发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殿外的广场上，两人一同望着坐在金顶上的两个孩子。
“师父，这样是不是太无情了？娇……”
“她也是我的徒孙，我又何尝愿意看到她面对那些豺狼虎豹！缘也，命也，皆有定数。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那孩子最后也会是一样。”
“若是师父错了呢？”
“徒儿，为师只是让这一切提早发生罢了！”
“师父，您的动念纯粹吗？”
老人淡淡摇头，对于徒儿的质问并没有半点不悦。
洛月花似懂非懂，奈何她是真的不明白。
她还没接触到师父的那个层面，师父也常说她的悟性不及一众师兄姐妹。
不过现在师父都发话了，她也就只能照着做了。
娇若生辰这天，洛月花带着礼物跟包裹过来了。
此时，慕依凡还在外面练习持剑。
“小姨！”慕依凡一动不动，嘴边抽空叫了一声。
娇若闻声停止剑势，顺手挽了一个剑花，反手收剑站好。
“师父！”